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幫我看著點火,別讓藥灑了。”白秋落對陳萍交代一聲,等她應了,白秋落這才洗了手出門。


    見邵南初坐在門口等她,不由得奇怪:“怎麽了?發生什麽事兒了?”


    邵南初拉著她進門,皺眉指了指床上的莊靖铖,道:“你快幫他看看,他的腦子似乎有問題。”


    “我說邵南初你什麽意思,什麽叫我腦子有問題?”


    兩人就在入門處,離莊靖铖也不遠,邵南初更是沒有想要壓低聲音的意思,莊靖铖自然將邵南初的話聽到了耳朵裏,聞言差點沒把鼻子給氣歪,頓時瞪眼斥道。


    “什麽情況?”白秋落眨了眨眼,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雖然給莊靖铖治了病,但是莊靖铖醒來之後,她並沒有給他做詳細的檢查,所以這會兒整個人都是懵的。


    邵南初湊到白秋落的耳邊簡單的給她提了一下莊靖铖和蘇瑾寒的事情,然後又說了莊靖铖醒來之後的反應。


    莊靖铖見兩人頭挨得極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說話,偏偏他什麽都聽不到,這個撓心撓肺啊。


    不由得道:“你們兩個嘀嘀咕咕說什麽見不得人的呢?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嗎?”


    白秋落這時候已經聽邵南初說完了,便走到莊靖铖的身前替他檢查身體。


    在自家好友麵前被他的女人翻來覆去的檢查,莊靖铖不自在極了,不由得皺眉道:“我既然已經醒了,就死不了,不用檢查。你說你一個姑娘家,當著自己心上人的麵這麽對別的男人動手動腳的,你就不會別扭嗎?”


    白秋落繼續手上的動作,嘴裏淡淡道:“不會啊,有什麽好別扭的,我是大夫啊,給病人做檢查那是正常的。你現在在我眼裏,除了是個病人之外,我可沒把你當成男人。”


    莊靖铖被她的話刺激得噎了一下。


    什麽叫沒把他當成男人?他不是男人他是什麽!


    然而他這會兒剛醒,身上傷又重,動彈不得,壓根無法推開白秋落。


    隻能看向邵南初,“我說南初,這可是你的女人,你就不能管管?”


    邵南初麵色冷淡,道:“你給我閉嘴,落落肯幫你檢查,救你性命,那是你的福氣,再囉裏吧嗦的小心我收拾你。”


    莊靖铖:“……”


    合著這是欺負他不能動了是吧?


    好吧,他確實是不能動彈,他忍,行了吧!


    反正被摸來摸去,吃虧的也不是他!


    看著莊靖铖一臉任君擺布的無奈樣,邵南初氣得好懸沒上前敲他。


    這人真是太無恥了!他當初怎麽就和他成了朋友了!


    白秋落給莊靖铖做了個全身檢查,因為沒有儀器,她也看不到顱內的情況。


    大腦區域格外神秘,便是在現代,也是還沒有攻克的難題,更何況是在沒有儀器不能觀察腦部情況的現在,白秋落真的不敢擅自下定論。


    不過她記得之前在莊靖铖的腦袋上見到過一個撞擊產生的包,如今雖然消下去了,但是對記憶產生影響也是可能的。


    白秋落將自己的猜測對邵南初說了。


    “我說南初,你女人行不行啊?不會是個庸醫吧?我這好好的,哪裏就失憶了?這是在胡說八道吧。我要是失憶了,還能記得你?”莊靖铖在一旁聽得不開心了,插嘴道。


    被稱為庸醫的白秋落怒極反笑,道:“我要是庸醫就該把你給治死,讓你連醒來聽我胡說八道的機會都沒有。”


    “那個,對不起啊,我就是和他作對慣了,所以一下沒忍住,你別介意。我沒有覺得你醫術不好的意思,我就是有點奇怪,畢竟我沒覺得我哪裏失憶了,該記得的我都記著呢。”莊靖铖見白秋落生氣,道了歉,開口說道。


    雖然莊靖铖在外人眼中一直都是風流浪蕩的模樣,加上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著實讓人覺得他不正經。


    不過事實上他和邵南初一樣,是個不多話的性子,隻是兩人走了不同的路而已。


    之所以會解釋,會說這麽多,也是因為邵南初的關係。


    就如邵南初將他當成至交好友一樣,他也一樣,兄弟的女人,他自然也是不希望關係處得太差的。


    白秋落見他認錯態度良好,加上她也不是那麽斤斤計較的人,所以那點怒氣也就跑了個沒影兒。


    她衝著莊靖铖解釋道:“之前給你處理傷口的時候發現你身上的傷口很多,頭上也有撞擊產生的包,應該是掉落洪水之中被浮木給撞擊而成的。能在洪水中活下來,已經是你的幸運了,其他發生任何情況,都是可以理解的。”


    “你既然記得南初,就說明你的記憶沒有完全丟失,可是南初說你不記得你的女朋友了,那說明你肯定是遺失了一部分的記憶的,所以我推測你的記憶應該是間歇性喪失,換而言之就是丟失了一部分,但是另一部分沒有丟失。”


    “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白秋落說了一大堆,然後看著莊靖铖問道。


    莊靖铖若有所思的點頭,道:“約莫是懂的,隻是女朋友是什麽意思?”


    白秋落頓時噎住了,心虛的看了邵南初一眼。


    她最近也是自在慣了,說起話來沒有個把門的,尤其莊靖铖是邵南初的好友,又正好在說他的病情,也就跟著口無遮攔了起來,將一些現代詞匯也跟著帶了過來。


    白秋落有些懊惱的扶額,每次隻要涉及醫術就這樣,真是頭疼。


    邵南初不悅的看了莊靖铖一眼:“不該你問的別問,反正你失憶的事兒是沒跑的了。”


    “你歇著吧,我還有事,一會兒給你送藥的時候再來看你。”邵南初說著,拉著白秋落出了門。


    莊靖铖看著兩人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邵南初拉著白秋落到了自己的房間。


    “落落,我知道你的想法異於常人,但是有些新鮮的詞語你是不是斟酌一下再決定說不說?畢竟對沒有聽過的話,常人總是帶著好奇心理的,到時候追問起來,你要回答,也是麻煩,你說呢?”邵南初低低的開口。


    白秋落聞言目光頓時複雜了起來。


    從邵南初的反應,白秋落算是確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她的異常邵南初是肯定意識到了的,隻是這其中的緣由還不清楚就是,也不知他是怎麽想的她,但肯定不是往好的方向想就是了,否則不會這麽緊張的各種在意提醒她。


    莫不是把她當成妖怪了?


    白秋落想著,頓時失笑。


    不過她也沒想好要怎麽解釋自己的存在,索性不解釋,隻是微微點頭,應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邵南初見她應了,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忍不住將她抱在懷裏,感受著她嬌軟身軀的溫度,這才確定她還在自己的身邊。


    自從發現她是借屍還魂這種無法解釋的存在之後,他就一直滿心恐慌,害怕失去,每天夜裏都在擔心,第二天醒來她就不見了,也隻有看著她,抱著她的時候,他才能真實的感覺到她的存在。


    莊靖铖醒來的三天後,外出辦事的靳青回來複命。


    事情都談妥當之後,邵南初問起沆州城的近況。


    “蘇瑾寒病倒的時候,蘇恒便到了沆州,心疼妹妹的身體,同時也發動了蘇記的人大力的幫忙找尋靖王殿下的下落。”


    邵南初聞言微微頷首,“蘇恒此人並不簡單,他既然來了,找到這兒就是遲早的事情了。不過若是等他大張旗鼓的找到這兒,會對咱們的計劃有影響。你且想辦法找個販夫走卒將消息透露給蘇恒,讓他親自帶著蘇瑾寒過來一趟便是。記得做隱秘些,那個孟雲舟可還在等著咱們給他上大菜呢。”


    “是,屬下明白。”靳青應了,匆匆下去安排去了。


    ……


    莊靖铖醒來的半個月後,他身上的傷雖還沒好,但是已經能夠起身坐著了。


    他可以做起來之後,白秋落就請白子信給莊靖铖也做了一個輪椅。


    剛搬過來老宅的時候白子信上山砍了不少的木頭要做東西,所以做的時候也不至於要冒雨上山砍樹。


    這段日子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綿延的雨將人壓在屋裏出不了門,讓人心裏多少有些浮躁。


    好在這幾日天公作美,久違的陽光終於掛在了天上,暖暖的照在大地之上。


    黴了兩個多月,終於見到陽光了,白秋落的心情也變得格外的愉悅。


    這天傍晚,邵南初和莊靖铖在院子裏下圍棋,白秋落乖乖的坐在旁邊圍觀。


    兩個同樣出色的人,即便都坐在輪椅上,周身清貴的氣度也是無法抹去的,格外讓人側目。


    尤其兩人下棋,每走一步似乎都蘊含著各種的後招,顯得格外的殺氣凜然。


    就在這個時候,大門被敲響。


    白秋落站起身,說了句:“我去開門。”之後匆匆朝著門口走去。


    大門打開,出現在眼前的是身穿綢緞的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帥氣,女的嬌俏美麗,不過女子看著略微有些憔悴。


    白秋落粗粗打量一番之後不由得嘀咕,這古代是不是盛產俊男美女啊,不管是邵南初,莊靖铖,還是眼前這兩人,包括靳青,那放在現代也是完全能夠成為流量擔當小鮮肉的存在,難道古代俊帥美的基因是通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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