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反正我也嫁不出去,說不定七老八十的時候還要麻煩你開導我。可是——”黎晴無所謂的笑了一下,靠在椅背上,大有一副和他同歸於盡的氣勢:“錯過了羽茉,你可別後悔,我可賠償不起。”


    事實上,她說的重點是後麵一句。


    在她心裏,羽茉和項飛很般配,更重要的是,隻有羽茉才能給得起一份純粹的愛。


    可是,麵對她的“威脅”,項飛的注意力卻停留在前麵一句上——


    “我倒是不介意費心開導你,可是你為什麽嫁不出去?”


    “我……”麵對項飛那犀利的目光,黎晴竟然一時語塞。


    “喂,你怎麽這麽嘮叨?!我不想嫁還不行嗎?”


    話音落下,可心裏的酸楚卻層層泛起——


    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白馬王子就那麽轉身而去,而纏著自己的那個男人卻是林夢夕的未婚夫!現在麵前這個也許願意陪著自己一直到老的男子,也隻能是最貼心的知己。也許這就是自己注定嫁不出去的原因吧!


    她眉間那氤氳的無奈和不自然的閃躲,落在項飛的黑眸裏,好像是給了他一個有史以來最明確的答案。


    “黎晴,你不想嫁是因為你遇到了一個最完美的男人。無人可比,所以自然也就無人可嫁。”


    “什麽?!”黎晴用力的勾起一記笑容,揶揄的說道:“說的你自己嗎?”


    項飛忽然爽朗的笑了出來,凝視著她撲簌的大眼睛,輕聲道:“是尉遲。”


    “咚”的一聲,好像是一記重錘不期然的敲響了心中的鼓,讓黎晴臉上的笑容不自覺的凝固了。


    “項飛,你不是答應我了嗎,怎麽又來了?”


    果然,這個人的名字現在就像是病毒一樣,一沾上心裏就會莫名的煩。


    “聽我說。”項飛的雙臂支在桌子上,看著對麵一身局促的她,就像是看著自己的設計稿,有欣賞也有審度。


    “黎晴,他給你的愛,我們誰都給不了。其實我一直不屑於建立在金錢基礎上的感情,但我不得不承認,他能給你的,是比金錢更重要的東西。”


    雖然一直知道項飛和尉遲司彥私交甚好,但麵對項飛如此認真的一番話,黎晴還是有些愣住了,因為一時之間她好像無法徹底他話中所指,其實,是她自己刻意不去深究。


    “是嗎?”她故意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那是什麽?”


    在她的心裏,比金錢更重要的東西有很多。比如一顆真心,可是他給得起嗎?!


    項飛深深的吸口氣,好像從來沒有這一刻,他是那麽希望黎晴明白尉遲司彥的心。


    “是幸福。”


    幸福。這兩個字在黎晴聽來就像是海市蜃樓一樣,美得讓人炫目,但是卻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幸福?他用什麽給?”一聲冷笑讓人從那絕美的容顏上看出了她深入骨髓的清冷。


    項飛的大手收緊,所有的話好像都到了唇邊,但是,卻隻能生生的咽回去——


    “黎晴,相信我。我不會騙你。”


    灼灼的目光中,閃爍著他溫和之下獨有的真誠和關切。


    黎晴淡淡的笑了一下,心裏卻輕輕的慨歎了一聲,項飛,你不會騙我,可是,你是不是也被尉遲司彥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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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酒的夜色漸濃,巴黎街頭再度被霓虹照亮,黎晴走出大廈門口時,蒼茫的夜色中,空氣裏夾雜著幾分清冽。她深深的吸口氣,好像那一絲涼意可以驅走心裏的煩亂和疲憊。


    下午,項飛走後她就開始研究那份厚厚的策劃書,雖說作為一個曾經的個豪門千金,比起做設計師,更應該做的就是學著接管一個龐大的集團。可她一向對這方麵沒什麽興趣,所以父親那時候也沒有強迫她,而是任由她選擇了自己鍾愛的專業。


    事實上,如果她有一定的商業敏感,在爸爸病危的時候就應該知道如何保護自己,而不是任由林佩母女為所欲為。可當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才發現,一切都來不及了。


    就在她剛要走向停車場去叫TAXI的時候,忽然覺得好像某個地方有人在跟著自己——


    她陡然轉過頭,除了大廈裏不斷走出來的員工之外,好像沒什麽可疑的人。


    正當她感到奇怪的時候,今天媒體上那些照片一下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不用說了,一定是那些記者們又在敬業的工作了。尉遲總裁的最新緋聞,當然值得關注一下!


    想到這些,一絲苦笑悄然浮現在她眼底,沒想到自己沒因為做設計師出名,倒是因為一組偷拍的照片而被媒體跟蹤!


    而就在她剛決定加快腳步的時候,一陣極為張揚的引擎聲呼嘯而來,緊跟著,一聲車鳴聲從不遠處傳來——


    沿著聲音望去,一輛香檳色頂級跑車猶如夜色中的一杯名貴的酒,正散發著濃鬱的惑人的光澤,輕易的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不會這麽倒黴吧?!黎晴心裏暗自歎了一聲。不用猜都知道,這一定是尉遲司彥的車子。除了他沒有人會變態到喜歡這麽蠱惑的顏色!


    果然,車窗緩緩落下——


    子夜寒星一般的黑眸,裏麵閃爍著比這夜色還要深邃的流光,宛若希臘神像似的五官中,鐫刻著骨血裏透出來的邪氣和不羈……


    “晴兒,上車。”極具磁性的聲音帶著溫柔的命令而來。


    黎晴頓時覺得一股莫大的衝擊力迎麵撲來,微微斂下眸子,刻意躲開那張笑的格外迷人的臉。腳下也堅持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下一刻,隨著那“悠揚”的引擎聲,那香檳色的流光已經來到了她身邊,打開的車門幾乎是緊貼在她的身體。讓她想走也不是那麽容易。


    “喂,你幹什麽?”看著車子裏那個一身玩世不恭的男人,黎晴眼帶冰冷,可心裏卻砰砰跳的格外快。


    他是不是有病?!這是在展示車技嗎?還是當街玩劫持?難道他忘了這是自己公司的大廈門口嗎?!總裁開車跑車當街攔住下屬的去路,已經有不少人在圍觀了,而且後麵還有記者的跟蹤……


    就在她以為他總要對此有個解釋的時候,尉遲司彥竟然是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樣子——


    “回家啦。”


    那張揚的聲音絲毫都不在乎不遠處還有人在熱切的注視著!


    黎晴此刻不隻是覺得抓狂的感覺在心裏泛濫,更覺得涼意從背後升起,就在她下定決心絕不投降的時候,車子裏直視著她的尉遲司彥顯然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要不然我抱你上來?”


    刀雕斧鑿出來的輪廓上,掛著讓人心旌蕩漾的笑容,可從那笑眯眯的眼眸中,黎晴分明知道一種威脅——如果你不上來,我就真的能做出來!


    可氣的是,她竟然還讀懂了這種威脅。


    深深的吸口氣,她上前一步,優雅的坐進了車子,隨手狠狠的摔上車門——


    雖然有種上刑場的感覺,可她承認,自己鬥不過這個妖孽!他不隻是能說出讓人大跌眼鏡的話,更是能做到任何匪夷所思事情。


    “乖啦。”尉遲司彥雙眉一挑,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隨即,偉岸的身體一動——


    一個吻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小臉上。


    “你——”黎晴反應不算慢,但比起他來,遲緩的不是一拍半拍。


    小手摸著臉頰,好像整個臉頰都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而變得火辣辣,也好像那讓人窒息的鬆香味不停的在麵前繚繞著……


    “尉遲司彥,現在我們身後就有記住在跟蹤,你不要臉無所謂,能不能放過我?”她忍著要暈過去的衝動,很認真的提醒他。


    “是嗎?”尉遲司彥故作認真的看了看後視鏡,好像非要看清楚對方藏在哪裏似的,然後還遺憾的說道:“隱藏的還不錯啦,不過也夠笨的,那個位置拍出來的照片角度未必太好。”


    “你說什麽?”黎晴轉過頭來警惕的看著他。怎麽有種感覺,他好像是故意給記者拍?!


    尉遲司彥收回目光,露出一貫瀟灑的笑容:“沒什麽,別那麽緊張嘛,我是說瑞士的照片拍的不錯,我喜歡。”


    說著,側過身來,一隻手臂搭在方向盤上,伸出另一隻手掠去她額前垂下是碎發,那動作裏不經意的流露出百般的憐愛和寵溺。真是奇怪,其實至少有大半天沒看見她,竟然卻有一種想狠狠的抱住她的感覺。


    隻是,黎晴的注意力根本沒在他的臉上,因為她根本就不敢看他,不過卻從他的話中聽出了端倪——


    “在瑞士你就知道有人在跟蹤我們,對不對?”


    當她質問的目光投過來,卻絲毫都沒影響尉遲司彥的心情,他隻是聳聳肩,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算是吧。不過他們和這些人比起來更專業一點。你不覺得照片拍的——”


    “那你為什麽不製止他們?”黎晴眼中的怒火更勝!


    這個混蛋,他到底懷的什麽心思?!


    可尉遲司彥卻仍舊是一副從容不羈的笑容,大手一轉握住她的粉頸,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細致的臉頰,勾唇說道:“晴兒,我有什麽理由製止他們?那是人家的工作,無論是伯爾尼還是巴黎,都沒有法律規定記者不可以拍照片。再說了,你知道我為了陪你都沒帶保鏢的,難道你想讓我拉著你走過去,麵對麵告訴他們,不許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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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親們,貌似今天文文在首頁有圖推,話說梨落一直很喜歡封麵上這個男子,各種有味道,有木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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