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南扒出匕首,穆王妃身上的血直接噴了出來,弄了許靖南一身。


    許靖南看了下站在一側的兩個女孩,也就是穆元和的兩個女兒。他隻是給了她們一個冷若冰霜的眼神,嚇的那倆人一直往後退。


    許慕北親眼看著哥哥殺了那個自稱是他們奶奶的女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哥哥,我已經差人去找禦醫過來。我們先上去看看娘。”


    許靖南卻道,“你先上去。”


    許慕北不懂兄長是什麽意思,但又擔心二樓的情況,就快速上了樓。


    沒過半刻鍾就見姚壑帶著一對人馬伴著三個禦醫全部來到這小小的客棧。


    在看到眼前如此血腥的一麵,姚壑自是關心許靖南,“公子,受傷了?”


    “我沒事,把那屍體收拾一下。那兩個女孩子,直接賣了。”


    姚壑還不太明白許靖南的話,在看清楚躺在地上的是誰後,姚壑不敢置信的看下了許靖南?


    難道又是他殺的?


    這小子可真夠狠心的 ,手刃親母後,又殺了穆王妃,穆王妃可是他親奶奶啊。


    姚壑趕緊擺手讓人抬著屍體燒了,又轉頭看向那兩個小姑娘,如此一想的話,定然是……前任穆將軍的女兒。


    姚壑於心不忍,卻沒聽許靖南的意思買了,而是私自找了地方撫養了起來,穆元和當初對姚壑多有提拔,這是不爭的事實,而姚壑想報答穆元和的恩情而善待了穆元和的倆女兒。


    正是因為他的私心善良,卻導致了一些本不該發生的錯事。


    那些事情,此刻的姚壑哪裏知道。


    ……


    客棧二樓,一批批的禦醫進去,個個又搖頭晃腦的出來。許輕遠內心抓狂到奔潰,麵上卻如寒冬上了冰霜。


    許靖南看到許輕遠的時候,本能的愧疚自責,眼神不敢與之直視。


    “父親……。”


    許靖南想問李蘊如何了。


    許輕遠沒讓他問完,隻是冷聲道,“好好的做的你事情,帶著妹妹回宮吧。”


    許靖南聽到許輕遠如此排外距離的話,有些難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這件事……父親肯定埋怨他了。


    也是,若不是自己非要那個時候,問娘親問題的話,就不可能出現這等紕漏,更是不會讓人傷害到她。


    許靖南執拗的站在原地,看著許輕遠,“父親,對不起。我、想知道娘的情況,怎麽樣了?”


    許輕遠沒回答任何問題,轉身進了客棧放內,腦海裏重複的回放著禦醫的話:匕首插入心髒,救治無效。就是不死也很難醒來。


    還有更為關鍵的是,阿蘊懷孕了……


    在無人的時候他才沒刻意讓自己隱忍,灼人的淚珠低落在躺在床上的女子蒼白的麵頰上。


    “阿蘊,你可知道你有了身孕,你若是不醒來,咱們的孩子如何辦?”


    這個孩子, 來的可真是不對時候。若是因為這個孩子,才讓阿蘊受了這一劫難。他不要了,孩子索性就不要了。


    他們有初陽和初迎就夠了。


    ……


    客棧門外,許靖南和許慕北兩人聽到禦醫的一番說話,嚇的站在原地,經久不敢動彈。


    一擦眼淚,許慕北快速上到二樓,剛要敲門,卻見許輕遠出來,手中拿著一個小竹筒。


    竹筒裏得蟲子是蠱蟲,李蘊來到邊境城後時聽一個過路的商販說的,想到小北最愛那些毒物,李蘊還想著給她做見麵禮物。


    沒曾想,東西沒給小北,她自己就先受重傷昏迷不醒。


    許慕北不要, 雙手背在身後。


    “我要見娘親,我要見見她。那些禦醫全是庸醫,父親你別相信他們的話,娘親肯定會沒事,絕對不會有事的……。”


    她是說著哭著,眼淚都擦不及時。


    許靖南也來到了二樓,看著眼前的一麵,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酸楚,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在見到父親,聽他說娘親也來了的時候,他們兄妹倆開心了一晚上,終於等到天亮,剛過來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不自覺的,許靖南一雙手握緊。


    而他心中更是種下一顆三觀不正的種子,所謂親人,所謂有血脈關係的人,根本不可信,隻會給你帶來的災難,讓你身邊所愛的人受到災難的波及。


    許輕遠沒阻止他們兩個進去,他隻是站在了門外,聽著裏麵一聲聲喊著娘親的聲音。他何嚐不是痛苦萬分。


    向來不形於色的許輕遠,選擇在內心承受那份痛楚,他還要帶阿蘊回家,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


    許慕北沒要那小竹筒,許輕遠給了許靖南,“回去吧,我得帶她回家了。今後,你們做好自己的事情……。”


    不相往來的話,許輕遠終是沒說出口。


    對兩個孩子埋怨嗎?


    是的,許輕遠是帶了埋怨,終究這一切都是因為穆家才造成的,但那倆孩子也同樣是無辜的。


    許靖南和許慕北兄妹兩人聽到許輕遠絕情的話,小姑娘當場奔潰。


    “爹爹,你是不要我們了嗎?我和哥哥隻有你和娘親了,你不可以不要我們。我要、我要和你一起回去,我不要當女王了,我不要……。”小北發狂似的哭喊著,卻無濟於事。


    許輕遠別過頭去,不讓掉落的眼淚被他們看到。


    但許靖南卻捕捉到了, 他能明白父親心中的痛苦。


    剛才問過禦醫,他們知道李蘊此刻是什麽情況,要麽不救讓她安樂辭世,要麽用藥物維持,會成為半死之活之狀。


    不管是哪個, 他們都無法承受。


    許靖南拉住許慕北,抱著她,“父親一定要照顧好娘,我會窮其一生找尋到醫術最高強的人。”


    “回去吧,以後別出來了。”


    最後的話,卻像是要與他們兄妹劃清界限,而許慕北小姑娘真的這般想了,她滿腦海裏都是爹爹和娘親不要她了,不要她和哥哥了。


    小姑娘第一次懂得什麽叫無能為力,什麽叫恨。


    那種說不清楚是恨自己還是恨別人的恨意。


    被許靖南帶走得許慕北,出了客棧後,直接塞入轎子內,而姚壑本就是聽命於許靖南自是要走。


    上馬之後的許靖南看著姚壑,冷聲囑咐道,“姚將軍帶一匹人馬在此地守著。有什麽需要立刻告訴我。”


    姚壑聽從,靜待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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