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歌覺得相離是個人才,一直都是這樣覺得的。如果不是個人才,陽春科技自然也不會讓他年紀輕輕就擔任副總裁。史歌也覺得從見相離第一次開始就不停的顛覆這三觀,這一次當相離說來陽春白雪的時候,史歌就覺得為什麽相離要帶自己去個這麽清淨的小區。


    當史歌看見相離所謂的創業基地的時候,麵對著黑咕隆咚的兩層樓,史歌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五十年代被戰爭燒毀的廢墟裏頭。


    垮。


    這個字是史歌內心當時的咆哮,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讓他覺得很垮的地方,產生了一種讓自己要去把它修複好的衝動。


    看著史歌愣神,相離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是個,這是我們將來開始的地方,你覺得怎麽樣?”


    史歌忍住了嘴角的抽搐,因為他知道如果一直跟著相離保持抽搐下去,他不是個麵癱也變成了中風了。


    “打算怎麽弄?”史歌的工作慣性,導致他最終問出了這個問題,連他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巴掌。自己果然天生就是個媽媽桑的命,見著問題就喜歡往上撲,又不是山豬。


    相離假裝沒有發現史歌的糾結,淡然的拿出了一張卡:“我就剩這麽點錢了,你看著折騰。我出去拉生意。”


    史歌不知道為什麽,心中竟然就有了他主外我主內的這種想法,當這個奇異的想法蹦出來的時候,史歌突然覺得,為什麽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就在史歌還在猶豫的時候,相離就把卡放在了他的手上,鄭重其事的說道:“史總,以後就多多仰仗了。”


    史歌忽然就覺得,相離是個自來熟的,而卻還是個不要臉的。為什麽當初他竟然覺得他很有風骨呢,這真是一個天大的誤會。


    相離看著史歌黑著臉,也開始淡淡的憂傷:“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史總不會覺得我大材小用,心裏委屈吧。”


    史歌沒說話,這事兒不是委屈的問題,他連自己家房子裝修沒有管,現在竟然要替相離搞裝修,史歌終於覺得,世界上的車輪真的是轉動的,有一種命運,你真是躲也躲不過去。


    “史總,一切都仰仗你了。”相離突然真誠的握住了史歌的手:“我要去陽春科技繼續接項目,畢竟是第一個項目,不管它有多麽難搞,總是要接的。”


    史歌被相離的思路帶走,忍不住問了一句:“什麽項目,這麽快就可以合作了?”


    “就是m國項目的尾巴。”相離開誠布公的說道:“想必,你也是很熟,不然你來也行,我去見見你們老大的老大,看看能不能國共合作。”


    史歌忍不住嘶了一聲,以他現在的身份,去陽春科技,無意識羊入虎口,不說項目能不能如常推動,單說會不會被唾沫淹死就是個問題,無疑,相離安排自己做公司的裝修,史歌不錯的選擇。


    這樣想通以後,史歌就泄了氣。


    “我還要時間去辭職。”史歌第一個想的是,好合好散。


    “明天就弄好了。”相離拉著史歌走進了自己曾經的公寓:“這是我家,以後就是公司的一部分了。”


    史歌知道相離跟秦人軍的關係,明白他說明天就弄好了,自然可以弄好,於是也死心的踏地的決定跟著相離大幹一場了:“要連起來嗎?”


    “你決定。”相離倒是大度,他對於這種事情並不是很在意,工作場地對於相離來說,隻是一個形式,隻要電腦和wifi,讓他做馬路邊上,他也不會介意。


    史歌看著相離家裏雖然被燒過但擺設陳列皆是品味的時候,心裏歎口氣,相離這樣的人,多少個人裏頭也刨不出來一個,偏生沒有什麽出生,如是有曾科那樣的命,隻怕蘭卉早已經與他訂婚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前途未仆。


    出來公寓,相離想送史歌,卻遇到了個自稱認識自己的人。相離便同史歌道別,跟那個人坐在了最近的茶樓裏。


    茶樓不大,隻有三層,是民房改造的,實在沒有辦法同雲天商廈的格調想必。那號稱新茶的鐵觀音發出淡淡的茶香,尿尿的熱氣騰在昏暗的燈光下,讓這種茶樓顯得有一絲的曖昧。兩個男人臨著窗子坐著,不知道是較勁還是思索,都沒有開口。


    “相總,我叫盧思進,初次見麵,請多關照。”路盧思遞過去一張名片。


    相離看著名片,腦子裏搜索著有關盧思進的一切信息。他不認識這個人,也不曉得他的身份,更無法猜著他一定要同自己談一談的動機。


    “盧思進,雲天地產總經理。”相離心裏念著盧思進的名片,靈光乍現。


    雲天地產,這名字實在是跟雲天商廈很相似,世界上自然沒有巧合,如果不是巧合,那麽就是人為刻意的安排。


    盧思進既然跟雲天商廈有關,自然跟曾科的交情不會很淺。湊巧自己剛買寸土寸金的陽春白雪買了兩層樓,相離笑了:“原來是曾總給了我一條生路。”


    盧思進聽了相離的話,眼前一亮,讚歎道:“相總果然智慧過人,隻看我的名片就猜出了我背後的主人。”


    相離一驚,目測盧思進並不是那種甘居人下的人,為什麽稱呼曾科為主人,無非分兩種,第一種靠實力碾壓,另一種就靠過硬的交情。


    和平年代裏,想要有過硬的交情,要麽就是救人於危難,要麽就是世家的相處。盧思進自然不會跟曾科有世家的關係,自然隻能是在落難的時候曾科拉扯了他一把。


    不過一碗茶的功夫,相離已經把前後想的通透了,笑著往身後的太師椅上一靠,說道:“說罷,曾科要為難我還是要羞辱我,勞煩你不要拐彎抹角,沒有意義。”


    聽了相離的話,盧思進愕然。他走南闖北多年,可像相離這樣通透的人,實在是不多。即便這樣通透的,都是飽嚐人情冷暖的,不會有他這樣的年輕。難怪,難怪蘭卉大小姐會放棄曾科而選相離。


    誠然男人們衡量人的標準跟女人們衡量一個人的標準,不會再一條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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