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清楚寧中華的秉性,他可是一清二楚,這位看起來仙風道骨的家夥,是盜墓賊出身,那可說翻臉就翻臉,指不定就要殺人!


    “是,是,我瞎了對狗眼,沒見識,胡說八道,寧公勿怪,勿怪。”


    龔建生連忙扇了自己幾記清脆的耳光,舔著臉道歉道。


    “方信啊,文學不在了,我又要去昆侖為武神建造宮殿,魯東大局日後就要靠你獨木支撐了。”


    “你放心,燕公那邊我會打招呼,必要時候會從燕家抽調來協助你!”


    “你的任務就是要守住了魯東軍事前線,為早日吞並東戰做足準備!”


    寧中華叮囑道。


    他雖然不是燕家人,但作為武神的謀臣,燕東陽大公子的是師父,早已與燕家榮辱與共!


    “方信謹記,隻是寧公可否在濟南多呆上兩天,我眼下有一件難事,需要寧公施以援手。”方信請求道。


    “你我不是外人,但說無妨!”寧中華道。


    龔建生把錢益民借大明湖荷花的發難的事說了一遍,寧中華朗聲大笑道:“但凡花當時不開,不外乎天時,風水、妖邪三壞,區區濟南能有多大的事,我明日隨你們走一趟就是。”


    “太好了,到時候我把省班子裏那些人還有錢益民都叫過去,讓寧老施展神通百花齊放,當眾打姓錢的臉,震震他的威風,他也就老實了。”


    方信眼中睿智的光澤一閃,微笑道來。


    “寧老神仙出手,就算花不開,姓錢的也得慫了!”


    “嘿嘿,姓錢的,讓你作妖,這回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龔建生頓時樂了起來。


    ……


    次日下午,夕陽如血,灑在溫馨的濟南城上。


    孔小北開車載著秦羿,往泰山路的武館大宅趕了過去,想想能給秦侯當司機,他心裏就美的直冒泡。


    “侯爺,我們泰山派雖然是衰落了,但托您的福,我父親在長白山賣雷擊木發了筆大橫財,今年剛翻修了門館,如今在濟南總算是有了點聲名了。”


    孔小北嘴巴閑不住,邊開車邊介紹道。


    車尚未開到武館,他遠遠看到武館門口聚集了很多人,不少特警正在拉警戒線,巡邏執法!


    “是武館,出事了嗎?”


    孔小北靠邊停了車,心下一緊,跳下車狂奔了過去。


    “哎,好可憐啊。孔師父還是個好人啦,去年冬天,他給我們福利院捐了幾百萬,沒想到竟慘遭橫禍,蒼天無眼啊。”


    “可不是,我兒子拜他為師,他老人家可是一分錢都沒收,比其他的黑武館有良心多了。”


    “你說這麽好的人,怎麽就走了呢。”


    “這還用問嗎?像他們這種人,容易結仇,指不定是惹著誰了,哎,真慘,滿門都死了。”


    人群中,民眾無不扼腕歎息。


    孔近南這人雖然古板,跟武道界的人,但凡芝麻大點的利益也要去爭上一分,但對齊魯百姓卻是極為寬和友愛,在濟南深得民心,此次遭難,不少民眾竟是當街哭泣。


    孔小北一聽心涼了半截,擠過人群,望著化為廢墟的泰山武館,還有那地上用白布蓋著的屍體,哇的一聲就哭開了。


    “爸,爸!”


    孔小北掀開警戒線就往裏衝,特警圍了過來,要攔他,隊長擺了擺手手道:“讓他進去!”


    “小北,孔伯父、你母親,還有太奶,包括府中的雇人以及外地常駐的學徒,一共五十二人,全都被人……”特警隊長跟孔小北有些交情,走了過來,一臉悲沉道。


    說完,他指了指,最靠邊是的一具屍體。


    孔小北淚眼朦朧,踉蹌走了過去,顫抖著掀開了白布。


    屍體早已燒成了焦炭,但孔小北依然能從父親手腕的那串佛珠可以判斷,這就是父親無疑,因為這串佛珠是用雷擊木做成的,又請人加持了法咒,尋常大火燒不化。


    “父親,都是兒子害了你,要不是我闖了這彌天大禍,又怎麽會害你老人家落了這般下場。”


    孔小北跪在屍體旁,嗚咽痛哭出聲。


    他腦海中回想著父親這一生對自己的寵愛,以前犯了錯,闖了禍,天大的事,他都會想辦法給頂了下來。


    這個卑微、謹慎的男人,除了養著一家子,還經常收留那些刑滿歸來,浪子回頭,無人可要的青年,給他們吃,給他們穿,教他們習武。


    為了撐起泰山派,他在武道界夾縫中遊走,受盡了白眼。


    好不容易日子有了點盼頭,卻遭了這等禍事。


    孔小北越想越悲傷,他後悔給父親闖禍,他後悔還沒來得及孝敬他老人家,後悔吵架時罵他是窩囊廢!


    如今他走了,此後自己還有何人可依?


    秦羿走到屍體旁,看了幾眼,劍眉緊蹙,這些人都是被人亂刀砍死的,更多的是無辜之人!


    凶手是何等殘忍!


    這個時間點孔家遭難,秦羿不難猜出凶手是誰,隻可惜他終究是晚了一步啊!


    “小北,走吧!”秦羿道。


    “走?去哪?我連家都沒了,能去哪?”孔小北麻木悲傷道。


    “以後跟著我吧,四海為家,天下即家!”


    “收起你的悲傷,找到凶手,提他的頭來給父親祭靈!”


    秦羿冷冷道。


    他此刻的殺意在熊熊燃燒,他殺了焦家三虎與太公,為民除害,亦不傷及無辜。寧中華身為北方名士,卻連孔家老母親都不放過,簡直就是毫無人性。


    此等人渣若不除,蒼天不容。


    “父親,你最大的心願就是我能拜在秦侯門下,您看到了嗎?侯爺來了,他答應收兒子為徒了!”


    “你老安心去吧,兒子一定要為你報此血仇,重振泰山派!”


    孔小北聽明白了秦羿的意思,在滿街百姓與亡父見證下,恭恭敬敬的給秦羿磕了幾個響頭,正式拜師。


    “明哥,我要去幹一件大事,還請你在調查取證後,找好棺材安置了亡人,改天我一定厚報。”孔小北對那特警隊長深深鞠了一躬。


    “小北你放心,你不說,我也會做的。”


    “去吧!”


    隊長拍拍他的肩膀道,然後目送孔小北跟在那一襲白色中山裝的少年身後,漸漸消失在街角。


    秦羿帶著孔小北去了濟南的一條小街,街角有一條青石窄巷,巷子口早已有一美豔佳人翹首而待,可不正是柔媚入骨的妖嬈,小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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