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迅速爬起身,反撲回來又抱緊了大虎的大腿。


    她知道,大虎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如果她不能求得他心軟,顧雅箬這個陰毒的丫頭會整的她生不如死。


    這一撲一爬,牛氏身上的褲子完全掉了下去,大腿也露了出來。


    想著自己進門時,她在做什麽,大虎心裏一陣惡心,但終歸是自己的親娘,冷著聲音提醒:“把衣服穿好!”


    牛氏隻顧著想如何能活命了,哪裏注意到自己的衣服,聽了大虎的話,才驚覺自己褲子掉了下去,但沒敢伸手去提,唯恐大虎借機走了,搖著頭:“你答應娘,放過娘,娘就把褲子提上。”


    大虎還沒說話,顧雅箬“嗬”了一聲,“你這是威脅?”


    “你這個死……”


    牛氏下意識的想罵,話出口想起自己目前的處境,又把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咽了下去,變成哀求:“箬兒,求求你,放過我,我以後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顧雅箬蹲下身子,靜靜的看著她,看得牛氏心虛,不敢跟她對視,才緩緩道:“你不用求我,隻要大虎哥答應放了你,我無二話。”


    牛氏抬頭,殷切的看著大虎,聲聲祈求:“大虎,大虎,你放了娘好不好,娘答應你,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你麵前。”


    大虎抿死了嘴唇不說話。


    牛氏心裏發慌,越發抱緊了他。


    大虎也蹲下了身子,仔仔細細的看清牛氏的臉,然後伸長手,把她的褲子提上,站起來,又猛然甩開了她,轉身大步往外走,冰冷狠絕的聲音傳過來。


    “我不想再看到她!”


    “大虎!”


    牛氏淒厲大喊。


    大虎腳步未停,走了出去。


    牛氏已經將他們一家人恨之入骨,如果這次自己心軟,饒了她,她以後還會有恃無恐,說不定哪一天會再給家裏人致命一擊。


    箬兒會知道如何懲罰她。


    眼睜睜的看著大虎走出去,牛氏癱軟在地上。


    幾名乞丐也嚇的破了膽,不住的後退著。


    “把他們綁到山上去喂野獸!”


    顧雅箬一聲令下,白陌等人快速出手,幾名乞丐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被敲昏,拖了出去。


    破廟內隻剩下顧雅箬和牛氏兩人。


    顧雅箬對著牛氏微微一笑,牛氏嚇的魂飛魄散,尖叫著往後爬:“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顧雅箬一步一步走了上去,笑容依舊。


    牛氏恐懼到了極致,連求饒聲也發不出來了。


    一刻鍾後,顧雅箬麵色如常的走出來,吩咐:“白陌,把人送去鎮上大牢,給牢頭說,讓他好好照顧著,隻要人不死,每個月我給他五兩銀子。”


    白陌應聲,走了進去,看到牛氏的慘樣,瞳孔猛然一縮,心也顫了幾下。


    牛氏軟趴趴的癱在地上,渾身的骨頭猶如被人拆卸走了一樣,眼睛裏盛滿了驚恐,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白陌頭皮都麻了起來,顧雅箬的手段他們這些人幾乎都領教過,還以為真的隻是如此了,沒想到,沒想到,沒想到她竟然還有這樣陰毒的手段。


    想到她平日對他們的懲罰,白陌心裏又顫了幾下,拎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牛氏出來。


    外麵的眾人看到,驚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白陌默默的看著自己的兄弟一圈,在他們眼裏看到同樣的恐懼後,才吩咐,


    “老二,你送姑娘回去!”


    “是……”


    陸猛不但聲音發顫,腳步也有些發顫,極力穩住自己,慢慢的走到馬車邊,連抓了兩次,也沒有抓穩韁繩,趕緊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靜下來,趕著馬車回了張家。


    牛氏下場如何,大虎回去沒說,大家也沒有問。


    賀家五兄弟回去了,賀家大嫂和二嫂留下來照顧翠姑和孩子。


    張氏第二日一早,便坐著馬車和顧南一起而來,看到翠姑和孩子,心疼的掉了眼淚,“翠姑,你好好養著,想要吃什麽,盡管說。”


    又看到曲氏一天的工夫,蒼老的不像話,眼淚掉的更凶了,“娘,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翠姑和孩子想想,您要是倒下了,誰來照顧她們娘倆。”


    “我知道,我知道!”


    曲氏點著頭。


    張氏拿出三千兩銀票給了張生:“大哥,翠姑和孩子都需要補補,家裏的布料不是也被糟蹋了嗎,你拿著這些銀子買些補品和布料。”


    “不用,我手裏有!”


    家裏掙了二百兩了,曲氏全帶在了身上,如今才想起來,趕緊掏出來。


    “二百兩銀子不夠的,上次的布料是賒的,這才總不能再去賒去,先拿這些銀子把布料買回來。”


    頓了頓又道:“等你們掙了錢以後再還我。”


    家裏條件好了,三千兩銀子不算什麽,娘家遭了大難,即使白給了家裏人也不會說什麽,但張氏了解自己的爹娘和大哥,這麽多的銀子,她們是不一會白要的。


    果然,張氏前麵的話落,張生就要推辭,聽到她後麵的話,拿起銀票的手,又放回了原處:“也好,等家裏掙了錢了,立刻還給你。”


    張蘭在一邊看的心裏不舒服,以前家裏有事,都是她和劉峰第一個跑來,一兩,三兩的,也拿出來了不少,現在竟然被張氏搶了先,還一口氣拿出三千兩,心裏暗恨,張嘴道:


    “喲,大姐現在真是今非昔比了,一出手就是三千兩銀子。”


    張氏看了她一眼,沒給她計較。


    沒想到張蘭越發生氣了,嗓音提高了一些:“大姐,咱倆也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你這不搭理我是怎麽回事?難不成家裏有錢了,瞧不起在我這窮妹妹了,不記得當初你們家出事,我們也拿了銀子了。”


    “蘭兒,閉嘴!”


    曲氏聽她這話不好聽,嗬斥她,眼光看向顧南。女兒可以不在意,姑爺可不行。


    顧南臉上的表情變了變,但到底沒說什麽。


    張蘭還沒完,聽曲氏嗬斥她,眼眶立刻泛紅了:“娘,我說錯了嗎?我們家也就開了小零食鋪,一年賺上三四十兩銀子,除去一家人吃喝,也剩不了幾個,就算這樣,家裏有事,我和峰哥哪一次不急匆匆的趕回來,給家裏幫襯。”


    “要不然你想怎麽樣,是想讓我們兩家人跪下來,磕頭謝你,還是還給你銀子?”


    張氏聲音有些發冷,家裏發生這樣的事,自己的娘已經有些挺不住了。張蘭作為親女兒,不但不體諒,還在這翻一些前塵往事。


    曲氏臉色也更加不好看了,不明白自己的這個小女兒是怎麽了,以前不是這樣啊,每次見了家裏人都是歡歡喜喜的。


    無力的擺了擺手:“這一天一夜的,你也跟著累壞了,現在沒事了,你和劉峰帶著孩子回家吧。”


    張蘭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娘,你這是攆我?”


    曲氏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她年紀大了,又是一天一夜沒休息好,如今腦袋疼的很,一點應付她的力氣也沒有。


    張蘭騰下站起來,淚如雨下:“好,我走,我走,以後我再也不會回來!”


    說完,哭著跑了出去。


    劉峰正在外麵和兩個孩子說話,看她哭著跑出來,駭了一跳:“蘭兒……”


    “走,我們回家,以後我再也不會回來!”


    張蘭帶著哭音說著,怒氣衝衝的往外走。


    劉峰推了兩個孩子一把:“去,哄哄你們的娘。”


    兩個孩子追了出去。


    劉峰走進屋內,看曲氏臉色越發不好看,趕緊賠不是:“嶽母,蘭兒說什麽您別在意,她也是有口無心的。”


    曲氏擺了擺手。


    “那我們回去了,改日我們再來看您。”


    張生站起來:“我送你們。”


    “不用,不用,大哥,你坐著吧,我們自己走就行。”


    張生還是把他送了出來,等出了門口問:“妹夫,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


    劉峰身體僵了一下,恢複了原樣:“沒有的事,蘭兒就是那性子,有什麽得罪大家的地方,我替她賠個罪。”


    張生歎了一口氣,三十歲的漢子一夜之間老了十多歲,頭上有了幾絲白發,拍了拍劉峰的肩膀:“妹夫,如果真有什麽事別瞞著大哥,大哥雖然頂不上什麽用,但好歹能幫你們出個主意。”


    劉峰勉強笑了笑:“知道了,大哥。”


    馬車一直就拴在大門上,張蘭和兩個孩子已經上去,劉峰結開韁繩,趕著馬車走了。


    看著馬車走遠,張生又歎了一口氣,縱使劉峰不說,他也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麽事,要不然蘭兒也不能總是針對大妹。


    賀家大嫂和二嫂精心伺候了半個月,翠姑的身體才好了一些,能坐起來了。至於孩子,看著也再一天天的長大,但是一次眼也沒睜開過,叫聲還是和貓兒一樣,十分的微弱。


    曲氏整日提著心,天天變著花樣給翠姑做好吃的,期望著她能有點奶水,孩子吃了,說不定會長的壯一些。


    可翠姑身子傷的太重,能活下來已是奇跡,哪裏還會有奶水。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顧雅箬再一次來的時候,看孩子還如剛出生時一般瘦弱,仿佛馬上會死去一樣,說:“我們得想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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