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泰祥博從小在瘋奶奶和廢娘親的雙重滋潤下,迅速培養出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淡定。因此他以遠超同齡人的從容態度順利通過了縣試中的麵試和筆試兩場考試。


    三天後,縣試成績公布,泰祥博的名字妥妥地掛在榜首。


    要是放到其他地方的縣試,批卷的教諭很可能給縣丞大人的兒子開個後門。可在夏麻縣就不用想了,若是泰祥博自己沒有真材實料,那位書呆子教諭才不會說出什麽好聽的來呢。


    因此成績出來後,泰家在縣城裏大大出了個風頭。要知道,教子有方那可是非常得臉的評價啊!孟嵐琥這幾天出門,幾乎人人都願意湊上來讚她幾句。之前家裏的狗狗出名了,還會引人非議,如今兒子爭臉了,倒沒哪個蠢貨再湊上來找抽了。


    當然,孟老大為了獎勵手下幹得不錯,特別大方地連做了幾天好吃的不說,還給縣丞大人和兒子一人又做了套裏外齊全的衣服。這主要是等到四月份時,他們二人還要去武昌府參加府試,府試過了,才算是正兒八經的童生了。


    因此,某個眼紅的舅舅雖然嘟囔了幾句偏心眼,到底沒有扮出個可憐相,追著他姐討衣服。


    兩個月後,泰祥博和他的父親、舅舅,三個人一同前往了武昌府。


    之所以帶著孟嵐重,一個是他力氣大,能幫著姐夫和外甥帶點東西。再一個是,他該去武昌府和楚月易對一對賬了。


    孟嵐琥帶著瑤瑤和婆婆留在家裏,一點也不操心兒子府試如何。她上輩子爭鬥夠了,這一世對自己和孩子都沒有什麽太高的要求,能快活地過過小日子就滿足了。


    因此,對於泰祥博科舉考試這事,她雖然支持,但是從來不逼迫,倒是經常找各種借口不讓兒子熬夜,以免熬壞了眼睛和身體。


    半個月後,泰藹鑫父子倆和孟嵐重一起平安回到了家中。看著縣丞大人帶著笑意的眼睛,孟娘子知道兒子考得應該不錯。於是二話不說地把兒子抱在懷裏用力親了兩口,旁邊的泰大人一砸嘴,搖著頭說了句“慈母多敗兒!”


    倒是泰祥博紅著臉,在他娘的懷裏靠了會,才在妹妹的“羞羞臉”中鑽出了那溫暖的懷抱。


    “娘,妹妹,我這次府試考了第三。因為排在前十,以後每個月都能從衙門裏領三十斤米哦!”小男子漢挺起胸脯,對著母親露出了略帶羞澀的微笑。


    “我們博哥兒太棒了!是不是瑤瑤,哥哥是不是好厲害?”孟嵐琥一伸手又把兒子攬在懷裏,另隻手把女兒也抱住,低下頭在兩個小家夥腦門上各自親了一口。


    “哥哥棒!娘親棒!爹爹棒!”瑤瑤自從說話流利後,就充分展現出她的特殊技能——甜言蜜語,此刻正不要錢地大放送呢。


    “哎喲,那舅舅呢?”孟嵐重的頭伸過來,對著外甥女眨巴著眼睛。


    瑤瑤看了看舅舅的臉,笑著說到:“舅舅俊!”孟嵐重一聽外甥女誇自己長得好,立刻美滋滋地抱起瑤瑤,來了幾個舉高高。他顯然沒注意到,在外甥女看來,他這舅舅很可能就隻有臉能看看了。


    考過童生後,博哥兒雖然已經擁有了考秀才的資格,但是院試是三年一次的,他最早也要等兩年後才能參加考試,因此倒不用急著做考前準備。對他來說,目前反而更應該加大閱讀,還要把基礎再打牢靠些。


    日子恢複了平靜,泰家人,該上衙的上衙,該念書的念書。孟嵐琥如今每天也增加了教導瑤瑤的時間,除了那些過日子的常識外,偶爾也會講幾個小故事。每當此時,就連婆婆都會特別老實的湊到跟前安靜聽著。母女兩一教一學,每天下午都過得非常充實。


    而作為姐姐不親姐夫不愛的可憐弟弟,則在這段時間裏把夏麻縣周圍大點的縣鎮都跑了個遍,一個完整的銷售網在他的努力下已經隱隱成型。


    等到銷售網差不多完成後,佰子蘇一幹人等除了幾個大點的孩子被分到了武昌府外,其他人每個月運幾天酒水後,就閑了下來。


    孟嵐琥看著天天晚上在自家院子裏撒歡的一群小子,頭有點大,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琢磨了會,覺得可行,於是就把佰子蘇招了過來。


    “小蘇,你可會遊泳?”孟嵐琥問道。


    “啊?不會誒,娘子問這個做什麽?可是要下河去撈什麽嗎?”佰子蘇腦子快,一轉就不知想到哪兒去了。


    孟嵐琥搖搖頭說:“不是要撈什麽,我是想著,咱們以後可能少不了要走走水路,就算不走水路,你們今後出門,誰說得準會不會遇到個萬一。學好了遊泳總多個保命的本事,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呢。”


    佰子蘇點點頭說:“娘子說得有理,可咱們附近沒什麽好地方學遊泳啊。”


    “我正是要和你說這個事情,”孟嵐琥笑著拉佰子蘇坐了下來,“我看你們最近時間比較多,就給你們找了個事做。你們在城西的那個院子不是挺大的嗎,反正裏麵也沒種什麽東西,幹脆收拾下,咱們請幾個人幫忙挖個淺淺的池子。”


    聽到這裏,佰子蘇不由長大了嘴:“孟娘子是要咱們挖個池子專門學遊泳嗎?會不會太浪費了?”從未想過還能這樣搞的佰子蘇被孟嵐琥說愣了。


    “不浪費不浪費,我都給想好了。回頭池子挖好後,咱們夏天就用來學遊泳,到了秋天時,你們也該都學會了,咱們就養點魚蝦。轉年到了夏天就再把池子清理一遍,給你們遊泳玩,秋天再養魚,怎麽樣?”孟嵐琥笑著問到。


    聽了這席話,佰子蘇就來了精神,他琢磨了會說:“等我們都學會遊泳了,還可以讓別人來學,到時候每人每次收一兩個銅板也不虧什麽了!”


    孟嵐琥聽了點頭道:“你想得很好呀,要是沒問題的話,明天就請人吧。先說好啊,等修好了,我家所有人可是都要去你那裏學一學遊泳的哦。”


    “娘子不說我也要請你們來的,晚上我就找二狗哥說去。”佰子蘇開心地準備現在就去找人。


    “唉,小蘇,等下。你記得那池子絕不能挖深啊,就兩尺高好了,咱們是為了多個自保的手段才挖池子學遊泳的,要是回頭淹到誰了,那就不美了,記住嗎?”孟嵐琥嚴肅地叮囑道。


    “曉得了,娘子放心,我記著呢!”佰子蘇認真地點了點頭。


    於是第二天,佰子蘇他們位於城西的那個院子就破土動工了。


    因池子隻要挖兩尺深,又不用太大,隻挖了五日就成了。


    孟嵐琥特意親自去了趟,讓他們把池底的土翻了遍,把碎石都清理出去後,又借來幾個小碾子,把底部反複壓實。暴曬幾日後,在四壁和底部都刷了層糯米石漿這才算完。


    池子修好了,還要挖出排水的溝渠。好在城西那邊住得比較散,挖溝時倒沒遇到什麽阻礙。


    就這樣,五月底,城西的“遊泳池”順利竣工了。


    看著波光粼粼地水池,一群半大小子都恨不得現在就撲下去,可惜孟娘子還沒走,他們可不敢瞎脫衣服找揍。於是,當孟嵐琥看了一圈後,就發現身邊這些小子個個抓耳撓腮,擠眉弄眼。


    “行了,你們好好跟著二狗哥學吧,明天上午就輪到我們女子學了,抓緊點,到時候可別被我們女人家比下去哦!”孟嵐琥笑著說完後,就轉身離開了。


    她身後一群小子靜了瞬間後“哄”一聲又炸開了鍋!


    “誒誒,娘子說明日輪到女子來學是說……”


    “是說明天會有女的來啊!”


    “哎呀媽呀,那可羞死人了,咱下水可都光著膀子呐!”


    “切,光膀子算好了,那幾個小的還光腚呢!”


    “哈哈哈,那到時候,孟娘子看到那幾個小光腚會不會發飆啊!”


    “聽重哥說,孟娘子揍人很疼不說,還不留印子,是個什麽內功高手來的。”


    “那咱們還是多穿幾件衣服吧……”


    一群猴崽子正說得起勁,就聽高二狗在一旁哼笑了兩聲說到:“得了得了,就你們那幾個白屁股蛋子有什麽好看的,明天都給我滾出去守著大門和院牆,任何人都不許靠近,讓孟娘子她們好好學。現在,都給我把衣服脫了,五個一組,下水學狗刨!”


    高二狗是會遊泳的,可惜他隻會狗刨,基本也算是自學成才吧。就這,還是當年跟著普羅逸、楚月易四處乞討時學來的。


    這一晚,佰子蘇他們玩瘋了。雖然天還有點涼,可下水前,高二狗帶著他們跑了十來圈不說,上岸後又人手一碗薑湯,讓這群小子沒有一個凍著的。


    次日,佰子蘇特意早早趕到泰家,找到孟嵐琥說到:“孟娘子,你們不如下午來吧,早晨水太冷了,下午太陽曬過後,水最暖和了,那時候再來吧。”


    孟娘子拍了拍佰子蘇的肩膀說:“你現在是越來越周到了,那就下午吧,你們昨晚學得如何?”


    “嗬嗬”一向沉穩的佰子蘇忍不住撓了撓頭說:“都玩瘋了,最後二狗哥在池子裏追雞攆狗似得也沒抓住幾個老實學的,哈哈。”


    孟嵐琥笑著搖搖頭,這情況倒也能理解,不過她還是又囑咐了句,“你回頭和他們說說,要認真學的,學不好以後就不帶出去做事了。”


    “嗯,娘子放心,昨晚睡前我們都說過了,今兒開始誰再胡鬧,就不讓下水了。”佰子蘇臉色微紅地說到,要知道昨晚上他自己也玩得很開心呐……


    這天下午,孟嵐琥帶著瑤瑤去了城西小院。她看著佰子蘇他們不但把人都清了出去,而且還在院子外守了一圈,就放心地帶著閨女準備遊泳了。


    昨晚她剛開始和泰藹鑫說要教閨女學遊泳時,縣丞大人是不太同意的,總覺得沒必要不說,還有點危險。不過孟娘子仔細說了閨女學遊泳的幾個好處後,親眼看過那“遊泳池”的縣丞大人,最後還是同意了。隻是他額外加了個條件,就是以後也要娘子親自教他遊泳。孟嵐琥非常痛快地答應下來,她本就打算讓全家盡量都學會遊泳的,因此就沒主意到縣丞大人的眼睛裏正嗖嗖冒著綠光。


    此刻,看著清亮的池水,連孟嵐琥都覺得有些興奮。轉念又想到家裏那個最愛玩鬧的家夥,不由露出個微笑。要不是這幾天孟嵐重正好出去對賬,估計昨晚上那群瘋玩的小子裏肯定就會多出一個大高個來。


    “來,瑤瑤,把這套衣服換上。”在專門用來更衣的房間裏,孟娘子拿出特意做的短袖上衣和短褲遞給瑤瑤。接著自己也換上了黑色的短袖衣褲,然後牽著瑤瑤下了水。


    因為水不深,瑤瑤站在裏麵一點也不驚慌。孟嵐琥上輩子的遊泳是位小姐姐宮女教的。那位小姐姐是個活潑性子,大夏天裏,兩人躲在個偏僻的小池塘裏邊玩邊教孟嵐琥學遊泳。


    隻可惜,一年後,那個小姐姐就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孟嵐琥為此還哭了幾趟,所以此時看著眼前活潑可愛的女兒,她忍不住希望那個小姐姐已經投胎到了個好人家去,有疼愛她的家人,能幸福美滿地度過一生。


    晚上,吃飯時,瑤瑤的小腦袋就像小雞啄米似的點來點去,下午邊玩邊學,真把她給累到了。吃飽坐了會,小丫頭實在困得受不了,回房睡覺去了。


    幾日後,孟嵐重回來了。他一聽說遊泳池修好了,立馬就蹦起來要去玩,被他姐揪著耳朵,壓著吃了晚飯後,又休息了會,才放他去玩。


    三天後,孟嵐琥小日子來了,於是這天就不能帶瑤瑤去遊泳了。得知瑤瑤不能去玩後,孟嵐重決定自己這個舅舅應該為外甥女做點什麽。


    “姐,不如我帶著瑤瑤去吧!”孟嵐重邊說,邊對著瑤瑤眨巴眼。


    “你自己都不會,你怎麽帶瑤瑤啊?”孟嵐琥不太放心地說。


    “嗨,那水剛過我腳麵,我就是平躺都淹不住鼻子……”發現他姐開始翻白眼後,孟嵐重把吹到天上的牛牽了回來,老實說到:“放心吧,我不玩,就跟著瑤瑤走,她遊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絕對安全!”


    孟嵐琥反複打量了下她弟弟,又看了看滿臉期待的小閨女,“算了,要不我跟著你們一起去吧。”


    “唉,姐,你不能去!”孟嵐重跳了起來。


    “怎麽了?你又打什麽鬼主意?”孟嵐琥一眯眼道。


    “不是鬼主意,你,你就不想想?瑤瑤才五歲,跟著舅舅一起玩個水沒什麽,我,我都滿十六了,你跟著一起算什麽事啊?”孟嵐重結結巴巴紅著臉說到。


    孟嵐琥被他說的一愣,片刻後,才上下打量了她弟弟幾眼後,悶笑了一聲,擺擺手說到:“好吧,這次算你有理,不過你可給我看好了瑤瑤,不然的話……”


    “瑤瑤,走咯!舅舅帶你遊泳去!”孟嵐重一把抄起外甥女,沒等他姐把話說完就跑進屋裏去拿遊泳時穿的衣服了。


    又過了幾天,到了衙門的休沐日,孟嵐琥的小日子也走了。於是,這天下午的母女專場裏就多了個厚臉皮的縣丞大人。


    之前就說過,縣丞大人除了腳趾格外靈活外,很多時候動作稍微一快,就容易不協調。所以,可想而知,他學起遊泳來,那簡直笑料百出。最後瑤瑤都笑得趴在池邊,抱著肚子遊不動了。


    孟嵐琥教的是蛙泳,這泳姿是非常需要手腳協調的,然而泰藹鑫管住了手,就忘記了腳;惦記著腿,又開始瞎劃拉手。最後也不知他是如何搞的,竟然弄出個撅臀式蛙泳來,在水中一拱一拱地,倒也能前進幾步。


    隻可惜他一遊,身旁就傳來大小兩個娘子的“哈哈哈”,這讓縣丞大人非常羞惱。


    於是,這天晚上睡覺時,某位仁兄硬撐著無力的腰腿非要在床上一展雄風。


    隻可惜,因為實在太過疲勞,在孟嵐琥剛有了感覺時,這位竟打起了呼嚕……


    聽著壓在自己身上那家夥發出的香甜呼嚕聲,孟嵐琥突然深刻體會到“無語問蒼天”的意境。


    第二天一早,泰縣丞一直保持著臊眉搭眼的狀態,直到吃完飯要出門上衙去了,終於沒忍住,拉著娘子小聲說了句“今晚一定……”一定什麽他也沒好意思說,扭頭顛顛地跑了。


    孟嵐琥看著自家相公那帶著點狼狽的身影,“噗哧”笑出聲了,誰知身旁突然響起他弟的聲音“姐夫晚上要你一定做什麽好吃的啊?我也要!”


    “要你個頭!”虎姐姐一聲咆哮,嚇得某人麻利的滾遠了。


    整個六月,泰家人有空都在學遊泳,連博哥兒也不例外。不過可能是因為他既跟著高二狗學,又跟著瑤瑤學,結果反倒成了學得最快的,至於泳姿有點奇葩這個問題,就無需太過介意了。


    在大家都熱火朝天的學著遊泳的時候,衙門裏的泰藹鑫開始發起了愁。


    讓縣丞大人發愁的,不是別人,正是今年即將期滿離任的程瑞年,程縣令。


    這位縣令兩年多來,雖然小動作不斷,但礙於某些原因並沒做出太大的惡事,連帶著也沒撈到多少油水。如今還有半年就該滾蛋了,他終於有點著急了。


    要是沒機會的話,他急也是白急。可欽天監前不久測出,明年夏季湖北有可能再發大水,於是朝廷緊急加撥了一筆專款,讓湖北各縣增修堤壩用的。


    所以,程縣令最近就開始對這筆二千兩的銀子動起了歪心思。明年,他可就不在這裏了。隻要今年能把麵子糊弄好了,明年新縣令來了,他也沒法扯前任的歪。


    這樣想來,這筆銀子簡直就是白送啊!拿,一定要拿!


    於是,向來都不愛管修堤壩這種辛苦活的程縣令,這次破天荒地親自上陣,要主持增修堤壩的事情。


    程縣令這舉動,一個人都沒騙到,稍微有點城府的人都清楚,這貨絕對是想黑錢!一起共事兩年半了,你說這位突然搖身一變,成了個為民盡心的好官,隻怕傻子都不會信。


    泰藹鑫如今就是發愁啊,這事情若真落到程瑞年手裏,很可能明年夏麻就要倒大黴啊。


    於是這天晚上,縣丞大人又摟著自家的狗頭軍師開始商議正事了。


    “娘子啊,你說咱能再想個法子,讓程瑞年不敢動那筆銀子不?”泰藹鑫親了親軍師的狗頭問到。


    “讓我想想啊,侍衛那個法子就算了,用多了怕露餡。”孟嵐琥一邊扣著某人胸膛上的一處不平整的地方,一邊認真思索著。


    “咱,咱先,先把正事談好了,再,再那個啊,好娘子!”縣丞大人哆嗦著按住了娘子的爪子。


    “去!瞎想什麽呐?!”孟軍師羞惱地呸了一聲。


    泰藹鑫“嘿嘿”笑了兩聲說:“是我瞎想,娘子勿惱。”


    “哼!”女大王露出個算你識相的表情說到:“別說,我還真有個主意,你聽聽看,能不能行。”


    夫妻二人在紗帳中嘀嘀咕咕了半天,談完正經事後,就開始認真辦那不正經的事去了。


    第二天,泰藹鑫還是照常上衙去了。隻是留在家裏的孟大王,召集齊各路手下後,開始點兵點將了。


    當天下午,程縣令就開始被人全天候跟蹤盯梢了。


    與此同時,毫無察覺的程瑞年也想好了自己的撈錢好辦法。


    他開始派人找了幾個做沙石木料生意的商人來家談話。


    據民援社調查發現,這些商人中不少都是信譽不太好的奸商之流,隻有個別稍微好一些。


    又過了幾天,這位程縣令就在完全沒派人出去實地查看過河堤的情況下,做出了增修計劃。


    這計劃中最讓人矚目的,就是那一排材料花費預算,真他瑪貴啊!


    看到這份計劃後,泰藹鑫忍不住心中冷笑一聲,咱們動手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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