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雲瑾依然囂張得理直氣壯,別人不知道,他楚璃知道就行。這才確立戀愛關係第一天她就被戴綠帽子了,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哈囉kitty?


    別說以後她雲瑾接受不了三妻四妾,現在戀愛期間更是不行,這是原則問題。


    楚璃瞟了眼地上被砸爛的蘋果,心道這丫頭是發了狠地要砸他呀?她這醋委實吃得太重了些,本以為隻是隻長著利爪的小貓,不想卻是隻小母老虎。


    “怎麽還沒睡?今天不累嗎?”楚璃笑得風輕雲淡,背著手像個無事人似的俯身凝望著雲瑾。


    身高的劣勢讓雲瑾氣極,她一把推開楚璃,踮著腳昂首挺胸,恨不能撓花他臉上討著厭的笑容。


    “身體不累,心累。”


    楚璃憋著笑,依舊好脾氣地順著雲瑾:“心累?可需傳大夫?”


    雲瑾雙手插腰,氣勢洶洶、中氣十足:“要吃藥的是你,大豬蹄子,花心大蘿卜,再見,拜拜。”


    雲瑾這姿勢站著極累,且發現無論自己如何挺,效果也不明顯。


    幸好白月嬋的排骨胸也沒什麽效果,這讓雲瑾好歹心理平衡了些。


    楚璃見雲瑾真的生了氣,終於不再逗她,毫不猶豫地拉住了雲瑾的手腕,柔聲細語地哄道:“小老虎,你誤會了。”


    六月之前在穀底見過女兒身的雲瑾,所以此刻見楚璃這樣紆尊降貴地哄著一個脾氣大又不守禮節、長得也隻能算是清秀的女子,她麵上不為所動,眼中卻閃過一絲落寞,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可白月嬋不知雲瑾的身份,她一直以為雲瑾隻是一個機靈白淨的小書童,身上有著她們這些人沒有的活力,或都說年紀小,不知死活,所以一時讓楚璃產生了新鮮感。可是現在這情景,兩個男子這般親密,其中一個是高貴如水蓮的楚世子,一個是低賤似螻蟻的奴才,主子放下身段去哄奴才,寵溺縱容之情溢於言表,這大大地刺激了她。


    白月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她心中的神明絕對不會如外界傳言的那樣不堪。都是這個賤奴才,一定是他勾引了子羨,子羨心地純善,所以才會被他蠱惑。


    白月嬋暗暗咬碎了一口銀牙,她將整個白家都交到了子羨身上,未來北翼王妃的位置,隻能是她白月嬋的。白家,不僅要做南豐最大的皇商,還要有尊貴的身份,讓那些看不起她白月嬋是商賈之女的人統統跪在她腳下懺悔。


    “子羨,你待阿瑾可真好,難怪阿瑾這麽古靈精怪,討人喜歡。”


    白月嬋堆著柔柔的笑意,親呢地走近他倆,風趣又和善。


    雲瑾對白月嬋頓時沒了好感,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白月嬋對她有敵意,這個女人絕對是個笑麵虎。


    怎麽當時慕塵然沒有將她扔湖中心去?


    楚璃在白月嬋靠近雲瑾前側身拉開了她,轉身麵對白月嬋時,臉色已經淡了很多。


    “白小姐,謝謝你今日冒險來探望我,我無礙,夜已深,你請回吧。”


    白月嬋咬了下唇,笑容已有些掛不住:“子羨,你我之間不必如此生疏,我為你做什麽都是心甘情願的。”


    雲瑾一聽,心中微酸,忍不住打了寒顫,雞皮疙瘩起了一地。


    “白小姐的心意子羨心領了,白小姐也不必這般委屈自己,我與你白家的約定,依舊作數。”


    約定?


    雲瑾斜眼睨了下楚璃。


    怎麽感覺這廝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呢?


    白月嬋雙眸霧氣繚繞,晶瑩透亮,楚楚動人。


    “子羨,我的心思你該明白的,我……”


    “白小姐,我累了,請回吧。”楚璃的語氣已帶上了幾分不耐。


    雲瑾偷偷打量了下白月嬋,不由得佩服起她來。這樣被人下了麵子,她也不過身子晃了下,越發顯得弱不禁風了。


    “那……那好,我就先回去了,有阿瑾陪著你,我也放心。”


    關她什麽事?雲瑾挑眉,三句話不離帶上她,白月嬋試探的目的太明顯了,演技再好,終究還是沉不住氣。


    心中冷笑,人也更冷靜。


    隻是表露出來的,卻是更加的胡攪蠻纏。


    有時候,蠻不講理要比委曲求全更能掩蓋一個人內心真實的想法。


    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歡傷春悲秋的女人。


    白月嬋暗戳戳地來,灰溜溜地去,雲瑾其實有點同情她。


    不過同情歸同情,雲瑾還是在白月嬋剛出了門時做了件極解氣的事,她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看著楚璃燦爛的笑臉,抬起腿就給了他一腳。


    楚璃活了十九年,打死他都想不到有女人敢這麽正大光明又理直氣壯地對他下手。他突然想起慕塵然當初那件沾著腳印的錦袍,再看自已,喉嚨動了動,這次憋回的就不是笑了。


    這一幕盡數落在了白月嬋的眼裏,古代社會“端莊優雅”的千金小姐再也沒能維持住她驕傲的姿態,氣得目露戾色,咬牙切齒。


    雲瑾“哎呀”一聲,學著人家嬌小姐做作地撫著頭:“世子爺,奴才腳疼,暈。”


    然後放肆地倒在了楚璃的懷中。


    不知道白月嬋是怎麽離開竹錦院的,反正當楚璃戲謔地在雲瑾耳邊說“人走了,腳還疼嗎?”的時候,雲瑾是以彈跳的速度掙開楚璃的雙臂的。


    鎮定地理了理衣服,在楚璃的目瞪口呆中,雲瑾大搖大擺地往外走,順便留給了他一句話:“楚世子,我們現在分手了,我哪疼都與你無關。”


    人還未至門口,身後冷風乍起,雲瑾已被一道大的內力給吸回了楚璃的懷中。


    雲瑾掙紮,對楚璃的桎梏相當不滿。


    “你這是非法禁錮,放開我,否則我喊非禮了。”


    楚璃額頭突突地跳,鉗著雲瑾的雙手卻沒有絲毫放鬆,陰惻惻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野丫頭,本世子配合你那麽久,你就不給點回報嗎?”


    雲瑾叫:“什麽回報?好聚好散,再見不難,你放開我。”


    “嗬,好聚好散?怎麽,調戲完了就想跑?天下斷然沒有這麽便宜的事,既然你輕薄了本世子,那就要負責到底。”


    雲瑾頭暈,口不擇言:“你想要怎麽負責?以身相許?”


    “成交。”幾乎是同時,楚璃下了定論。


    “你……”說了句戲言不想就上了賊船的某人開始氣急敗壞,“我不同意,你單方麵決定不合法。”


    楚璃強行扳過雲瑾,氣息加深:“法?在本世子這我說的就是法,你站好,別扭來扭去。”


    雲瑾會聽他的嗎?怎麽可能。


    真的比敵人還要令楚璃頭疼。


    楚璃左右閃避,以防這暴力的丫頭又踩爛他的鞋子,隻是他終究是學禮儀尊法長大的人,怎麽可能擰得過泥鰍似的雲瑾。


    最終,繳械投降。


    “行行行,你別亂摸,我跟白月嬋沒有任何關係,隻是白家之前與我有盟約,所以我與她早就認識了而已。”


    咦?


    雲瑾眼珠一轉,勾著楚璃的衣領抓重點:“原來是青梅竹馬呀。”


    楚璃借勢一手摟上雲瑾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脖子,身子往下一壓:“青梅酸澀,本世子不喜,不如茶葉蛋來的耐饑。”


    雲瑾有了危機感,雙手隔在兩人胸前:“我的茶葉蛋隻此一家,別無分店。”


    楚璃沙啞著嗓子:“溺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胃口沒那麽大。”


    雲瑾嘴角上揚,輕罵:“奸詐。”


    “彼此彼此。”聲音旖旎。


    燭光月色,落下麗影成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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