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眼下敵軍已經攻入城內!還是快走吧,要不然的話,敵軍可就殺進來了。”甲士急忙道。


    聽著外麵亂糟糟的喊殺聲,蔡和也不由得麵色一白,答應道:“好吧,既然如此且退兵出城,去投奔我兄長!”


    急切之間中計,襄陽城中到處街道之上都是廝殺聲,城中的荊州兵雖然有近萬人,可是沒有蔡和出現指揮,他們也隻能夠各自為戰,苦苦抵抗。


    而城外殺進來的長沙兵則是如臂使指,幾千人各自有所分工,在老將黃忠和劉磐兩人的率領之下,在城中對荊州兵衝殺,反而占據了上風。而且不斷的有荊州兵不願戰鬥,紛紛跪地請降,形勢越發的對長沙兵有利。


    不過也幸虧城中守軍正與長沙兵對陣廝殺,所以蔡和竟然是一路有驚無險的從西門逃了出去,而且還聚攏了千餘殘卒,奪了幾十艘大小戰船,衝入漢江之中。


    ……


    “大哥!”


    “嗯?”


    蔡瑁正在低頭思索如何才能擊退西涼水師,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不由一愣,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


    “蔡和?你不在襄陽城駐守,好端端的怎麽到這個地方來了?”蔡瑁大踏步的走到蔡和身邊,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猜想。


    “大哥,我……”蔡和張張嘴,卻說不出話,隻是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蔡瑁渾身一僵,顫聲道:“蔡和……你莫不是把襄陽丟了?”


    “大哥,我對不起你,這都怪蒯越和蒯良兩個老兒!”蔡和大哭出聲道。


    “你,你,你!”蔡瑁一瞬間隻覺得渾身的氣血好似都在往上湧,直衝到太陽穴附近,當真有怒發衝冠的感覺。


    “啊呀!”


    蔡瑁大喝一聲,沒有抽劍出鞘,一把甩了出去,刀鞘啪的擊中了蔡和麵孔,蔡和慘叫一聲,整個人便向後跌倒出去。


    雖然長劍沒有出鞘,不過蔡瑁含怒出手,自然是非同小可,蔡和慘叫一聲捂住嘴巴,竟然有血液從口中滴落,卻是牙齒被打了出來。


    雖然被打掉了牙齒,蔡和也不敢叫慘,隻是捂住嘴巴。


    “你知不知道?襄陽乃是我軍最後的落腳點,丟了襄陽,你叫我往何處去?我的家眷怎麽辦?”蔡瑁怒吼道。


    如今蔡瑁手中隻剩下了一個南郡,而襄陽則是南郡乃至整個荊州最大的城池,最關鍵的是,蔡瑁的家眷便在襄陽城內。


    蔡和哭泣道:“襄陽雖失,江陵尚在,不如退保江陵,徐圖大計?”


    “唉,也隻能如此了!”


    蔡瑁愁容不展,雖然可以退往江陵,可是家眷應該怎麽辦?尤其是新納的那房小妾,容貌嬌美,內媚於心,如此尤物萬一被敵軍得去,豈不是?唉!


    正當蔡瑁準備下令退兵的時候,營門外急匆匆駛來一艘快船,船上的士卒大聲叫道:“大都督,西涼水師攻寨了!”


    蔡瑁大驚:“諸將快快隨我出擊,務必要防住敵軍猛攻!”


    開玩笑,這水寨要是被敵軍攻破,那可就連退往江陵都不能了。


    蔡瑁急忙帶著身邊眾將校走了出去,而蔡和則是一瘸一拐的站起來,隨手從岸上拿起一塊布捂住麵孔,也跟著一起走了出去。


    震撼!


    蔡瑁等人剛一登上高台遠望,便感覺到了一陣震撼!


    隻見得在水寨之外,水麵之上到處都是西涼水師的大小戰艦,密密麻麻,星羅棋布一般分布在江麵之上,呈現出一個半圓形將荊州軍水寨牢牢包圍在其中,便好似一張巨口要把水寨一口吞沒。


    大大小小的戰艦分布在水麵之上,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盡頭,西涼軍的主力全部在此,整整兩萬水師,四艘鬥艦、一艘樓船、幾十艘艨艟和上百艘走舸,全部集中在這裏。


    “可惡……難不成,西涼水師要發動總攻了?”蔡瑁麵色發白道。


    這幾日一來,西涼軍對於荊州軍水寨一直是發動試探性進攻,從來沒有調動大規模主力,卻不成想高寵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出動大軍便是以泰山壓頂之勢!


    高寵意氣風發的站在樓船甲板之上,手按寶劍,頭戴鐵盔,雙眼精光四射。


    “讓前鋒士卒都給我喊,喊得越大聲越好!”


    一道命令發布下去,前鋒士卒當即大喊起來。


    “荊州小兒,你們還在這裏負隅頑抗幹什麽?”


    “你們難道還被蒙在鼓裏麽?襄陽城已經被我軍襲取了,爾等的戰鬥還有什麽意義?”


    “哈哈哈,你們難道看不到麽?那襄陽城的守將蔡和,不是已經回來了麽?”


    前鋒士卒都是經過特意挑選,個頂個的嗓門大,兩千餘人匯聚在一處高聲喊叫,當真如同無數大喇叭一同開啟,噪音漫天遍地,襲向水軍寨中。


    而寨中的荊州兵聽到這個消息無不是大吃一驚,難以置信。


    “什麽?襄陽城已經被攻下來了?”


    “我的妻兒還在城中,他們沒事吧?”


    “你們看,蔡督身邊的那個捂著臉的,好像真是蔡和!”


    一時之間荊州軍尚未交戰,便已經亂作一團,議論紛紛。這些荊州兵都是土生土長的荊州人,不少人的家眷便在襄陽附近,聽說襄陽城被攻破,這些人自然是心驚膽戰,唯恐自己的父母妻兒受到什麽傷害。


    “哼,真誤我大事!”蔡瑁狠狠地瞪了蔡和一眼,蔡和頭更低了。


    “射箭,給我射箭,不要讓他們再喊了!”蔡瑁大喝道。


    蔡瑁一聲令下,水寨之中的荊州軍弓箭手雖然有些慌亂,不過倒也不敢違抗軍令,紛紛張弓搭箭,對準了城外的敵軍先鋒士卒。


    嗖嗖嗖!


    而先鋒士卒卻是早有準備,紛紛舉起牛皮盾,十幾麵牛皮盾組合在一起,抵抗著射來的箭矢,除了偶爾有幾個倒黴蛋被射進縫隙中的箭矢刺中之外,大多數西涼兵都安然無恙,畢竟是有備無患。


    “大都督,敵軍射來箭雨,我軍是否發動攻擊?”朱桓對高寵請示道。


    高寵點點頭,道:“傳令全軍,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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