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秦羿如此“肉麻”的表白與承諾,傅婉清心花怒放,她真想靠在這個男人懷裏撒嬌,親吻他,說著綿綿情話。


    但她更知道,那不是她該擁有的愛情。


    激動過後,她再次心如止水,隻要還握著他的手,那就足夠了。


    “羿哥,三天後,就是雲海一年度的龍王廟大典,每年的這一天,雲海商會、以及地下勢力都會在龍王廟祭拜龍神,以祈求風調雨順。往年大會,都是由商會投票選舉雲海德高望重之人,主持大典。按理來說,這幾年的龍王大典,都是段家家主段祖德主持,畢竟段家是四大家族之首,大夥心服口服。”


    “但今年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段祖德突然以身體不適退出了大典主持,並向商會推薦了我,改任由我主持大典。”


    “雖然,眼下以我和你的關係,確實少有人敢動傅家,但我畢竟資曆淺,名望低,就算要請,也應該請你啊,所以我總覺的這裏麵有些不大對勁。”


    傅婉清分析道。


    如今四大家族,張家滅了,傅、狄兩家背靠秦幫,其實雲海四分之三已置於秦羿之手。


    按理來說,像龍王大典這種雲海本土,向各界彰顯實力的機會,段家是不應該拱手出讓的。


    而且,偏偏讓的還是傅婉清,這就怪了。


    就算是段家畏懼秦幫崛起,那也是讓給秦羿才對。


    “會不會是因為,你是本地人,而我是個‘土包子’,商會看我不上呢?”


    秦羿凝視傅婉清清澈的眸子,笑問道。


    “或許吧,雲海商會的人向來自視清高,瞧不起外地人,哎,真想羿哥狠狠教訓下商會那幫勢利眼。”


    傅婉清不滿冷哼道。


    “好了,別擔心,龍王大典那天,我會陪在你身邊,出了岔子的。”秦羿摩挲著她光潔的手背,安慰道。


    他有種預感這裏麵肯定有事,但一時間也猜不透段家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傅婉清幸福的點了點頭,在秦羿的陪伴下回到了郊區的別墅。


    洗完澡,傅婉清換上薄薄的睡裙,安安心心的上了床,溫柔、安靜的看著盤腿坐在身旁的秦羿。


    “羿哥,你今晚不回去了嗎?”傅婉清問道。


    “不回去,這三天我會寸步不離的陪著你,安心睡吧。”


    秦羿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進入了天人合一境界。


    傅婉清溫婉一笑,關掉燈,甜甜的進入了夢鄉。


    她已經好些天,沒有好好睡過覺了,隻有這個男人在身邊,她才可以放心的卸掉防備,享受這短暫的安寧。


    ……


    次日清晨,雲海清風苑。


    段慕武在隨從的護衛下,快步走入了苑中,見到正看書的施公,他的火就不打一處來,鋼鐵般冷峻的臉,愈發的森冷。


    “施公好雅興啊,還有心思看書?”


    段慕武冷笑道。


    “喲,原來是段大少來了,倒是老夫有失遠迎了。”施公摘下眼鏡,抬手示意段慕武坐下說話。


    段慕武冷哼了一聲,坐定下來,別住正要倒茶的施公,不悅道:“我來這不是找你閑聊的,還有兩天,就是龍王大典,為了配合你的刺殺計劃,段家把最重要的大典司儀拱手讓給了傅家那小賤人。不過,本少至今未看到你與那位劍奴先生有過動手的意向,該不是施公自誇自演的煙霧彈吧?”


    “段少,劍先生確定了會在大典上下手,至於他的計劃是什麽,我也不得而知。”


    “事實上,我跟你一樣,至今連他的麵都沒見過,我們聯係也是通過他的徒弟。不過,你覺的以劍先生這樣的人,他會食言嗎?”


    “而且,天下間傳聞,劍先生殺人隻出一劍,他這一劍必定石破驚天,你我隻能仰望。”


    “別忘了,他是天下間唯一一個可以刺傷燕九天的刺客,除了等待,我們別無選擇。”


    “照我說,你們就放寬心等著看好戲吧,後天的龍王大典,必是秦賊的死期!”


    施公信心滿滿道。


    “好,那我就再等兩天。施公,我敬你德高望重,信任你。但你要是敢玩我,我向你保證,你的全族,將永無寧日。”


    段慕武端起茶杯,捏成了粉碎,冷森森道。


    說完,瞪了施公一眼,擺手領人而去。


    “媽的,狂什麽狂,劍奴要殺不了秦侯,你們段家就等著秦侯的報複吧,什麽玩意!”


    施公何曾受過這等氣,待他走了,忍不住啐地痛罵道。


    ……


    三天的時間,彈指而過!


    明日便是龍王大典!


    雲海就像是一個大炸藥桶,隻差點燃了。


    龍王廟前,張燈結彩的表象後,是令人窒息的高壓氛圍。


    在城西的老城區。


    這一帶是雲海的老城區,一排排破舊的房屋連綿成片,狹窄的巷子裏,散發著腥臭的下水道氣味。


    野貓成群追逐而過,很是蒼涼。


    住在這裏的多半是外來雲海務工的追夢一族,以及本地一些窮苦人家。


    往東頭,有一間破舊的祠堂。


    祠堂極其破落,瓦屋頂破落,月光從破洞中撒了下來,在祠堂內投下來的朦朧的光影。


    一群穿著破爛的流浪漢、乞丐三三五五的聚在一起,按照各自的山頭靠牆而睡,臭腳味、食物的餿味,夾雜在祠堂內,難聞至極。


    在靠東頭的小角落。


    一個蓬頭垢麵的乞丐,長發垂麵,盤腿而坐,如同雕像般紋絲不動,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個死人。


    他來這已經三天了,滴水未進,就這麽一直坐著。


    乞丐中也曾有人去套的話,但他至始至終都沒坑過聲,大家都習慣叫這個怪人,啞巴!


    夜色深沉,瓦片上傳來幾聲貓叫。


    祠堂的乞丐、流浪漢早已熟睡,啞巴如魅影般,一眨眼便掠出了祠堂,縱身一躍,輕飄飄的落在了祠堂頂,所踏之處,沒有一絲痕跡。


    若是有細心的人,會發現,他的雙腳壓根兒就沒沾地!


    “師父!”


    “徒兒奉命而來!”


    屋頂上的黑衣人單膝跪地,拜道。


    “好!”


    啞巴別開麵前的黑發,露出那張雕刻般滄桑、深邃的臉龐,麵容一現,他身上的氣勢也是陡然攀升,如孤峰般桀驁,寒眸如電,抬頭望月,大有睥睨天下之態。


    沒有人知道,他便是天下第一刺客,劍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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