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思飛有些為難,求救似的看向蘇南煙:“西門少主……”這畢竟是皇上的命令。


    也明白,神醫穀的人不會聽從他們的安排。


    “不如讓藥童陪著少主一起進宮。”於思飛回去複命之後,又回來說道。


    這是夏涵時有意安排的,他最忌憚的是就是百裏澈了。


    他要將百裏澈留在驛站,再行下手。


    而蘇南煙和西門飄雪一旦進宮,就由不得他們了。


    畢竟這裏是大夏的地盤。


    “不行!”百裏澈還是一臉的堅持,堅決不同意:“如果不能讓隨她一起進宮,就讓藥童一個人去給皇上藥病吧。”


    因為蘇南煙曾經在鎮子上替夏涵時處理過傷口,而且這傷口愈合的非常快,所以於思飛更相信蘇南煙。


    此時,嫌棄的看了一眼西門飄雪:“一個藥童,如何給皇上醫治?”


    西門飄雪卻給了她一個不屑的眼神,在他們神醫穀的眼裏,人人平等,沒有皇上和庶民之分!


    連蘇南煙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了,這個大夏的皇室還真是囂張狂妄。


    “既然不能,就算了。”蘇南煙也火了,她很不喜歡於思飛的這些話,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真的很討厭。


    之前還對這個姑娘印像不錯,此時覺得自己就算騙了她,也沒什麽愧疚。


    這也讓於思飛更為難了,隻能再回宮複命。


    “大膽狂徒,如此不將大夏放在眼裏。”幾個重臣聽說西門飄雪拒絕入宮,也都一副義憤填鷹的樣子。


    於思飛擰了一下眉頭,看了一眼夏涵時。


    “其實……神醫穀是不會出穀醫病的,這一次,是本宮費盡口舌才求來的,畢竟神醫穀不歸大夏皇朝管製,他們是江湖中人。”夏涵時也不想把事情鬧的太僵。


    他知道,以西門飄雪,蘇南煙和百裏澈的能力,要離開,他是攔不住的。


    也不想與神醫穀撕破臉皮。


    幾個重臣這才麵麵相覷,有些不可思議。


    屏風後麵的皇帝才開口:“多派些人守著,讓他們都進宮吧,不過朕倒要看看,這神醫穀的少主醫術如何,竟然如此囂張狂妄。”


    在他看來,這幾個年輕人,就是狂妄了。


    畢竟已經到了大夏的地盤。


    夏涵時不知道西門飄雪的醫術如何,可蘇南煙的醫術,他是十分佩服的,他這次受傷這麽重,如果不是蘇南煙出手,他就要受苦了。


    畢竟傷勢嚴重。


    百裏澈和西門飄雪左右護著蘇南煙,由於思飛領進了皇宮。


    其實於思飛是不喜歡西門飄雪和百裏澈隨在左右的,她總覺得這兩個人對蘇南煙似乎太過關心了,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讓她心裏不是滋味。


    “三位,先等一等,我去向陛下請命。”於思飛看著三個人,公事公辦的態度,隻有看到蘇南煙時,麵色才會緩和過來。


    不多時,於思飛走了出來:“西門少主,有請!二位,請等在殿外!”


    “不行!”百裏澈眯著眸子,態度堅決:“如果大夏帝王不信任神醫穀,也不必千裏迢迢請我們到這裏來。”


    “對,她一個人進去,絕對不行。”西門飄雪也不同意,他的麵色溫潤,卻一樣不容置疑,語氣低沉。


    這個大夏皇朝處處透著古怪,夏涵時為了拖延時間,不擇手段,而各位皇子,為了除掉夏涵時,更是惡毒之極。


    可見這裏的人都沒有什麽人性。


    也讓蘇南煙沒有什麽好印像。


    “各位,這是大夏皇朝的規矩。”於思飛有衝動除掉西門飄雪和百裏澈了,他們二人處處阻撓,讓於思飛也很難做。


    她把人是平安的帶回來了,可卻在給皇帝醫病的事情上不斷的出問題。


    “我們不是大夏的子民。”百裏澈也回答的幹脆。


    其實他也明白,帝王的安危是很重要的,他們不能允許出任何的意外。


    不過,他就是不能允許蘇南煙一個人麵對大夏皇帝,至少他和西門飄雪要有一個人隨在左右,不然他放心不下。


    這裏的地形他不熟,一旦有事,根本無法全身而退。


    “你……”於思飛咬牙瞪向百裏澈,對這個人,是真的反感極了。


    寢殿裏陪在病床前的夏涵時見蘇南煙遲遲沒有走進來,便明白是百裏澈和西門飄雪的在發難了。


    “父皇,兒臣去看一看。”百裏澈主動請纓:“神醫穀的人一向無視朝庭的,他們定是不會服從宮裏的規矩。”


    大夏皇帝的臉色十分難看,躺在床上,臉色不斷變化,黑青一片:“放肆!”


    “父皇……”夏涵時也一臉的為難:“神醫穀在江湖中的地位不弱,而且,兒臣聽說,前段時間,西門少主被百裏皇帝請進宮中,更是奉為上賓的。”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神醫穀的。


    皇帝的眸色一眯:“百裏……”


    “沒錯!”夏涵時點頭:“百裏皇後病了多年,太醫們都束手無策,具說,國舅府都做好了準備,不過,西門少主隻用了幾副藥,便徹底的好了過來。”


    他得想辦法留住蘇南煙。


    更要讓蘇南煙得到老皇帝的認可才行,不然,老皇帝這樣的態度,也隻能讓百裏澈一氣之下將人帶走。


    這一次神醫穀之行,他可是損失慘重,絕對不能再失去蘇南煙了。


    總要得到點什麽才行。


    老皇帝沉冷的眸子眯了一下,也在猶豫不決了,他的威嚴一向不允許任何人來挑戰的,可他的病也的確急需要治療了。


    大殿裏靜悄悄的,針落可聞。


    夏涵時把該說的話都說了,此時隻能等著皇上考慮了。


    如果說的再多,隻要讓皇上懷疑上他。


    “讓他們進來吧。”隨即老皇帝一揮手,更是看向了暗處的侍衛,大殿四角都有暗衛,有二十幾個,就算有突發情況,也能應付得了。


    所以,老皇帝勉強同意了。


    於思飛籲出一口氣,夏涵時也籲出一口氣來。


    不多時蘇南煙便走了進來,西門飄雪拿著醫藥箱和百裏澈緊隨其後。


    兩人的麵色很淡定。


    “陛下!”蘇南煙停了下來,招呼了一聲。


    躺在床上的老皇帝側眸看向三個人,他卻在心底抽了一口冷氣,這三個人在這一站,絕對的人中龍鳳,這氣質,這氣勢,就是他的太子,也不遑多讓。


    一瞬間讓他有了防備心裏。


    不是百裏澈三人太招搖,而是氣場太強,無法掩飾。


    “我先給陛下號脈。”蘇南煙也覺察到了大殿裏隱隱的戾氣,鬧騰了這麽久,才進宮來,雙方也都不痛快。


    對於獨斷霸道的大夏皇帝,她更是沒有一點好印像。


    老皇帝點了點頭,伸出手:“多謝各位了。”語氣很冷,高高在上,更帶了幾分威壓之意,更是多看了一眼百裏澈。


    這個年輕人絕對不簡單,他一眼就能斷定!


    蘇南煙氣定神閑的給老皇帝號脈,麵色始終淡定自若,宛若冰上琉璃,波瀾不驚。


    本來眯了眸子的老皇帝猛的睜開眸子,看著附在自己手腕上白晰纖長如青蔥般的手指,他一下子便斷定,眼前人是個女子。


    抬眸看了一眼夏涵時。


    夏涵時也感覺到了老皇帝深沉的目光,也頓了一下。


    這時蘇南煙已經收了手,沒有說話,走到一旁的案幾,拿起了筆,百裏澈倒是沒有猶豫走過去,開始研墨。


    這畫麵,讓西門飄雪和夏涵時都險些繃不住臉上的表情。


    “陛下是憂思太重,加之染了風寒,一直沒能根治,才會落下了病根。”蘇南煙的聲音很平和,一邊開處方,一邊低聲說道:“風寒侵體,寒氣在體內堆積太久,成了邪氣,讓陛下雙腿無法行動自如,內髒也一並受損。”


    老皇帝這個病不嚴重,卻是十分纏手。


    這話一落,夏涵時的眸色也沉了下來,如此看來,皇上的身體還是很健壯的。


    他之前,太著急了。


    不知不覺的額頭全是冷汗。


    他還動了不該有的心思,真是太險了。


    老皇帝聽著這話,眉眼間也帶了幾分欣賞,太醫院的太醫都戰戰兢兢,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讓朝野上下都以為皇上不久人世了。


    可老皇帝自己對自己的身體還是很清楚的。


    “少主果然醫術不凡!”老皇帝的眉眼間多了一絲興趣:“依少主看,朕這病可能醫治?”


    “陛下這病隻需好好調理。”蘇南煙一邊走筆,一邊低聲說著:“就是需要一些時間。”


    夏涵時是相信蘇南煙的醫術的,聽著這話,越發的後怕了,他當初在神醫穀做了那麽多,一再的拖延回朝的時候,不知道皇上會如何想了……


    袖子裏的手下意識的握成了拳頭,有幾分緊張。


    “好好好!”大夏皇帝一直都緊緊繃著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意,一邊拍了拍手:“果然是神醫,傳聞不假。”


    又看向夏涵時:“多虧了涵時冒死前往神醫穀,不然朕就被太醫院這些庸醫給害死了!”


    說著,撐著手坐了起來,深深看了夏涵時一眼。


    “這是兒臣應該做的。”夏涵時被老皇帝看的心裏發毛,忙低垂了眉眼,沉聲說道:“父皇是真命天子,定會萬壽無疆!”


    他很慶幸自己沒有做出更多的事情來,不然這太子之位定是保不住了。


    寫處方的蘇南煙也抬頭看了一眼夏涵時,嘴角挑起一抹笑意。


    那抹笑,很複雜,包含了太多。


    一時間讓夏涵時有些懵。


    這拍馬屁的話,皇上倒是願意聽,笑意更深了,點了點頭:“賞!”


    一邊囑咐夏涵時:“神醫穀的三位遠道而來,一定要盛情款待,朕不良於行,就全部交給你來安排了,不要怠慢了三位貴客。”


    雖然老皇帝對自己的身體有數,可太醫們個個都搖頭,也讓他心裏沒了底氣,這些日子也是鬱鬱寡歡,情緒極差,此時蘇南煙一番話,讓他有種撥開雲霧見天日,守得雲開見月明的痛快感覺。


    心情也一瞬間高漲。


    “父皇放心,兒臣一定安排好此事。”夏涵時深深的籲出一口氣來。


    退出大殿,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他隻知道,險,太險了。


    蘇南煙,百裏澈和西門飄雪也一並出了大殿,他們並不在意皇帝的病如何,隻是神醫穀的規矩不能破,隻能走這一趟。


    “西門少主,果然醫術不凡。”於思飛這時也是笑逐顏開的樣子,在蘇南煙麵前走著,忍不住誇耀,心裏眼裏,全是蘇南煙。


    蘇南煙看了她一眼,見四周沒有宮人,才低聲疑惑的問道:“據太子所說,陛下已經病重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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