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兩口聞言愣了一下。


    還有什麽比自己被戴了綠帽子還要重要的事兒嗎?


    最後還是老王妃心思細膩了些。


    她試探著問:“難道是南初和瑛兒不肯原諒你?”


    “瑛兒我還不知道,那南初確實是不肯原諒我。”邵晉東麵無表情的開口。


    對於邵南初排斥他的態度,邵晉東很是頭疼。


    偏偏是他有錯在先,想要以父親的身份和立場再教訓邵南初都覺得心虛。


    眼下這不尷不尬的,甚是煩人。


    他之所以決定冒著把老王爺給氣死的風險說了這事兒,也是想要老兩口幫忙他取得邵南初的原諒。


    畢竟邵南初和老兩口的關係一直不錯,這也歸功於以前他對邵南初怒顏以對的時候,老兩口護衛著邵南初。


    當初他還覺得老兩口甚是礙事兒,如今想來,如果沒有他們,那他更加不可能取得邵南初的原諒了。


    “瑛兒的態度如何會不知?你昨兒不是見過她嗎?難道你就沒問過?你說你當時怎麽狠得下心眼睜睜的看著瑛兒被打,真是造孽啊。”老王妃拍著大腿,恨恨的指著邵晉東說。


    邵晉東聞言啞然,無力的辯解:“母親,我當時被南初綁著呢,動彈不得,又如何能阻攔李芬雅?當時那個不是真正的瑛兒,我自然無法不知道瑛兒的態度了。”


    其實邵晉東心裏也明白,如果他沒有被綁著,恐怕根本不會給跟著邵南初去。


    而且就算他沒有被綁著,可能也不會第一時間去阻攔李芬雅打向孫瑞瑛的鞭子。


    畢竟當時在他的心裏,孫瑞瑛還是個背叛他的女人。


    但是這些原因,都是被他深深埋在心裏,不能說出來的,他怎麽也不會蠢到在這個時候揭自己的短。


    他隻能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邵南初的身上。


    知兒莫若母,老王妃如何能不明白邵晉東的性子。


    她不想追究原因和過錯,而是接著問道:“不是真正的瑛兒又是怎麽回事?”


    “南初應該早就已經將瑛兒給救走了,昨天我看到的受刑的是他的手下易容之後假扮的瑛兒,所以我自然沒有見過瑛兒,也不知道她的態度。可是如今南初不肯原諒我,也不肯讓我見瑛兒,我根本沒有辦法和瑛兒見麵,請求她的原諒。”邵晉東懊惱道。


    老王爺和老王妃對視一眼,最後還是老王妃道:“老頭子,你和南初的感情深,要不然你派人請他回來一趟?晉東雖然不是個東西,但到底是咱們的孩子,南初如今又是咱們唯一的孫子,若是南初和瑛兒都不願意原諒他,那他就成了孤家寡人,他那個家也就散了。”


    “南初是個重情的,他找了他母親這麽多年,很是看重他的母親,隻要他母親肯原諒晉東,隻要他母親開口,想必他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麵對老王妃的懇求,老王爺重重一歎,道:“也隻能從南初那裏下手了。”


    老王爺說著,瞪了邵晉東一眼。


    “我告訴你,一會兒南初回來,你的態度好些,別擺出你那副臭架子,要是你把人給氣走了,我以後就不管這事兒了。”老王爺怒道。


    邵晉東見他肯幫忙,頓時大喜,忙道:“不會的不會的,我一定會好好的,把南初捧起來都行。”


    老王爺又道:“如果南初不願意搭理你,我會想法子打聽到瑛兒現在在哪裏,你到時候就是跪在地上求也要把人給我求回來,聽到沒有。”


    “是,是,是,孩兒明白。”邵晉東連聲道。


    老王爺見他態度很好,終是狠狠的歎了口氣,命人去尋邵南初,讓邵南初回來一趟。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想管這事兒。


    畢竟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把他的寶貝孫子給趕走,他可經不起那般折騰。


    可是要是什麽都不做,讓邵晉東變成孤家寡人,他同樣也做不到。


    邵晉東再怎麽不好,到底是他的種,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邵晉東一無所有。


    如今也隻能硬著頭皮一試了。


    ……


    白氏醫館。


    白秋落起來的時候,邵南初正抱著她睡得安穩。


    看著他安靜的睡顏,睫毛長長的覆蓋在眼皮上,又卷又翹,好看極了。


    雖然早就料到他半夜會爬床,但是真正看到他爬床,白秋落還是很無奈的。


    她湊上前輕輕吻了吻邵南初的唇瓣,眉眼含笑。


    正想退開,原本安靜瞌合著眉眼安睡的人卻忽然睜開了眼睛,放在她腰上的手用力一扣,直接反客為主,掠奪了她的呼吸。


    白秋落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又因為他的禁錮而無法掙紮,隻能軟了身子,任由他親吻。


    在白秋落幾乎喘不過氣來的時候,邵南初終於放開了她。


    白秋落無力的趴在他的懷裏喘氣。


    邵南初低低的笑:“怎麽還是這麽沒用,這才多久,就喘不過氣來了。”


    白秋落聞言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得寸進尺的臭家夥。”


    邵南初嘴角勾著愉悅的弧度,道:“隻要能親到你,臭家夥就臭家夥吧,我要那麽香也沒甚用處。”


    白秋落:“……”


    誰告訴她那個清冷淡漠的邵南初在哪兒?她眼前這個肯定是個假人兒,趕緊把她的高冷男神還回來!


    邵南初見她憤憤的模樣心覺好笑。


    他湊上前吻了吻她的唇瓣,低聲道:“早啊,落落。”


    白秋落沒好氣的推了推他的胸膛,道:“你別鬧,快起來了,一會兒月兒該來喊我了。”


    邵南初懶懶的,壓根不想動,道:“我不想動,就想這麽一直抱著你。”


    白秋落臉色漲紅。


    這人是不是特別去修習了怎麽說情話啊!


    怎麽說得這麽的溜……


    正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敲響,安月兒的聲音跟著傳來:“姑娘,您起了嗎?我端了幹淨的水上來。”


    白秋落見邵南初張了嘴巴,忙伸手堵住,一邊揚聲道:“起來了,等我穿衣,我就來。”


    “好。”外頭安月兒應了,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等著。


    “你快點走啦,我要起來了。”白秋落推了推邵南初,低低道。


    “門被堵住了,我從哪兒走?”邵南初挑了挑眉,一副無奈的模樣。


    白秋落道:“你昨兒怎麽進來的,今兒就怎麽走,別告訴我你是從門口進來的。”


    邵南初:“……”


    “大清早的翻窗戶,是不是不太好?萬一街上的人一抬頭,那可是都會看到的。”邵南初一本正經的說。


    “嗬嗬噠,昨天晚上你翻窗的時候,怎麽沒覺得不好?”白秋落鄙視。


    邵南初聞言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笑意,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你是故意給我留的窗?那為什麽不給我留門呢?”


    “邵南初,你別得寸進尺啊,再鬧下次窗都不給你留。”白秋落臉色漲得紅紅的,咬牙道。


    邵南初見她氣鼓鼓的模樣,隻覺得可愛。


    他低頭在白秋落的臉上啃了一口,道:“好,不鬧了,那我先過去了。”


    說著,當真坐起身子來,取了衣服穿上,穿好鞋子,又從窗戶那裏翻出去了。


    白秋落看著他從窗戶那裏翻出去,不由得好笑。


    堂堂恭親王府的世子殿下卻淪落到翻窗的地步,說出去也是好笑。


    不過她還沒笑完,外頭安月兒又道:“姑娘,您還沒好嗎?”


    門外的安月兒有些奇怪。


    難道是她感覺錯了嗎?怎麽覺得今天的姑娘動作格外的慢?


    白秋落忙斂了情緒,一邊應了一聲“就來”,一邊手忙腳亂的穿著衣服。


    因為著急,白秋落扣子扣錯了都沒有發現,匆匆套上衣服就去給安月兒開門。


    安月兒順勢從外麵走進來,道:“姑娘是昨兒睡得太晚了,所以起晚了?”


    “嗯,對啊,我現在還好困。”白秋落說著,故作困倦的打了個嗬欠。


    安月兒將水盆放在架子上,一轉頭就看到了白秋落身上扣錯扣子的衣服。


    “姑娘,你衣服扣錯了。”安月兒說。


    “啊?”白秋落低頭看去。


    果然見她裏頭的衣服扣錯了一個盤扣,外裳也沒有順好,將裏頭中衣的扣子給露出來了。


    白秋落當即有一種羞憤欲死的感覺,麵色也止不住的紅了。


    天殺的,都怪邵南初那個笨蛋,他要是不在屋裏耽擱,她也不會手忙腳亂的扣錯口子。


    就在白秋落想要伸手重新扣口子的時候,安月兒已經上前一步,替她解開扣子重新扣好了。


    隨後,安月兒又細心的將她外麵穿的交領衣服給攏好,外裳順好,這才後退開來。


    安月兒也沒有多問白秋落的異樣,而是道:“姑娘,先洗漱吧。”


    白秋落忙不迭的應了好。


    等白秋落收拾好出了門的時候,正巧遇到隔壁的邵南初也從屋裏出來。


    他已經換了一襲淺藍色的長袍,看著長身玉立,英姿颯爽,無比吸引人的目光。


    邵南初看到白秋落,特別好心情的抬手招呼了一聲:“落落早。”


    白秋落本來還被他的打扮驚豔了一下,聽到這一身招呼頓時回過神來。


    她惡狠狠的瞪了邵南初一眼,別過頭朝著樓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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