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很煩的祁叔


    放眼這世上,敢說讓人看著曲子聰的估計也就這丫頭了。


    黑子一麵在心裏暗道一麵應下,遂看了看時間,雖不忍心,卻不得不提醒道:“聰哥,時間。”


    曲子聰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阮西就道:“那就別耽誤了,趕緊去醫院。”


    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麽,她從小外套的兜裏掏出一盒藥來,塞到曲子聰懷裏。


    “這……”


    “這是止痛藥,”阮西搶在他前麵說,“我不知道你還有事,下手……你要實在沒啥時間去醫院,就先吃點止痛藥,做事小心,別再傷著了,辦完事一定要先去醫院。”


    她生理期快到了,那是她今天早上去學校時路過藥店順路買的,順手就塞到了衣服兜裏。


    曲子聰拿著那盒藥,皺眉問:“你哪痛?”


    阮西一筆帶過,“沒哪痛,幫我哥買的。”


    說完,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沒再多說,開了車門就下去了。


    “要去醫院啊,”她在車窗外囑咐。


    曲子聰捏著那盒藥,心裏熨帖得緊,勾唇一笑,“知道了。”


    可剛說完,他又不確定起來,挪到邊上來,問:“不躲我,嗯?”


    阮西神情一僵,垂了垂眼簾,看著車窗邊,想了想後說:“你別為難你自己,我就不躲。”


    她知道他懂她的意思。


    曲子聰也的確懂了,心裏一絲一絲地疼,但卻還是笑著點了點頭,“那就好,上去吧,我看著你進去再走。”


    阮西也不好受,微微點了點頭後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後拎著袋子轉身進了公寓樓。


    眼瞧著那兒已經沒了那抹小身影,曲子聰的眼睛卻還盯著那處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那被她碰過的藥盒。


    黑子看實在沒什麽時間了,忍不住問:“聰哥,走麽?”


    曲子聰聞言這才緩緩收了視線,垂眸看向手中的藥,頭也沒抬地說:“走吧。”


    黑子從後視鏡看到了他落寞的神色,不禁在心底搖頭。


    這叫啥?


    百煉鋼化為繞指柔還是鐵漢柔情?


    可惜了,人姑娘的心思不在他身上,就算再柔,也是白柔了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沒用?”


    黑子正想著,後麵的人忽然抬頭看過來,還問了這麽一句話,弄得他差點一個急刹車。


    “說,是不是?”曲子聰問。


    黑子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生氣,暗暗琢磨了一下,誠實道:“也不算吧,感情這回事本來就不清不楚的,跟有沒有用沒啥關係。”


    換成以前,黑子可能就不會懂曲子聰這番作為是為了什麽,但現在,他也是有女人的人,也就多多少少改了一些想法。


    “嗬。”


    曲子聰自嘲一笑,又垂眸看著那盒藥,就像在看某個人一樣,眼神溫柔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如果她愛的人是我,該多好……”


    隻可惜不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是他。


    車裏的氣氛前所未有的沉重,黑子張了張嘴,安慰的話到嘴邊卻讓他給咽下去了。


    情不自禁心不自已,說再多往往都無濟於事。


    或許愛情這件事兒,就是男人女人都逃不過的一個劫,而這個劫隻有自己才能渡。


    想通了就渡劫成功,想不通就隻有繼續。


    “刺!”


    一個急刹車,打破了車內的沉重和安靜。


    曲子聰本來心情就不好,正沉浸在失意的痛苦中,這一急刹車蹭地就點燃了他心裏的火,張嘴就道:“搞什麽?!”


    黑子也是無奈,以下巴指了指前麵,“不怪我。”


    曲子聰滿肚子火氣地看過去,就見一個看上去學生打扮的女生正站在他們車前麵,懷裏還抱著一隻狗。


    曲子聰火大,開了窗就要罵,但手上的藥盒讓他這火突然又下去了。


    “對不起,對不起,”那女孩抱著狗,一個勁兒地衝他們點頭道歉,然後看周圍沒車,小跑著到了馬路對麵。


    曲子聰不想說話,擺了擺手,然後繼續抓著那盒子藥,就跟能摸出錢來似的。


    黑子見他難得大發善心,鬆了一口氣。


    孫善美把狗放下,將繩子在手腕上挽了好幾圈,心有餘悸地教訓道:“旺旺,下次再趁我不注意亂跑,信不信我把你燉了吃肉?”


    可能是狗聽到了“肉”這個字,以為是要給它吃肉,不僅沒認識到錯誤,還興奮地搖起了尾巴,衝孫善美一個勁兒地叫。


    孫善美翻了一個小小地白眼,覺得這傻狗沒救了。


    “上哪了?”


    剛一到家,阮西就收到了來自躺在沙發上吃零食看電視的二哥的詢問。


    剛準備回答,阮東抱著筆記本從臥室出來,推了推眼鏡,用他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審視著她,“底下那輛車是誰的?”


    阮西微驚,沒想到她家三哥竟然從樓上看了。


    三哥知道她跟曲子聰認識,但比起祁叔,他更不想讓她跟聰哥走得太近,畢竟是混道上的。


    於是她就把祁慎拿出來當擋箭牌,還把那本好幾斤重的資料書拿出來展示,“祁叔給我送資料來了,讓我多看看。”


    阮東已經邁著長腿過來,從她手裏接了那本厚書,翻了翻,後抬眼看向她,道:“送資料送半個多小時?”


    他不覺得跟那個男人有什麽好說的。


    “你哭過?”


    阮西才剛抬頭,下巴就被他兩隻手指捏住了,好像他戴的不是近視眼鏡而是放大鏡。


    她在電梯裏還專門待了會兒,確定眼睛不紅了才上來的,這樣都能看得出來?


    阮南立馬不淡定了,瘸著腿過來,彎著腰直盯著阮西看。


    阮西暗暗扶額,揉了揉眼,說:“睫毛剛進眼睛了,不舒服。”


    說著,還像模像樣地眨了眨眼,看上去跟真的一樣。


    阮南二話不說,拉著她的手就把人往屋裏帶,“那不行,讓哥看看,紮著疼是吧?”


    阮東看著兩人進了洗漱間,鏡片後的那雙眼深不可測,遂彎腰把阮西的鞋子放進鞋櫃裏,將那本厚書給放進了臥室。


    阮東專門把臥室騰出來讓自家妹子學習,加上周末,阮西也有三晚上沒學了,當然得把落下的趕上來,何況那書還是祁慎送的,她自然更加珍視。


    隻是轉念想到聰哥,阮西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學不怎麽進去,索性把之前的複習了後就開始想音樂節的事。


    而這頭,曲子聰在抵達公寓樓下時祁慎就收到了傅凜之的消息。


    曲子聰知道傅凜之是他安排在小家夥身邊的人,所以祁慎本以為對方隻是為了故意氣他才把人喊下來的。


    誰知那丫頭竟然過了竟二十分鍾才從曲子聰的車上下來,而且看樣子眼圈還有些紅。


    祁慎想來想去也沒想通他們在車上到底說了什麽,那丫頭又為什麽哭,問傅凜之,傅凜之哪知道。


    反正他隻知道曲子聰不會傷害那被兩個大佬寶貝得跟啥似的的小姑娘就對了。


    祁慎看著照片沉默了幾秒,看著那抹俏麗的身影,心到底沒能完全靜下來,幹脆撥通曲子聰的號碼。


    “聰哥,電話。”


    電話一直響了好一會兒,後麵的人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黑子便開口提醒。


    曲子聰的手機就扔在後座上,他是真的沒心情接任何人的電話,可聽對方如此執著,他懶懶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看到來電人後更沒心情了。


    “隨便,開你的車,”他重新闔上眼,沒去管那響著的鈴聲。


    祁禽獸一般是不會給他打電話的,如果有事,都是他那助理負責聯係。


    媽的,他都紆尊降貴地這麽配合他了,他奶奶的竟然老讓他糟心,啥事兒都不如他的意。


    那老子就不接你電話,就讓你急死!


    祁慎雖然猜到對方的意圖,但因為關係到他的小愛人,或多或少還是在意的。


    何況今晚他們本來還有事,於公,曲子聰不該不接電話。


    於私,祁慎頭一回因為三人的關係有些煩躁,掛了電話後臉色沉得嚇人。


    白湛不清楚兩人的暗中較量,以為是出了別的事,就問:“怎麽了祁哥?”


    祁慎吸了一口氣,唇抿成一條線,說了聲“沒”就把視線放到了外麵,看似沉著冷靜,實則手機卻被他捏得緊緊的。


    白湛看他不說,也就不好再問,剛好這時負責盯梢的人來了消息。


    白湛不得不向大佬匯報:“他從市政大廳出來了,現在過街心花園。”


    聞言,祁慎定了定神,將心底的浮躁壓下去,道:“別跟丟了。”


    “是,”白湛應下後立馬跟那邊聯係。


    祁慎看了看黑屏的手機,索性來個眼不見為淨,把手機放回了內袋。


    可就在這時候,手機震動了,祁慎重新拿出來一看,來電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剛才打了好一會兒電話都沒接的曲子聰。


    祁慎抿了抿唇,沉著臉把電話接了,言簡意賅地道:“說。”


    曲子聰本來沒打算回過來的,可又想萬一祁慎找他不是為了小乖乖的事而是真有正事兒怎麽辦?


    所以他就給回過來了。


    結果一聽這語氣,曲子聰頓時就不爽了,“說毛啊說,不是你給老子打電話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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