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川貝貝從太醫院下課,卻見陳妃在不遠處張望,似乎在等什麽人。川貝貝走了過去,陳妃立馬拉住川貝貝的手:“你終於出來了,出大事了。”


    “出什麽大事了?”陳妃親自在太醫院門口等她,想必是不得了的事,不會和趙景明有關吧?


    “景明他、景明他被抓起來了。”


    川貝貝心裏“咯噔”了一下,“四皇子被抓起來了?怎麽會這樣?”


    “我們回景仁宮說。”


    來到景仁宮。


    陳妃沒好氣說道:“京兆尹、太尉還有大理寺少卿聯合起來參了景明一本,說景明結黨營私,前不久讓他們上奏立他為太子!”


    “這都反了,明明是二皇子,確切來說是丞相讓京兆尹和太尉立二皇子為太子。當時我和四皇子還在場呢!現在居然反過來誣陷四皇子?不過,大理寺少卿不是趙婕妤的父親嗎,他怎麽也摻和進來了。”


    “我們現在也是百口莫辯,我就說了太子即位第一件事就是除掉景明!現在還有什麽辦法……”陳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殿內來回踱步。


    川貝貝總覺得此事和她有關,“這樣,我去找太子說說。”


    陳妃像猛然想起了什麽:“誒,對了,太子不是想納你為側妃嗎?你去勸勸,他說不定會聽。”


    川貝貝有些尷尬,小聲說道:“其實,我和他……關係不好。”


    “他想納你為側妃,至少說明他心中有你!”陳妃肯定道。


    回到太醫院,醫師下課比他們晚一點,希望還能碰到趙景儀。


    趙景儀從大門走了出來,川貝貝上前攔住了他:“四皇子被捕,是不是跟你有關?”


    趙景儀瞟了川貝貝一眼:“京兆尹、太尉、大理寺少卿聯名上奏他結黨營私,自作孽不可活。”


    “明明是丞相讓尚書、京兆尹和太尉簽名支持你當太子,四皇子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你就這麽相信他?”


    川貝貝一手叉腰,沒好氣說道:“丞相宴請尚書、京兆尹和太尉,要挾尚書時,我就在現場,親眼所見!”


    趙景儀嗤笑一聲:“所以你要向皇上伸冤嗎?就憑你?皇上會信嗎?”


    這樣爭執下去也不是辦法,川貝貝努力平複了下心情,耐心勸道:“四皇子根本不會威脅到你的地位,你幹嘛非要趕盡殺絕呢?”


    趙景儀咬牙道:“看你這樣為他求情,我更想將他千刀萬剮。”


    川貝貝心急解釋:“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我、我說過了,我不喜歡他!隻是好歹朋友一場,你們兄弟二人相煎何太急。”


    趙景儀抬頭望天:“兄弟?我可沒什麽兄弟。”


    “什麽意思?你們不是同父所生嗎?”


    趙景儀低頭瞪了川貝貝一眼:“我說,我沒把他當兄弟。這樣,如果你同意我納你為妃,我就放了他。不然,就算皇上仁慈保他一命,估計他也隻能在牢裏度過餘生了。”


    川貝貝氣得跺腳:“你!你是故意的!你就是為了要挾我對不對!你這是強取豪奪!”


    “是又怎樣?你現在這表情,倒讓我堅定了除去他的決心。”


    “如果他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會恨你一輩子!”


    趙景儀一副“你來打我啊”的表情:“恨總比不在意好。還有幾日的時間,答不答應隨你。過了幾日,恐怕我會改變心意,你想當太子妃也沒這個機會了。不過就算我不改變心意,估計四皇子也沒得救了呢。”


    “枉我前些日子還對你有所好感,沒想到你這麽心腸歹毒。”


    “嗬嗬。”


    回了景仁宮,川貝貝和陳妃說了此事。


    陳妃急得口不擇言:“那你倒是嫁給他呀!當側妃有什麽不好!”


    “你!我……”川貝貝有些失落,果然陳妃根本沒把自己當自家人。


    川貝貝想看看趙景明的態度,而且他說不定有什麽辦法,問道:“可以去牢裏看看四皇子麽?我想再和他商量商量。”


    “行吧。我去和獄卒說說,幸好一個看門的受過景明恩惠。明日晚上,我們去看他?”


    “嗯。越快越好,太子那邊是說……隻有幾日時間了。”


    “我爭取今晚看看行不行。對了,景明在獄中,肯定吃不好,我帶點吃的給他。而且那兒環境潮濕,必定很容易生病。”陳妃擔憂道。


    “這樣,我去製點茯苓飲帶過去,茯苓是利水除濕的藥材,還能健脾,安神調理失眠,提高免疫力。他在獄中,估計也睡不好。”


    “那便有勞你了。”


    當天晚上,川貝貝和陳妃來到大牢。


    獄卒催促道:“你們趕緊進去吧,別讓其他人見著了。”


    趙景明正坐在濕嗒嗒的地板上,白色的長衫都有些髒亂,發絲也有些淩亂。


    “他平時最愛幹淨,現在……”陳妃一臉不忍。


    見到趙景明,川貝貝的眼淚也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獄卒將牢房鐵門打開,川貝貝走了進去,將吃的放在一旁,在趙景明身邊坐了下來。


    趙景明見到她,有些驚喜,又微笑著拍了拍川貝貝的頭,安慰道:“哭什麽,我不在這兒嗎?”


    “都是我不好……”川貝貝自責道,如果不是自己和趙景儀走得太近,趙景儀說不定不會這麽快對趙景明下手。


    趙景明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說道:“關你什麽事?二哥早晚會出手的,就算沒有這件事,也有其他罪名。”


    陳妃在一旁說道:“太子說了,隻要貝貝願意當他的側妃,他就會放了你。”


    “側妃?”趙景明麵露驚異,“不行!貝貝你可千萬別做傻事。”


    川貝貝嗚咽道:“我不想嫁給他,可如果隻能用這種方式救你,怎麽辦……”


    “還有其它辦法的。你嫁了她,我可怎麽辦?就算被無罪釋放,怕是也沒有活下去的動力了。”這次換做川貝貝和陳妃驚詫了。


    “景明,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陳妃問道。


    趙景明目光堅定,一字一句道:“意思是,我喜歡川貝貝,想娶她為妻。”


    這下川貝貝是激動地哭了。


    “你們……你們這是私定終身了?”陳妃一臉難以置信。


    趙景明點了點頭。


    “那就是……你不但太子之位要和他爭,女人也要和他……”


    “太子之位可以不爭,不過貝貝一定要爭。原先我無意與二皇兄爭鬥,可沒想到他趁我不備,居然提出了要納貝貝為側妃。這件事,我爭定了。”


    川貝貝頗為感動,直接撲進趙景明懷裏抱住了他,趙景明低頭看著她,不停拍著川貝貝的背,嘴角浮現出滿足的笑意。


    陳妃一時也不知道是喜是憂。


    川貝貝抬頭望著他:“那我要如何救你?”


    “上次,我們不是在蓮香樓聽到了丞相賄賂、要挾大臣的談話嗎,蓮香樓內一定還有其他證人,像整理餐具的、送菜的小廝。另外蓮香樓的掌櫃我也認識,你和他說四爺有難,把這玉佩給他看,他會幫你的。”


    “嗯嗯。”川貝貝不停點頭,像是抓住了唯一的希望。


    川貝貝和陳妃出了大牢,陳妃還沉浸在剛才的驚詫之中,沒有開口說話。


    畢竟,兩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談戀愛,自己居然都沒有發現?


    川貝貝把陳妃從發呆狀態中喚了回來:“陳妃,你就在景仁宮等我好消息,我去蓮香樓。”


    “你一個人行嗎?”


    “沒問題的。”


    川貝貝請好了假,陸太醫表示理解,讓她路上小心。


    獨自一人走在街上,沒想到得到了趙景明正式的表白,還是在大牢中,川貝貝憂愁掃除了大半,走在路上嘴角都揚起笑意。


    來到蓮香樓,依舊是人滿為患。


    川貝貝對前台小廝說道:“你們掌櫃在嗎?我有急事找他。”


    “您是?”


    “我是四爺派來的。”


    “好,您稍等。”


    不一會兒,小廝回來,領著川貝貝去了包廂。


    川貝貝把玉佩拿了出來擺在桌上,開門見山:“是四爺托我來的。想請問掌櫃,上次丞相包場時負責服務的小廝,是哪位?”


    掌櫃看了看玉佩,恭敬說道:“既然是四爺的吩咐,那我必定盡力。上次我們特意安排了兩名辦事得力的小廝為丞相服務,不過前些日子都回鄉了,說是家中有事。”


    “那他們什麽時候回來?”


    “估計要一個禮拜之後吧。”


    “那上次丞相宴請,還有其他人在場嗎?”


    “沒有了。丞相要求屏蔽其他人,連我都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四爺可是有什麽事?”


    “四爺有難,需要人為他作證,那兩名小廝便是人證。”


    “這可如何是好……”掌櫃一時也想不出辦法,隻說如果有什麽他能幫到的地方,記得找他。


    “這下怎麽辦……”川貝貝神色怏怏走出了蓮香樓。


    “對了,林尚書!林尚書也是參加了宴會的人,不知道願不願意為趙景明作證。”


    川貝貝來到尚書府,請小廝通傳,可小廝隻說尚書不見客。


    川貝貝決定守在尚書府門口,他總是會出門的吧。


    足足等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清早,好不容易見尚書穿著朝服出來,川貝貝揉揉眼睛打起精神走上前去,目光懇切道:“林尚書,求求您救救四皇子。”


    林尚書歎了口氣:“不是我不想救,是我都自身難保,哪裏還顧得上他?現在二皇子已經當上太子,我們已是無力回天,老夫再幫四皇子說話,不是自尋死路嗎?”


    川貝貝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也是,世上本來雪中送炭就少,何況幫趙景明還會影響自己前途甚至性命,不幫也是人之常情。不落井下石倒戈相向,估計都算好人了。


    川貝貝仰頭問天:“蓮香樓證人回了老家,說不定都已經被丞相給哢嚓……尚書也不願意出麵作證。好不容易等到趙景明表白,難道就成了苦命鴛鴦?難道自己真的要嫁給趙景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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