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獻妃輕正要說話,一陣咳嗽的感覺湧了上來,臉都憋紅了。


    “娘,我真沒事……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葉宿音眼中的心疼卻好像要衝出來一般,連忙開口道。


    獻妃還是站在那裏,不放心地搖搖頭。


    “獻妃娘娘,你去休息吧,我會照顧小音的。”蘇晴柔回過頭,看著獻妃那張蒼白的臉,終於開口道。


    獻妃用手掩著自己的嘴巴,猶豫了好一會兒,雖然有些不放心,畢竟自己也是半個病人:“好,晴柔……謝謝你。”


    蘇晴柔搖搖頭。


    床墊明明很柔軟,葉宿音趴在上麵卻是這兒也痛,那兒也疼。


    傷口並不算恐怖,應該很快就能退去,然而那種皮肉之痛,卻是厲害的。


    蘇晴柔冷著臉,一點點地將跌打的藥塗到他發紅的傷口上。她的動作很輕柔,也很小心。可是草藥滲入皮膚的感覺,卻讓葉宿音忍不住咬了牙。


    “忍著幹什麽!”蘇晴柔的語氣不太好,“都這麽逞強了……還怕痛啊!”


    葉宿音淡笑的點點頭:“嗯,晴兒姐姐……不痛。”


    一邊說著,一宿音努力控製住自己因為疼痛而發顫的身體。


    蘇晴柔黑著臉,沉默了。


    臉色變得越來越壞,越來越壞,蘇晴柔終於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猛然爆發地哭出聲來:“不痛?怎麽可能不痛!你的肉和皮難道是鐵打的不成……自己找罪受!”


    “呃……”葉宿音呻吟了一聲,連忙轉過身來,忍不住輕輕伸出右手,擦過蘇晴柔的眼角,“晴兒姐姐……別哭了,對,我是有點痛,但是很快就會好的。”


    蘇晴柔卻沒有因為葉宿音的話止住哭,反而越哭越大聲,眼淚像衝破了堤壩般,怎麽也止不住。


    “晴兒姐姐……”葉宿音咬著牙,忍著痛,坐起身子,輕輕地擦著蘇晴柔的眼角,“剛才我從衛軒場出來,很累……看見你,就覺得什麽疲憊都消失了。所以,別哭了……小音很好。”


    蘇晴柔壓著聲音啜泣著,身子忍不住一抽一抽的打量著葉宿音。


    明明還隻是一個孩子,卻成熟地讓人覺得心疼。


    “好……那……”蘇晴柔努力止住了哭,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我以後每天會在衛軒場門口的那棵槐樹下等你……一直等到你出來。”


    “嗯。”葉宿音滿足地笑著,“那樣我就不疼了。”


    那樣真摯的笑容堆積在他俊逸的臉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能發光一般。


    “咚”“咚”“咚”!


    三聲敲門的聲音響起。


    “誰?”蘇晴柔用手背將自己眼睛旁邊的濕潤擦幹淨,慢慢轉身去開了門。


    “是我,易昭水。”一襲白衣出現在門外,衣擺隨著清風微微搖擺。一股淡淡的桃花香輕輕吹入屋子。


    “是你啊?”如若是平時,看見易昭水,蘇晴柔定會激動萬分。可是,這一刻,卻覺得自己怎麽樣也提不起力氣。


    “嗯,皇上催我,從下午開始給九皇子授課。”易昭水溫柔一笑,輕輕地邁進屋子裏。


    “又授課!”蘇晴柔開始煩躁起來,語氣裏透露出不悅,“皇上到底還要不要這個兒子啊……早上已經這麽累了,下午怎麽可能還有力氣!”


    易昭水這才看到坐在床上的葉宿音,光著身體上密密麻麻地布著些紅色的痕跡。


    “練武而不學文,最多隻能做一個武夫……”易昭水的話輕輕柔柔的,卻帶著許多深意。


    蘇晴柔有些發呆了……她發現自己不明白這些男人,無論是葉宿音還是易昭水,為什麽他們都看起來如此野心勃勃,他們要爭奪的東西能給他們帶來什麽?能給他們帶來快樂嗎!


    “是,學生僅聽老師教誨。”葉宿音忍著痛,小心地從床上站起來,朝易昭水淡淡一笑,“隻是學生最感興趣的是兵法布陣,希望師傅多加指點。”


    易昭水微微皺了眉,有些訝異與葉宿音的堅強。


    隱約之間,易昭水忽然覺得有些熟悉感……那種感覺,好像自己那個時候。


    但,好像又多了一些什麽東西。


    是什麽呢?


    對,信念。


    並不算太美好的日子,葉宿音的身上的傷口退了又添,添了又退,每一次看他從衛軒場出來就覺得心疼,每一次給他擦試傷口就有眼紅的衝動。


    但是,似乎又有很多甜蜜。


    特別是自己坐在那棵大大的槐樹,靜靜地等待著小音……


    或者靠坐在槐樹下睡一會兒,或者隻是呆呆地往裏麵瞧。


    時間一到,不論小音多麽疲憊,他都會猛然向自己跑過來,整個人撲進蘇晴柔的懷裏來……葉宿音總是咯咯地笑,好像看到眼前的人,一個早上的辛苦都消失了。


    蘇晴柔覺得這樣的生活好像也有一種苦中作樂的感覺。


    葉宿音像陀螺一樣轉動,早上才從衛軒場裏出來,身上還有些傷。下午易昭水就會帶著一大堆晦澀到極致的兵法布陣過來。


    課業是不能落下的,葉宿音好像覺得不夠快似的,一再要求易昭水加快進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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