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給你作證。”


    鬆濤不再多問,也不看秦羿,徑直走到玉蘭跟前,朗聲道:“玉總管,鬆濤可以作證喬三是自殺死的,在場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你們說是不是啊?”鬆濤大喝道。


    那些跟他的人同時齊聲大喝:“是!”


    “這!”


    玉蘭沒想到二號館的大佬會跳出來給秦羿作證,一時間大感頭疼。


    鬆濤是鬥王,在東島國師那是備選使者,別看他隻是個奴隸,實際地位甚至還在她這個副總管之上,一旦被東島選中,未來前程不可限量。


    他這一喊,大半數的奴隸全都改口,實話實說了。


    剩下一半屬於兀遜的人,在沒有兀遜點頭的情況下,誰也不敢再亂說話。


    “兀老,你說呢?”


    玉蘭美眸一轉,看向了兀遜。


    “鬆老弟,你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兀遜冷冷看著鬆濤問道。


    “兀兄忘了?剛剛咱倆打賭,說過的,秦先生要是勝了就入我的夥,現在喬三死了,我替自己人說句話,這個解釋難道還不夠嗎?”


    鬆濤笑道。


    “好!”


    “兀某明白了,鬆老弟,你最好能二十四小時盯著他,確保他平安無事。”


    兀遜一甩袖子,冷哼了一聲,領著人自顧去了。


    “喬三是自殺的,總管如實上報就行。”


    鬆濤又對玉蘭道。


    “我心裏有數。”


    “來人,先帶他下去,待我請示了女王後,再做定奪。”


    玉蘭陰沉著臉,快步走了出去。


    立即有女衛押著秦羿,前往了關押奴隸的刑樓。


    刑樓在西島的東北角,陰森無比,這裏通常是處置一些犯戒的女兒國本土女人,很少有奴隸會被押送到這來。


    原因很簡單,一般的奴隸犯了事,當場就挨了揍,又或者直接拖去喂狗了。


    “玉總管,這是怎麽回事?”


    負責看管刑樓的女衛長,見押來一個男奴隸,頗是不解。


    “這人打死了一個白銀鬥士,看管好了,我得馬上請示女王和東島。”


    玉蘭道。


    那人一聽麵色大變,不敢再怠慢,立即加派人手,把秦羿單獨關進了一間密室。


    秦羿待在密室內,盤腿而坐,神色坦然,他知道打死一個白銀鬥士需要付出的代價。


    但他敢這麽做,純屬是想賭一把。


    他對島上的體製並不熟悉,尤其是女王與國師之間的力量,而這一把完全有必要。


    這個島太沉寂了,按照黑珍珠的說法,老鬼擔任使者已經近十年了。


    鬆濤、兀遜雖然有點本事,但這些人卻裹足不前,表麵上看起來島上風平浪靜,但對於一個以奴隸相鬥為樂的國度來說,無疑是十分無趣的。


    秦羿幹掉了喬三,他的大名隻怕會震驚整個女兒國,如此一來,接觸到國師的機會也就越多,同時也能給司馬複認個熟臉。


    所以,這個險是很有必要冒的。


    否則,照這麽按部就班的玩下去,何年何月,才有機會找到司馬複、藥泉?


    ……


    宮殿內。


    女王正與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嫗下棋,眉宇間神色不展,舉棋不定,良久,放下棋子道:“哎,不下了,下了一輩子我都是個輸家。”


    “牡丹,你很氣餒?”


    老嫗滿臉雞皮疙瘩皺成一團,笑問道。


    “何止是氣餒?我秉承祖宗的基業,卻被人所製,十八歲接任母親的大位以來已經二十餘年,二十年來,她們隻知道有國師,有幾個人真正把我這個女王放在眼裏的?”


    牡丹苦笑道。


    “國師把島上打理的井井有條,而且他屢屢抵住了海外異族的入侵,是有大功的人。”


    “再說了,他住在東島,與你互不相擾,你不應該這麽看他。”


    老嫗道。


    “老師真這麽覺得嗎?我們女兒國原本是從不需要男人的,大家清心寡欲,一團和氣,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但現在呢?自從他把男人引了進來,動搖了大家的蓮心,違背了女兒國千百年的祖製,像胡靜這種貪圖享樂之輩,便生出了二心。不僅僅如此,他弄了個鬥獸場,以奴隸間的殘殺為樂,並以此為名,把那些能打的奴隸全部籠絡在了麾下,進一步的把我架空了。”


    “老師到現在還為他說話,莫非當真是上了年紀,糊塗了嗎?”


    牡丹憤慨道。


    “你能看到這一層,很不容易,看來王真的成長了。”


    “如果說繆正是咱們女兒國的劫,那麽老身可以告訴陛下一個好消息,這個劫很快就要像流星一般,一閃而過消散於天際。”


    “老身昨夜占卜,得到了上上乾卦,乾為天,天為陽,陽為男,能克製繆正的人已經出現了。”


    老嫗道。


    “老師,快,快教我,誰可以對付繆正?”


    牡丹大喜問道。


    “此是天機,老身隻能得指引,但卻沒法具體作出推斷。也許這個人是大海中飄淩的海盜。也許他就在島上也猶未可知啊。”


    “但凡天意所指,必定是錯不了的,你隻需耐心尋找天機即可。”


    老嫗目光清澈,微笑道。


    老嫗名喚月光婆,是島上的上任國師,也是牡丹的老師,自從繆正上島後,在鬥法中月光婆婆慘敗,便讓出了國師之位。


    “太好了,隻要有希望就好,我已經受夠了島上這種肮髒到想吐的空氣了。”牡丹拍案喜道。


    “其實,繆正並非不可戰勝。”


    “他之所以苦心積慮,從俗世騙來奴隸,其中不乏一些高手,這本身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情,以鬥獸選拔人才為己所用,正是因為他心虛。”


    “再者,繆正在迎春樓用的是女奴,而不是女兒國本土女子,說明他對你還是有幾分顧忌的,不敢狂妄到為所欲為。”


    “以他的本事,為何不取代你?”


    “原因很簡單,時機沒成熟,繆正必定有巨大的缺陷,他需要的是咱們女兒國的靈泉。”


    “萬幸,天意已至,否則等到時機成熟,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對了,你可以多跟小舞來往,她是咱們島上唯一的巫醫,又是繆正的女兒,看得出來,這個女孩挺善良的,你跟她多接觸,對繆正就能更了解,這對你沒壞處。”


    月光婆道。


    “是,我知道了。”牡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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