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從腳印來看,他們好像兵分了兩路。”


    一個狼門弟子站在分岔路口,仔細辨認了腳印後,匯報道。


    “這邊的腳印雜且亂,不像是高手所為。右邊的腳印淺、少,而且很有序穩定,顯然是修為有素的人留下來的。”


    “阿圖,你率人往西邊追,兀先,你跟我走東邊。”


    拓跋寒蹲下地上,掃了兩眼,冷笑道。


    “門主,要不我還是多帶些人吧。”兀先道。


    “不用,人多聲雜,反而不利於追蹤。”


    拓跋寒搖了搖頭,飛身往黑暗中掠了過去。


    張大靈四人催動全力,護送著秦羿在山嶺中穿梭著,三苗祭壇方向時不時傳來的爆裂聲與火光,如刀子一般,刺痛了他們的心,誰都知道風族長八成是回不來了。


    四人護送著秦羿很快在河邊停了下來,那裏早就藏好了快船,四人大喜,趕緊抬著月光繭上了船。


    “籲!”


    “咱們順河而下,天亮之前一定能安全與楚登峰他們會合,一旦進入鬼市,憑借著他們的機關大炮,咱們就能確保侯爺的安全了。”


    張大靈長舒了一口氣,擦了一把汗道。


    “隻是可惜了三苗勇士與風族長,事不宜遲,咱們趕緊走吧。”


    房修苦歎道。


    “這一筆筆的血仇總有一天要討回來,三苗的血絕不會白流。”


    張夜庭雙目熾射著仇恨的火花,繼而口中郎朗念動著咒語,河底頓時嘩嘩作響,數十個水怪自水底冒了出來,聽從號令,托著船飛一般的順流而下。


    船下的快,拓跋寒追的更快,他就像是一隻雨燕,披風一揚,便會在月下淩空滑行數十丈,很快便追到了江邊。


    “哼,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門都沒有。”


    拓跋寒自幼與群狼同生,擁有遠超於常人的嗅覺與捕獵意識,隻是微微一聳鼻翼,便知秦羿等人上了船。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他便看到了在月下疾馳的小船。


    “不好,追來了!”


    “張掌教,加速!”


    張大靈眼明,眼看著月光下,一道身影,如蝙蝠一般撲騰而來,隻幾個起落,離船已經不足五十丈。


    “轟轟!”


    張夜庭與蕭青山同時運足法氣,催掌發出一道道風行氣旋,吹向船尾,借助反衝之力加速。


    “嘿嘿,被本門主盯上了,還想跑?”


    “兀先,箭!”


    拓跋寒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


    兀先把射雕寶弓遞了過來,拓跋寒搭上三支利箭,弓弦吱嘎一聲,拉到滿月,強橫的神力關注其中,利箭騰出一股股濃鬱的黑氣,嗖嗖!朝著夜色中破空而去。


    三支箭,三個方向。


    一箭取船身,另一箭直鎖蕭青山與張夜庭兩大戰力最強的高手。


    砰!


    箭支釘在船身上,瞬間爆裂開來,驚起數丈高的水花,原本附在底下運船的水怪,悉數被活活震死,船身也爆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在江中打起了轉。


    張夜庭聽到破空聲,心知有利箭,不敢大意,手中的天師法劍起,天師雷劍訣一豎橫在了胸前,凝成了一道雷盾,護在了蕭青山身前。


    “我助你!”


    蕭青山雙掌拍出運足全部法氣,拍在了張夜庭的後心,以助傳功合力相抗。


    嗖!


    灌注了足足一百五十萬斤氣力的天狼箭在張夜庭的胸口爆裂!


    張夜庭不過是中期天師修為,連大天師境界都未達到,而拓跋寒是神煉中期的武尊,張夜庭與他相比境界差了十萬八千裏,哪裏擋得住。


    登時被震飛,連同他身後的蕭青山,兩人同時被震飛,吐血橫飛,落入了江中。


    “張掌教!”


    張大靈與房修舉著蠶繭,痛聲大喝道。


    “噗!”


    張夜庭連吐了兩口血,拉起蕭青山浮出了水麵,臉色蒼白道:“保護侯爺,我死不了。”


    他低頭一看,胸口的鎮宗三品護身玉佩早已化作了粉碎!


    若非這枚玉佩,這一箭便可將他炸成粉碎!


    “好厲害!”


    “放眼華夏,能有這份修為的寥寥無幾!”


    “難道是武神殿的高手?”


    房修神色大驚,抬頭看了一眼蒼穹,隻可惜他上次因為使用了本命之法,修為大減,已經無法參透這滿天的星鬥來定論吉凶了。


    “來人是誰,報個名吧。”


    張大靈知道退無可退,走到船頭,朗聲喝問道。


    “漠北拓跋寒!”


    拓跋寒把弓交還給兀先,背著手緩緩走向河灘。


    月色下,他那強壯如山的身軀彌漫著濃烈的殺氣,那雙寒瞳閃爍著野獸般的凶光,如同地獄死神降臨,饒是張大靈等人見人無數,也不禁為之膽寒心境。


    “拓跋寒,狼神之子,最近新晉的頂級高手,據說其修為已經與他父親相差無幾,可躋身四絕。”


    “房先生,咱們今夜怕是麻煩了。”


    張大靈顫聲道。


    其他三人聽了拓跋寒的名號,也是心涼如水。就他們四個綁在一塊,恐怕也不夠人打的。


    偏偏是秦羿與拓跋寒還有殺父之仇,想要開條件與他談判,也是萬萬不能,實在是叫人進退無路。


    “既然知道我的名號,還不跪地求饒。”


    “如果我沒看錯,那裏邊就是你們的秦侯吧。”


    “沒用的,別徒勞了,今天注定是他的死期。倒是你們,都是人才,若能歸順於我,我可以考慮給你等一條生路。”


    拓跋寒隔空狂喜大笑道。


    果然如他所料,秦侯現在還是殘身,殺之易如反掌,這簡直就是上天賜予的絕世良機啊。


    他暗自慶幸沒聽堂叔拓跋烈的,否則這舉世之功,就要白白錯過了。


    “拓跋門主,如今天下姓燕,你也算是一方豪傑,難道也甘願給燕家做狗嗎?”


    “你我何不摒棄前仇,聯手抗賊呢?那樣便可天下無敵呀。”


    張大靈仍是不死心的想尋求一線生機。


    “去你媽的天下無敵!”


    “滾過來!”


    拓跋寒怒極,掌心一吐,一道狼煙盤旋而上,卷住船身,猛地一拽,船身徹底爆碎,張大靈四人連同月光繭一並摔飛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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