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跟著秦鈺走了進來,開始往床上撒花生蓮子什麽的,貝貝剛想抓幾顆花生來吃,身旁位置突然凹陷下去,她知道是大將軍坐了過來,心情也開始變得緊張忐忑小心肝撲騰撲騰起來。


    喜娘又說了幾句好聽的,然後大聲道:“請新郎挑起新娘的喜帕……”


    房裏突然安靜了一會兒,貝貝豎起耳朵,“嗯,喜帕先不挑,”喜娘頓了頓:“那……新郎新娘結發~”


    腦側一縷發絲被喜娘拉住,搗騰了一陣子隻聽喜娘喊道:“合髻成,新娘新娘永結同心,早生貴子~”


    然後貝貝聽到哢嚓一聲,感到拉出去的長發被剪斷,心也跟著那聲響顫了一下。從出嫁到拜堂,一路上敲鑼打鼓炮竹呐喊聲雖然熱鬧,但她一直沒有這種奇妙的感覺,直到這一刻才意識到,她嫁人了,與人結發,成為結發夫妻,即便她要逃她不愛,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貝貝心底隱隱的失落已經變得濃烈。


    大將軍這麽凶殘,不會睡到半夜拔刀砍她吧……


    殺敵習慣了,沒準兒真會,她該怎麽辦,好餓,打不過怎麽辦,她怎麽這麽傻,不早早在枕頭下麵藏把刀子防身……


    周圍突然暗了下去,貝貝一慌,忙道:“大、大將軍,我們還沒揭蓋頭,而且……還沒有喝交杯酒,我還沒……”吃東西,一天沒吃了。


    貝貝話沒說完,頭上的蓋頭便被挑開,被蒙頭一日,總算重見光明,可惜屋子裏隻剩一盞發出微小亮光的紅燭放在門口,偌大的房間這點火光根本就瞧不出什麽來。


    試探性的開頭:“大將軍,要不再點個燈?”


    對方沒有說話,抬手朝她伸過來,貝貝頭頂的鳳冠被他取下,腦後的發簪也隨即被抽走,高高挽起的發鬢散落,發絲垂落在肩膀上,他逼近她,貝貝感到這個動作太過曖昧,正要說話,身邊一空他人已經向一旁桌子走去。


    鬆了一大口氣。


    貝貝聽見倒酒的聲音,想來他是要跟她喝交杯酒,不過她也沒聽說交杯酒非得黑燈瞎火來喝呀?


    手被他拉起,塞了隻酒杯給她,貝貝愣愣地被他挽起胳膊,然後按照喜娘說過的方式抿了一小口。


    真烈啊,貝貝平時滴酒不沾,很想問問大將軍她能不喝嗎?


    正考慮這麽烈的酒她空腹一日喝下去會不會暈倒,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舍命討好大將軍把杯子裏的酒全喝掉,與她交腕的人先她一步喝掉了她手裏杯中的酒,然後……


    貝貝呆住。


    他居然用嘴喂她喝……


    還喂了三次。


    她完全沒有抵抗力,他的吻熱情得不可思議,不斷吸取、傳送,她竟然一點也不討厭,而且有種熟悉、與某個人給她的感覺如出一轍。


    在大將軍熱情的吻中,貝貝喝完了三杯烈酒,本來這幾日超負荷、今日又餓了一天的大腦已經快要罷工,如今這麽一來已經亂成一鍋粥。


    “咳咳咳咳……”貝貝被嗆到激烈咳嗽起來,感到自己的腦袋一下子更暈了,有氣無力半是哀求:“大將軍,我、我不能喝酒的。”


    他“嗯”了一聲:“那就睡覺吧。”


    貝貝還在咳嗽,並沒有聽清他的聲音。


    低垂著腦袋喘氣之時,發現她的繡花鞋被人脫掉,然後被他抱上床中央,而他的雙手也開始解她的腰帶,貝貝下意識往裏滾了一圈,喊著:“不要啊……”連滾帶爬繼續往後邊躲。


    “嗯?”他的手頓在半空,然後緩緩放下,看樣子是在默許容她考慮一會兒。


    貝貝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突然想起她是來要月錢救子瑜的,躊躇了一下還是乖乖爬了出去。


    抓緊領子:“我自己來……”頭埋得低低的恨不得鑽到床底下,然後以最緩慢的速度解開腰帶,以更緩慢的速度脫掉大紅嫁衣,慢到以手指每進行下一次動作能間隔好半天的速度脫掉中衣……


    待貝貝脫到裏衣之時已經過去大半個時辰,酒精也正好發揮作用。


    脫到隻剩最後一件貼身肚兜時,貝貝好想流淚,無奈一日滴水未進已經沒有眼淚這種東西存在,她想哭也哭不出來。


    子瑜漂亮的臉在她麵前晃來晃去,邪惡的笑容占據了她所有的視線,貝貝晃了晃頭回到現實中,遠處微弱的燭火也跟著轉了起來。


    她要死了嗎,還是大將軍剛才趁她不注意捅了她一刀,傷口呢,在哪兒呢?(別理這個醉鬼。)


    正在胡思亂想,今夜原本極有耐性的男子顯然也不耐煩了。貝貝感到身上一沉,最後一件貼身衣物被他撕開,


    “啊——”貝貝大喊,手忙腳亂捂住身子,耳邊傳來灼熱的呼吸,他用氣音在她耳邊道:“我還沒開始,你喊什麽?”


    貝貝感到子瑜在跟她說話,忍不住哇一聲幹哭起來:“子瑜救我……嗚嗚……”


    撲在她身上的人停了下來,貝貝反而被他一動不動的動作嚇著了,止住毫無意義的喊聲:“大將軍?”


    “嗯?”


    貝貝鬆了口氣,原來不是:“我以為你要殺我。”


    “……”


    “那我們……接下來該睡覺了對嗎?”她不想玩這個,好想睡覺。


    “嗯。”低低應了一聲。某人開始內疚、心虛。


    不過,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把她騙入了洞房,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已是水到渠成。


    但是,還有但是。


    貝貝在接收到大將軍應允的那一聲“嗯”之後——就真的睡了。


    秦鈺發現身下的女人沒了動靜,拍了拍她的臉頰:“貝貝、醒醒。”


    隻聽她含糊不清輕輕道:“別吵,我好累。”


    幾日不見,他恨不得見著她就死死霸住,但繁瑣的禮儀讓他沒有機會,好不容易入了洞房,他當時就想抱她一陣親吻,喜娘又跟著進來,待到灌醉她,想來已經無所阻隔,她居然就這麽睡著了。


    秦鈺悶悶地捶了一下床沿,起身點燃屋裏的紅燭。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他終於如願娶她過門,端詳著她熟睡的容顏,紅唇嬌豔欲滴,他忍不住俯身將自己的唇覆了上去,隻是輕輕一碰已經不能滿足他,他越吻越深。


    正沉浸在美好夢鄉的貝貝隱約感到有人在啃咬她的臉頰,皺了皺眉頭躲開,不想,她稍偏頭的動作讓被她磨得失去理智的男人一下子猶如被火身上澆油。


    他熱情的吻著她,一遍一遍在她耳邊喚她的名字,充滿誘惑的聲音將她從夢中拉回現實。


    貝貝睜開雙眼,子瑜漂亮的臉就這麽放大在她眼前,她有所覺悟地反應過來自己喝醉了,能把大將軍當成子瑜,醉酒的境界估計沒人能跟她比較。


    羞澀地移了移被他大手握住的腿,貝貝睡眼惺忪,帶著醉意的雙眸眼波盈盈,看得身上的男人幾欲崩潰。


    發現他們正赤身相擁,貝貝一臉窘迫:“呃、大將軍,我睡了多久了?”


    “快三更了。”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沙啞,以至醉酒初醒的貝貝完全沒分辨出來。


    慘了,她晾著大將軍好幾個時辰自個兒先睡,大將軍一定快氣死了。


    “奴婢……”正想認錯,唇上傳來軟軟的觸感,“嗯?”他尾音拖得長長的,在她紅腫的唇瓣上咬了一口:“不對。”靈活的手指不再徘徊,滑向她胸前高聳的位置。


    貝貝意識到他接下來要做什麽,但是更強烈的思緒又湧上腦海將此覆蓋。他給她的感覺,為何會這麽像子瑜?


    醉了,一定是她醉了。


    “專心點。”他的手一點也不老實。


    貝貝雙手抵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結結巴巴好一會兒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將軍,我可否不從?”


    她身上的大將軍嘴角上揚,狀似輕描淡寫:“不想要月錢了?”


    對,她是來拿月錢救子瑜的。


    於是迅速思考完畢:“我從!”但這口氣這聲音怎地這般耳熟?完全不像是虛幻的,它就是子瑜的聲音呀……


    他沒有留給她過多分辨的時間,舌尖撬開她的牙齒長驅直入,迫不及待的強迫她與他纏繞,霸道的不可思議,“唔……”貝貝透不氣來,這感覺實在太像,她簡直就要將他當成子瑜了。


    “將軍……”她低低抗議:“我不……”


    “不什麽?”他的手伸向她大腿根處:“嗯?”


    這……為何會這麽像?


    正進行複雜分辨,還要一邊被他肆意挑撥每一處敏感位置的貝貝簡直要暈過去了,喘著粗氣:“將軍,等……等一下……”


    “我等的太久、太久了,貝貝。”他的呼吸拍打在她臉上,語氣輕柔得貝貝幾乎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私密地帶突然被他覆在掌心,貝貝身子猛顫,條件反射如最初子瑜碰她那般,抬腳就要去踹身上的人。


    他熟練地握住她的腳踝,不由分說置身在她雙腿中間,在她還沒來得及思考已經到達緊要關頭:“別……”她忙說:“將軍,奴家不清白。”


    他揚揚好看的眉毛:“是麽?我試試。”


    這種表情,這樣的動作……


    不,她沒有看錯人,借著愈燃愈亮的燭火,貝貝定定地瞧著麵前男子的臉,然後愣愣轉過頭去看床邊的燭台。


    燭火沒有轉動。


    周圍擺設沒有搖晃。


    桌子上的酒盞沒有變化。


    這回她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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