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漬透過縫隙流入二樓的廂房,下麵的客人怒聲嗬斥。


    掌櫃的聽到聲音迅速趕來,焱在三樓能清楚的聽到二樓廂房的對話。


    “怎麽回事?”


    “上麵什麽情況?這還讓怎麽休息,我的東西全都濕透了。”


    二樓的客人非常惱怒,掌櫃的知道三樓的客人是他們的閣主,不敢上去打擾,就決定自己解決這件事,“實在不好意思。”


    “這樣吧,為了彌補客人你的損失,您這次的所有費用我們全部包了。”


    掌櫃的打算以此息事寧人,可二樓的客人似乎是沒有這個打算,他推了一把掌櫃的肩膀,“你什麽意思?”


    “你的意思是爺沒錢?”


    “不行,這件事必須要讓上麵的給爺賠禮道歉,否則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二樓的客人不依不饒。


    掌櫃的根本不敢去三樓打擾焱,隻能想盡辦法處理這個事,“客官,三樓的客人是咱們的貴賓,你看能不能賣我一個薄麵。”


    掌櫃的話音剛落就被二樓客人接話,“給你一個薄麵?”


    “你有這麽大的麵嗎?”


    “爺今天就挑明了跟你說,三樓的不給爺道歉這件事就別想完。”二樓客人一腿踩在板凳上,得理不饒人非常狂妄。


    掌櫃的見二樓客人執意如此瞳孔中泛著陰寒之氣,“那我們這小客棧恐怕容不下爺這尊大佛。”


    “小二,將這位客人送出去。”


    留下這句話掌櫃的就離開了二樓,廂房裏剩下那個客人一臉懵,事情轉變太快他還沒反應過來。


    “你們這客棧竟然如此對待客人。”


    “你們遲早會倒閉的。”


    二樓的客人被兩個小二架著帶出客棧,他嘴裏還不停的指罵掌櫃。


    客棧裏用膳的客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沒有誰願意查收管這檔子事情。


    這流光樓在水月國也算是數得上名號的客棧,一般人都不敢到這地方撒野,流光樓一二樓對所有客人開房,三樓卻是隻針對上賓。


    那人如此針對三樓的客人,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知道。


    隻要是在水月皇城內,大型的客棧酒樓都不要去招惹頂層的人,因為那必定是身份非凡。


    招惹到最後惹的一身騷,洗都洗不幹淨。


    二樓的客人被趕出流光樓後,掌櫃的就奔著三樓焱的廂房走去,“哐!哐!哐!”


    非常禮貌的敲門三聲,廂房裏焱將衣裳穿好之後才開口,“進。”


    得到允許,掌櫃進門就看到滿地的水漬還有那破掉的浴桶,“讓閣主受驚還請贖罪。”


    “屬下這就讓人處理一下。”看著滿地的水漬,掌櫃的第一反應是讓小二上來處理卻被焱阻止,“不用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焱,一身的酸臭味,但……目前的情況就讓他多臭幾天。


    “以後沒有我的吩咐你不用上來,每頓的膳食定時送上來就行了。”


    麵對焱的要求,掌櫃的愣了一下後迅速點頭,“屬下明白。”


    臨走前掌櫃的看了一眼滿地的水漬,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掌櫃離開之後,焱就以內力烘幹整個廂房的水漬,看著床榻上的君離塵,他就心情不佳。


    向著君離塵走過去,他臉色蒼白身體燒的滾燙,本來不想管,但想到雲卿言他不能不管。


    跟掌櫃的吩咐喚個醫術不錯的大夫來,為君離塵查看身體情況。


    君離塵死了,他跟雲卿言還交不了差。


    大夫在掌櫃的領路下來到三樓,看到焱時便放下肩上的醫藥箱,“公子,請坐下讓老朽看看。”


    “不是我,是他。”焱指著躺在床上臭氣熏天的君離塵。


    大夫靠近君離塵就被一股衝鼻的酸臭味熏的後退了好幾步,“這……”


    大夫麵露難堪,本來想說世上怎有如此味道的人,但看到焱那冷厲泛著寒光的眼睛,他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雖然很嫌棄這個臭的能熏死人的病人,但是礙於焱的壓力他不能不診治。


    拿著軟墊走到床榻邊,捏著蘭花指將君離塵的手放在軟墊上,似乎多觸碰君離塵一點就會臭熏。


    給君離塵把脈時,大夫腦袋全程撇向另一邊,實在是受不了那酸臭的味道。


    摸了脈象,大夫又把君離塵的眼睛跟嘴掰開看了一下,“我開幾服藥,大概吃個兩三副就能退燒蘇醒了。”


    大夫快速的書寫了一張藥單遞給焱,然後就拿著醫藥箱離開廂房,速度非常之快。


    焱立馬喚住大夫,“還沒付你診金。”


    隻見大夫一邊往外走一邊搖手,“不用診金了,就當老夫行善做好事。”


    話音剛落,焱就聽到廂房外傳來一陣嘔吐聲。


    大夫嘴裏說是行善積德做好事,實際不過是被君離塵的酸臭味熏吐了。


    倘若他知道今日把他熏吐了的人被他百般嫌棄的人是君離塵,隻怕又是另一種情況了。


    焱將藥單交給掌櫃,讓掌櫃去抓藥熬藥,事情辦完了他才有機會歇一下。


    看著君離塵焱隻希望他快點蘇醒,君離塵醒了他才能去找雲卿言,雖然知道雲卿言不會有事,但他還是非常擔心。


    “快看快看,那不是攝政王府的孟亦神醫嗎?”


    “據說攝政王現在就是在接受這孟亦的調理。”


    “可是兩個月都過去了,一點消息也沒有。”


    大街上的議論聲被焱盡收耳底,聽到孟亦二字,焱走到木窗處。


    雖然在三樓卻依舊能將大街上的情況看的非常清晰。


    的確是孟亦,看他一臉平靜的模樣,似乎一點也不為傷雲卿言而後悔或是悔恨。


    那一劍刺中雲卿言心髒,若不是她心偏了幾分還真的成了刀下亡魂。


    孟亦,但願你下次看到雲卿言的時候依舊能如此淡定。


    焱本欲收回目光,卻意外看到了孟亦身邊的兩個女子,一個是雲卿言的貼身侍女初夏,另一個是……


    焱劍眉緊皺,眸中散發著一絲不解,嫣妃?


    她怎麽跟孟亦在一起?難道孟亦刺殺雲卿言跟嫣妃也有關係。


    焱眸中的神色沉了沉,大街上的嫣妃感覺有一股熾熱的目光盯著自己,便循著源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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