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雅宮?


    再一次聽到了這熟悉的名字,蕭清雅心頭一驚,她麵上透露出古怪的神色。


    原本,清雅就覺得這秋選侍像是被人拉出來做替罪羊,畢竟這證據早些日子的時候可是並不存在的。


    而且現在還跟嫻雅宮沾了邊,清雅就更肯定自己的猜測了,這秋選侍害她的動機根本就沒有,她進宮這麽多日子,要不是這一次過來看看,她都不知道還有秋選侍這樣一個人在。


    “蕭美人,奴才還要辦差事,就先走咯!”


    小太監諂媚的聲音,打斷了蕭清雅的思緒,她抬起頭,隻見麵前的人飛快把荷包塞進了自己兜裏,緊接著這人就和旁邊的太監們一起朝著秋選侍走去。


    “你們這是?”


    清雅不解,問到。


    拿了錢袋的小太監此刻把秋選侍手上的繩子解開,一邊對蕭清雅說:“這秋選侍關押在這有一段日子啦,小的們依照上頭的吩咐,現在要把她送入牢裏去。”


    蕭清雅伸手拉住他,“別——”


    “蕭美人?”


    小太監疑惑的注視著蕭清雅,按理說秋選侍害了她,她怎麽還想為對方說話呢?


    清雅張口,欲說些什麽阻止他,可話語還未從舌尖滑過,她就收回了拉著太監的手,她在這所謂的鐵證如山的證據前,又能說些什麽?隻是白費功夫罷了。


    見清雅不作聲,小太監恭謹朝她行了禮,接著大聲喊道:“帶走!”


    一群人便拉扯著秋選侍出了門。


    蕭清雅眼睛一直注視著遠去的這行人,忽然,她發覺秋選侍回頭了,她看向蕭清雅的目光清冷透骨,帶著深切的恨意。


    蕭清雅不禁打了個寒顫。


    為什麽要恨她?害她的人明明不是她才是。


    明明抓走的是秋選侍,可是蕭清雅卻覺得自己才是那個百口莫辯的人,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張陰謀的大網將她緊緊圍住,掙紮不得。


    清雅緊鎖著眉,眼睜睜看著這群人的身影在她眼前消失。


    她正出神的時候,恭閱和皇後從室內出來了,見著蕭清雅在此地,臉上的表情很是驚訝。


    恭閱原先和皇後並排走在一起,看蕭清雅臉上一臉凝重的樣子,頓時大步向前,湊攏到清雅身邊,捏住她的手,問道:“清雅怎會在這裏?”


    “皇上——”


    見著來人,清雅頓時一驚,欲抽回手,卻被恭閱阻止了。


    “你還未回答朕,嗯?明明身子不好,還出來亂跑。”


    恭閱有些怨怪,又有些心疼,在他心裏清雅著實單純可欺,自己一不留神她就會受到那些惡意之人的傷害。


    注意到恭閱眸見毫不掩飾的關懷,清雅覺得內心匯入了一道熱流,這就是她心裏偷偷喜歡著的人,哪怕他坐擁三千絕色,卻也始終在心底的某個角落為她留了一個位置,或許這份情對恭閱來說微不足道,可清雅卻很珍惜。


    她想對他說些什麽的時候,無意順著恭閱身後看去,這時她看到皇後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清雅內心驀的一驚,輕輕搖搖頭,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話忘記的一幹二淨。


    清雅低垂下頭,恭閱隻能看到她蒼白脆弱的脖頸,恍若天鵝般優雅纖長。


    恭閱明明注意到蕭清雅似有心事,卻怎麽也不開口,於是又耐心問了一遍,“清雅,可是有什麽煩心事,都告訴朕,朕替你做主。”


    耳邊傳來密密麻麻溫柔的熱氣,清雅鼓起勇氣抬頭,“我——”


    “蕭美人可是憂心這背後下毒之人?且放寬心,這皇上呀,已經將幕後凶手找出來了。”


    蕭清雅欲張口說話時,原本在恭閱身後的皇後走上前來,打斷了清雅的說話聲。


    此時的皇後一臉親和溫柔的注視著她,隨即把柔和的目光投放在恭閱身上,似乎方才清雅看到的麵無表情的她僅僅隻是一個幻覺。


    真的僅僅隻是幻覺嗎?


    清雅不信,不過也是,這後宮裏誰人臉上不曾帶著麵具呢?哪怕是她,在人前也怪會裝模作樣,隻是她總記得在書裏看到的話,說麵具戴久了,就會和人的血肉融在一起,再也摘不掉。


    “皇後說的不錯。”


    恭閱讚同的看了眼皇後,沒有注意到皇後愈加柔和的目光,他憐愛的衝清雅道:“這等心思惡毒的女人,自有她該去的地方,清雅你安心養著身子,日後有朕保護你,我看誰敢在朕麵前動你。”


    蕭清雅輕微不可察的往後退了一步,掙脫開恭閱的手,問他:“這秋選侍去哪了?”


    “蕭美人不必掛心,那等惡毒的女人,關在冷宮算是便宜她了。”


    恭閱還未說話,皇後氣定神閑的開了口。


    蕭清雅諾了一聲,沒有出聲。


    她該說什麽?她又能說些什麽?秋選侍陷害她的“證據”那麽明顯,她在這個時候再多解釋會顯得奇怪吧,畢竟她是那個受害之人,怎麽會反過來幫凶手說話呢?


    她多開口,就是不識抬舉了。


    注視著恭閱與皇後殷切的目光,清雅隻想迫切的逃離這裏。


    殿內無人說話,清雅看了眼門前惴惴不安的紫玉,朝帝後行了禮,“妾身身體不適,容清雅告退。”


    聽清雅說自己身子不舒服,恭閱沒有開口挽留他,“那你先回延禧宮吧,朕有空去看你。”


    “謝皇上。”


    清雅撇過頭,不再看他們,飛快走出了這座宮殿。


    在紫月罄蕊的陪伴下,清雅回了延禧宮。


    這一路,清雅都寂寂無聲,饒是紫月努力說話湊趣,清雅也沒有理她。


    一回屋,清雅就悶悶坐在椅子上,再也不動彈。


    “罄蕊,你快問問主子,不是抓到凶手了嗎?她怎麽悶悶不樂呢?”


    紫月納悶的拉了下罄蕊的袖子,她小聲問了句,罄蕊還未說話,清雅看了眼她,憂愁的歎了口氣。


    “紫月,我總覺得這下毒之事沒那麽簡單。”


    清雅揉了揉眉心,掃了一眼桌上銅鏡中自己煩惱的樣子,繼而又推開鏡子,把手擱在下巴上,目光無神的對著紫月和罄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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