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溫小姐又來了,她一定要見你。”


    張大靈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走上城牆,頗為無奈道。


    “不見!”


    “讓她別來了,我是不會見她的。”


    秦羿冷冷道。


    “可是,她說了不見到你,絕不會離開!”


    “你知道的,我也不敢趕她,這外麵太陽這麽毒,她這麽耗下去,我怕……”


    張大靈有些為難道。


    “我可以見所有人,唯獨陳鬆與她不能見,把我這句原話轉給她。”


    “讓她以後別來了!”


    秦羿吩咐道。


    “好吧!”


    張大靈搖了搖頭,趕緊去傳令了。


    他是親眼見證秦侯與溫小姐一點一滴的,不管黃耀東等人如何鄙視溫雪妍,張大靈對她始終是有一份惋惜之情。


    到了馬莊外,看著在烈日下曝曬,滿臉汗水的溫雪妍,張大靈心疼皺眉道:“溫小姐,你就別在這賴著了,侯爺說了,天下人誰都可以見,唯獨你跟陳鬆狗賊不行。哎,我知道你有苦衷,但沒辦法,如今侯爺好不容易挽回南方的人心,老百姓與三軍將士眼睛都盯著呢,這時候要見了你,人心不就散了嗎?”


    “溫小姐,你回去吧,等徹底光複了南方,侯爺肯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張大靈苦口婆心道。


    “我來這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為了陳鬆,陳鬆不是賊,他是英雄,你們不應該這麽對他。”


    “我知道他明白,求求你們,至少給他一條生路吧,今天已經是十一號了,再有四天,你們就會攻打石京總堂,你們的人會殺了他的。”


    溫雪妍急切的大叫道。


    “陳夫人,陳賊惡毒,是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的奸賊、狗賊,我就這麽說一句吧,離他遠點,對你有好處。”


    “陳奸必死!”


    張大靈原本臉上的和顏悅色瞬間變成了風霜雪劍,冷冷嗬斥道。


    陳鬆是人神共憤的首惡,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這是鐵案,沒有人能翻得了,哪怕是秦侯,也不行!


    “好,我明白了,我走!”


    溫雪妍痛苦的點了點頭,苦笑著看了遠處馬莊莊嚴的城牆一眼,狠狠轉身而去。


    有些事,她心裏比誰都明白,她僅僅隻是想為陳鬆做點什麽,但現在希望已經徹底破滅,她認命了。


    “侯爺,她走了!”


    張大靈道。


    “走了好啊!”


    秦羿站在馬莊的城牆上,眺望著天際的雲卷雲舒,臉上掛著悲沉的苦澀,微微歎息了一聲。


    戰爭永遠是殘酷的!


    今天的簽字儀式,他知道溫雪妍會去,他更知道三軍基地完好無損,必有陳鬆、溫雪妍的心血,更有那些落淚弟子一份功勞。


    秦羿從來都是懂他們的,就像是對自己一樣了解,也是敬重他們的,如同敬重自己一般真誠。


    但他無法為那些人正名,更無法在人民的歡聲中,向所有犧牲的“黑暗英雄”們致敬!


    有些人是在光明下為道義獻身,為世人銘記,而有些人悄然在黑暗中流幹最後一滴血而隕落,他們注定不被人所知,甚至是背負著千古罵名。


    秦羿感激他們,但很遺憾,天下之人看到的永遠是光明,是淋漓的鮮血,向往、崇拜的是那些轟轟烈烈的義士,沒有人會記得那些黑暗中死去的鬥士,


    但這就是人心,這就是正道!


    即便是千古一帝,也有所能,有所不能,注定無法與天下人心抗衡。


    他亦是如此,同樣不能。


    這就注定了,那些黑暗中死去的英雄無法共享榮光,他們隻能留在自己的心中,永遠銘記!


    現在有這麽一批默默無聞的英雄,以後還會有,這就是天下,這就是所謂的王道!


    天下,從來都是殘酷的!


    “侯爺,溫小姐走了,你說她也不知道中了什麽魔怔,到現在都還敢為陳鬆說話,哎,可惜啊。”


    張大靈感歎道。


    “武道大會準備的怎樣了?”


    秦羿微微一笑,避開了這個話題。


    “請帖已經發出去了,明天是十二號,十五號攻打石京總壇,一旦侯爺在盟會上力壓群雄,重生之實便可天下皆知,到時候萬眾歸心,就是陳鬆的末日。”


    張大靈道。


    “人到的如何了?”


    秦羿問道。


    “確實如侯爺所說,該到的基本都到了,還有很多沒見過的生麵孔,估計是燕家派來摸底的高手!”


    張大靈回答。


    “好,我明天就去武家莊,你去叫素芳過來見我。”秦羿吩咐道。


    片刻後,虞素芳上了城牆,“羿哥,你找我?”


    “素芳,你抽個空去見下雪妍,讓雲瀟瀟派人來接她去劍島,以照顧小芸的名義去。”


    “劍島那邊有什麽輿論也傳不起來,再者都算是我的家臣,我放心些。”


    “這事一定要秘密進行,包括張理事、我的父母也不能透知。”


    秦羿吩咐道。


    虞素芳一喜,她對溫雪妍的人品是認可的,也是同情的,如果留在石京,必定與陳鬆難逃一死,秦羿現在讓她離開,足見還是信任溫雪妍的。


    “我可以去,不過雪妍的脾氣你也知道,她執拗起來,未必會聽我的。”虞素芳道。


    “你告訴她,我從來都沒懷疑過她,信她如信我,也包括陳鬆!”


    “我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複!”


    “另外,叫宋彪來,準備軍機,就說我要去看望謝老總,商談軍事。”


    秦羿吩咐道。


    “有你這句話,雪妍也該安心了。”


    “我這就去!”


    虞素芳大喜道。


    ……


    溫雪妍失落的回到了宋公館。


    隨著江東基地的回歸,以及大秦軍重新亮相、招兵,秦幫掌控下的秦幫搖搖欲墜,各地雖然還沒有明著爆發反叛,但整個石京上空明顯空氣浮躁了許多,宋公館裏隔三差五就有失去了蹤跡的護衛,生怕被卷入了這場浩劫中。


    進了庭院,陳鬆正坐在院子裏光著膀子喝酒,他隻喝死亡禁地裏的俄國伏特加,入喉跟火燒一般,讓他時刻清醒著,知道是為了什麽而活著,活著的意義有多麽重要,而不至於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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