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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十四


    我心誰屬


    第4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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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裏冰封陣外圍,霜霧區域之內,修煉中的幽傷從入定中醒來。


    此地的寒氣厚重而平穩,源源不絕,非常適合幽傷的修煉。隻是這周圍的氣息卻在剛才忽然變得不穩定起來,整個千裏冰封陣內外的氣息都有很大的波動。


    出什麽事了?難道是有人闖陣?


    千裏冰封陣此時已經屬於九幽當鋪規劃的禁區之列,常年有人駐紮看守。不過由於奧德賽事件的影響,九幽當鋪的精力更多的用在追蹤血魔之上,千裏冰封陣的事情似乎已被淡忘。雖然同樣有人駐守,但幽傷清楚,駐守在北極的人小貓小蝦或能攔住幾隻,在真正高手麵前則形同虛設。


    幽傷望向陣法中心的藍色冰封區域,對於那片區域幽傷心中多少仍有些恐懼陰影。當初陣法動之時的威能她依舊記憶猶新,若非自己有空間手鐲保命,若非袁茵正巧沒有顧及到自己,幽傷可能已經如其他人一樣,深埋冰川。


    身為唯一在千裏冰封陣下全身而退的人,幽傷比任何人更清楚千裏冰封陣的可怕。是誰在撩動陣法的神經?是誰在惹惱陣法威?


    出於實力增長的自信,帶著強烈的好奇,幽傷決定,靠近些,一探究竟。


    …………


    …………


    逍遙扇內,鏡像的千裏冰封陣中,沈破很快行遍了已知的部分,正在摸索那些未知的區域。


    逍遙扇內的鏡像千裏冰封陣同樣有著非常強大的威能。在沈破看來,與真實千裏冰封陣之間的差距還是明顯的。如果說鏡像的外在有九成相似,那內在的契合程度則最多隻有六七成,若論威力則估計隻有兩三成。


    盡管如此,這扇內的鏡像陣法卻依然對破哥哥有非常巨大的幫助!


    須知沈破對於千裏冰封陣已經研究得比較透徹,尤其在與古力兄弟研究討論之後,對於一些陣法基礎的掌握已經達到了透過現象看本質的境界。可以說千裏冰封陣,破哥哥其實已經掌握了七七八八,除了少數隱秘的和關鍵的地方無法確定之外,千裏冰封陣實則已在沈破心中。


    鏡像的千裏冰封陣雖然同樣有著許多不完整,但是同時卻為沈破提供了許多線索和實例。不少沈破一直想不通的地方,竟然在鏡像的千裏冰封陣中完整的呈現出來,鏡像的六七成與沈破掌握的七八成並不完全相同,有相互交集的部分,更多的則是相互補充的部分。六七成加上七八成雖然仍未達到十成十,卻已經達到了九成五!


    至此,沈破對千裏冰封陣終於窺得全貌,餘下的極少部分,他隻需小心嚐試和求證,很快都能融會貫通。


    隻是依舊有幾處地方,在沈破看來與整個千裏冰封陣顯得是格格不入,甚至是有些相衝突。若不是這幾處地方是實際千裏冰封陣和鏡像陣中都存在,沈破隻怕會認為是錯覺……如此突兀,如此不合常理的幾個疑點……沈破忽然腦中閃過一道亮光!


    莫非,這是袁茵特意布置的!


    如果這些都是袁茵的布置,那…她本來的用意是什麽?留給自己?提醒自己?


    還是說…她原本打算布置的應該是另外的陣法,千裏冰封陣不過是最後時刻魚死網破的選擇?


    正在沈破感覺到就要找到真相的時候,他的腦海之中陡然閃過一道驚天霹靂,一股極大的危機感籠罩全身。他的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幅恐怖之極的畫麵:一座巨大冰山以排山倒海之勢將自己永遠的埋葬在冰雪之下……


    這…隻怕並不是幻覺!自與塵緣融合之後,類似的預警總是值得重視的。


    沈破全身一個激靈,顧不得多想,拚命從逍遙扇的鏡像陣中退出,迫不及待的大吼道:“離開這裏,快…快…越遠越好!!!”


    血魔的反應也不慢,他第一時間跟在沈破身後,同時提醒道:“破小子,你幹嘛往回跑,那邊可有玄氣!”


    沈破:“顧不了那麽多了……雲兄,快!”


    雲遊子匆忙趕上,他也似乎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尤其是頭頂之上:“上麵似乎有動靜?”


    此時已有陣陣風雷之聲從冰層頂上透下,聲音由遠及近,卻是越來越刺耳。


    血魔過沈破,當先跑道:“聽起來有些像…雪崩冰裂?”


    三人雖是往回跑,但此前的那些玄氣卻早已不見蹤跡,回程之途倒是很安全,不過由於身處冰層之中,卻始終跑不快!


    “哢嚓……”後方不遠處的冰層已經開始破裂,風聲也越來越近越來越緊!那種感覺就好似颶風臨體:“小心!”沈破大喝一聲,不由自主的將運功護住全身,然後整個人就如狂風中的沙石般被掃落遠方。


    雲遊子和血魔也多差不多,尤其是血魔,他自持修為高深,想要與狂風抗衡,不想卻因此傷得更重,結果卻仍然是如沈破般被秋風掃落葉。


    就在狂風咋起的一刻,後方頂上的冰層已經完全破碎,一座龐大無匹的方正冰山從天而降,如自由落體般在三人不遠處墜落,在與周圍的冰層劇烈的摩擦中出震天轟鳴,冰沙、極陰玄水、玄氣四溢!


    場麵恢弘,卻令人膽戰心驚!


    其威勢迅猛絕倫,如果被冰山壓在其下,定是粉身碎骨之局,絕無幸免。


    傷得最重的血魔此刻離現場最遠,他雖然實力最強卻同樣心有餘悸,在如山般威猛的冰川猛壓之下,就算是血魔本體在此,也定然屍骨無存。


    這座從天而降的冰山方方正正,其形狀近似一根巨大號的冰方柱,仿佛自天空投下,直沒入千裏冰封陣的藍色冰層之中。冰柱高約五六十裏,長寬約十餘裏,通體透明、晶瑩、泛藍。


    沈破三人現在的位置正位於千裏冰封陣藍色冰層的中間地段,離地麵高度則有五十餘裏。


    “轟…隆……”巨型冰柱高砸下,直接破開藍色千裏冰封陣下方的五十餘裏冰層,深深的嵌入地表之下。


    藍色冰層如此堅固,在冰柱之下卻毫無抵擋之力,可見這巨型冰柱下衝之勢,勢不可擋!沈破三人不過是位於冰柱下衝的邊緣地帶,被冰柱所激起的風氣所擾,就已身受重傷……


    在巨型冰柱與下方藍色冰層的激烈碰撞之下,冰屑、玄氣和玄水漫天飛散,就連視線都為之受阻。


    “快…快躲遠一些,千萬別沾上這些東西!”沈破提醒雲遊子道。


    值得慶幸的是,此地深處千裏冰封陣內,到處都是堅實的藍色冰層,這些冰屑、玄氣和玄水根本就沒有揮的空間,否則以三人目前的狀況和距離,若不是在千裏冰封陣內,根本就無法躲過這冰柱下墜的餘波侵襲。


    三人又在退開十餘丈才穩住陣腳,回頭再看,那巨型冰柱已然落定,其邊緣就在離三人不遠處,若剛才稍逃離慢些,隻怕就已經被壓在冰柱山之下,不入輪回了。


    巨型冰柱的下端已經衝破千裏冰封陣底部的藍色冰層,嵌入地麵之下達一裏多深,而冰柱的頂端則與破哥哥三人的位置差不多高,呈現在沈破三人麵前的是巨型冰柱的上表麵。


    表麵之上,並不是完全平整的,而是中間凹陷了下去,形成了一個約十裏見方的藍色冰湖。巨型冰柱的高下衝絲毫未能影響到這冰柱頂端的藍色冰湖,冰湖中的滿滿的藍色湖水依舊紋絲不動,仿佛巨型冰柱的一切都影響不了湖水一般。


    血魔倒吸了一口涼氣,驚歎道:“這…一池湖水,竟然全是極陰玄水!”


    “看……湖中有人!”雲遊子指指一處地方,大聲道。


    藍色的極陰玄水乃是半透明液體,看得見完全浸沒在湖水中的人影,卻看不清。不過沈破看過去的眼睛卻很快瞪直了,他見過這幅畫麵,他確信湖水中的人影,就是自己要找尋的人。


    “是她…是她…是袁茵!”沈破激動的吼叫。


    …………


    …………


    呈現在沈破三人麵前的,是一汪鑲嵌在藍色冰層中的玄水湖。湖水全部由恐怖之極的極陰玄水構成,而袁茵淒美而蒼白的軀體正浸沒在湖水之中,完好如昔。


    親眼見到袁茵的狀況,沈破隻覺得雙眼酸,心口沉重異常,仿佛又千鈞重壓不停的在擠壓著胸膛,不停的下沉,再下沉!


    雖然早已知道袁茵已遭不測,但如此近距離親眼目睹之後,沈破依舊覺得心頭堵絕,鬱悶非常。他的腦中不斷浮現出印象中袁茵的絕代風姿,一個近乎完美的絕代天女,如今卻隻能靜靜的沉睡在奇寒無比又暗無天日的極陰玄水之中,永世承受饑寒之苦。


    袁茵,無論如何,我要帶你離開這裏!


    雲遊子見沈破的情緒有些不對,輕輕的拍了拍他:“破,千萬要冷靜,那極陰玄水可不好惹!”


    沈破點點頭,麵色凝重的操控著失魂引,小心翼翼的在湖水中穿梭。


    失魂引已經在玄水湖中兜了一圈,收獲甚微,除了淡淡幾縷殘魂之外,別無所獲。至於期待之中的袁茵生機,更是半分全無。


    對於修行中人來說,普通人口中生與死的距離其實遠沒有想象中遙遠。很多時候,生和死隻是存在方式上的差別,或者是靈魂和神識改變了一種生存方式。


    修行中人與普通人的本質區別在於魂體分離。普通人人死如燈滅,身體與靈魂互為一體,身體死亡則靈魂亦喪失意識,隨之消散。靈魂乃是寄生於身體之上的寄生體,或能短暫離體,但若靈魂離體而久不歸位,靈魂亦會消散。


    修行中人的靈魂遠比普通人強大,因而能夠更長時間的離體而不受影響。


    身體能為靈魂提供最基本的生存能量;而靈魂能夠賦予身體以意識思維,二者互為補充。


    普通人按七天為單位,剛死的前三七二十一天為生離期,在這期間如果有法力高強的高人或是懂得生命魔法的大師,施術或是用生命召喚魔法,令並未走遠的靈魂重新附體,再輔以些許靈丹妙藥,死而複生並不是夢,這通常被人們稱之為【複活】。


    二十一天之後至七七四十九天為死別期,這期間由於靈魂已經走遠且虛弱,生命魔法已經極難複活,隻有修行中人通過秘法搜齊靈魂並滋養靈魂,同時原身體又保持完好並注滿生機,再配合大量的靈丹妙藥,才有可能死而複生。其中的難度遠複活,修行中人一般稱之為【起死回生】之術。


    在此期間,若有高階亡靈法師,亦可通過亡靈召喚的【聚靈奇術】來複活死者,不過通過聚靈奇術複活的人,已經不能算是人而是亡靈,【聚靈奇術】之下靈魂的意識通常還能保存部分,越是高階的亡靈法師,聚靈奇術所保留下的靈魂記憶越完整。


    修行者的靈魂則不同,可以修煉可以轉生可以附體可以奪舍重生,總之選擇很多且生存壓力並不太大。隻是同等條件下,沒有軀體的靈魂是不如有軀體靈魂的,單純的靈魂體長時間沒有身體的滋養,生機同樣會越來越弱,直至最終消散。就算是靈魂附體,也好過荒野遊魂。


    但七七四十九天同樣是一個很明顯的界限,連續脫離軀體四十九天後的靈魂,若依舊得不到軀體的滋養,其靈魂意識就會以極快的度消亡,最終完全消散於天地之間。


    這還是靈魂狀態完好無損的情況下,若是靈魂遭逢重創,或是原本就處於消散邊緣,就算是修行者的靈魂恐怕也不會比普通人的靈魂強多少,也許三五天都堅持不下。


    畢竟修行者的靈魂雖然相對於普通人來說有一定強化,但相對於軀體和法力的威能來說,同樣是脆弱無比,一旦遭逢重創,隻怕比普通的正常靈魂還不如。


    當然,破哥哥這種修煉鴻蒙序的不在此列,鴻蒙序對於靈魂的強化,相對於普通修真功法來說,絕對是不可思議的。


    袁茵修煉的八卦真訣也是最高等級的修真功法,甚至在威能和繁複方麵,比鴻蒙序猶有過之,但八卦真訣畢竟不是以靈魂修煉為主的功法。袁茵的靈魂相比同級別的修真者或許會強大許多,但卻絕不可能達到如沈破這般堪稱逆天的程度。


    從失魂引上反饋的信息來看,袁茵的體內殘餘的靈魂和意識隻怕早已消散,畢竟時間已經過去兩三個月,而袁茵本身的靈魂顯然也再千裏冰封陣下受創不輕。


    “唉……”沈破心中暗暗歎息,抬頭望著相對空曠的頭頂之上,大約在數百裏的高空之上,依舊是藍色冰層覆蓋。隻是由於冰柱的陡然墜落,形成了一個柱形的巨大空間,這…隻怕是千裏冰封陣內最大的空間了吧?


    傍晚的陽光就在冰層的頂上,透過層層藍冰照射進來,從破哥哥所在的位置看上去,形成了一片五顏六色,色彩斑斕的光幕,分外動人。


    沈破心頭一震,仿佛是忽然之間明白了:北極光!!


    ――――――――――


    唉,寫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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