一夜折騰,從身後擁著這一生裏對自己來說無法被人替代的存在。擁著映真,心情也複雜起來,想說什麽也說不出來。隻覺得映真最後的話,實在讓自己揪心。這一次,是她對不起映真,沒有體諒她的心情,沒有照顧好她。


    曾幾何時。


    照顧好映真,是她生活工作的全部動力。


    第一次看到映真的畫,就已經明白這女孩必然是與眾不同的。現在回頭想想,映真的那些不被人賞識的畫,完全像是用圖畫和色彩在組織另一種語言,在用一種更高的思維來表述這個世界的真實。那時候年紀小隻是懵懵懂懂,卻已經在想,這女孩如果不是天才,差不多就是個瘋子。


    所好。自己何其有幸,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把她當成怪胎或者瘋子。


    是。映真那麽不同。才華橫溢。其實不是映真有幸得到自己的幫助。根本就是上帝垂青她,讓她親近了他的傑作。


    雖然鄒淩明也承認,她的藝術修為遠談不上什麽高深,大多時候也無法完全理解映真那些有些晦澀充滿夢一樣隱喻的圖畫和色彩,有時候難免覺得她是亂畫,也對她產生過懷疑。


    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懂。懂得映真是不同的,懂得映真那些瘋狂的堅持,看到映真的堅持和才華被那些冷漠的人無情踐踏的時,她就會心疼。非常非常心疼。


    那時候就決定。要好好保護這個人。不要看到她被人傷害。


    因為映真是不同的。


    ……


    想著那些過往和繁複的心事,無法入睡,隻能抱著她稍稍緩解心裏那種莫名的酸澀。抱著她,感覺到映真在熟睡裏翻了身,朝向了自己的懷。她也就自然而然把她的頭攬過來,靠在自己肩膀,憐惜的抱在懷裏。心跳就有了一些從前沒有的異動。


    有些想笑。難道是真的?自己是愛著映真?十年了,簡直從來沒見過還有這個可能。是吧,如果是真的,自己會不會太愚蠢,太遲鈍了。整十年,到現在才對映真有了特別的想法?


    映真知道了會不會笑話自己啊?還是被映真那句不介意和自己發生身體關係鬧的……開始胡思亂想。


    以前真的還不知道,原來映真對這個事兒這麽看的開。厄,還一直笑話她是性。冷淡的說……


    可以嗎?愛你這件事。可聽這家夥的話,似乎隻是覺得發生關係沒有什麽,倒是不想涉及感情的事兒。好吧,映真的大腦一向不是凡人能理解。她是天才……


    有些忐忑和糾結,但懷抱著這女人還是那麽輕易就讓自己覺得那麽幸福。那就算是愛著她吧。就這樣已經足夠。


    守著她,護著她,讓她做她喜歡做的事。讓映真盡量活的自由,活的快樂一點。


    忍不住又摟緊了映真在懷,模糊裏,映真似乎也已經不再生氣,在熟睡裏靠自己更近,小鳥依人的模樣把臉貼在自己脖頸,乖巧溫順的依偎在自己懷裏,任憑自己抱緊她在懷。


    鄒淩明低頭看看她,她睡的正熟,很依賴自己的模樣,依偎著自己,似乎自己是她的全部,是她的天,是她的地。長夜無聊,就那麽看著映真。也不想再把她弄醒。心裏已經足夠滿足足夠甜蜜與幸福。


    伸手把映真再摟緊了一些,下巴抵住她的額頭,親密的毫無縫隙,還覺得不夠。大了膽子,嘴唇貼上她額頭的皮膚。手指攀爬上她的發絲,她的臉頰。


    這女人多好。多美。


    這人生最寶貴,最重要,也是最艱難的十年是映真陪著她撐過來的,映真對她太重要,任何可能會失去映真的事,想都不敢去想,包括愛這件事……


    貼著映真額頭光潔的皮膚,她均勻的呼吸碰觸在自己□□的脖頸皮膚,酥麻微癢。忍不住心跳的有些快,小腹升起一些酸脹的感覺,身體在發熱。


    是,頗為可笑。因為映真說不介意,她在今夜不知受到什麽蠱惑竟然開始對她朋友的身體,想入非非。


    “真的沒有關係嗎?你不介意?”鄒淩明有些懊惱自己的這些不想對變複雜的感情負責又想和她有點什麽的自私想法。但又經不住懷裏人的誘惑,終是大了膽子俯下頭,借著窗外的月光,輕輕吻了吻懷裏人的嘴唇。


    搞什麽……像個變態趁人之危,好像在猥褻映真似的。鄒淩明,你是變態嗎?別欺負她了,就讓她好好睡吧。待會醒來看見你這樣,你要怎麽收場啊?


    好吧,算了。映真那些話都是說著玩的吧。哪有不介意沒愛情但可以上床的人。就算跟映真真的上床了,那也是得先要和她相愛吧。


    鄒淩明,你夠了,就不要再想跟映真上床的事兒了。你是不是空窗多年,真的沒人性了,才會突然對你朋友下手啊。


    算了吧。


    這樣不是也很好,隻需要做知己,默默保護她,讓她沒有負擔的在這個世上生活。活在她喜歡的精神世界,任何爾虞我詐都不想她看見。她缺錢,自己可以努力賺錢給她她所有想要的。


    她喜歡畫畫,自己就為她找到合適的房子幫她布置畫室。


    甚至為了不讓她爸媽因為經濟原因一味逼她找工作,逼她結婚放棄畫畫,自己不時匯款給她那個酒鬼老爸和對她漠不關心的後媽堵住他們的嘴。


    守著她,已經足夠。


    鄒淩明歎口氣。終於是在淩晨時分,在蒙蒙的天光裏留戀的看著懷裏人的熟睡的臉。一吻再吻她的臉龐。抱緊她在懷,睡過去。


    ……


    第二日。


    醒來的時候是七點。


    李鶴之睡的迷迷糊糊的,聽見客廳有人在喊她起床。


    啊。是她姐。


    姐姐已經起來嗎?好早。


    另外,她昨晚是跟自己睡的嗎?怎麽好像全然不記得了。是自己睡的太死了嗎?


    伸著懶腰,李鶴之起床推開房門。


    那邊剛好,鄒淩明也是哈欠連天掛著兩個黑眼圈從房間剛出來。


    李鶴之一看見她,真的各種無名火。


    鄒淩明還抬眼看看李鶴之頗為無所謂的模樣笑笑道:“hi,表妹,昨晚睡的好不好啊?”


    ……


    尼瑪啊,好你個頭,要不是你我怎麽會搞到現在還睡不醒的樣子!!你叫我怎麽去上班啊!


    李鶴之抽了抽嘴角看了她一眼道:“幼兒園學生喝酒,半瓶就醉,你有沒有宿醉啊?頭痛嗎?不能喝酒幹嘛還假扮失戀借酒消愁。”


    我靠,我好心問你啊,你在諷刺我!鄒淩明也來勁兒了,當映真的麵怎麽可能輸給一個小姑娘啊,這讓她吵王的封號情何以堪啊。


    “沒有啊,幸好有你姐姐昨晚一直照顧我,陪著我。我好的很啊。”說完了望著那邊餐桌正在倒牛奶分杯子的蘇映真,一臉賤樣道:“映真,謝謝你照顧我。”


    ……


    鄒淩明!你跟我姐賣乖!少來。


    李鶴之當時一笑道:“你做夢吧。我姐姐一直陪著我才對。姐姐是跟我睡在一起的。哪裏有你的份兒。你這人太壞了,我巴不得姐姐跟你絕交。才不會讓我姐照顧你。”


    噗。


    孩子,做夢的人是你。


    鄒淩明捂著嘴嗬嗬笑,跟偷了仙桃的悟空似的,一步一跳湊到蘇映真跟前,伸手攔腰把映真抱住,親熱道:“老婆!!你快告訴你表妹,你心裏最重要 的人是我!快讓她死了對你的心!”


    蘇映真差點手抖一杯牛奶就想潑這個二貨一臉。尼瑪你大清早不賤你會死啊。誰是你老婆。


    “你不要亂喊。誰是你老婆,走開我忙著給我妹弄早餐呢。”蘇映真吸了口氣,瞪了鄒淩明一眼。是,想給她個好臉色都沒脾氣。


    當時鄒淩明臉上就掛黑線了。


    然後就在蘇映真以為她受了教訓,李鶴之要毒舌嘲笑她的時候。


    “老公……”


    鄒淩明綠著臉,陰陰的站在蘇映真後麵,一副被人要拖出去□□了一樣悲催的表情。淚目喊了出來。


    噗。


    李鶴之一口牛奶剛喝就噴了。


    蘇映真一身雞皮疙瘩,打了冷戰。


    鄒淩明……


    我服你了。


    我錯了。你真的贏了。你二貨的程度,完全成功挑戰了我的底線。蘇映真差點沒用玻璃杯子把她砸死。你妹啊,當人麵你喊什麽啊。這人還是我妹!


    鄒淩明還有一臉委屈,看著蘇映真道:“不是你說的嗎?這也不行嗎……”


    我靠……蘇映真真的快崩了。


    “嗬嗬,行……你隨意。”


    李鶴之一口牛奶嗆住了,好容易緩過來,差點急死。


    “鄒淩明!你說清楚!你把我姐姐怎麽了!!那是我姐,你不準那樣!”


    “那樣……”鄒淩明還一臉不解的看了李鶴之一眼。


    “就是那樣!你別帶壞我姐姐!你個變態!”當時李鶴之特別緊張的就跑過去一把護住了正在吃自己那份兒早點的蘇映真。


    “什麽啊……”鄒淩明是真的還沒搞明白,鬧那樣是鬧那樣。昨晚一夜沒咋睡,腦子都是嗡嗡響的。這會兒哪有功夫理會毛頭小孩的亂嚷嚷。看這孩子的模樣,你不會是戀姐情節嚴重,打算跟我搶映真吧?


    “我不準你跟我姐姐在一起,我不要我姐姐是les,就算姐姐是les,我也不要姐姐做t!”是,李鶴之其實對les這個事兒也根本隻是模糊的概念。在李鶴之這個娃的影響裏,像男人的才是t,才是老公。她才不要她姐變成那樣。


    當時,鄒淩明看了一眼小姑娘就沉默了,蘇映真也實在吃不下去了。


    “映真,你表妹同意你做p唉。”


    大清早,鄒淩明捶著桌子就開始爆笑。


    “我沒有!”


    “你有啦。”


    “明明就沒有!”


    “你賴皮……”


    “……”


    蘇映真一臉麵無表情,分別看了這兩個一眼想說話,又果斷的閉嘴默默的收拾了自己的碗筷。好吧,小西瓜,你趕緊去上班吧。你要記住姐姐跟你說的,永遠不要試圖和二貨吵架,因為二貨會把你的智商拉到和她一樣的水平,然後用她豐富的經驗打敗你……


    是。鄒淩明,你也不用吵了。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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