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回臥室,李夢的手機已經快被趙甜打爆了,她趕緊回過去。


    電話才響一秒,那頭就立刻接通了。傳來的是震天響的驚喜聲:“親愛的我要粉方方一萬年啊啊!他簡直不能再優秀了。”


    李夢第一個反應就是方方又直播了,立刻問:“結束沒?”


    “我不是說直播啦。”盡管李夢問的簡單,但趙甜卻是秒懂,“我是說他今天的微博言論實力圈粉,並且製止網絡暴力。方奕的老粉兒把照照的黑粉扒的幹幹淨淨,太過癮了。”


    “不說了,我去圍觀了。”隻是聽聽李夢就迫不及待,根本等不及趙甜轉述。


    掛了電話,李夢速度登錄微博。


    非著名遊戲主播方方譴責照照黑粉太過分,實力互粉,太暖了。


    震驚!照照黑粉曆史很嚇人。


    慎重,網絡暴力會判刑!!


    熱搜前三一目了然,都與方方有關。


    李夢隨便點開一看,相關閱讀量過10億,討論500多萬。


    從方方一條微博之後,引發出各種社會話題討論。有相關律師在線答疑網絡暴力判刑力度,有教師表明會在學校開展文明用語活動,更有知名主播自製視頻,普及網絡暴力帶給人們的心理傷害。


    曾經負能量鋪天蓋地,不過一天時間就扭轉了乾坤。李夢突然想起了照照曾經說過的數據為王,當時她以為照照隻是太過感傷,現在想來隻覺得現實異常殘酷。


    那麽努力的人,好不容易積累的人氣, 很有可能隻因為一件子虛烏有的事就前功盡棄,黑白顛倒。


    隻要對方的流量夠大,他就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明眼人都知道這很委屈,卻偏偏沒有地方說理。


    她以為照照的事就隻能這樣了,所有好的壞的都得照照一個人承受。但是半路殺出了方方,來個一個大翻轉,叫她意外,更叫她驚喜。


    趙甜很快又打來電話,語氣難掩激動:“不是我說,方方的粉絲質量實在太高了,那個‘羊駝不是羊’,直接把‘聽海風吹’掛出來了,她經常在微博曬自拍,留下的地址裏,正好跟‘羊駝’粉絲是同城,粉絲揭露‘海風’是官二代,常常作威作福。這一揭露不要緊,關鍵是把她爸也害了,她爸一把年紀了還得上微博道歉,說自己家的孩子沒教育好,鄭重跟媒體道歉,聽說她爸因為輿論原因,停職觀察了……啊,事情有反轉,她爸其實還是個作風很好的官員,最新消息說有人聯名上書,希望能減輕處罰。”


    “哦……”微博時刻都在更新,李夢隻發了一會兒呆,沒想到就發生了巨大變化。


    “還有,‘跳跳’也被無名人士掛了,說靠著漂亮的臉蛋同時跟好幾個男人交往,誘騙錢財。好可怕。”


    “哦……”李夢順著趙甜的指路,去了‘跳跳’的主頁,發現大家都在抨擊其行為不端,希望她能端正品行,除此之外沒有過激語言。


    似乎在這一場的較量中,方方引起的話題彰顯成熟與理智。


    相較而言,那些黑粉的言論則顯得幼稚低俗。


    如果雙方都有一個領頭人,那麽黑粉的領頭人明顯是惡劣的人身攻擊,而方方則是光明磊落的就事論事。難怪趙甜說粉方方一萬年呢。李夢一邊刷微博,一邊胡思亂想著。


    忽然,鼠標停在一條微博上不動了。


    跳跳:我可以道歉,但我仍然可以繼續過我想要的生活。


    “會不會是跳跳的言論惹‘羊駝’不高興了,所以故意掛她啊?”李夢問電話裏的人。


    “我也覺得,才道歉完,第二天就說繼續過她想要的生活,誰知道她想要的生活是不是想罵誰就罵誰啊。”


    很顯然,趙甜也刷到了這條微博。


    李夢說:“既然她沒明說,所以羊駝也沒表現出不滿,但是他沒掛另外兩個發表致歉聲明的人,我能感覺他是有意的。”


    趙甜大笑:“對此我隻想說,幹的漂亮。”


    “大人的世界還挺有趣的。”李夢也覺得很爽。


    “還有更有趣的呢。”趙甜繼續給李夢指路,“夾子好煩在現實生活中竟然是校長,直接把黑粉肮髒的留言做成ppt,學校老師人手一份,上課前三分鍾就播放這個ppt,讓大家認識認識那些黑粉名言。‘夾子任職’的學校是名校,太有模範作用了,一傳十,十傳百,那幾個黑粉本來粉絲量特別高,結果現在粉絲驟減……啊,又來新動態了。知名化妝品公司取消了與‘就是吃可愛多長大的’大號代言廣告,我給你發個鏈接,你迅速看一下。”


    才說完話,李夢的聊天窗口就抖動了一下。她點進去看了看。果然是……


    “沒想到她大號竟然知名模特,這家公司這麽有名,她得損失不少代言費吧。”李夢又感慨,“你說好好營銷大號不好嗎,非要開小號作死。”


    趙甜冷笑:“貪心不足蛇吞象,想兩頭都討好,怎麽可能?”


    “什麽意思?”李夢不太明白那個世界。


    “大號負責光明美好的代言,小號就負責黑代言。你看她的小號粉絲不少,除了固定的抒發生活感想之外,其他都是帶節奏的話題,這一看就是別人暗中花錢買下來的。”


    “難道是傳說中的五毛黨?”李夢好像有點明白了。


    “這種會帶節奏,能炒熱度話題的幕後推手,可比五毛黨值錢多了。”趙甜的語氣帶了幾分嘲諷,還有幾分輕蔑,“昧著良心掙的錢,就是再多也是沒用,遲早有一天得吐回去。”


    “甜甜,我就好奇……她的小號能掙多少?”


    “這種事兒你還是別知道的好,真的沒什麽意思。”天使就應該一直生活在美好的世界裏,趙甜這麽想著,話題一轉,笑著說,“我有種感覺,方方一直在關注著我們。”


    “不是感覺,是真實發生的。”李夢肯定,“我們認真寫下的留言,他肯定都在看,隻是留言太多,他不可能一一回複。”


    如果不是這樣,他怎麽可能知道她們被欺負了!


    “方方真的太能圈粉了,就在剛才,他的微博粉絲又增長了二十多萬。”趙甜一半歡喜一半憂愁,“他這麽火,會不會有一天就把我們忘了?”


    “不會的。”李夢這點信心還是有的,“你看照照,他可曾忘記過你?”


    “也是。”趙甜嘿嘿地笑,“這次真的太解恨了,好想提醒照照上微博看一看。”


    李夢說:“我有種強烈的預感,他快回來了。”


    趙甜問:“你是憑什麽有的這種預感?”


    “第六感。”


    呃……好扯。她以為夢夢能說出像樣的推測呢。


    “甜甜,我剛剛就奇怪一個事情……”


    “什麽事兒?”


    “我隻有一雙眼睛,獲取的信息量就那麽大。但是你也隻有一雙眼睛,為什麽你的消息接收的總是比我快,也比我靈通呢?”


    李夢才說完,趙甜的微信界麵又亮了。


    孟叔叔發來一條消息:可靠來源,明天重量級刊物《世間》將整版麵報道方方引起的文明用語規範。


    趙甜秒回:這都是舊聞了,還有新的嗎?


    孟叔叔:誰的消息這麽快啊,我一直在跟這條啊!!!!!!


    趙甜:我爹。


    孟叔叔:趙總威武。


    “甜甜?”這頭的人沒回應,李夢隻好再問。


    “我隻是拿你看詩詞的時間用來了解熱點而已。”趙甜睜著眼睛說瞎話,她才不想讓夢夢知道爸爸跟孟叔叔他們寵著她呢那樣……怪難為情的,好像她是個隻動動嘴皮子就可以什麽都不用幹的大小姐。


    落音不久,趙管家就發來了一條微信:消息準確,照照明天會發微博。


    小甜甜:!!!!!哪裏來的消息?


    趙管家:千方百計打聽到了照照的爸爸,他爸爸說的。你放心,我絕對沒有給人家造成困擾,是他爸爸看我太過關切照照,才主動跟我說的,而且我說了會嚴格保密。


    小甜甜:【可愛】幹得漂亮。


    “甜甜,你在忙嗎?”李夢又問,“要是忙我就掛了。”


    “不忙,一點都不忙。”趙甜撒了個小慌,“我家的網絡信號有時候不穩定,你剛剛說什麽了?”


    “我說……我得睡覺了,不然我哥又得敲門……”


    “夢夢, 還不睡?”


    李夢的話還沒說完,李想的聲音就在門口適時響起。


    李夢衝著門口大聲喊:“馬上就睡了。”


    “啊啊啊 ,夢夢你太善解人意了,知道我想聽想哥哥的聲音,所以故意開的免提吧。”


    不,她隻是想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夢夢,你太幸福了,被顏值這麽高的帥哥提供提醒睡覺服務。”趙甜激動地坐起來,“夢夢,把哥哥借我兩天吧。”


    “拿去吧,隻要他跟你走。”李夢打著哈欠,“我真的睡了,好困。”


    “等會!”


    “還有事?”


    “我也有種預感。”趙甜神神秘秘。


    “什麽預感?”


    “你的第六感可能很準。”


    李夢:“……謝謝,晚安。”


    掛了電話,趙甜顯得格外興奮。順手截了個微博熱搜給趙爸爸。


    趙爸爸秒回:被偶像保護的感覺怎麽樣?


    小甜甜:十分美妙。


    趙爸爸:勝利就在眼前了,不如慶祝一下,陪爸爸聊會兒?


    小甜甜:……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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