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你這麽說有幾分道理,可當你吃雞鴨魚肉的時候,一定不會有吃人時的負罪感,即便是吃雞鴨魚肉,還有殺生的心理負擔,不如吃素。”白祖收起了那三個示範的模型,又捏出了一個圓盤,道:“我們再來說一說正邪之分。”


    星辰啞然失笑道:“這個我知道呀,做好事就是正,做壞事就是邪。這還有什麽好區分的呢?”。


    “你說的是善惡,不是正邪。”白祖白了星辰一眼,將手裏的盤子一分為二,化作一個太極的團來,這正中有惡事,邪中有善良,也不是不能夠的。比如說,為了保衛國家,與帝國的士兵交戰,沙場之中,豈有對錯?再者,那些不以殺人為目的,劫富濟貧的俠盜,也算得上是邪中有善。故,正邪之分,不在事,不在人,而在發心。當下做這件事時的心境。所謂一念萬惡生,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星辰聽得有些頭暈,幹笑了兩聲,沒說懂也沒說不懂,白祖也煙杆子就抽在了他的頭上,道:“惑給你的精神力足夠你補充精神了,跟你講點正兒八經的好東西,你就犯瞌睡,找打嗎?”。星辰見白祖生氣,立刻摸著頭喊痛,強打精神說道:“我聽著聽著呢,您老下手親點,別把我打殘大傻了,將來找不到媳婦兒。”


    說道媳婦兒,白祖又想起了禮貌又漂亮的水菱花,哼了一聲道:“哦,我看你的眼神同你父親一般,不同凡響,放著水龍族那麽端莊典雅的水菱花看不上,非喜歡脾氣那樣火爆的仙後燕舞之女,嘖嘖嘖,你將來肯定會後悔的。”


    星辰見白祖提起了雲煙,立刻搖頭道:“我開始也以為她是小煙,但其實她不是,所以您大可以放心了。”


    “說你是傻子,你還真把自己當傻子。”白祖其實想說,這世界上能夠神魂分離,撞進秋水之下還能健全著活著的,除了燕舞那仙後的女兒,別人就是有這身板也沒這麽好命。白祖轉念一想,如果星辰不知道小煙就是雲煙的神魂之一,這樣也好,免得自己將來還要看燕舞那個苦瓜臉的臉色,他竟然選擇了隱瞞:“這扯遠了,趕緊回來。咱們還說這個正邪之分。”白祖幹咳了兩聲,隱瞞了自己的尷尬,道:“有一句話,叫自古正邪不兩立,還說什麽邪不壓正的,這都是騙人的鬼話。”


    星辰也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果邪能壓正,月星就不會被鬼樾府邸人毀了,水龍族也不會助紂為虐,幫著他們對付我。”


    “你不覺得歸海藏作為一個仙府的主子,對你和你的朋友們來說,未免算不上好人麽?”白祖覺得星辰不開竅,繼續說道:“所以說,正的一方若是動了私心,也會變壞。地星上雖然你隻在雲煙穀,可書卻看得不少。多少王朝更迭,不就是因為正中起了惡念而招致的覆滅嗎?”。


    星辰想了想,確實如白祖說的,譬如文玉的父親,因為對冰火琴生了惡念,做錯了一個決定,接下來的十幾年,費勁了心血來隱瞞和解決。誠然星辰不知道,文仲為了自己的這點兒嫉妒滋生的惡念,賠出去自己妻子的性命這事,不然星辰肯定一下子就秒懂了白祖的話。


    “白祖爺爺,您將的都是正中之惡,再講兩個邪中之善看看?我確實沒想出來,還有誰能做到這個?”星辰算是理解了正與惡的區分,卻依舊不信邪中之善能存在,雙手環抱著,咧開嘴等著看白祖吃癟。


    白祖哪裏感覺不到星辰這廝分明就是想要看笑話的意思,哼了一聲,道:“不說遠處說近處,若是婀娜當真對文玉沒有半分善意,你現在還有命站在這裏?”。


    說起婀娜,星辰依舊還記得她的顏,她的笑,看白祖笑話的心情就去了一半,訕訕的笑了,道:“她與文玉自然是不同的,那是愛,不是善。”


    “再比如說,虎毒不食子。”白祖想說在任何星球上,小世界中隻要有種族國家之爭的,都會有戰爭,戰場上萬物塗炭,卻依舊有鮮花在事後開放,有小草從血泊中滋生,這便是邪之善根。可星辰此時還懂不得借由小世界中的生老生病死來曾家自己的感悟力,隻得用了自自然規律中的母愛來做以解釋。


    星辰果真反駁道:“這也是愛,不同與婀娜對文玉的情愛,乃是母親對子女的天性之愛。”


    “你錯了,靈長類生物能有母愛,而非靈長類的生物隻有生存。”白祖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道:“我見過母鼠為了保證種族的存活率,生下來超過6隻的小鼠都會被吃掉。還有魚族,不是最開始的魚族,而是如今已經淘汰掉成為食物鏈末端的魚族,有很多都會把生下來的卵吃掉。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我懶得再去列舉,隻是想告訴你,你如今已經進入了神人的境界,就要開始提升自己的感悟力,不然的話,即使身體跟上了靈力的進展,最後你也會被外界所影響,無法掌控你日益變強的內觀世界,最後成為被內觀世界所驅使的一具肉體,變成另一種小世界。”白祖說道這裏,指著星辰的內觀世界道:“讓我看看,你對這裏又有多少的把控力呢?來吧。”


    星辰一呆,屁股下頭白祖變化的椅子突然消失,一下子摔在了地上,頭磕在地上,生疼生疼,問道:“怎麽把控?”。


    “看來你真是很蠢啊!”白祖飄在空中,嘖嘖歎道:“若是你有能力把控這裏所有的一切,方才你身後的花草都會將你托起,而不是任憑你摔下去摔疼。”


    星辰覺得白祖今天突然跟自己說起這個感悟力絕非偶然,於是問道:“白祖爺爺,你以前從來沒有跟我提過什麽感悟力,莫非這是在靈力到達神階靈境後才會有機會去修煉的東西嗎?”。


    “算你還能有點腦子,若是你靈力連神階靈境都打不到,根本做不到內觀世界與外觀世界的自主連接與分離,還談什麽控製?”白祖又提到:“譬如你在水星上見過了,月華府的金沙將軍就是一位能融入對方內觀世界進行進攻,從而讓敵人在內部坍塌的高手。他不過是偶然得到了方法,掌握的也很差,這才輕而易舉的就撲街了,不然的話,就算外觀世界發生毀天滅地的變化,也可以躲到自己的內觀世界躲著,等到外頭一切塵埃落定了,再覺醒,都是很容易的事。”


    星辰突然抓到了一點靈感,問道:“那您能告訴我嗎?大家都說十六年前,我父親星昊與邪神洛伊一戰後消失,是不是也因為不能力敵,進入內觀世界躲避了呢?”。


    “唉,我原本也以為是這樣的。”提到星昊,白祖有些傷懷,道:“隻可惜我用盡了生命的力量去感受他的方位,卻因為有冰原的阻隔,還是與他斷了聯係。”白祖說著瞄見了瞪大雙眼的星辰,道:“搞不好他是為了讓我給他看孩子,這才把我的靈力打壓到了紫階靈境,還將我故意扔在地星受苦受難的!”白祖氣憤填膺的說完,伸手就去抓星辰的耳朵,被星辰敏捷的躲了過去。


    星辰一邊跑,一邊試著與自己忙著打架時,內觀世界裏冒出來的這些山川湖泊花鳥魚蟲進行著溝通,果然十分喪氣的發現它們一個比一個傲嬌,一個比一個難伺候,甚至還不如白祖聽自己的話。


    白祖體會道星辰的努力,也停下了追逐星辰,歎道:“你看看,如今才這些,你就完全不能做主了,將來你的靈力再進一步,有第二重天的內觀世界時,你不被自己折磨成神經病,我算你是英雄。”


    “白祖爺爺,那我該從哪裏開始呢?”星辰虛心的跑到了白祖跟前,十分恭敬的行了個禮,道:“我馬上又要出去跟人打架了,這裏多半是顧不上啊。”


    “所以我跟你說啊,內觀世界和外觀世界要兩手一起抓,不能隻管一個,切換自如,運籌帷幄的男人才是真的男子漢!”白祖感受到小萌猛然躲了一下,道:“算了算了,你先出去跟魔夜打一架,教你一招新劍招,加上前頭在琅琺府邸教你的披星載月,足夠對付魔夜這種小楞蔥了。”


    說罷,白祖抓過一把樹枝丫,飛到星辰內觀世界的山峰之巔,對著星空舞動乾坤,直叫山河變色,驚濤拍岸,大地顫抖。樹枝在白祖手中舞著舞著竟然時而幻化成火,時而幻化成水,星辰從未見過,一根樹枝也能舞出冰火琴的氣勢來,一時間竟然看得呆了。


    “看明白了嗎?”白祖十分滿意星辰一臉的憧憬之意,說道:“這一招叫水火無情,比上一次教你的披星載月在氣勢上要強上十倍,攻擊力要增加百倍,其中變化要多了千倍。你記住了多少?”。


    星辰閉上眼,腦中將白祖方才舞動的招式一一回想,一邊用手指模擬那樹枝,在草原上舞動了起來,竟然將白祖才舞了一遍的招式學了個十層十。不但如此,白祖借了樹枝為劍,星辰竟然用指間氣息凝聚成劍,更在內觀世界中練了一陣陣狂風,刮的連白祖都差點吹起來。白祖這才喊道:“停,停,你趕緊出去打架,看把這裏弄的。”白祖飛到自己的小屋子前,心疼的看著被掀開了屋頂的屋子,跺腳道:“你打完架立刻跟我進來修房子,哎喲,我的小心肝哦。”白祖說完就抱起了小屋子門口的一盆蔫吧了的花,自言自語道:“不懂得嗬護內觀世界的粗人真可怕喲。走了走了,爺爺給你澆水去。”


    “星辰,我們到了!”曾沁的聲音將星辰帶出了內觀世界,星辰從小萌身上翻身下來,發現自己與曾沁兩人正潛伏在一座宮殿不遠處的山峰之上,於是小聲問道:“我們為什麽不直接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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