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第一百一十五章誰說百無一用是生二


    一片煙塵直衝雲霄。i


    賊兵騎馬飛速而來,在狹窄的山路中疾馳,後麵的賊兵狂奔緊隨。


    “兄弟們再加把勁,到了陽穀縣城,要肉有肉,要酒有酒,要小娘有小娘,衝啊!”


    當先一人邊駕馬疾行,一邊大聲的叫道。


    後麵的賊兵聽到這話,頓時眼冒綠光,如同餓狼,沒命的跑了起來。


    麵的袁垣和孟兆雲看到賊兵跑進狹窄的山路,不禁眯起了眼睛。


    兩人雖是柔弱生,卻也是熱血男兒。拋棄縣城,驅散百姓乃是不得已而為之,雖如此,卻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賊匪在陽穀地麵肆無忌彈的燒殺劫掠。他們要讓這些人知道,什麽叫生意氣。


    當先一人衝到山路盡頭,卻豁然看到山路被一大堆山石堵住,一時傻眼。


    回首望去,後麵黑壓壓的一片,人擠人,人壓人,後退已是不可能,連忙大聲叫道:“來人,快把這些石頭搬開。”


    後麵的人聽了,急忙跑前搬起石頭。


    前麵賊兵都已經走進山路,隻有那些挾持而來的百姓被留在外麵,麵的袁垣看了,手執羽扇往下一指,凝聲喝道:“放。”


    守在巨木、擂石旁邊的一眾人聽了,紛紛拿出刀來往捆在麵的山藤砍去。


    瞬間,巨木、擂石如雨般往山路落去。


    “啊”


    “不好,有埋伏。”


    “走,回頭。”


    一時間,馬翻人仰,有人哭天、有人喊地、有人叫爹、有人呼娘,怎一個淒慘了得。被巨木擂石砸中者不死即傷,霎那間,已經有三分之一的賊兵被砸傷砸死。


    一些賊兵一看不對,連忙緊緊貼著山路旁陡峭的山壁,以免被砸傷。


    過了一會兒,看到麵再無東西落下,一眾賊兵連忙往外跑去。起先騎馬跑來的第一人也騎著馬往外跑去,就在這時,麵巨木擂石又再落下,一下被麵落下的擂石咂中,摔下馬去,也不知是死是活。i


    山路中的賊兵看了,也顧不得被巨木擂石砸中,沒命的往外跑去,走不及的都成了喪命亡魂。


    袁垣搖著羽扇,望著下麵一具具屍體,歎了一聲,往山下走去。孟兆雲看了一下,也跟著走了,後麵的壯丁、兵卒、衙役也跟著走了下去。


    一會兒,一行人就來到縣城之外。


    看著巍峨高聳的城牆,袁垣心中感慨萬千。


    片刻後,回頭對跟過來的壯丁、兵卒、衙役說道:“你等也逃命去,賊兵死傷眾多,勢必不會罷休,下次來時,肯定聲勢浩大,這陽穀是保不住了,你等可自去,免得遭了禍害。”


    “府尊。”


    “府尊。”


    “府尊。”


    “去,去。等以後朝中派兵來剿滅賊匪,你等再回來,莫要平白丟了性命。”


    說完,擺擺手,轉過身去。


    一行人看袁垣心意已決,隻得離去。沒一會兒,人就走光,隻留下幾個親隨。


    終究是他來陽穀不久,根基不穩,要不然眾人也不會就這麽散去。


    回過頭來,看著遠去的眾人,歎了一口氣,對旁邊的孟兆雲道:“本想造福一方,卻沒想到落得如此地步,真是愧對朝廷。”


    “這也不是你我願意見的事,我看天色不早,你我還是走,免得那些賊兵回頭追來就遭了。”


    “那走。”


    說完,兩人就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馬車,往文台山而去。


    文台山。


    古中記載:“陽穀之地,山出文石。”《春秋》中又有:“齊侯、宋公會於陽穀。穀有黃山台,黃石公和張子房期處也。”之說,所以無衣就取了其中“文、台”二字,給他們住的地方取名文台山,比較好稱呼。


    此時,文台山下,無衣家門前的小亭中,無衣和奴奴正下這象棋,姝兒陪坐在一旁。


    “啪”


    “吃馬。i”


    無衣得意洋洋的叫道。


    這幾日,奴奴跟小漁兒學會了下象棋,還贏了一盤,驀然感覺棋無敵手,牛氣哄哄,就叫著無衣來下,沒想到還沒下幾步,好好的馬就被吃了。


    她心頭納悶,就瞪著眼睛對無衣問道:“為什麽吃奴奴的馬。”


    “呃吃就吃,哪有什麽為什麽?”


    無衣隻覺得腦門直冒黑煙。


    我剛才都沒吃你的兵,你也不許吃我的馬?”


    奴奴指著棋盤說道。


    “啊”


    無衣聞之愕然,嘴巴張大都快塞得下一個鹵蛋。


    旁邊的姝兒聽了,噗哧笑了起來。


    “方才那兵是你吃不了好不好,那兵有象看著,你根本就吃不了。”


    “誰說的,反正反正就是不許你吃馬。”


    撇了撇嘴巴,無奈,無衣隻得又把吃下的馬放了回去。


    “不吃馬,那吃炮總可以了。”


    說著,就拿起旁邊的車往炮打去。


    奴奴一看傻眼,急道:“那也不許吃,你怎麽什麽都吃啊!”


    “這也不許吃,那也不許吃,那你要我吃什麽。”


    “反正就是不許吃。”


    看到奴奴那護著棋子就想老母雞護小雞的模樣,無衣不由摸了摸眉頭,這下棋還不準人家吃棋子,這真是奇了怪了。


    “算了,算了,還是不要下象棋了,下五子棋。”


    “什麽五子棋?”


    “就是這樣”


    說著,無衣將紅色象棋寫字的一麵反過來,露出平平的一麵,教起奴奴下起五子棋來。


    這個簡單,就算三歲的小孩也一教就懂,不過就是連連看而已,一下奴奴就會了,跟著無衣下了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奴奴輸了幾盤,再過來,就輪無衣輸了。


    無衣沒想到象棋下得亂七八糟的奴奴,下五子棋竟然這麽厲害,除了前麵幾盤,他幾乎沒贏過,這下輪到他傻眼了。一看苗頭不對,連忙叫旁邊的姝兒下,沒想到奴奴就是不讓他走,要他下。


    越下無衣越沒精神,換誰每次都輸,也會像他這樣沒精神。奴奴又不讓他走,隻得這樣陪著,弄得他都想睡覺。


    就在這時,山道傳來一陣車輪聲。


    無衣一聽,頓時精神百倍,一把丟下棋子,跑了過去。說真的,和她下五子棋,真有點傷他身為男兒的自尊心,更重要的是還損壞他在姝兒心目中英明威武的形象。


    馬車來到院前停下,袁垣和孟兆雲下了車來。


    抬頭四望,看著四野青綠,聞著山間清新的氣息,袁恒心中莫名的舒暢起來,不由出聲讚道:“真是個好所在。”


    無衣連忙前見禮,後麵的姝兒和奴奴也跟在後麵。


    “多日不見,無衣看起來倒是俊朗許多。”


    袁恒摸著頷下的胡須帶著調侃的語氣說道。


    無衣還這麽一誇,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也不知怎麽回事,太乙真罡決突破第五層後,這皮膚是越來越好,都快趕得姝兒了,若是前世,那可是做“小白臉”的料。


    袁紫星聽到聲音從屋中出來,看到是袁恒,連忙跑了過來,關心的問道:“父親,你沒事!”


    “沒事,在這邊住的習慣嗎?”


    “嗯,多虧了山中諸位鄉親的照顧,對了,母親方才還在念叨你呢?”


    “你母親還習慣這邊!”


    “習慣,昨日母親還說了,這邊可比縣城好多了。對了,父親,無衣說要離開這裏。”


    “離開,怎麽回事?這邊不好嗎?”


    袁垣聽了,轉頭對無衣問道。


    “不是不好,隻是如今濟北郡四處都有賊匪作亂,不大安全。我怕到時賊匪過來,就打算帶家人離去。”


    “去哪?”


    “江南。江南乃是魚米之鄉,百姓純良,又無賊匪作亂,是個不錯的選擇。無衣已在吳郡郊外買下一大片地,又著人建了一個莊園,先生和府尊若是有意,可一同前往。”


    “江南”


    袁恒和孟兆雲一聽,默默對視了一眼,也沒有說要去或者不要去。


    兩人一個是縣令一個是主簿,身為朝廷官員,並不是隨便就可以離開的。這次因為匪患驅散百姓,離城而去,若是讓朝廷知道,說不定要撤職查辦,要不然最少也會降職處理,若是離開,估計這一生都不用再想出仕為官了。


    “應堂”


    關氏聽到說話聲,出來一探,看到是袁垣,也走了出來。


    一會兒,隔壁幾戶人家知道府尊和孟兆雲過來,也紛紛前來問候。


    晚,幾戶人家更是拿出拿手好菜來為兩人接風。


    袁垣雖貴為縣令,卻毫無架子,喝到最後,更是和孟兆雲劃起拳來。


    一大堆人,你來我往,歡聲不斷,好不逍遙。


    酒席散後,眾人都去休息,但袁恒和孟兆雲卻毫無睡意,來到房中,了一盞香茗,慢慢品嚐。


    房之中,一豆燈火閃爍。


    袁恒和孟兆雲相對而坐,一臉沉思。


    過了一會兒,袁恒開口道:“自文帝陛下去後,朝廷苛捐雜稅日益增多,百姓苦不堪言,有的棄家而去,遠走它鄉,有的淪為賊寇,劫掠四野,或者嘯聚一方,對抗朝廷。朝廷雖然征討不斷,但卻毫無效果,賊匪反而越來越多。如今不僅濟北郡賊匪作亂,齊郡、魯郡各地都是,據說還有其它地方出現賊匪,看來,這天下是又要變了。”


    “應堂兄,請慎言。”


    孟兆雲連忙提醒道。


    “這山野之地又無外人,怕什麽?本來想為官造福一方,沒想到卻般模樣,真是窩囊,這官不當也罷。”


    袁垣恨恨的拍著桌子,不知從何時起,他心中竟然生了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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