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暑氣漸漸襲來。即使是山明水秀的y市,也慢慢熱了起來。


    科目一考過後,徐子睿挑了比較特別的時間段,下午四點到六點去學車。這個點,太陽漸漸西沉,氣溫不會太高。一般駕校學車,都是半天半天的學,不知徐子睿打通了哪裏的關節,我們居然可以自由安排時間。


    其餘時間,徐子睿會去公司,而我則自己窩在他的公寓裏看小說。等到下午三點左右的時候,徐子睿會將公司的事情交代給合夥的同學後來接我,再和我一起去學校附近的駕培中心。


    徐子睿幫我選了一個女教練,又挑了一台性能較好的訓練車,囑咐我小心學車後,才鑽進了自己的車裏。


    第一次學車,我本來很興奮。但因為小時候差點被車撞到,所以我自己掌握方向盤,還是有些害怕。


    駕培老師在車上,跟我仔細講解基礎知識,我都很認真的聽了,可等到自己開車的時候,卻總是顧此失彼。不是放向盤打得太慢,就是離合器掌控不好,讓車熄了火。


    學了兩天,我不禁有些喪氣。


    這一日,我開著車七歪八扭,車輪摩擦地麵,轉著銷魂的步伐,嚇到教練後,教練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地征詢我的意見:“同學,我們歇會兒再繼續?”


    我怏怏鑽出了車子。


    我站在落日的餘暉中,看著不遠處的車道上,徐子睿將車開得流暢無比。


    看著他的車在道上瀟灑地遊走,我剛才學車的沮喪一掃而光。這是我男人啊,學個車都能這麽帥。我笑嗬嗬樂了半天,等到反應過來,才陡然發現自己剛才花癡極了。


    以前也看過徐子睿開車,當時我怎麽就沒發現,他開車這麽帥呢。


    徐子睿開車比較穩健,如他的人。不像古政,開車都要開出花樣來。我記得第一次見古政開著酷炫的跑車來約我出去玩的時候,我當時驚呆了。我知道古政家境不錯,但從未想到,他老爸竟是本市盛古國際的老總。


    盛古國際是y市數一數二的企業,專營高科技產品,分公司遍布全國各地,他家是貨真價實的豪門。


    他一向為人低調,學校裏知道他身份的人很少。他成為學校的風雲人物,最大的原因不是因為他家有錢,而是他那顛倒眾生的妖孽臉和數不清的風流桃花債。


    大一的時候,幾乎很少見古政開車。


    大二我和徐子睿戀愛後,他身邊的女朋友絕跡,他便常常張揚地開車來學校。於是,大家便從他的那輛價值不菲的瑪莎拉蒂座駕發散思維,猜到他出自富貴之家。長得帥,又有金錢加持,再加上單身,從大二的時候開始,古政便超越了名草有主的蒙天學長和徐子睿,成為s大名副其實的大眾情人。有更多的女生對他趨之若鶩。直到前不久,他有了新女友,大家才紛紛不甘出局。


    這一次,他不再像以前那樣,一個月換一次女友,而是認認真真地和外文係係花談起了戀愛。


    不過,至於駕車,他還是老樣子,一如既往的張揚,愛花樣翻新,大學路上,常見他炫技。


    我記得第一次坐古政車時,他開快車,嚇得我哇哇大叫。等到他終於一個漂亮的飄移,刹住車,我差點吐了出來。


    我心有餘悸,大聲罵他:“你想害死我啊。”


    他卻是哈哈大笑,笑夠了,才吊著好看的眉眼鄙視我:“穀微,你果真是不愛冒險的保守巨蟹,完全不懂得享受速度與激情的快感。”


    但願,她是那個能和他一起享受速度與激情的人。


    學完車,和徐子睿一起回公寓。想想來日方長,我會暫時拋下學車的不快,好心情地做一頓豐盛的晚餐,和徐子睿一起享用。


    吃完飯,徐子睿洗碗。我就倚在門邊,傻兮兮地盯著他好看的側臉笑。


    是誰說過,認真做事的男人最有魅力。看著徐子睿穿著居家服,立在水槽前,長身玉立,認真刷碗,我的眼裏直冒小星星。


    我怎麽沒有早一點喜歡上徐子睿呢?和他認識了二十年,我居然這麽晚才開竅。


    那些漫長的成長時光,我好像一門心思都用在和他鬥嘴上了。


    可能是他的冷漠、毒舌和巨人於千裏的疏離,讓我忌憚、畏懼,從而將對他私存的那些好感,一點一點,逼到了不為人知的心底深處。


    也有可能因為早就習慣了身邊他的存在,彼此站得太近,所以我的眼光落在了別處,而忽略到了身邊最好的風景。


    我深思飄散開去,發了好一會兒的呆,直到徐子睿收拾完廚房,站在我麵前,我才回過神來。


    “在想什麽?”徐子睿將我耳邊的碎發撥到耳後,拉我在沙發上坐下。


    “徐子睿,你好像變了很多。”我雙目炯炯地看著徐子睿,他現在變得情緒外露多了。因為笑容多了,臉上的線條都柔和了好多。從前的慣常的冷漠疏離,漸漸消失不見。整個人變得柔軟,溫暖。


    “是麽?”徐子睿將我摟到懷裏,低頭望住我,嘴角扯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那是變好了,還是變差了?”


    我伸手抱住他的腰,喜滋滋地說:“變好了。以前就像一座大冰山,讓人不敢靠近。”


    說出大冰山,我立馬收回手,捂住了嘴。“大冰山”是我背著他給他取的外號,這下可好,居然一不小心說漏了嘴。悲催,溫柔鄉,果然是英雄塚啊。


    徐子睿看著我心虛的樣子,眸光一閃,倏爾收斂了臉上的柔色,一字一頓饒有興味道:“大——冰——山?”


    見他神色一變,我心裏咯噔一聲,趕緊補救:“這是從前你給我的觀感,現在不是這樣子了。你現在比從前好很多了。你現在,很溫暖。”


    見我急咄咄地解釋,徐子睿盯住我,看了半響。隨即俊眉一掀,笑出聲來:“我有這麽恐怖?”


    原來沒生氣。我神情一鬆,低頭對戳著食指道:“現在好多了。以前,你一變臉,我就成驚弓之鳥。”


    至今,都還有後遺症。


    年少時,真是受夠了這家夥的冷暴力。


    徐子睿好笑地抬起我的臉,讓我與他對視,思索了半刻道:“那我改。”


    “真的?不會動不動變臉?”我驚喜地看著他。


    徐子睿點頭,眉目舒展,隨後將我拉近,輕輕吻了吻我的額頭。


    這樣寧靜溫馨地擁了一會兒,我忽然想到學車的恐懼來:“徐子睿,回頭你教我練車吧。學車的時候,我還有點怕。”


    即使旁邊坐著駕培教練,也不能給我安全感。


    徐子睿點頭應允。


    這時,他有電話電話進來,是他的公司的合夥同學來電。徐子睿給我看了看來電顯示,捋了捋我有些皺掉的家居服,無奈起身:“弄了早點睡,我先去看看網站。”


    我乖順地點頭,拿了換洗衣物,進了浴室。


    等到我洗完出來,看到書房的燈光從房間裏流瀉出來,不禁心神一動。


    我關掉客廳裏的大燈,將地燈擰開,隨後躡手躡腳地躥到書房門外。


    徐子睿的書房門,沒有關嚴。


    我趴在門邊,向屋內瞧去。


    書房的大燈沒有開,徐子睿隻開了書桌上的台燈,那盞精致的台燈,是我上次拉他一起逛商場時買的。


    橙黃的燈光,打在徐子睿好看的側臉上,暈出好看的光影來。而此刻,在鍵盤上敲字如飛的徐子睿,正在認真維護網站,不用湊近去瞧,我就知道他肯定在寫代碼,可能完善後台係統,可能美化前台頁麵,也可能在修複網站bug……


    真是好看,我偷窺得意興盎然。


    帥得一塌糊塗!我現在看徐子睿,簡直跟丈母娘看女婿似的,越看越喜歡。


    “還沒睡?”我正偷窺得帶勁,不想,徐子睿忽然抬起頭,目光朝我掃來。


    我一個趔趄,推開了房門。


    徐子睿坐在書桌前沒有動,但看向我的眼神,卻多了十足的促狹意味。


    我不禁羞紅了臉,心虛道:“我就是剛好溜達到這裏來了。睡了,晚安。”


    不等他回話,我就比油溜回了房。


    又被抓個正著,真是太窘了。


    咦,我為什麽要用“又”?我凝神一想,好像以前好幾次偷窺他,都赤果果地被他發現了。


    我擁住被子,倚在床頭,又發了一會呆,回想剛才的畫麵,不禁心旌搖蕩。等我躺下去,閉上眼醞釀,可是不知是不是剛才太興奮了,我居然一點睡意都無。於是,我扭開床邊的台燈,打開一本書來看。


    可還是看不進去,半個小時過去,我陡然驚覺自己又傻笑半天,手中的書還停留在最初的一頁。


    我有些失神地將書丟到一邊,用被子蒙住頭,心裏又甜蜜,又煩惱,大感自己病得不輕。


    看來,真是不止是一孕傻三年,一戀也能傻好久。


    第二天,徐子睿有事,所以讓我自己先去駕培中心。


    等到我心驚膽戰練了一會車,才看到徐子睿高大挺拔的身影。


    見到他,我踩了刹車,準備去找他。可我剛鑽出車子,就瞥見了立在徐子睿身旁的一個高挑人影。我揉了揉眼睛,我沒看錯吧,在他旁邊的女生,居然是盧絲。此刻的盧絲,表情明媚,顯然,已經擺平了家裏的麻煩事。彗星撞地球了麽,為毛徐子睿居然對著盧絲和顏悅色?


    我再次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不是老眼昏花。


    來人越走越近,是盧絲無疑。看她的神色,十分正常,不同於上次那個小心謹慎的她,她這次的回歸,如同從前一樣侵略意味十足。


    徐子睿一向拒人千裏,之前的校籃球賽,因為我偷偷將他的qq號泄露給盧絲,他還對我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現在他是被盧絲下蠱了麽,居然對她麵色和善。


    盧絲看到我,似乎很驚喜地同我打招呼:“穀微,你也在這裏?”


    我鼻子裏哼出一聲,沒有搭理她。因為我和徐子睿戀愛的事,她恨不得弄死我,每次碰麵,都是讓我飛刀又見飛刀的架勢,從未給過我什麽好臉色。上次學生會招幹事,我和鍾寰又得罪了她,她對我們更是不滿。我還記得清清楚楚,獎學金評選那會,她在我背後做的那些下作事。經過家中變故一役,現在改變對敵策略了麽,居然言笑晏晏地向我示好。


    看著口是心非的盧絲,我脊梁骨上嗖嗖躥起幾道涼風。鍾寰說過,真小人不用忌憚,偽白兔才需提防。鍾寰用在學生會的政治曆練告訴我:笑麵佛遠比黑麵神可怕。


    笑麵虎,綿裏藏針,讓人防不勝防。


    見我這麽不待見她,盧絲倒不以為意。完全一改往日錙銖必較的脾氣,對著徐子睿大方一笑道:“我去旁邊練車了,回頭一起去西山露營。”


    神馬?露營。


    我瞪大眼睛,有些反應不能。我等著徐子睿嚴詞拒絕,可是他卻雲淡風輕地回道:“再說。”


    不拒絕,也不答應。


    “去練車。”徐子睿見我發呆,敲了敲我的額頭。


    我醒過神來,一把抓住徐子睿的胳膊,將他拉到一邊,踮起腳尖,伸手探他的額頭道:“徐子睿,你沒發燒吧?”


    徐子睿正了正臉色,拂開我的手道:“我很正常。”


    我頓時有些萎靡,低頭喃喃道:“徐子睿,你為什麽會和盧絲一起來?”


    “湊巧在公司樓下碰到了。”


    什麽?他們居然是一起從公司過來的?我知道盧絲是本市人,但徐子睿的公司地址也就我和古政知道,我們倆都不會告訴她,她怎麽可能知道徐子睿的公司地址?


    “那……”我本想繼續追問,徐子睿卻轉身道:“今天晚了,我先去練車。有什麽話,晚上再說。”


    看著他大踏步離開的背影,我眼裏一陣陣發酸。他對我一向有耐心,今天卻話都不等我說完。


    我再無心思練車。我坐在旁邊的休息區,看著徐子睿練車。練了一會兒後,他忽然停下車。我疑惑地望向他停車的方位,然後我便看著盧絲款款朝徐子睿的車走去。


    我有些呼吸不能,瞪大眼睛,看著盧絲鑽進了徐子睿的車裏。


    我心中一陣酸澀翻騰。


    我不能輸給盧絲。我恨恨地擦幹眼角的淚,氣呼呼地朝徐子睿車子行進的方向走。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我不知道徐子睿今天怎麽了。


    可我實在受不了他載她,她坐在他的副駕駛上,那個位置,曾經專屬於我。


    鎮定,鎮定,我不能撒潑,不能大喊大叫讓她下車,那樣顯得太low。


    我雙手捧住太陽穴,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想應對之策。有什麽方法,能讓我拔掉這顆肉中釘,除掉這根眼中刺呢?


    我腦中靈光一閃,計上心來。行,就這麽幹。


    老娘,豁出去了。


    我彎進路訓區域的一個拐角,雙眼一掃四周,便決定在這裏蹲點。


    我醞釀醞釀情緒,拳頭慢慢握緊。


    徐子睿的車過來了,近了,近了……


    盧絲,你這個狐狸精。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過我的牆梯,我就不信贏不了你。


    你用美色和偽親和蠱惑徐子睿,我就用智慧和計謀把他給奪將回來。


    車子殺過來了。我一運氣,瞅準它的距離,一個快衝,就撲向正勻速行駛的練習車正前方三米處。


    “哧哧——”我聽見車輪摩擦地麵的刺耳聲,我想一定是徐子睿突見牆角閃出一個不名物,急踩了刹車,我應聲倒地。


    意料中,耳邊傳來盧絲的驚呼,接著是徐子睿的低叱。我五味雜陳地躺在地上裝屍體,我掐好了時間,算好了距離,我相信徐子睿的開車技術,我沒被撞到。但是此刻,我的心裏卻是分外難過。


    我的小腿有點疼,可能是剛才撲倒的時候,擦到地麵了。我蹙著眉,在地上一動不動,等著徐子睿過來。


    我被“撞”了,這應該會轉移大冰山對盧絲的注意力吧。我得裝死,這樣徐子睿才能把我送醫院,才能讓盧絲在我眼前消失。


    這招有點傻,但卻相當有效。


    幾乎是停車的瞬間,徐子睿就衝下了車,飛快抱起假裝昏迷的我,一邊朝附近百米開外的校醫院一路飛奔,一邊氣息急促地叫我:“微微,微微……”


    我隻聽得耳邊呼呼的風聲和徐子睿因奔跑而急促的喘息聲,原來徐子睿還是緊張我的。我神經一鬆,心底的難過頓時減輕了一大半。


    盧絲應該沒有跟過來吧。我隻是腿腳擦破了一點皮,還不用去醫院。


    我緩緩睜開眼,望著一臉緊張的徐子睿,有些心虛道:“徐子睿,我沒事。”


    “……”徐子睿頓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從他的懷抱中溜下來,伸伸胳膊,展展腿道:“我真沒事兒。”


    “剛才,你是故意的?”徐子睿的眸光有一瞬間的呆滯,而後,滿臉寒意地問我。


    我縮了縮脖子,吭哧半天,才硬著頭皮道:“我……我就是覺得那裏空氣新鮮,風景好,所以想過去呼吸下新鮮空氣,欣賞下美妙風景,誰知道你的車剛好開到那裏。”


    徐子睿蹙眉,想了想轉角的地理環境,隨即臉色更寒,提醒我:“那裏是垃圾堆。”


    啊?!垃圾堆!我記憶倒帶,好像仿佛似乎真的是。


    垃圾堆,那裏風景好,空氣新鮮?!


    冷汗涔涔而下,我又不是蒼蠅,怎麽會專往臭物上粘呢。


    我一向覺得自己是個演技派,可今天才悲催地發現,就我這拙劣的演技,被目光如炬的徐子睿眼神一掃,立馬破綻百出。


    我現在相信鍾寰所說的男女“博弈論”了。她說:男女之間相處,是一種情感博弈。菜鳥對大神,完全不可匹敵。以我現在這微薄的道行,要趕上徐子睿,需花大力氣,不斷升級。


    現在想想,如果將徐子睿比作齊天大聖孫悟空的話,那我就是太上老君煉丹爐裏的一粒小灰塵。


    “穀微,你腦袋長著是顯高的麽?”徐子睿冷然地看著我,往日的煞氣悉數回歸。


    “徐子睿,你聽我解釋……”我去扒拉徐子睿,沒想到他一把揮開我的胳膊,隨後,大踏步轉身離開。


    “哎喲——”我剛要去追徐子睿,腳下一個趔趄,我擦,腳扭了。


    徐子睿聽到我的呼痛聲後,身子一頓,但沒有轉過身來。他不會以為我這次又是裝的吧。


    “徐子睿,我的腳這回真崴了。好痛。”我可憐兮兮地向他求救。


    說完一句,我揉揉腳,疼得直抽氣。真是狗血,每次追他,腳都崴。


    徐子睿聽到我的抽氣聲,轉過了身子,一臉寒氣地折回來,他俯下身,仔細查看了下我的腳,見沒什麽大礙,鬆了一口氣,隨後將我抱起。


    整個過程,他一句話也沒說。


    我圈住他的脖子,看到他臉上的寒霜,嚇得大氣不敢再出。


    我心裏發酸。昨天我還在傻乎乎地在心裏慶祝和徐子睿好不容易走出破冰之旅,現在鬧這麽一出,他又變回大冰山了。哎,一朝回到解放前。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汽車驚魂的結果,居然是這樣的。


    徐子睿直接帶我回了公寓。將我放在沙發上後,拿了一個矮幾,將我的腿擱在上麵,隨後拿出醫藥箱,抬起我的腳,幫我擦藥。


    我看著徐子睿隻顧擦藥,還是不願理我的樣子,我終於鼓起勇氣,跟他道歉:“徐子睿,我錯了。”


    擦好藥,徐子睿抬起頭看我。


    對上他那雙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我呐呐坦白:“我承認今天我很不冷靜,但是是有原因的。”


    徐子睿盯著我,眸色幽然,示意我接著說下去。


    “徐子睿,我不喜歡盧絲坐你車。”對上徐子睿墨色的眸子,我很認真地說道。


    徐子睿看著我,半響後,終於說話:“所以,就不要命了衝出來?”


    我點點頭,我用這樣蠢笨的苦肉計,都是因為看到他和盧絲那匪夷所思的熱絡,失了冷靜。


    “所以……你是在吃醋?”


    徐子睿的這句話一說出來,我的臉就紅成了小番茄。


    見我絞著手指不說話,低頭默認。徐子睿歎氣一聲,隨後語氣轉暖道:“下不為例,以後有什麽話直接告訴我,不要再做這麽危險的事了。”


    他是在擔心我?


    “嗯。”我抬頭看他,對上他目光灼灼的眸子。


    此刻的徐子睿,眸光溫和,他應該不生我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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