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三兩句話就能搞清楚的事情,又或者說,隻要當時那個珠寶店的店長不要阻攔寧馨雪,就讓她走了也就沒有什麽事情了,但……


    事情就出在不是你想怎樣,事情就一定會按著你想的方向來發展的,就像是小灝和培查雅的事情,就像是仇婷玉的事情。


    很沮喪,總覺得最近那種怎麽樣都沒好事的煩燥感又來了,所以,直接被接出警局,她的心情也一直不太好。


    那時,冷靳寒看著她那一張苦瓜臉:“怎麽搞成這樣?”


    “又不是我願意的……”


    “雖然,我是讓你今天報警,可是,我可沒想到還得用這種方式把你接出來啊!”


    她一歎,自己都覺得哭笑不得:“我也是,同一天第二次進警察局……”


    “不開心?”


    “我要是說我開心,這還算正常嗎?”


    說到這裏,她抬頭問他:“小灝和培查雅呢?”


    雖說接她的人是冷靳寒,但,這件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畢竟,最大的問題就是說不太清楚,所以,警方那邊的要求也就是讓她證明一下自己和培查雅是真的認識的。


    還有,東西真的是她的!


    東西是不是她的,這種事情,別人知不知道對寧馨雪來說完全無所謂,隻要自家人心裏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就行了。但是,因為她被帶到了警察局,所以,所有的程序還是得走……


    於是,冷靳寒來的時候,其實是帶著小灝和培查雅的。


    雖然培查雅一直不願意,但因為小灝,她還是不情不願地來了,解釋完一切後,冷靳寒單獨去拉寧馨雪,便讓他倆先回車上了。


    所以,這時寧馨雪問的時候,他也就直接回答說:“在車裏等著呢!”


    “趕緊過去吧!我有話要問他……”


    他拉住她:“還是等下吧!”


    “為什麽?”


    “好像吵的蠻厲害的,你過去了,反而會起到反效果,還是讓他們談一下再說。”


    寧馨雪:“……”


    如果他們在吵架,我才更應該過去看看吧!


    不過,也許是今天的事情讓她對培查雅也太過失望,所以,當冷靳寒這麽勸了她之後,她竟也沒有那麽強烈地上前勸架的心情了。


    那個女孩子,果然是要讓她離開小灝才更好嗎?


    可是,就算真是這樣最好,也得讓小灝自己下決心了,她,幫不上,也沒這個心情去幫了……


    ————-


    與其說在吵架,不如說,小灝是在一個人生氣,雖然,他生氣的對象是自己……


    見他一直繃著個臉,心知自己做了錯事的培查雅這時又弱弱地:“對不起!”


    對不起嗎?又是這個嗎?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以前,這句話對自己還真是管用呢!那些一無所有的日子,那些除了彼此再沒有別人的日子,隻要她說了對不起,無論什麽他都覺得可以原諒她。


    但是現在……


    不是自己改變了,是培查雅變了,做的事情一次比一次過份,也一次比一次讓自己生氣。


    他可以忍受她身上再多的缺點,但,偷東西的這件事,還是讓他……大受打擊。


    他們以前,明明連三天沒吃飯都試過了,那麽飯的時候都沒想過要偷一片麵包,可是現在吃的好,穿的好,為什麽還要偷東西呢?


    他不能理解,也無法去原諒,所以,平時那麽縱容她的小灝,這時也沒了生氣:“你最近,好像一直在說這個呢!”


    “達萬……”


    每一次培查雅做錯事情後,她其實都很後怕,最怕的,就是小灝會生氣,可是,做的時候她卻又想不起來這件事,所以,每一次到最後,總是她在道歉。


    對不起這句話,說得多了,就沒有感覺了。無論是說的人,還是聽的人,都麻木了一般。


    但,小灝的表情還是讓培查雅有些緊張的,所以,對不起之後,她又如以往一般弱弱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你生氣了?”


    “……”


    他是生氣了,但是,現在的他連生氣這幾個字都不太想說了。


    心情很差,差到他現在根本不想和培查雅說話,但,她還是搖晃著他的手,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樣,小聲地哀求:“你不要怪我嘛!我……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你看,你姐姐把我們趕出家門了,也沒給我們生活費,如果沒錢的話,我們怎麽生活呀?”


    “大表哥家裏有吃的,有喝的,有用的,什麽都有不是嗎?”


    說實話,這句話他都是不想說的,因為,聽到培查雅的這些理由,他就更加難受了。


    壓著火,不發脾氣,也不吼她怨她,他隻是就理論事地問她,但,培查雅仿佛怎麽也聽不懂一般,還說:“可是他也沒給你零花錢啊!我們想買什麽的話,都沒有錢買呢!”


    她的理由,她的論調,她的想法……


    小灝已經完全跟不上了,又或者說,他已經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吐糟了。如果培查雅不是自己重要的人,他可能看都不會再看她一眼吧!


    她怎麽能變成這麽令人受不了的樣子?


    怎麽能?


    不甘心,所以,他還在最後的掙紮:“可是,大表哥也說過了,需要什麽都可以跟他說,他會買回來的。”


    “但是,那種感覺也不好吧!找人家要錢要東西什麽的……”


    “確實不好!”


    說到這裏,小灝的拳頭都握了起來,一雙無視的眼睛,也總算是落在了她臉上:“所以,偷東西就是好的了?”


    “……”


    偷!!!!!


    雖然,做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行為算什麽了,但,從小灝的嘴裏親口聽到這種話時,培查雅還是抖了一抖。


    而這時,她又聽到小灝痛心疾首地問她:“培查雅,你……到底在幹什麽呀?為什麽你會做這樣的事?”


    “什麽偷啊?說……說得這麽難聽,我隻是借你姐姐的東西罷了……”


    如果說,之前培查雅的理由就夠讓小灝無語了的話,那麽現在她的借東西一說,就徹底讓小灝憤怒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一雙眼都紅透了:“借?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我姐都不知道也算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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