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易昭水止住了笑,因為咳嗽而憋紅的臉頰上,紅暈也退去了一些,他的聲音很溫柔,仿佛能讓人溺進去一樣,“不是的,不關你的事情,已經老毛病了。”


    蘇晴柔抿抿嘴,一下子也不知道說什麽,對於桃花公子的“桃花澇”,那些自詡為神醫的人都束手無策,她更不可能講什麽“我一定會治好你”的這種大話。蘇晴柔能做的,隻是踮起腳尖,伸手在他的後背輕輕拍了幾下,希望他能舒服一些。


    “謝謝……”易昭水終於咳嗽的沒有那麽厲害了,淡淡地朝蘇晴柔笑了笑。


    “謝什麽,我才要謝你了。”蘇晴柔不以為然地開口,抿抿嘴,眼神真誠,“你可算是救我一命,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會摔成什麽樣子。到時候,如果缺胳膊斷腿,那真是生不如死了。”


    說完,蘇晴柔假裝後怕地顫抖了一下身子:“嗬嗬,想想就恐怖。”


    易昭水輕輕搖頭,笑容儒雅而真誠:“本來便是我撞的你,救你,這當然是我的責任。你自不必感謝。”


    蘇晴柔愣了愣,忽然笑開了。


    “嗬嗬,真是的,我們兩個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這樣謝來謝去幹什麽!”蘇晴柔頗有些豪氣地爽然開口說道,“你不要謝我,我也不謝你……都是應該的,這樣就成。”


    蘇晴柔厚臉皮地開口說,笑得一臉陽光。


    易昭水看著蘇晴柔臉上燦爛的笑容,認同地點點頭:“我們這樣,確實生份了……”


    應著這句話,易昭水的頭微微抬起,遙遙地看著還掛在樹上的紙鳶,接著便是輕盈地一躍,身體很快向上騰起,一下子將掛在樹頂枝頭的紙鳶抓了下來。


    落在地上,易昭水看著手裏殘破的紙鳶,眼神裏掠過一絲黯然。


    蘇晴柔看著易昭水手裏已經破掉的紙鳶,想起了剛才本能動作的破壞……這個漂亮的紙鳶是自己弄破的。


    “破了……”蘇晴柔開口喃喃,語氣裏都是可惜。


    “嗯。”易昭水低頭看著頗掉的鳳凰紙鳶,有些自嘲地笑笑,“破了又如何,即使不破,它也永遠飛不出這紫暉皇城。”


    蘇晴柔聽著他的語氣,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麽似的,一把將易昭水手裏的紙鳶拽過來:“給我,我弄壞的,我給你修好!”


    易昭水有些疑惑地抬頭看著蘇晴柔。


    “什麽叫即使不破,它也永遠飛不出這紫暉皇城……這話我蘇晴柔不愛聽!易昭水,你等著,我就把它做成能飛出皇城的紙鳶!到時候,你可要把剛才那句話手回去!”蘇晴柔的語氣嚴肅認真,甚至有種決絕之感。


    “晴柔……不用這樣。”易昭水好像發現自己糟糕的情緒影響到了蘇晴柔,連忙開口說著。


    “我偏偏要這樣!你等著,我蘇晴柔說到做到!”蘇晴柔瞪著眼睛看他,一副壯誌成城的樣子。


    易昭水看著這個樣子蘇晴柔……眼睛裏偶爾閃過小女孩是的天真與堅持,咬著牙,傻傻地這樣開口。不知道為什麽,冰冷的心忽然覺得暖和了一下。


    易昭水淡雅的臉上忽然忍不住張開一個笑容,“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如一朵忽然迎風開放的豔麗桃花。


    蘇晴柔看著易昭水,忍不住愣愣地發呆……易昭水,真是漂亮的男人啊。那一頭微微卷曲的長發下,過分白皙的臉上五官淡雅而娟秀。好像仙人一般。


    “晴柔……”易昭水溫溫一笑,似乎在回憶著什麽,“記得第一次見麵嗎?”


    “嗯。”蘇晴柔抿抿嘴,羞澀地低著頭。


    “也是,因為這個紙鳶呢……”易昭水微微低頭看著蘇晴柔,笑笑著。仿佛在回憶第一次見麵時候的場景。


    “嗯。”蘇晴柔點點頭,腦子裏一晃而過的便是第一次見麵時候,在桃花居裏易昭水從漫天的桃花瓣裏,慢慢向自己走來的情景,她都覺得自己遇到神仙了。


    “晴柔,”易昭水溫文爾雅地開口,因為生病而過分白皙的臉上,笑容依然是淡淡的,卻有一種讓人沉溺的溫柔,“如果,我能離開這裏……”


    易昭水抬頭看著天空,天空被紫暉國的城牆隔離,形成一個孤單的方形:“如果我能離開這裏,你會跟我走嗎?”


    蘇晴柔聽著話,疑惑地抬起頭。雖然她大部分時候都是大大咧咧的,當這句話隻要輕輕地一咀嚼,就覺得藏著許多深意。


    忍不住臉紅紅,蘇晴柔連忙用笑容掩飾自己的尷尬:“哈哈,怎麽忽然這麽問……你能離開再說啊!現在……叫我怎麽回答。”


    本來隻是害羞的一句話,易昭水卻理解成了別的意思。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無奈,本來已經停住的咳嗽聲,又一下一下地衝出來:“咳咳咳……”


    “是啊,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裏呢……癡心妄想。咳咳咳……”


    “啊呀,對不起,對不起……”蘇晴柔一看他蹙眉,用手掩著嘴巴的樣子,就忍不住自厭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你看我,怎麽老是不會說話,你別當真啊,你當然是能離開的!”


    易昭水輕輕地將蘇晴柔推開,示意自己沒事。笑容卻怎麽看怎麽是勉強的。


    心裏確實覺得暗淡了,離開這個牢籠……當然沒有這麽容易,自己一個階下囚,到底還在奢望什麽。晴柔……她現在是紫暉的郡主,自己還指望她能與自己一起,放棄這裏的一切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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