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看著自己的師傅,從未聽說過師傅竟然還有個師弟,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師傅您不會是故意逗我玩的吧!”葉瑾不信地說道。


    血蓮藥尊慈愛地看了看她,笑著說道:“為師豈會拿這種事來跟你玩笑?小瑾,你當知道為師是怎樣的人。”


    葉瑾見到血蓮藥尊的眸色十分地認真,有些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師傅。”


    “無礙。”血蓮藥尊抬眸看向前方,他似乎陷進了對過去的回憶當中:“我的這個師弟來無影去無蹤的,為師都以為他已經死了,沒想到他卻依靠一抹殘念活了下來。”


    “師傅您的師弟也是藥尊前輩嗎?”


    血蓮藥尊搖搖頭:“不,他是毒宗始祖千溪魔尊。”


    千溪魔尊?


    葉瑾當真是頭次聽說了,不過她不知道的人,也很正常。隻不過這人既然是用毒的,肯定跟妃櫻他們有關了。


    倒是丹宗濮陽傅,本該是治病救人的,卻也淪落到了這個地步,讓人覺得可惜。


    “我這個師弟也委實是個人才,他自小就天資聰慧,無論是製藥還是製毒遠高於我。”


    “或許正因為他是天縱奇才,所以老天爺讓他的一切來得太過容易,他便誤入邪道。師傅總說,師弟這人,亦正亦邪,你該好好督導。”


    “都怪我沒聽師傅的話,一時所以才會讓師弟墮入魔道,墜入這永生永世難以解脫的魔道之中。”


    血蓮藥尊是真的覺得惋惜,千溪的一切都太過離奇。當時他該求證的,如果不是他願望了他,或許就不會有後來那些。


    師傅的話,葉瑾聽了個大概,但是師傅沒肯詳說,他們當年的事情,葉瑾也不好再問。走到他的近前,輕輕的挽了挽他的胳膊,安慰道:“師傅莫要難過,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小瑾你不懂,若是能夠重來,我定然會對他在寬待些,至少這樣他或許就不會——”


    “過去的事情既然已經成為過去,就不可能在重來。既然如此,師傅又何必在過多苛責自己?”葉瑾知道,此刻血蓮藥尊要聽的並不是安慰,而是理智。


    這件事已經發生,她要告訴師傅,他們不能活在過去的愧疚李,想的應該是怎麽解決眼下的困難。


    “既然是師傅的師弟,那想必師傅應該知道他在何處吧?”葉瑾總覺得妃櫻和濮陽傅不會善罷甘休的,還有蘇妍兒,不論如何,她還是有幾分擔心她的。


    “為師不知。”血蓮藥尊搖了搖頭:“不過,我猜想他此番找到妃櫻,還有濮陽傅來對付你,想必是早就知道你身上有我的氣息,他必然會通過你來找我,所以你接下來自當更加小心才可。”


    “嗯嗯,師傅,我知道了。”


    葉瑾連連點頭,知道師傅是擔心她的安危。


    “那,師傅,血蓮幽境還會再次打開嗎?”


    葉瑾想起這件事來,她覺得,妃櫻一直想要知道血蓮幽境的下落,除了是為了找到師傅之外,鐵定還有血蓮幽境裏有什麽她不知道的秘密。


    “血蓮幽境一經關閉,想要再次打開,隻能等到下次機緣。”血蓮藥尊說著看向葉瑾,眼神堅定起來:“不過可以確信,再次打開血蓮幽境的人隻有你,因為隻有你才是血蓮幽境的真正主人。”——


    妃櫻和濮陽傅接到消息的時候,夜北已經帶著人把葉瑾救走了,同時帶走的還有恭王妃,以及她的那個毒胎。


    “此事你怎麽看?”妃櫻善毒,所以濮陽傅聞到那股氣味的時候,就立即看向妃櫻,他堅信這個毒胎必然是來自毒宗的手筆。


    妃櫻冷笑一聲:“濮陽老前輩現在倒是聽懂的轉換風向,如何?是以為這毒胎是我的手筆不成?”


    “我告訴你,就算不是,這毒胎也與你丹宗無關。”


    “毒胎現世,不論是誰的手筆,都於毒於藥是一個新的進程,煉藥還是製毒,大家還是全憑本事吧!”聽到妃櫻的話,濮陽傅頓時起了心思,聖光宏鼎現在又從他的手中溜掉了,下次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得到。但是毒胎就不同了,如果得到毒胎,那麽整個大陸所有的製藥師都會唯他馬首是瞻。


    畢竟毒胎飼養之精華,本就純粹,可成為至毒也可以是至藥的聖物。


    妃櫻頓時怒極了,她當初吩咐葉玲去辦的這件事,要的今日的效果。濮陽傅這個老賊竟然敢堂而皇之的來搶她的果實,簡直是不想活了。


    “老前輩,我敬你是長輩,才這麽尊稱,您可別也妄自尊大。使毒使藥,誰強誰弱,可還說不定。”妃櫻說著就朝著濮陽傅打了過去。


    “你又偷襲我?”


    “怎麽樣,我本非正道,自然不用正人君子了。”妃櫻說的話十分有道理,濮陽傅完全無從反駁。


    濮陽傅隻能本能地反擊,在言語上根本就占不到半點的上風。


    “怪不得公子不喜來這裏,原是這麽個道理。”


    妃櫻和濮陽傅正打的難舍難分,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笑聲,然後從遠處慢慢地落下一個穿著青色衣衫的少女,少女兩處酒窩十分的明顯,那清脆的笑意仿佛銀鈴一般,叮當叮當的十分響亮。


    “宇文若?”


    妃櫻擰了擰眉頭看向眼前的宇文若,見到她,她就想到了葉瑾,她們的關係一向很好,難免來氣。


    宇文若大大方方地應了一聲:“還以為毒宗早該把我忘了,沒想到您倒是記性頗好。”


    濮陽傅頭次見到宇文若,隻是見到她一身青衫,手中拿著青色的竹笛,擰起眉頭,表情凝重地問道:“你是代表青雲公子來的?”


    “老前輩倒是好眼力,我的確是代我家公子前來的。”宇文若對所有妃櫻的敵人,都十分的有好感,且自來熟。


    妃櫻冷眼瞧了濮陽傅一眼,已經語氣不善地繼續說道:“青雲公子為何不自己前來,派你個小丫頭前來,莫不是瞧不起我們毒宗和丹宗兩派?”


    “這話可說不得。”宇文若嬌笑一聲,聲音仿若引銀鈴一般,十分清脆悅耳:“我們家公子決然沒有怠慢之意,隻不過他有事耽擱了,命我先來知會一聲,別失了禮數罷了。”


    “何事如此重要?”


    妃櫻同青雲交情一向甚好,自然說話毫無分寸。


    宇文若頓時不高興了,白了她一眼:“就不告訴你。”說著她看向濮陽傅,滿臉笑嘻嘻地模樣說道:“前輩看起來比毒宗好多了,我就告訴前輩吧!”


    濮陽傅立刻十分慈祥地笑了起來,似乎打算將慈祥和藹這麽個姿態做作到底了,“小姑娘你說。”


    “我們家公子本該是按照約定來這裏的,可半道接到了什麽魔尊的詔令,所以就朝著那處去了。”宇文若說著還頗為不以為意地說道:“公子說將這話同你們說了,你們定然不會置喙半句的,可是這麽個道理?”


    妃櫻和濮陽傅頓時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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