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不禁嘲諷道:“用這麽多高科技設備,是不是有些太誇張了?成本會不會太高了?劉局長一生清廉,恐怕付不起博盾的費用。”


    這一點也在劉局長的考慮當中,那些電視上才能看見的設備,在日常保護中應用極少,高科技產品價值不菲。


    關於這點,靳喬衍隻道:“劉局長放心,這些設備是我們博盾每個人固定配有的一套設備,可以循環使用,不計在任何當事人的帳上,相比起鼎安的十四個保鏢,我們博盾的六個人員,費用要低一半,並且更專業。”


    雇傭兵都出動了,還有能比他更專業的?


    華夏講究禮尚往來,靳言已經懟了他,他又怎麽會坐以待斃?


    話鋒一轉,他將鋒芒轉到了靳遠身上:“既然剛才靳言說過,那些地痞癟三是亡命之徒,我很想知道鼎安在捉到他們的時候,要用什麽辦法令他們把其他人供出來?抓了他們以後,鼎安的重點是不是就放在了他們身上而不是劉小姐身上?我們隻是保鏢,不是警察,抓捕犯人不在我們的工作範圍之內,既想著要抓捕他們,又如何全身心保護劉小姐?難道你們的計劃當真百無一疏?”


    此刻的靳喬衍渾身上下都斂散著攝人的寒芒,一股威嚴之意油然而生,令人不敢抬頭直視他的眼。


    翟思思從未見過靳喬衍談生意的模樣,這會兒坐在他的身側,他身上的銳利和針鋒相對雖不是對她,卻也還是令得她心頭一跳。


    突然就暗自慶幸自己不是站在靳喬衍的對立麵,有這樣一位對手,當真是到了八輩子的血黴。


    靳喬衍的話懟得靳言無從開口,若是此刻繼續堅持一定要抓捕犯人,則表明他們的方案百密而無一疏,萬一劉小姐出了事,那鼎安也就完了。


    若是反口改以保護劉小姐為主,那更是相當於親自承認他們的方案確實不周全,等於自己打自己的臉。


    好一句難道你們的計劃當真百無一疏,讓他們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到底還是靳遠開口道:“世上沒有百分之百完美的犯罪,當然也不會有百分之百完美的計劃,我們的方案前提自然是以劉小姐的安全為基準,在這個基準上,再實施其他工作,犯人一天不抓到,劉小姐的性命就遭受多一天的威脅,劉局長的工作也就難以繼續下去,所以我認為抓捕犯人和保護劉小姐同樣至關重要,總不能讓劉小姐天天在保鏢的監管下才能出門不是?”


    靳遠的話既沒有承認鼎安的方案不可行,同樣也沒說鼎安的方案就不會出錯,既婉轉有有力地撐起了鼎安。


    然而靳喬衍並沒有靳言的慌亂無措,慣常淡淡地說:“劉小姐身份特殊,一輩子都在保鏢的保護下出行也不為過,劉局長身處高位,想要把他拉下來的人不計其數,難不成所有的人,鼎安都要代替警局抓捕嗎?”


    又是一次犀利的反擊,這下,博盾和鼎安的戰役、靳喬衍和靳遠的戰役,正式拉開帷幕。


    兩邊僵持不下,坐在其中的劉局長鼓掌笑道:“果然虎父無犬子,靳總,小靳總身上的氣勢不輸你當年,有這麽優秀的一個兒子,靳總好福氣。”


    這會兒劉局長已經不再拿靳喬衍不孝的事說話,靳喬衍身上散發的光芒,足以證明這個男人未來的藍圖無限。


    對此靳遠隻是勉強一笑,不加以言論。


    抬手瞧了眼腕表上的時間,劉局長收拾著兩份方案,道:“鼎安和博盾的方案不相上下,我需要仔細考慮清楚,方案我先收著,有了結果我會通知你們,如果各位不趕時間的話,可以留在家中吃頓便飯,我還有事,要先離開了。”


    這是一句婉轉的逐客令。


    靳喬衍和靳遠同時起身:“既然劉局長還有事,那我們就先走了。”


    異口同聲,兩人均是偏頭看了對方一眼,很快就移開視線。


    劉局長哈哈笑道:“好,好,我就不送兩位了,慢走。”


    收拾好東西,兩隊人離開劉家。


    劉家大門一關上,靳言便走到靳喬衍身邊,看似替靳遠出口惡氣地說:“哥哥,你怎麽可以這樣做?從小到大爸爸悉心栽培你,把靳家的一切都交給你,你怎麽能夠好賴不分,背著爸爸創立博盾也就算了,還挖鼎安的客戶?你有沒有考慮過爸爸的感受?”


    一口一句替靳遠主持公道,實則不過是繼續著這二十多年來慣常的戲碼——挑撥離間。


    好賴不分?


    靳喬衍隻覺得可笑之至,到底是誰好賴不分,為了娶個狐狸精進門,弄得妻離子散,拋棄糟糠之妻,引狼入室。


    說是真人版的李靖也不為過,非得等到靳家被慕容珊母子倆掏空了,才知道真正的親人是殷氏和李哪吒麽?


    然而靳喬衍沒有和他們逞口舌之快的意思,更不想在人劉家門口鬧事,隻是睨了靳言一眼,便邁步朝前走。


    走出沒兩步,就聽得靳遠中氣十足地罵道:“逆子!你非得把靳家弄得家不成家才甘願罷休嗎?!你要是摧垮鼎安,大可直接接任以後轉手賣掉,何必大費周章?”


    邁開的步子停了下來。


    筆直的身影立在那,靳喬衍略微眯起丹鳳眼,口吻中摻雜了一絲恨意:“逆子?家不成家?”


    他肩頭微顫,嗤笑了聲。


    隨即道:“靳遠,你好好瞧清楚到底誰才是逆子,還有,在你為了娶那個女人,把我媽趕出靳家,把我塞進軍營的時候,靳家早就不是家了,至於你說的摧毀鼎安,更是可笑。”


    他回過身,一雙澄亮且冷的眼,毫無溫度地望著靳遠:“我要摧毀的不是鼎安,而是你。”


    當初黃玉芬是怎麽從靳家太太這個高位跌下來的,如今靳遠就要怎麽從鼎安總裁這個高位跌一次,不僅是靳遠,靳言、慕容珊,一個也別想逃。


    他眼神中的冷漠,令得靳遠往後退了一步。


    在他的眼中,靳遠看不出半點對父親應有的感情,甚至……


    他的眼中,全是對有著深仇大恨之人的怨恨和歹毒。


    他,正式向靳遠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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