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高的話,打亂了蘭卉一直以來堅定的心意。


    臨走時,曾高坐上了曾科的車,當她揮手跟蘭卉道別的時候,蘭卉看見了曾科那冷鏈的眼神,同相離如出一轍。


    等曾科的車開出了眼簾,蘭卉才想起來,自己要約她一起去醫院看相離的事情。於是趕緊給曾高打了電話。


    曾高不愧是缺心眼的高手,放著外音就接了電話:“喂,卉卉,幹嘛?我落東西了?”


    “我明天想去看相離,你陪我去吧。”蘭卉不知道為什麽,說完就有些氣餒,倒不是怕曾高拒絕,而是怕再見相離的媽媽。


    曾高看著哥哥明顯黑了的臉色,故意提高分貝道:“去看那個追求者啊,看來你還挺認真的呢!”


    曾科沒有插話,這個時候,最好就是不要讓蘭卉發現自己聽見了她們兩個人的談話內容,可心裏還是有些莫名的不順氣,踩油門就重了點,恰好又遇上紅燈,曾高一下子就被甩到了曾科的座椅上。


    “哥,你咋開車的呀!”曾高掛斷電話,摸著自己的頭,一把把頭伸到了曾科旁邊說道:“你別告訴我,你喜歡蘭卉呀。”


    曾科半天沒有說話。前幾年,自己在讀高中,追求者眾多,自然也看不到這個才將將讀高一的女孩子,對他來說,蘭卉和曾高都是孩子。自己又不是戀童癖,怎麽可能會去喜歡一個孩子。但乖巧的孩子沒有人會討厭,所以曾科並不討厭蘭卉。


    工作了很久,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孤單的曾科,在一個舞會上,見到了大一的蘭卉。仿佛一堆鶯鶯燕燕中一朵悠然的蘭花一般,還不知道蘭卉身份的曾科把眼神停留在了這個坐在角落裏,穿著白色禮服的女孩。


    正當曾科決定去問一問這個女孩的名字時,他就看見自己那個黑暗係列打扮的妹妹一把挽著蘭卉走向了遠離自己的方向。曾科駐足,他瞬間知道原來自己看上的是雪銀技術的公主,蘭德董事長的獨生女蘭卉。


    曾科啞然失笑,這樣高端的舞會,怎麽會有灰姑娘?曾科左思右想,放棄了去靠近蘭卉的想法,如今自己現在的身份,隻不過是華而不實的富二代,他需要用時間來證明,自己不是紈絝,而是有才有德的男子,是世間最完美的男人,足夠匹配她蘭卉的男人。


    時間沒有虧待曾科的隱忍,商界如今已有曾科的威名。


    曾科的沉默在曾高看來就是默認,曾高一下子就忘記了自己方才被哥哥急刹車撞疼的頭,做了要給苦笑的臉,哀怨道:“哥,你真是太深藏不露了,唉,你早一個月說都比現在強一百倍。”


    “怎麽?”曾科啟動了車,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曾高哀怨的樣子:“不就是個追求著嗎,明天我陪你們一起去。”


    曾高心裏哀嚎了一聲,做人真是太難了,相離是鍾茂的好兄弟,支持鍾茂就要支持相離,可哥哥是跟自己一個媽媽肚子裏爬出來的一條肚臍上的螞蚱,作為妹子就應該支持哥哥。曾高不能拒絕哥哥的提議,其實在曾高心裏,總覺得相離這個人,不像鍾茂那樣隨和好說話,倒不是偏心自己的哥哥,就算為了好姐妹蘭卉,也應該讓蘭卉有個更好的歸宿。


    曾高決定給蘭卉上眼藥,於是做回座位上給蘭卉發了條信息:“我哥說明天送咱兩去看相離。”


    自然,曾科不會坐在車上等她們,那麽曾科自然能見到相離。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是曾科的想法。他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男人,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蘭卉帶了食盒去看他。


    曾高和蘭卉不知道,蘭卉早上去看相離時,曾科與蘭卉的下車時擦肩而過,匆忙間,曾科看見了蘭卉手裏的食盒,還有臉上那一臉期待的深情。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曾科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如今,是時候讓蘭卉從新再那樣紅著臉追在自己身後了。


    蘭卉收到曾高的消息,心裏所有的想法都亂了。蘭卉走到白玲的房間門口,幾次想進去,又沒有進去。


    直到白玲放下熟睡的兒子,打算出來走走伸伸懶腰,這才發現糾結的蘭卉在自己房門口。白玲拉著蘭卉一起走進了花房,問道:“怎麽了,跟相離之間有什麽不愉快嗎?”


    波裏爾已經將相離的身家全部調查清楚,遞交了資料給蘭德和白玲。白玲自然能知道女兒不會和他長久,但她清楚女兒的性格,越是攔著她,她越是要恣意而為。


    “媽,我有點迷糊。”蘭卉歎了口氣,說了實話:“我怕我喜歡的,不是相離。”


    白玲心裏很激動,但是麵子上很平靜,她期待蘭卉這話很久,讓蘭卉主動說出來不容易,確實最好的辦法。


    “怎麽這樣說呢?”白玲剪了一束花,心情頗為愉快,她知道女兒從小對曾科的特別,隻是從未說破,有時候不說破就是一種保護,一種讓悸動成為美好回憶的保護。


    蘭卉歎了口氣:“高高說,我興趣不是那樣喜歡相離,隻是喜歡的曾科的影子。”


    “噢。”白玲在腦子裏搜索了一下,曾科嗎?果然是不錯的人選,這個時候再不引導,更待何時呢?白玲轉身遞給蘭卉一束花:“你是不是很久沒有見過曾科了,怎麽突然提起這個話題了呢?”


    時間,是很厲害的東西,雖然不至於忘記,但會讓你淡薄所有的人事物。


    “今天曾科來過了。”蘭卉感慨:“他還是跟當初一樣,冷漠又絕情。”


    白玲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反問道:“你並未與他有什麽交情,哪裏就知道他冷漠又絕情呢?”


    蘭卉歎氣說道:“以前我送他禮物,他連看都不看,直接就扔出來了。”


    “以前?那是多久的事情了?”白玲笑了:“哪個人沒有年少輕狂,眼睛長在天上的時候呢?媽媽問你,你喜歡相離,是因為他也是這樣的性格麽?”


    蘭卉被媽媽問得心裏嚇了一跳,仔細一想,相離認真努力,執著而堅毅的樣子,確實很像曾科,隻是曾科更多了一份貴氣一份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莫測。


    “可媽媽,我覺得相離跟接地氣。”蘭卉說了實話:“他更真實,不像曾哥哥,他就像天上的神仙一樣,叫人感覺遙不可及。”


    白玲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了另外一件事:“人呢,都喜歡學狐狸。”


    蘭卉一臉不解的看著媽媽,等著她的話,白玲為蘭卉手裏捧著的花又加了一朵馬蹄蓮,搖搖頭說道:“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啦!”


    白玲那個酸的尾音拖得特別長,轉身又給蘭卉遞了一朵百合說道:“你是願意做天神後麵的美娘子,還是做後裔跟前的嫦娥?這都是一種選擇,到底好不好,還是得看你自己的心意。”


    蘭卉抱著一大捧花,絕對鼻子特別癢,使勁的打噴嚏起來,一個接一個的。


    白玲接過蘭卉手裏的話,歎了口:“還是那麽容易對花粉過敏,我以為你這毛病早就好了。我們出去吧。”


    蘭卉出來花房,猛然覺得自己竟然在裏頭呆了這樣久,也許根本自己對花粉過敏這事,隻是自己給自己找的理由。


    蘭卉跟在白玲的身後,很是一點壓抑,做美娘子嗎?自己這個性格確實是適合有人保護來當一安安靜靜的後院夫人,但即便去同相離一起奮鬥,一起創造美好的未來,未嚐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啊。


    蘭卉使勁搖了搖頭,人家曾科對自己並未有什麽特別的表現,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


    又是快要到過年了,今年是不是應該把送給曾科的禮物也加在自己的禮物單上呢?蘭卉咬著筆頭,對著自己的禮物清單,電話響了起來。


    “你好,我是西路警局的警官白沐然,請問,你是蘭卉小姐嗎?”這個電話來的特別突兀,讓蘭卉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白沐然繼續說道:“相離公寓爆炸案件,我們調查到您當晚跟關逍遙有通話記錄,不知道您這邊什麽時候方便,我們過來了解一下情況。”


    蘭卉立刻想到了很多,但是她清楚的明白,如果警車開進了蘭亭慧海,雪銀技術一定會受牽連,於是趕緊拒絕:“對不起,我家裏不方便的。如果有需要,我明天過來你們這裏,一樣的對嗎?”


    “一樣的。真的是謝謝你的理解,那明天下午2點可以嗎?”白沐然自然知道蘭亭慧海不是他們想去就可以去的地方。


    人家蘭卉隻是輔助證人,沒有確鑿證據和緝捕令,白沐然沒想過這輩子會有機會進去那個遙不可及的山莊。


    “好。”蘭卉答應過白沐然掛斷電話,知道自己這一去,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立刻來到了老爸的書房,沒有半點猶豫的走了進去。


    “爸爸,剛剛我接到了警察的電話。”蘭卉開門見山,並未看見蘭的身邊還坐了一個人:“我明天下午2點要去西路警局,說是要做個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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