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棠說是歐藍淺,歐藍淺在找自己。


    那時候的他人在國外,聽見這個消息,隻恨自己咋沒長翅膀,咻的一聲飛到歐藍淺身邊才好,但冷靜下來,又搖搖頭,告訴顧西棠讓歐藍淺回去,他不想見她。


    前女友就是前女友,前女友隻能放在身後,他越是往前走,身後的人和事就越遠。


    想通了這些,他幹脆賴在國外不回來了,過年時又給顧西棠打電話,得知歐藍淺竟然住到四九城去了……他一慌,就編了個訂婚的謊話,想讓歐藍淺死心。


    他不知道歐藍淺聽了是不是會死心,但他那時候已經在極力克製,心裏不停念叨,快讓她死心,快讓她死心,她死心了,自己也就解脫了。


    然而事事不得人意,歐藍淺對他就像對複燒一樣,不成功不罷休,居然還和顧西棠一起來了香港!


    jayson說給顧西棠訂了三間房,其中一間是歐藍淺時,他都崩潰了。


    怕什麽,來什麽!


    歐藍淺怎麽就是不放棄,歐藍淺怎麽就是不死心,歐藍淺怎麽就是不放過他!


    他們兩個人,完完全全不相配,他喜動,歐藍淺喜靜;他嘚吧嘚廢話多,歐藍淺一天能說的話按字數都數的過來;他喜歡多姿多彩的生活,恨不得每天都變著花樣開心,歐藍淺安於現狀,燒起瓷器可以窩在山裏一年半載不出來……


    就他們兩個,怎麽能在一起?


    要是非得勉強,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歐藍淺。


    這個道理沈一明白,他早就明白!問題是歐藍淺不明白啊!從江城追到金城,從金城追到四九城,又追到香港……他是真的沒辦法了。


    歐藍淺靠在他肩上,輕聲說:“你不願意回去,我可以出來……”


    “問題不在這裏!”沈一板著臉,有點冷淡的說:“你是我前女友,前女友知道嗎?就是已經分手的那種,你以後別來找我了,我們不合適。”


    歐藍淺的手輕輕抓著他的衣襟,抬頭看他的藍眸:“我可以改……怎麽合適,我怎麽改……”


    沈一說不出的心煩意亂,他把歐藍淺推開,皺眉道:“不是改就可以的,你真的了解我嗎?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嗎?”


    歐藍淺被他推出來,晃了晃身子,一臉不舒服。


    “……”沈一一愣,又把人摟回來,硬著聲音說:“……反正你早點回江城吧,愛燒瓷器就燒瓷器,愛老死山林就老死山林……別再找我了。”


    歐藍淺閉眼靠在他肩窩裏,也不知道是聽見還是沒聽見,眉宇間的褶皺慢慢散開,最終沉沉地睡著了。


    沈一低下頭,看著歐藍淺長長的眼睫和紅嫩飽滿的雙唇,不自覺地抿了抿嘴。


    把人輕輕放回枕頭上,沈一掰了掰手指,看了看歐藍淺,又掰了掰手指,這才湊過去,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馥鬱的酒香清冽甘醇,沈一跪在地毯上,雙臂趴著床沿,清了清喉嚨,又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唇,舌尖舔過唇瓣,還想往裏深吻。


    可惜歐藍淺沒給他機會,緊閉著唇,呼吸悠長緩慢。


    沈一托著下巴,心想歐藍淺這麽好看,又這麽厲害,離開了自己,她會怎麽辦呢?


    大概……可能繼續回江城燒瓷吧。


    大好青春全給了冷冰冰的瓷器,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一邊感慨著,一邊湊上前,親歐藍淺的嘴唇,又親歐藍淺的臉頰,再親歐藍淺的脖頸,眼神一路往下,有點蠢蠢欲動,連忙打住!


    親可以,反正她不知道,親了就親了,要是再做點別的……那和吃回頭草沒分別,他可真的就甩不開歐藍淺了。


    歐藍淺翻了個身,小半張臉埋在枕頭裏,露出粉撲撲的臉頰來。


    沈一眨眨眼,不自覺的笑了一下,


    ……


    “喝點水,”顧西棠把一杯水遞給林品,有點擔憂的問:“感覺怎麽樣,還暈嗎?”


    林品喝了水放下杯子,趴在沙發的抱枕上:“有點暈……我隻喝了一口,還是紅酒……”


    “幸好是紅酒,”顧西棠站起身,“要是白酒,你現在又該罵人了。”


    林品迷迷糊糊想起上次顧西棠說她酒後罵人,如果這次還罵,那唯一的對象就隻能是沈媛了。


    想到這裏,又是一陣頭暈,她發誓以後打死不喝酒,一滴都不喝。


    顧西棠去把毛巾沾水擰濕,拿出來給林品擦臉。


    清涼的觸感驅散了膠著的酒氣,讓林品腦子稍微清醒了點,她攤開躺著,盯著顧西棠:“你看出來吧?”


    “看出來什麽?”


    “你媽不喜歡我,”林品低聲說,“她看我的眼神,和我說話的語氣,根本就是沒看上我。”


    顧西棠握著她的手,拿毛巾擦拭她的手心手背,輕笑道:“她的眼睛裏除了自己,誰也看不上,並不是隻針對你,我媽這個人我知道,今晚這頓飯我原本是不想讓你去,可再一想,她是我母親,你是我喜歡的人,總是要見上一麵,今天不見改天也得見,就讓你們見了……那隻。”


    林品換了隻手給他擦,問道:“你早就知道她對我會是這種態度?”


    “和我想的也差不多,”顧西棠慢條斯理擦著她的手,“一來是她眼高於頂,輕易不會肯定什麽人,二來你的為人又和她不同,你站在我這邊,她怎麽可能給你好臉色。”


    “我不站在你這邊還能怎麽辦?”林品咕嘟:“我倒是知道她想聽什麽……要是再早幾個月,她就能聽見她想聽見的了。”


    唯利是圖嘛,誰還不是呢。


    林品這個隻認錢的掮客本來比沈媛不差多少,壞就壞在被“策反”了。


    這事兒怪不到她,要怪隻能怪顧西棠,她親兒子,沒有顧西棠,林品不會是現在的林品。


    “那我得慶幸,你站在了我這邊,”顧西棠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看著她的眼睛,微微的笑:“你變了很多,為我變的,我都知道。”


    “那你呢?”林品勾著他的脖頸,直白的問:“你為我變了嗎?”


    “也變了一點,”顧西棠看了看兩人的位置,又看了看床的距離,彎了彎唇角,“以前我可不會這麽做。”


    林品沒懂:“怎麽做?怎麽做?”


    顧西棠一把把人抱起來,嚇了林品一大跳,連忙抱著他,“你幹嘛!”


    “上次有個好機會,可惜我受傷了,沒辦法抱你,這次的機會比上次還好,”顧西棠抱著林品往床上走,笑著說:“我早就想試試了。”


    林品一看床,再一看顧西棠,耳朵倏地紅了,“試……試什麽……不是說好……不急的嗎?”


    顧西棠把她放在床上,雙臂抵在她耳側,低頭看她:“什麽事不急呀?”


    “就……就那個……”林品眼神遊離,支支吾吾,“那個……你不是說……要等……”


    她也不知道顧西棠要等到什麽時候,如果按照顧家的規矩,怕不是得領了證辦了酒才能到那步。


    顧西棠低下頭,薄薄的唇靠在她耳邊,輕輕的笑:“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耳朵紅了,臉也紅了……品品,你怎麽這麽可愛呢?”


    林品縮著頭,想躲開他,磕巴不已:“我那是……喝酒……我酒量本來就……不是因為那種事,我又不在意……反正,我們是要在一起的嘛……”


    顧西棠忍著笑,問她:“你不是說沒準備好嗎?”


    “……那你,”林品慢慢抬眼,咬著下唇看他,“你準備好了嗎?”


    顧西棠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番後,認真的說:“我準備好了。”


    林品隻覺得心裏轟轟的亂成一鍋粥,臉上又是熱又是燙,手不自覺地抓著他的衣襟,是該推開還是該解開……


    顧西棠和她是兩……那個的,要做這種事不是不行。


    隻要顧西棠想,她是怎麽都會配合,還……還有點期待。


    林品莫名地想到了那次和顧西棠視頻,顧西棠剛洗完澡,裸著上身,當時太在意他肩膀的傷口,現在再想想,其實他身材是真的好……


    林品的手指慢慢摸到他肩膀上,隔著菲薄的衣料,能明顯感覺到那裏凸凹不平的傷疤。


    顧西棠曾經為了她拚命,也為了她不要命。


    她為顧西棠改變是應該的,因為顧西棠的存在,她變得越來越好,顧西棠為她改變在了哪她並不知道,顧西棠已經這麽好了,就算真的變,也不要變太多才好。


    林品抬起上身,隔著衣料在他傷處輕吻了一下。


    “品品?”顧西棠眸色轉暗,“……我沒想做什麽,是逗你的。”


    林品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手指慌慌張張地解著他的衣扣,嘴裏不清不楚說:“我也沒想做什麽,就看看,看一下……”


    衣扣解開,被林品褪去,顧西棠露出了線條優美的上身。


    白皙的肌膚上,那道傷疤猙獰可怖。


    林品覺得這道疤就像一尊瓷器上的裂痕,刺眼至極。


    林品一遍一遍地撫摸著傷疤,慢慢看向顧西棠越發濃重的眸色,小聲說:“上次我沒準備好,這次……你準備好就行……”


    她把暗示當做明示來說,顧西棠深深歎了口氣,“……我本來是真的沒想做什麽……”


    “那……現在呢?”林品睜著一雙水潤的眼看她。


    顧西棠抿嘴,笑了一下,“現在,卻之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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