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南還有幾個焦文學啊!”


    “就你們這些小癟三,憑擅闖民宅傷人一條,我就能槍斃你!”


    焦文斌一揮手,擺起了官威,鄉親們更是被壓的連氣都喘不過來。


    “李文韜,這就是你說的鄉巴佬,老子被你害死啦,誰送我去醫院啊,嗚嗚!”嚴鬆一聽惹了這麽大岔子,恨不得生吞了李文韜這臭小子。


    李文韜滿臉愧然,他認識的人就數孔小北來頭最大了,原本以為多少有點用處,現在卻成了倒打一耙,害了他們,此時也是後悔莫及。


    “焦先生,我師弟魯莽無知,今天的事我們泰山派都認了,改日一定厚加賠償,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他一孩子計較。”孔平硬著頭皮求饒道。


    “嗬嗬,他打掉了老子一嘴的牙,壞我父親八十大壽,打傷幾十個人,你一句厚加賠償就想結了,這傳出去,我們焦家以後還怎麽立足啊?”


    “二哥,決不能饒了他們!”


    焦大作走了過來,恨意森然道。


    “這……要不焦先生開個條件,隻要不殺我師弟,一切都依你。”孔平道。


    “好說,你們這些賤命我還真不稀罕,我呢,隻想老爺子安安穩穩的過好晚年,你們全都跪下來,一一給老爺子磕三個響頭,這事就結了。”焦文斌道。


    他畢竟是魯南最有權勢的人,站得高,看得遠,還真懶的跟這幫賤民費神,再者老爺子在城裏住不慣,他也不可能天天回家盯著,萬一哪天老爺子被人半夜摸上門,有個三長兩短也說不好,還是和平解決些好。


    “二哥,他們打傷了咱們這麽多人,就磕三個響頭了事了?”焦大作急了。


    “閉嘴,就按你二哥說的辦!”焦太公經過下人撫胸喂藥,這會兒又緩過了氣來,今兒這陣勢是真把他嚇著了,要沒有老二,他這條老命指不定就搭上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是真怕了。


    “怎樣?你們想好了嗎?是要去坐牢,還是磕頭?”焦文斌喝問大堡村的鄉親們。


    李鐵牛等人無比憤慨,但深知以焦家父子的為人,這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算了,打人的也不是他們,我還沒死,磕頭就免了!”


    “鄉親們,大夥兒都省省心別鬧了成嗎?我一把年紀了,受不起折騰。算我怕你們了,山上的藥田我分一半給你們,占你們的地,我也一分不少的退給你們,有什麽恩恩怨怨的都過去,大夥兒看成嗎?”


    焦太公戰戰兢兢的站起身來,走到眾人跟前拱手道。


    “爹,你,你幹嘛……”焦大作覺的很沒麵子,想要嘮叨幾句,卻被焦文斌狠狠的瞪了一眼,嚇的把話又咽了回去。


    他哪懂,焦太公這叫以退為進,借著這次鬧事占了贏麵,再曉以利害,安頓了這幫刁民。


    說真的,以焦家的地位,還真不缺那點地,那點錢,這些年圈的也不差多了,不能吃的太狠,是該吐出點來了。


    薑還是老的辣啊!


    “太公說這話可當真?”李老爹等人麵色一喜,驚然問道。


    村裏人單純的很,無非是為了那一畝三分地不餓死,有口吃的誰願意鬧事?更何況眼下還能全身而退,連頭都不用磕了。


    這無疑達到了他們預期的目標,當下都是歡欣鼓舞,如在夢裏一般。


    “當然,文斌明天就去給大家把合同、土地確定下來。”


    “咱們說到底都是吃的同一方水,一個村的人,我也不想跟大家鬧僵啊。”


    焦太公故作一副慈悲之相,又是拱手拜道。


    “太公要這麽做,我們以後還是鄉親,誰也不為難你!”


    “鄉親們,那我們就謝謝太公,祝他老人家長命百歲吧。”


    李老爹帶頭鞠躬致歉,村裏人紛紛跟著行禮道歉。


    “鄉親們,今兒沒備你們的酒水,你們怎麽來的,還怎麽回去吧,改天我再好好宴請大夥兒。”焦太公下逐客令道。


    “好咧,鄉親們,走吧。”


    李老爹等人拿起花圈,鑼鼓等家什就要走。


    “小北,走吧!”


    孔平生怕焦太公變卦,趕緊招呼還在生悶氣的孔小北快走。


    “等等,鄉親們可以走,你們得留下!”


    “老夫跟你們無冤無仇的,你們來這大鬧了一通,要是就這麽全身而退了,以後豈不是誰都敢在我焦家頭上拉屎撒尿了?”


    焦太公幹笑了一聲,陰沉的雙眼在苗紅與張茜的身上來回的掃蕩。


    焦大作一看老父那眼神,就知道他看上了這兩個城裏妞,這會兒別說是他爹,他也一樣饞的直流口水。


    尤其是張茜那張精致、粉嫩的網紅臉,還有那修長白皙的美腿,火辣的身段,怎麽看著都勾心窩子的癢,絕非村裏那些土貨能比的,這要不吃了她們,這虧豈不白吃了。


    “你們到底想幹嘛?”孔小北冷冷問道。


    “好說,我父親年紀大了,想找幾個人伺候,我看這兩位小姐不錯,不如留下來給他老人家頤養天年吧。”


    “你們要願意,她們留下,你們走!”


    “不願意,後山缺幾個開荒的,我不介意多你們幾個。”


    焦文斌淡淡道。


    “啥!”


    “你,你要我們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伺候這糟老頭?那還不如死了得了!”


    “孔少,平哥,我還要回學校讀書,拜托你說幾句求個情吧。”


    張茜一臉錯愕的看著孔小北,快要暈了。


    “是啊,你們也太過分了吧,打人的是孔小北,憑什麽拿我們女人出氣,我們又不欠你的。”


    苗紅也是一臉不爽道。


    “嗬嗬!”


    “不願意?”


    “砰!”


    焦文斌走了過來,照著嚴鬆的另一條腿又是一槍,啊!嚴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滿臉冷汗的跪在地上,向苗紅磕頭道:“兩位姑奶奶,我快不行了,求求你們就從了他們吧。”


    “犯了錯,就得認,從你們踏入焦家大門那一刻起,就注定要付出代價!”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再不答應,這十裏八鄉打單身的老光棍不少,要不給你們許一個?”


    焦文斌冷笑道。


    “是啊,鄰村的劉癩子哥仨都快五十了,一直光著呢,你們要不願意留下來,就去伺候那三個老光棍吧。”焦大作奸笑道。


    “求你們了,再不送醫院,我就撐不住了。”嚴鬆哭叫道。


    “小北,鄉親們,你們倒是說句話啊。”張茜兩人意識到不是鬧著玩的,嚇的小臉煞白,顫聲求道。


    鄉親們好不容易從焦家討到好處,焦家又在氣頭上,這會兒誰要出頭,搞不好全村人的利益就全搭進去了。那焦太公是有名的老色鬼,大夥兒誰不知道,他們就算求情,這水靈靈的兩塊到嘴肥肉,人家能吐出來嗎?


    一時間,李老爹等人紛紛愧疚的低下頭,更有一些鄉親眼不見為淨,直接走人了。


    孔平是這裏最有本事的,但焦家的背景實在太強大了,搞不好他泰山派都得被滅了,他素來穩重,以保孔小北為主,其他人的事也不想太沾邊了。


    “小北,嚴少快不行了,咱們還是走吧,一切待日後再想辦法。”


    孔平想了想道。


    他這話無疑是一記晴天霹靂,二女心頭頓時一陣絕望。


    “焦二爺,你可是安保執法官員,這麽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人是我打的,我孔小北一人做事一人當,放了他們,衝我來!”


    孔小北強壓住內心的恐懼,猛然發出一聲怒喝。


    他是紈絝少爺不假,但從小到大那顆赤色的俠義之心,從未變過,水滸一百零八好漢的故事曆曆在心,他孔小北是個帶把的,魯東漢子血液裏流淌的豪氣告訴他,這事不能慫!


    “沒錯,焦二爺,他們是我喊來的,你要想殺人,也算上我一個。”


    “還有我,老子好歹也是死過兩次的人了,也不差這一回!”


    見孔小北如此豪氣,李文韜抹掉眼淚,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鼓起勇氣道。緊隨著,雷烈也捋起衣袖挺身而出,三人站成了一排!


    “姓焦的,我可警告你,秦侯已經答應了大堡村,你今天要敢亂殺無辜,明天他就會要你的腦袋,不信咱們走著瞧。”


    雷烈提醒道。


    “看來你們是真沒把我焦家放在眼裏了啊!”


    “成,那我就殺了你們,再滅泰山派滿門!”


    “至於秦侯,嗬嗬,我見過那些上位者,都是喊口號的罷了,人家憑什麽給你們出頭。”


    “好了,去黃泉路上慢慢想吧。”


    焦文斌從來都不是善人,這會兒也懶的廢話了,一嘬牙花子,槍頂在了孔小北的頭上。


    秦羿早就來了,他坐在眾多賓客之間,因為各省來的人太多,沒人會注意多這麽一號人。


    不過,他並沒有絲毫想出手的意思!


    從在攤子上見到孔小北起,他就知道這小子是塊璞玉,與西江的彭澤一樣,有一顆俠義之心,熱血心腸!但缺點也同樣明顯,紈絝之氣太盛,沒遇到過挫折,不知天下之大,能人之廣,太過自以為是!


    人生最好的老師就是磨難,隻有親身經曆了,他才能長記性,而焦家就是替他調教孔小北的最好試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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