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在帝王之家,從小麵對的,都是爾虞我詐的人事物。


    可是就這麽短短半天的功夫,她見到了月星染的博雅之量。


    若非如此,她不會在他差點殺了她後,還是選擇救他。


    更不會在鬼畜差點殺了她後,還不惜一切的救治鬼畜的主子。


    此時此刻,寒星對麵前這個叫做月星染的女人,充滿了困惑,還有好奇。


    -


    “月姑娘,已經太多了,你該停下了。”鬼畜看著麵色蒼白的月星染,急急的出聲阻止。


    月星染伸出另一個手,為尉遲寒把脈……


    “鬼畜,七爺身上的冰,是不是跟平時他喝下靈液發作的差不多了?”月星染這話,說的有氣無力的。


    鬼畜這才明白她為何忽然放血的意圖,紅著眼睛,點頭:“是,月姑娘,爺哆嗦的已經不明顯了。”


    “那就好,那就好……”


    之後的之後,月星染什麽都不知道了。


    她隻知道,確定了尉遲寒不會有生命危險後,她便暈厥了過去。


    -


    清晨。


    尉遲寒睜開眼睛,看著四周綠茵茵的樹葉。


    明媚的陽光,從枝葉的縫隙流淌下來,暖暖的照射在他的身上。


    耳邊還有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爺,你醒了?”


    耳邊是鬼畜,小心翼翼的問候聲。


    尉遲寒側眸,一眼就看到了睡在她身邊的女人,驚詫之餘,更多是開心。


    可是當看到她蒼白的膚色時,尉遲寒緊蹙眉頭:“她……”


    “爺贖罪,屬下之所以讓月姑娘睡在你的身邊,實在是逼不得已。”


    鬼畜是以為,尉遲寒生氣醒來看到月星染睡在他的身邊。


    昨晚,月星染昏迷過後,鬼畜見她一直打顫,不得已,才將她放在了尉遲寒的身邊,以此來取暖。


    -


    看著匍匐在地的鬼畜,尉遲寒的腦子裏,穿梭過一幕又一幕模糊的記憶。


    尉遲寒問:“昨天是十五月圓之夜?”


    進入龍窟山後,他竟將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鬼畜點頭:“是。”


    “那昨晚的一切,便不是我在做夢?”他快速起身,準備打橫,將她抱在懷裏,伸手……


    “她的手怎麽回事?”


    問完又說:“鬼畜,還不速速將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本王說明。”


    他真是急怒了,才會不自覺的說出了自稱。


    一旁的寒星,聽著他的自稱,眼眸一沉。


    鬼畜:“是。”


    鬼畜不敢陰霾,將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


    包括他差點誤會了月星染。


    再到月星染為他紮針。


    喂血……


    事無巨細,全部說了。


    尉遲寒聽著,腦海裏,本來那些模糊的記憶,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她的手臂是我咬的……”


    他記起,當時他疼的渾身打顫,是她擔心他咬到了舌頭,故而把自己的手臂,放在了他的嘴邊。


    “她手心的傷……”是她想到她喝下了靈液,血液裏有可能還存在著稀釋的靈液,故而才不顧一切的喂他喝血。


    “爺……”


    鬼畜看著他眼裏的心疼,還有歉疚,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敢將他差點殺了月星染的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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