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書南眸色深如黑洞一般,臉色更是陰沉的可怕,蘇南煙一直都在挑戰他的底線!


    側頭也看到了西門飄雪臉上的低沉,和握成拳頭的手,頓了一下,才收了所有情緒,繼續說道:“其實王妃如此,不太好,你們這樣,不是會讓北平王爺綠雲罩頂嗎?本將軍在這裏,還能替你們澄清一下。”


    “不必了!”蘇南煙涼涼的應了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斜。”


    “好一個身正不怕影子斜,隻可惜,北平王爺不能人事!”夜書南是不怕事情鬧大的,此時也直視著蘇南煙:“其實,你應該很滿足了,你的妹妹無法嫁給太子了,你就有機會了。”


    站在一旁的左宿已經紅了眼睛,就差動手了,是蘇南煙不斷的給他使眼色,才讓他沒有輕舉妄動。


    剛剛百裏澈與夜書南交手的時候,她看到了,以左宿的身手,絕對不是夜書南的對手。


    這個時候不能逞莽夫之勇。


    不僅解決不了基本問題,還會惹禍上身。


    “夜將軍忘記了,我與西門少主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蘇南煙忍著怒意,哼了一聲:“與太子沒什麽關係的。”


    夜書南被堵的啞口無言,其實這百裏皇朝的人都知道,蘇南煙一心愛戀百裏玄夜,因為被悔婚,還跳了蓮花池,險些就香消玉殞了。


    “的確!”這話西門飄雪覺得挺動聽的。


    “原來如此。”夜書南挑著薄涼的眉眼,點了點頭:“那用不用本將軍幫幫二位?”


    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左宿:“隻是這裏多了一個人啊,不影響二位嗎?”


    他當然識得左宿,左宿陪在百裏澈身邊多年,出生入死,不離不棄,若沒有左宿,百裏澈也無法平安活到今天的。


    “將軍此話差矣。”蘇南煙眼底的涼意很深:“我與西門少主隻是老朋友了,從小的友誼,不像將軍!”


    想到他與千千公主那樣無恥的舉動,蘇南煙看到他就滿眼的嫌棄。


    “哈哈哈,北平王妃似乎很了解本將軍啊!”夜書南沒有惱,隻是直上直下的打量著蘇南煙,眸色極深邃,讓人不敢直視:“既然如此,就不應該介意本將軍來送西門少主了,這一次,他醫好了本將軍的皇後姑母,本將軍得好好感謝他。”


    一邊拍了拍手:“來人,上酒,今天本將軍要與西門少主不醉不歸。”


    “將軍的好意,本少心領了,明日就要啟程,不宜喝醉。”西門飄雪婉拒,他也替蘇南煙焦急,而且他也答應了蘇南煙會替她辦好此事,這半路殺出一個夜書南,還真讓人進退兩難了。


    他一時間也沒有辦法擺脫這個人。


    “既然如此,本將也不免強,不過,西門少主總要給本將一點麵子。”夜書南就是來纏住西門飄雪的,其它人,他倒不在意。


    因為他覺得,除了西門飄雪無人能救百裏澈。


    說著話,夜書南看向蘇南煙:“北平王妃一起如何?”


    “不必了。”蘇南煙已經站了起來:“天色不早了,我就不影響二位了。”


    她得再去想辦法了,這樣下去,他們回去,就得給百裏澈收屍了,其它的藥材西門飄雪這裏都有,可現在她也拿不走,最主要的,這千年雪蓮,緊要關頭,無處尋找,不是有銀子就能買來的。


    剛剛聽西門飄雪的意思,他能找到的,可眼下,他根本脫不開身。


    “夜將軍隨意,本少先送南煙離開。”西門飄雪也站了起來,他知道蘇南煙著急,他也替她著急。


    “北平王妃要走,本將軍也得送送,一起吧。”夜書南也站了起來,說的很是客氣,卻是看向蘇南煙時,眼底帶著挑釁。


    他就是來阻止蘇南煙求醫的。


    本來他是不怕西門飄雪會幫百裏澈的,因為西門飄雪這個人不會輕易出手救不相幹的人的,可是知道了西門飄雪與蘇南煙有交情後,他就怕了。


    “好啊!”西門飄雪給蘇南煙使了一下眼色,一行四人緩步出了行宮,直送到宮門外,本來四個人是差肩而走的,左宿在最左邊,蘇南煙在她身邊,西門飄雪在蘇南煙的身側,而夜書南則走在西門飄雪身側。


    此時西門飄雪突然停了下來,抬手就握住了蘇南煙的手,向一旁走去:“二位稍等,我有些話想對南煙說,明天,南煙一定沒有時間來送我了。”


    這倒是一個完好的理由。


    而夜書南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再出麵阻止,那樣,西門飄雪就不會忍讓了。


    兩人隻走開了兩步遠,並沒有避嫌。


    臉色最難的是左宿,可又不能發作,隻能忍著。


    “南煙,我走後,你在王府一定要小心些,百裏澈那個人喜怒無常,而且……他體內的寒毒隨時都會發作,可能也撐不了多久了,你也給自己打算打算。”西門飄雪深情款款的看著蘇南煙。


    那眼神似乎是偽裝不出來的。


    蘇南煙也明白,西門飄雪在演戲,也點了點頭,小手還握他緊緊握著。


    又囑咐了幾句,蘇南煙也都點頭應了。


    卻是突然西門飄雪一用力將她摟進了懷裏,一旁的左宿就差上前一步,給西門飄雪一劍了,是夜書南阻止了他:“左侍衛不能如此不近人情,你們王爺已經耽誤了蘇大小姐,她與青梅竹馬說說話,也不過份。”


    說話的時候,眼底全是嘲諷的笑意。


    他記得那日在宮裏,蘇南煙可是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沒想到,剛從百裏玄夜的懷裏出來,就撲到了西門飄雪懷裏,看來是自己沒得其道啊。


    蘇南煙作戲給蘇綰看的那一幕,當時也被夜書南看到了。


    所以,他此時覺得蘇南煙很虛偽。


    “不要亂動。”蘇南煙掙紮了一下,西門飄雪手上用了力氣,低聲說著:“這個玉佩你拿好,到城南的永涯閣取藥,什麽也不用說,隻將這塊玉佩給他們看一眼,報藥名就行。”


    低著頭,附在她的耳邊,說著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話語。


    卻讓兩個人的形容更親密了。


    “這玉佩等你去了神醫穀再還給我吧。”西門飄雪又低聲說道。


    看得左宿雙眼都快噴火了,他對蘇南煙那些好感也消失無蹤了,更是覺得自己瞎了雙眼,當初還一心護著她。


    夜書南則嘖嘖稱讚著:“真是一往情深,你說說百裏澈真是有罪啊,把這好好的一對人兒給拆散了。”


    “閉嘴!”左宿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一手拔劍,低喝一聲。


    “左宿!”這時蘇南煙與西門飄雪已經分開,更是一前一後走了過來,蘇南煙自然也聽到了夜書南那陰陽怪氣的話,此時低低喊的了一聲左宿。


    她能理解左宿的心情,也不怪他。


    左宿瞪了一眼蘇南煙,氣哼哼的將劍收進了劍鞘裏,卻不搭理蘇南煙了。


    “我們走吧。”蘇南煙低低說了一句,雖然藥的問題解決了,可時間有限,他們不能再耽擱了。


    又深深看了一眼西門飄雪,她心裏是真的感激他的。


    這一定是神醫穀的秘密,剛剛他應該是要親自取藥的,被夜書南給打斷了,他竟然將這麽機密的東西交給了自己。


    那樣子,似乎是十分不舍,讓夜書南心裏更是鄙夷了。


    “去城南!”拐出了行宮前的街道,蘇南煙才吩咐駕車的左宿,沒有解釋什麽,她覺得自己沒必要與左宿解釋。


    就算有誤會,也應該向百裏澈解釋的。


    而她也不想解釋。


    左宿愣了一下,隨即也明白了什麽,眼底湧動著一抹光芒,一路打馬急速前行,不出半個時辰,就到了城南的永涯閣。


    “走。”蘇南煙跳下馬車,爭分奪秒的向永涯閣走進去,隨在後麵的左宿有點懵:“這是……哪裏?”


    他不想問了,可心裏實在是奇怪。


    他們是出來找藥的,竟然來了這裏,而且他在皇城呆了這麽多年,竟然不知道有這樣一處存在。


    不等走進閣裏,兩人就被攔了下來。


    “可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不是什麽人都能進來的。”


    蘇南煙沒有猶豫,從袖子裏取出那塊小巧的玉佩,直接攤在手心給那人看了,然後報出了一串藥名。


    “稍等!”攔住他們的年輕人態度一瞬間就恭敬了:“二位裏麵請,坐等一會兒。”


    這前後變化也讓左宿一臉的錯愕,然後低頭看了一眼蘇南煙收進袖子裏的玉佩,狠狠擰眉,更明白剛剛西門飄雪和蘇南煙為什麽要表現的那麽親密了,一時間心下又惱恨自己了,他怎麽能那樣想蘇南煙呢?


    她是什麽樣的姑娘,他是清楚的。


    一邊恨恨用拳頭打了自己一下。


    “左宿,你這是做什麽。”蘇南煙正四下打量著這個永涯閣,猛的看到左宿的動作時,也僵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


    左宿低著頭:“是屬下不好。”


    “你沒有錯。”蘇南煙清楚他的意思:“如果你當作看不到,才有問題了。”


    她都能理解的。


    這話,讓左宿更是自責了,更是在心裏想著,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他都要保護好蘇南煙,一定!


    “藥都在這裏了,已經煎好了。”少年走了出來,拿了一個不大的藥箱,遞給了蘇南煙:“少主慢走!”


    蘇南煙拿著藥箱,頓了一下,原來這玉佩是代表神醫穀少主的身份的。


    看來這些人隻認佩不認人。


    回到王府的時候,暮辰正在王府門外焦急的走動著,手裏的扇子用力搖著,這大半夜的,夜風本就很涼,他卻還在那裏搖扇子,走的近了,蘇南煙才看到,他的額頭上全是汗。


    “南煙,你終於回來了。”暮辰的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聲音都是顫抖的:“快,快去看看百裏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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