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貝再一次痛定思痛, 再一次敗下陣來, 決定從此不能再像沒有複原那陣子那樣任他隨時隨地的撲到,她必須……反撲!


    經過這幾日的你撲我撲,其結果就是……


    “恭喜大將軍, 賀喜大將軍,夫人有喜了。”


    貝貝正品著冰鎮酸梅, 一個沒忍住把嘴裏的酸梅都噴了出來,噴在一身優雅華服的美男子身上, 而那個男人完全不予理會衣袍上的汙漬, 一雙漂亮的眸子鎖在做賊心虛的女人身上。


    “嗬嗬,親愛的大將軍,你傻啦?”


    他仍然盯著她看, 眼角眉梢漸漸被染上欣喜、激動、興奮的光芒。似乎連呼吸都屏住了, 最後一瞬間他仰頭大笑,抱住看他瞬息萬變神色看得是一頭霧水的貝貝狂親。


    “喂。”貝貝敲打他因為激動而震動的雙肩, 笑罵:“你想震死我啊。”


    “說什麽傻話呢。”他屈指在她額間一彈:“寶貝還要為我生很多小寶貝, 不長命百歲怎麽行。”


    貝貝嘟嚷:“你又不用出力,自然是想越多越好。”


    秦鈺壞笑:“是麽,有人嫌本將軍不夠賣力,過幾個月便是本將軍重振雄風之時。”


    “咳咳。”門外端著安胎藥順道前來道喜的管事兒大媽幹咳一聲,衝貝貝擠擠眼, 笑得合不攏嘴:“夫人果然是貴人,這些日子身子不但好了還喜迎小世子,哎喲, 我都替您高興得緊呀,嗬嗬嗬嗬~”


    貝貝瞅了瞅管事兒大媽手裏的安胎藥,皺起鼻子:“又要喝藥啊,好不容易安寧了幾日,哎,傷不起。”


    “嗬嗬,夫人您這是幹啥呢,這些藥草精挑細選還摻了上好的蜜餞,保準兒一點藥味沒有。”管事兒大媽吆喝完把碗遞過去,秦鈺自發接過瓷碗一口一口喂給貝貝喝。


    管事兒大媽一點羨慕,識趣地退了出去,給這那二人提供甜蜜空間。


    將軍府內主寢房內一片和諧,屋外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剛收到夫人懷孕的風聲,將軍府中大小下人護衛便就忙前忙後,矜矜業業為迎接世子的到來做著前期準備。


    “那邊的花除了,那個味兒太濃過些日子夫人聞到會覺得不舒服。”管事兒大媽第一時間召喚來的助產婆子挽起衣袖一本正經的指揮:“還有那邊的樹,挖了。這邊的地兒,掘了。那個角落改成荷花池。還有你們,”老婆子皺著鼻子對丫鬟們道:“誰帶香包了?”


    一名小丫鬟怯怯回:“是我。”


    老婆子揮揮手:“扔了扔了。”再次申明:“往後你們一個二個千萬不要再帶這種香包,孕婦最受不了這味兒,懂?”


    “是。”


    另一邊,高基雙唇抖動,委屈地看著管事兒大媽:“我說管事兒,大將軍真讓我們來挖院子啊?”一手提著一鬥泥土:“還要讓我來做指揮?”


    他堂堂大將軍隨從居然淪落到挖水池擔泥土的地步,天理何在啊!


    管事兒大媽雙手叉腰,聲音洪亮:“大將軍說了,一切對夫人有利的活兒咱隨便幹!啊,哪怕是把將軍府大門給拆了也照辦不誤!”瞥一眼委屈的想要落淚的高基,放低音量:“那啥,總管大人其實也不用這麽賣力,您一邊歇著也沒人敢說您啥的,何必要摻這苦差事兒呢。”


    高基瞬間挺起了胸膛,扔下兩鬥泥土大義凜然:“此事關乎未來世子的健康成長問題,我高基一向愛國愛家愛夫人……啊不,敬重夫人!”清清喉嚨,盡量把嗓門放開:“提幾擔土挖個水池算啥,就算把我高基埋了隻要大將軍發話,我也在所不辭!”


    管事兒大媽聽得一愣一愣的,幹笑著往一旁走,一邊嘀咕:“這高總管又發神經了。”


    貝貝不用說,自然是被照看得比稀世珍寶還嚴實,精挑細選來伺候她的幾名侍女寸步不離,從飲食甜點著裝衣料到洗漱用品,乃至擦手的毛巾都是經過層層把關。


    剛從守衛森嚴的將軍府主臥房中辦完事情出來的丫鬟低聲議論:“聽說阿打清顏公主昨晚又鬧了,說今兒大將軍不放她出來就要在將軍府放毒蠱害夫人呢。”


    另一個丫鬟吃驚道:“那還得了,大將軍知道了非殺了她不可,天天鬧,這女人有完沒完了。”


    “噓。”丫鬟甲示意丫鬟乙小聲點:“可別讓高總管聽見了,不然那位阿打清顏公主死了做鬼會去找你。”


    丫鬟乙淡定不屑:“別嚇唬我了,像這種人死有餘辜好不好,誰不知道她第一天進府就偷偷往夫人床底下扔麝香包呢。”


    “你們在說啥?”高基從房頂蹦了下來。


    “啊,高總管!”甲乙丫鬟驚道,立刻噤聲,低垂著腦袋不敢再多言一句。


    高基雙手抱胸審視兩名丫鬟片刻:“你們剛才說骨頭公主想幹啥?”


    “這……高總管……”


    “不要掩飾!”高基一揮手:“我剛才潛伏在屋頂都聽到了,你們老實交代,不然本總管連你們一塊兒治罪!”


    “誰在外麵這麽吵啊?”屋裏傳來貝貝不大、卻足以令高基從混世鬼臉轉為慈悲佛主臉的聲音。


    “是屬下高基!吵著夫人休息罪該萬死,屬下這就去領罪!”


    “得了吧,誰不知道你吹牛天下第一。”說著貝貝已經打開了房門,見兩名丫鬟一臉委屈,以為是高基在教下人擺高氏委標準委屈臉,打了個飽嗝:“額,你教下人呢,沒事兒,你們繼續,我出去走走。”


    高基趕緊迎了上去,正打算扶貝貝以表忠心,另一隻霸道的手臂伸了出來,“一邊去。”秦鈺瞥一眼一副奴才相的高基,“後院池子裏的魚能吃了嗎?”


    “回主子,能吃了。”高基立即轉換討好目標,點頭哈腰跟在秦鈺身後。


    “嗯,你去捉幾條上來交給廚房給夫人做糖醋魚。”


    “捉……捉捉魚?”


    “怎麽?不想去?”


    貝貝忍不住笑了起來,衝秦鈺翻了個白眼:“好啦,你明知道高基怕水還讓他去捉什麽魚啊。”


    還是夫人體貼……


    高基當即反應過來,敢情是他過去扶夫人主子吃醋了?媽呀,這得有多愛吃醋哇!


    言談間院內突然一陣狂風大起,院尾的樹葉四處飄零,空氣中彌散著危險的氣息。秦鈺麵色不驚,似乎早已有所防備,護住貝貝交代身邊隨從:“先送夫人去側院。”


    貝貝直覺不妙,但見秦鈺篤定的神色便已安心,沒有多問,點點頭往側院而去。經過拐角石門,一個藍色身影一晃而過,貝貝晃了晃腦袋回頭問隨從侍女:“唉,剛才是不是有人從這裏過去?”


    丫鬟茫然搖頭:“回夫人,沒有啊。”


    貝貝聳聳肩,許是孕前期太累看錯了。


    她沒有看錯。


    主臥這邊,藍色身影看似弱不禁風,行動卻十分矯捷敏銳,隻一瞬間功夫便潛入臥室中,此人正是被禁好些日子的阿打清顏。


    貝貝懷孕初期容易犯困,方才起床後隨從丫鬟還來不及整理被褥就護她到側院,讓圖謀不軌的女人誤以為她獨自在睡覺。


    見大將軍等人不在主臥中,隻顧著快速潛入的阿打清顏也沒有料到接下來的變故。


    飄動的幔帳半掩拱起的被褥,服下解禁藥好不容易從後院逃出來的阿打清顏有種陰謀即將得逞的興奮,雙眼閃動著狠絕的光芒。


    耶律寶貝,你奪我所愛奪走我自由,我要讓你後悔,後悔一輩子!


    她緩緩靠近床榻,抬高手臂的頃刻間房門被人撞開,一股外力猛然襲來,阿打清顏還來不及回頭人已經倒在床上,緊接著小腹被人重重一擊,對方冷哼一聲迅速逃離。


    將軍府護衛的保護重心集中在側院的貝貝身上,主臥被偷襲大家也是隨後才到。


    看到躺在床上捂住小腹臉色蒼白直呼痛的阿打清顏,秦鈺麵色陰冷,什麽也沒問,隻對高基道:“送公主回後院。”


    隻一瞬間功夫,將軍府又恢複了寧靜,仿佛什麽事情也沒發生,偏偏大將軍不喜這安寧氣氛,“傳令下去,夫人被刺客所襲傷勢不明,情緒激動近期不見任何外人。”


    “是!”高基壓低聲音詢問:“隻是……主子為何不追那刺客?”看了看淩亂的床榻,又想起阿打清顏捂著肚子喊疼。難道是刺客誤以為房中之人是夫人,欲對她腹中胎兒下手?


    如此,主子有意放他回去意圖再是明顯不過,主子英明,“主子英明啊!”沒想到這個招人嫌的阿打骨公主這回還幹了件讓人敬佩的事情,雖然,咳咳,她居心叵測。


    貝貝安然度過一劫,她十分疑惑地歎道:“你說那個刺客這麽愛顯擺作甚,虧得太後栽培。”臨來還要先吹吹風,怎麽也不撒撒花瓣噴噴香氣兒啥的。


    額頭挨了一記,某男人不滿地在她越發紅潤的臉頰上咬了一口:“我唯恐你出事,出動所有護衛暗衛來護你,你還覺得來人不夠強大?”傲慢的男人難得擺出小媳婦模樣:“小沒良心的。”


    貝貝滑膩的指尖有意無意從他漂亮的臉蛋上擦過,“大將軍別生氣呀,生氣容易上火的~”


    “貝貝。”他聲音一下子變得壓抑。


    貝貝故作無知,假意感慨:“哎,助產婆子說頭三個月不能同房,我盤算著給你找個通房呢,呀,大將軍臉色怎麽這麽差?我知道了,一個不夠,那兩怎麽樣?”


    最近頻頻反被欺負的男人默默鑽進屏風,跳進浴桶,打坐。


    果真是山水輪流轉,如今他這個令敵軍聞風喪膽統領三軍的大將居然淪落到每日一打坐的境地。


    屏風外頭的貝貝奸笑,不忘提醒曾耍弄調侃過她的男人之劣跡,“大將軍,我最近手頭緊,欠你的那一百兩銀子先不還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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