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是要吃了我,還是要殺了我?”宋煜輕笑道,“生死等閑事,我怕你個球。”


    胖僧人一怔,撫掌大笑:“沒想到宋門主還有這樣的覺悟,既然生死等閑事,那你不如現在就回金河,這京城中的事,你也不要再管,那不定還能留下這條命。”


    宋煜微笑看他:“你讓我走我就走?你就是金丹禪修又怎樣?幾個禪修,還想要跟滿城劍修做對嗎?”


    “滿城劍修?”胖僧人譏笑道,“難道宋門主沒有得罪修劍門嗎?抑或修劍門會為宋門主出頭?不計那羞辱朱雀護法的事?”


    宋煜笑容稍斂,淡然道:“你倒是消息靈通,想必顧玄用劍氣回魂術救肖戟,你也參與了吧?”


    “那倒沒有,”胖僧人笑說,“給他介紹了幾位朋友,由那幾人出的手。”


    難怪這胖子身上靈氣穩如泰山,原來他沒有損耗,宋煜托起茶幾上的飲料說:“你來就是要勸我退回金河的?”


    “如果宋門主肯讓步,那再好不過,我禪修中人,講的是心平氣和,能不動手就不動手。”胖僧人看宋煜有了退意,就笑著說。


    “既然要逼我退回金河,那夏家那頭呢?修劍門和肖家可都不會放過他們……”宋煜為難地搖晃了下杯子。


    “這倒不是難事,我來京城隻為保證肖家主的安全,他要傷害別人,我也不會幫他,”宋煜眼中閃過一抹譏誚,聽他繼續說,“至於夏家小姐,我們盡量保全。”


    “盡量?”宋煜冷笑聲,問道,“這件事不說,你要逼我走,總該留下個名字吧?”


    “在下法號納虛,來自四佛寺。”胖僧人微笑道。


    宋煜手一用力,杯子砰地一聲被掐破,玻璃碎片像箭似的衝向納虛,他趁勢法後一退,雙手一震,無數白光從背後衝來,一道水花衝天而起。


    “早知宋門主天賦強絕,一人修四行,這水行法訣可厲害得很呢……”納虛輕鬆避開碎片,眼光一寒,袖袍一卷,就冷冷地說。


    驚濤訣衝出,宋煜就往落地窗靠去。


    這些窗戶在立新會所才開時,白媚就做了機關,宋煜腳一踢地上一處微不可見的腳踏,就看落地窗一轉,他瞬間衝出,手一張,扔出紙鶴,坐於其上,而飛快的,那落地窗又複原。


    納虛一怔,手掌如浮印虛按向落地窗,那落地窗卻紋絲不動。


    “納虛,這落地窗中夾了‘明印符’,你要弄破也需要些時間,別費力了。你的請求我不會答應,肖家我會除掉,你要幫他就等著吧,咱們後會有期。”


    宋煜一按紙鶴,如衝飛而起的煙火,一會兒就不見了。


    納虛拍著渾圓地肚皮,搖頭說:“這家夥可真是冥頑不靈啊。”


    坐包廂裏出來,就看一堆的記者在站那裏,一看到他,就舉著照相機衝上去:“請問大師來會所做什麽?上回有幾位大師帶小姐去酒店,那些人跟大師有什麽關係?大師是不是在等情人?大師等下是不是到酒店開房?”


    納虛的臉一下就青了,手指微彎,一彈,就聽到一連串的爆炸聲,那些記者的相機、錄音筆全都炸開,不但把人嚇著了,還傷了好幾個。


    ……


    激火和白媚趕到香山別墅,就看宋煜的臉黑沉得要命,金狼和慕容青都在。


    “我查到那些金丹禪修來自哪裏了……”


    “草,還用你查?”宋煜橫了激火一眼,“東海四佛寺。”


    “……是,是,小師叔,他們來了九個人……”


    宋煜噌地就想逃了,九個金丹禪修,那納虛肯定是帶隊的,要打也不是對手啊,那還不逃,還要留在這裏做替死鬼嗎?


    雖說夏家的傭金很高,夏清看著也賞心悅目,還外帶是妙修之體,可也犯不著把命給搭上啊。


    “九個倒不算多……”慕容青說到一半,就被怒瞪過來的宋煜嚇著,活生生把剩下的話給吞回去了。


    “飽漢不知餓漢饑,九個,你打一個吧,小媚打一個,小狼打一個……”


    金狼汗了下,我咋變成小狼了?


    “這還剩下六個呢,我和激火加起來,能打一個嗎?”宋煜沒好氣地說。


    “還有老譚和蠻蠻呢。”慕容青小聲說。


    “草,白虎還跑金河去了,你想扔下軒轅菲一人在那裏?”宋煜抬腿就想把他踹死,這腦瓜怎麽長的?


    “咳,我就是隨便說說。”慕容青縮腦袋不說話了。


    “小師叔,那我繼續說?”激火問道。


    宋煜不耐煩的擺擺手,示意他繼續。


    “那四佛寺的禪修最厲害的就是八個家夥,外號叫禪定八方,還有個監寺,是個胖子,叫納虛……”


    “那家夥我遇上了,著實不弱,”宋煜琢磨著納虛說,“那禪定八方跟他實力相差多嗎?”


    “差一些吧,但都是金丹禪修,就是再弱,也有個底限,”激火說著就眨眼道,“小師叔,正麵打咱們肯定不是對手的,要不……下藥?”


    宋煜抬手一巴掌把他光頭拍出個小包來:“下藥?那是我們能做的事嗎?我們做啥事不講究個光明正大,這種齷齪事我們怎麽能做?”


    金狼歪嘴心想,這話怎麽聽著都不對呢。


    “主要是這藥啊,想要弄翻金丹禪修的藥少啊,”宋煜搓手說,“你那有什麽藥方能擺平金丹禪修的,你說來聽聽。”


    激火仔細一想,就拍手說:“小師叔你還別說,我這還真有。”


    慕容青、白媚都一下坐直了身子,連金狼都側目,想這小築基還真有什麽妙招不成?


    “在您瞧來,我這個師侄煉丹煉器都不咋成……”


    “廢話,你妹的,你才是築基前期,才修出火和木兩種,煉出來的東西也就騙騙那些外人,跟你師叔比,那叫什麽,那叫白熾燈和金太陽,根本沒得比,”宋煜嗤笑說,“你的本事想趕上你師叔,那還要一些時間呢。”


    “是,是,要不我怎麽沒事就愛請教師叔呢?”激火忙賠笑說。


    他可是清楚這小師叔的操蛋性子,要是一個不慎重,真被他打個滿地找牙也是有可能的。


    “說吧,你想到什麽法子了,別用那種下作的啊,要下藥,咱也得要堂堂正正地下。”宋煜提醒說。


    “是,小師叔,我這想著就有一種藥,連金丹都防不住。”激火擠眉說,“上火藥。”


    他說得隱晦了,在場的人卻都聽懂了,這人要敦倫多半是泄火,那上火藥,換句話說就是陽藥,自然也有用在女人身上的,卻也統稱為陽藥。


    “上火藥,”宋煜摸著下巴說,“你不早說,我這頭把那神龜有壽給老譚去了。不過就是有了上火藥,你怎麽給那些和尚下藥?”


    “這個簡單。”激火嘿笑說,“那肖道成也要吃飯不是嗎?他那家裏有個原來是俏江南的大廚師,現在幫他做飯。每天要到京城的東昌市場買菜,這都養成習慣了,說是不是自己來買,都不舒服……”


    “撿重點的說!”宋煜不耐煩地拍著桌子。


    “咳,小師叔,不要急,且聽我說,”激火笑道,“那廚師有個四歲大的兒子就在朝陽區的向日幼兒園。他呢,老婆死得早,這孩子就是他掌中寶,要是能將他兒子給抓住,再讓他做菜的時候給下那上火藥,嘿嘿!”


    我草,這燭門上下都是些什麽人呐?嘴裏說著光明正大,手低下什麽手段都給上。下藥就算了,還外帶綁架人家小孩的?金狼雖說是黑道梟雄,又是狼妖出手,這心裏頭有點鄙視。


    “你這樣弄不行,我們燭門也是有身份……”


    聽到宋煜要否決,他這心頭才舒服了些,想宋煜到底是門主,這做事還是有講究,有分數的。


    “但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了,老子都差點被那納虛給殺了,這身份還要來做什麽?”宋煜語重心長地說,“留得一條狗命在,才能繼續做禍害。這樣啊,明天,我跟你,還有白媚,咱們爺仨去找抓那廚子的兒子。慕容,金狼,你倆就守在這裏。防備那納虛趁虛而入。”


    “是。”慕容青答道。


    金狼心頭有些膩味,心想真要抓人家小孩來威脅人嗎?


    “金狼,我知道你覺得我做得過份了些,可你想想,我要不這麽幹,那轉頭四佛寺的人把咱們滅了,別說你我,就是夏清怕都要被肖道成侮辱得不成人樣,”宋煜瞥他眼說,“你也是黑道大哥出身,這時候可容不得婦人之仁。”


    擺上三牲,開了瓶白蘭地,宋煜就舉起酒杯說:“老家夥,你生前最愛喝洋酒,我呢,做養子的,也沒辜負你的期望,給你來了瓶五百塊錢的。喝了這杯酒,你就保佑你這徒子徒孫都能好好活下去吧。”


    將酒灑在地上,就聽到滋滋幾聲,宋煜用雲火訣將酒全都蒸發掉了。


    這擺桌是夏成彰讓仆人從雜物室裏拿出來的,牌位是激火從寺裏拿的備用的牌位,再臨時刻上的字,香爐香燭也是從寺裏順來的。


    夏家也要祭拜先祖,卻是在前頭一間大屋子裏了。


    夏成彰、夏清和她母親都來了,倒是不見夏老,這回來京城,夏成彰沒提夏老要見宋煜的事,他心想這老家夥倒淡定,這頭都要見生死了,他還老神在在的縮在後頭。


    這邊祭拜完,那邊夏清也拜完了。


    她帶著大毛走過來,也給慕容停上了香,說來也算是燭門中的弟子,雖沒拜在宋煜門下,可香火情還是有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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