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她也覺得很愧疚,想要拒絕葉宿音,多給點時間易昭水,偏偏隻要小音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說一句“晴兒姐姐,連你也不要我了嗎?”蘇晴柔便覺得“轟隆”一聲,心疼得厲害,什麽都忘記了,隻是沒有原則地陪著小音。


    易昭水卻很溫柔,總是淡淡地笑著,從不抱怨她的任性。對此,蘇晴柔總覺得愧疚,一再對自己說“沒有下次”“絕對沒有下次”。然而,現實的情況便是,事情總是一再重複著,下一次永遠不停地上演。


    不過這樣的關係,也沒有人去打破。


    這一日,蘇晴柔正在給小音弄著他最喜歡吃的糕點,卻聽外麵傳來一個公公的聲音:“晴柔郡主接旨!”


    蘇晴柔隻能放下手裏的活兒,走出來。幸虧她有先見之明地消滅掉跪拜的禮儀,這會兒隻是站在那裏聽著。


    公公“嗬嗬”笑了兩聲,朝蘇晴柔開口道:“晴柔郡主,我也不讀了,直接跟你說吧,皇上讓你去乾臣宮呢。”


    “哦。”蘇晴柔隨意地應了一聲,吩咐身後的曉魅,“你去把我弄好的糕點放進鍋裏蒸著,等小音回來,便給他吃。”


    “是,郡主。”


    蘇晴柔拍了拍手,跟上了前麵公公的腳步。


    其實,蘇晴柔從來沒把葉淵贏當作多可怕的人物。對於自己,葉淵贏真是當女兒一樣疼的。再加上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覺得他像自己以前孤兒院那個照顧自己的老院長,像“安西教練”似的,老可愛了,沒什麽好怕的。自己沒像櫻木花道一樣捏他的臉,也算客氣了。


    “父皇,我來了!”蘇晴柔一進乾臣宮,便笑嘻嘻地嚷道,“找我幹什麽,哈哈,是不是又哪裏疼了,當我是免費按摩工啊?”


    蘇晴柔說著話,卻看見葉淵贏這會兒正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茶碗,愣愣地喝著,眼神迷茫地看著不遠處,好像在想著什麽。


    “怎麽了,父皇?”蘇晴柔忍不住皺眉開口。


    葉淵贏聽到蘇晴柔的聲音,好一會兒才恍過神來,輕輕地開口說了一句:“哦,晴柔,你來了啊。”


    “是啊,不是父皇讓晴柔來的。”蘇晴柔忍不住有些想翻白眼,弄得自己好像很想來一樣。


    “嗬嗬,是朕讓你來的,”葉淵贏點點頭,表情卻還是愣愣地開口說道,“朕有些事情,怎麽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便像和你說說。”


    “啊,”蘇晴柔搖搖頭,很認真地開口,“父皇你都整理不出來了,我這個腦袋就更不用想了。”


    說完,便是隨意地笑笑,蘇晴柔從類沒覺得自己有多聰明。她一隻把自己歸類到‘不算太笨’的行列而已。


    “哎,也就是陪朕說說話而已,沒讓你提什麽意見。”葉淵贏示意蘇晴柔走過來,然後有些疲憊地開口,“獻妃是死在朕懷裏的,走之前,她還說自己是愛著朕的……”


    蘇晴柔抿抿嘴,不敢開口亂說話。置於獻妃、皇上、司徒將軍三個人的爛帳,她更是說不清楚的。


    “她走了,朕才發現她真的對朕很重要。雖然不是晴柔你那個時候說的什麽‘唯一’,她卻是朕一再的例外,想想朕一個君王,那時候跑到偏寒宮裏偷偷去看她,便覺得可笑。”葉淵贏一邊想著,一邊開口著。


    “沒什麽可笑的啦。”蘇晴柔隨意地應著話,“父皇雖然是君王,也不過是個凡人而已,這樣隨性的事情,凡是人都可能會做。”


    “嗬嗬,”葉淵贏笑笑地將蘇晴柔拉過來,示意她坐在自己旁邊的椅子上,“晴柔,也隻有你敢和朕這樣說話,坐在這金碧輝煌的皇座之上,無盡的權利帶來的便是無盡的責任……還有寂寞。”


    頓了頓,葉淵贏忍不住又問一句:“你懂嗎?”


    蘇晴柔“呃”了一聲,終於隻是開口回答:“實話說,一點點懂,很多不懂。”


    “行了,行了……你這個腦袋,朕也沒指望你全懂,今天來,朕隻是想和你說說‘太子之位’的事。”葉淵贏開口著。


    蘇晴柔微微皺眉,不太明白地開口:“太子之位?”


    “嗯,今天音兒便把他暗自查到的秦淮玉的一些文書給了朕,上麵的罪狀,倒真是讓他死個百八十次也不足惜的!”


    “真這麽壞啊?那武鬆之的話都是真的啦……這種壞人,那可不能姑息著!”蘇晴柔的表情有些氣憤,連忙接話說著。


    說完這話,蘇晴柔又想了想,有些不明白地問:“對了,秦淮玉他這和‘太子之位’有什麽關係啊?”


    “關係,當然是有些。尚兒的才學武功是朕一點點抓的,倒也沒什麽問題,隻是他的處事方法太過隨意,一直不得人心。如果朕把秦淮玉這個案子全數清理出來,太子更是多了一項包庇親屬的罪名……更是不得人心了。”葉淵贏歎了一口氣,開口道。


    蘇晴柔嘟嘟嘴,很直接地開口:“哼,我從來就是看著他不爽的。”


    “嗬嗬……”葉淵贏輕笑了兩聲,慢慢開口著,“本來朕也沒想過動搖,這會兒,卻又有了別的考量。以前音兒在冷宮裏,朕也不太清楚他的才氣胸襟,經過這些日子的考量,現在才知道音兒……”


    蘇晴柔安靜地坐在旁邊聽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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