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書南也沒想掐死蘇南煙,掐了一下,見她臉色蒼白,便鬆了手,然後涼涼的看著她:“死亡的感覺如何?”


    “不好!”蘇南煙回答的很幹脆,一邊用手護了自己的脖子。


    這一次的處境,似乎還不如上一次來將軍府的時候。


    至少上一次,夜書南不是這樣防備自己的。


    “所以,你應該能感覺到當時夏沫的絕望。”夜書南紅著眼睛瞪著蘇南煙。


    蘇南煙覺得夜書南變態,夏沫的死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竟然如此對待自己,真是一個瘋子,讓人無法接受。


    她更是涼涼的回了一句:“這種感覺不應該讓我去償,應該讓害死她的人去償吧!我與夏沫沒有一點恩怨。”


    “有,你是百裏澈的女人,就是害死她的人!”夜書南紅著眼睛,大聲吼著,情緒還是有些激動,根本無法平靜下來,每次想到夏沫,他都是心痛不已,此時提起過往,更是覺得心口生疼。


    有一把刀插在那裏,不能拔,一旦拔下來,就會斃命,可是一直插在那裏,就會血流不止,疼痛不止……


    夏沫的死就是一把刀,插在了夜書南的心口上,拔不掉。


    “其實,我想要的不多,隻想與夏沫生下孩子,找一個無人的地方好好的生活,可是百裏澈卻破壞了這一切,他為了能立功,能加官進爵,他親手殺了夏沫,殺了她的孩子……她還有孩子!”夜書南的眼珠子能滴出血來一般,不斷的說著。


    這句話,蘇南煙聽了很多次了,一次次的聽他說,都覺得麻木了。


    心下也有些無奈,眼下這樣的局麵,百裏澈也有責任。


    百裏澈是為了家國大業,摒棄了兒女私情。


    可夜書南想要的隻是兒女私情。


    到了今天,夜書南瘋狂的針對百裏澈,不殺了他不罷休,更是陷在悲痛裏,無法自拔,跟瘋魔了一般。


    而且夜書南狠辣無情,不擇手段,更是奸詐無恥,無所不用其極!


    這樣的敵人,其實是可怕的。


    特別現在蘇南煙還落到了他的手裏。


    “你很快就能替她報仇了。”蘇南煙擰眉,她一點都不覺得夜書南值得同情,這個人會走到今天,也是咎由自取,至少他對女人的態度,就讓蘇南煙很是反感,特別徐楚紅的死,讓蘇南煙更覺得他是一個惡魔。


    這一句話,讓夜書南的情緒又被拉了回來,鬆了緊握的拳頭,冷冷笑了一下:“的確,很快了,不過……在他死之前,我還要做一件事。”


    一邊上下打量蘇南煙。


    那眼神就像一條蛇從身上爬過去一樣,讓蘇南煙覺得粘膩膩的,十分不痛快,下意識的想後退,臉色有些蒼白,他從夜書南的臉上看到了可怕的神色,不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她明白,一定與自己脫不了關係。


    “你知道是什麽事嗎?”夜書南哈哈大笑,笑得猖狂,本是俊秀的五官此時顯得有些可怕,額頭的青筋都蹦了出來,根根凸起:“我要娶你,在他進入大理寺天牢之後娶你,讓他生不如死!”


    夜書南當然看得出來,百裏澈有多麽在意蘇南煙。


    所以,他才會選擇,讓蘇南煙活著,讓蘇南煙留在自己身邊,讓百裏澈痛苦不堪。


    一邊又細細打量蘇南煙:“其實……你要是有了他的孩子,才是更好的,我親手殺了你和你的孩子,才會讓他生不如死!”


    因為大笑,臉色有些紅,眯著狹長的眉眼,眼神像淬了毒一樣,濕濕的,讓人不敢直視,這話,更讓人不寒而栗。


    這樣的人,讓蘇南煙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手上的傷口感覺更痛了。


    “不過……”夜書南還是隔著桌子抓住了蘇南煙的左手手腕。


    因為手上有傷,蘇南煙沒敢太過用力的掙紮,隻是一臉防備的瞪著他:“將軍,我想夜皇後的病,還是需要我的。”


    “當然,很需要。”夜書南已經站起身,快速擄起蘇南煙的衣衫,看到那顆守宮砂時,臉上的笑意才緩和了幾分:“很好,還在,這樣,我還能讓你少受些苦,至少,你沒有成為他的女人,否則,我可能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那眼神一瞬間陰冷可怕,握著她手腕的手微微用力,立即在白晰的手腕上留下一道青青的掐痕。


    蘇南煙擰了一下眉頭,並沒有呼痛,不過這樣的夜書南,還是讓她想到了徐楚紅的死,對眼前的人,更是有了心裏陰影。


    無論如何,得想辦法離開這裏,更要想辦法將葉太妃手裏的信弄到手……


    看到蘇南煙眼底的懼意和嫌惡,夜書南冷哼了一聲:“這一次,別想耍花招,還有,你一定走不了!更別想通知百裏澈。”


    他似乎早就看透了蘇南煙的心思。


    一邊又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腕,懲罰一樣:“這一次,進了將軍府,除非死,否則別想出去!”


    說的咬牙切齒,以他的個性,絕對不會在一個女人手裏栽兩次的。


    這話,讓蘇南煙有些絕望,卻努力保持著鎮定,不讓自己的情緒表現的太明顯,隻是冷笑了一下:“將軍說錯了,就像將軍說的,百裏澈隻能給我一個王妃的頭銜,而將軍能給的更多,我何必還要回去他身邊?”


    也是說的一字一頓。


    “更何況,你也看到了,我嫁進王府這麽久,還是完璧之身,不是他不喜歡我,而是他沒有這個能力!”蘇南煙淡淡笑著,不去看夜書南,自顧自的說著。


    她要讓夜書南對自己放鬆警惕。


    如果消息不能送出去,百裏澈必死無疑。


    “你說……”夜書南當然不信,上一次,蘇南煙可是強烈掙紮,不惜以性命相拚,甚至受了很重的內傷,都不肯就犯,這一次這樣說,他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了。


    蘇南煙打斷他的話:“他的雙腿是好了,可他……不能人事!”又繼續說道:“他會留我在身邊,會如此在意我,不過是因為我的一手醫術,他也不想一輩子如此。”


    話不明說,卻讓人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也很在意他!”夜書南說的不怎麽在意,一邊鬆了她的手,因為剛剛的動作,紗布上又滲出了一絲血跡。


    他此時並不相信蘇南煙的話,隻是敷衍了一句,然後看了看院子外麵:“有什麽事,可以隨時吩咐他們,還有,他們的命,都係在你身上,你要做什麽,一定要三思而後行哦,我這裏,人命不值錢。”


    轉身就走。


    出門前,還回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蘇南煙,那一眼,飽含了太多情緒。


    讓蘇南煙有些無奈,更有些懊惱。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在保住了,沒有廢掉。


    可是,現在她的心還是一片混亂,她要如何才能反轉局麵?夜書南知道她的心思,一定會防備著她,那麽她絕對沒有可能將消息送出去了,就算找無涯閣的人,難度也很大。


    容淵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西門飄雪又來了一趟王府,看到百裏澈守在容淵身邊,有些悻悻,轉身便離開了,他要找的人是蘇南煙,與百裏澈話不投機。


    隻是問遍了所有人,都不知道蘇南煙在何處。


    這才讓西門飄雪有些急了。


    “南煙不在府上嗎?”西門飄雪看到百裏澈,直接開口問道,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昏睡著的容淵,倒是麵色很好,沒有高燒的跡像,說明,並沒有排斥現像,這個手術很成功,說明接下來,蘇南煙就更忙了。


    百裏澈擰眉看著西門飄雪,一臉不快。


    這裏是王府,當然由不得西門飄雪亂走了。


    “我問過了所有的下人,包括左宿,都不知道南煙去了哪裏,他們隻說南煙回了房間,可房間裏也是空的!”西門飄雪剛剛已經進去房間了,因為他找蘇南煙也有事相商。


    百裏澈站起身來,沒有猶豫,直接向正房方向走去,進去後,也找了一圈,隨即進了密道,他把東院布置的十分嚴密,如果蘇南煙從房間裏消失了,隻有一個去處——聽風院!


    一邊走一邊無奈的搖頭,這個丫頭還真是不消停,不過也明白,一定是聽風院那邊有了什麽風聲,否則,她一定不會輕舉妄動的。


    追至正房的西門飄雪眼見房間又空了下來,便明白,這房間裏有密道了,提著一顆心才放回了肚子裏,卻還是隱約不安。


    百裏澈順著密道到了聽風院,四下看了看,並沒有蘇南煙的影子,也有些急了,更在葉太妃房間的後麵看到了血跡,讓他的心直接沉到了湖穀,在血跡旁邊,看到收了一半的飛虎爪,他頓了一下,還是拾了起來。


    一邊拿在手中細細觀察。


    他並不識得這個東西,更有些奇怪。


    將整個王府都翻找了一遍,始終沒有蘇南煙的蹤跡,才讓百裏澈焦急起來,他敢斷定蘇南煙是在聽風院失蹤的。


    “到底怎麽回事?你又沒有守住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王府出事,這一次,還讓她……無故失蹤了。”西門飄雪氣的不輕,抬手就給了百裏澈一拳,毫不留情,此時此刻,他的心仿佛被放在油鍋裏煎炸一般,四肢百骸都痛的,痛的全身發抖。


    握拳頭的手,都是顫抖的。


    眼珠子通紅一片,帶著殺氣。


    百裏澈也不示弱,回手也給了西門飄雪一拳,兩人扭打在一起。


    左宿無法,隻能親自去請了暮辰。


    體內的毒已經全部清除,好的七七八八的暮辰走進王府時,就看到百裏澈和西門飄雪臉上都掛了彩,一人手裏一把劍,強強對峙。


    “好了,南煙失蹤,你們不去找人,卻在這裏打架,真不知道你是真的在意她,還是走走形式!”暮辰的臉色還是有些白,這一次,因為他,蘇南煙在將軍府吃了苦頭,他一直都自責不已。


    此時聽說蘇南煙失蹤,第一時間就派出了暮家莊的人,現在,也快將整個皇城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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