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飄雪立即讓人送了醫藥箱過來,拉著蘇南煙坐下來,也是一臉的焦急:“該死的暮霆!”


    容淵隨後趕了過來,看到蘇南煙手腕上一圈青紫,倒沒有太緊張:“這聖府的人也用浮毒了。”


    一邊擺了擺手:“沒事,過一天就好了,這不算中毒,他應該就是要給你一個教訓。”


    的確,暮霆在大夏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江湖中也極有地位,任何人都得給了三分顏麵,隻有蘇南煙,從來不會將他放在眼裏。


    暮霆當然要好好教訓她一下了。


    西門飄雪給蘇南煙號了脈,也沒有發現異常。


    再聽到容淵如此說,也放心了幾分。


    “娘娘識藥理,我懂毒術,其實我們可以好好交流一番的,讓彼此都能有益處。”容淵這時輕聲說著,他的態度總是不慍不火,不急不緩,前幾次他與蘇南煙研究大夏聖府的毒藥時總會被人打擾,蘇南煙太不專心。


    所以,收效甚微。


    “好啊。”蘇南煙看著青紫的手腕,咬牙切齒,更在心裏盤算著,下一次,一定讓暮霆償償苦頭。


    即使大家都是玩毒的,就看誰玩的高明了。


    百裏澈和百裏玄夜正在招待大南皇帝南容城,以百裏澈的身份,與太子一同接待大南的皇帝也算是給足了麵子,連同暮霆和夜書南也在其中。


    現在的夜書南代表是大夏,即使他是百裏的叛臣,也隻能笑臉相迎。


    席間,夏雨始終盯著百裏澈,她在知道蘇南煙死去的消息後,立即就請旨和親,她一直都惦記著百裏澈,從未忘記過。


    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思念。


    南容城帶來的小公主南容珍一臉隨性,四下打量著大殿裏的裝飾,並沒有把視線放在百裏澈身上。


    她是奉旨前來,沒有多餘的情緒。


    百裏澈代表百裏皇朝,麵上卻沒有一點笑意,麵對暮霆和南容城,倒是不失禮節,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隻是那高高在上的態度,讓人不喜。


    反觀百裏玄夜,倒是溫和了許多,對夏雨和南容珍都是笑臉相迎,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


    當天夜裏,百裏雲親自主持了揭風宴,大南來的可是帝王,也不能大意,要小心應對。


    而且他們也給百裏雲出了一個難題,兩國送來的公主,都要與百裏澈和親,這才是棘手的問題,都是公主,不能有妻妾之分,一旦分妻妾,也就分出了百裏對兩國的態度,這樣一來,和親,可能會讓關係更差。


    可看兩國的意思,都不肯鬆口。


    這讓百裏雲更反感百裏澈了。


    因為有百裏雲在,所以百裏澈在席間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


    他一心惦記著蘇南煙,陪著這些人,根本就是煎熬。


    醫館那邊的情況,左宿已經一一告訴了百裏澈,他的心都快長草了。


    “南煙,你怎麽樣了?”百裏澈走進大廳裏,蘇南煙,西門飄雪和容淵正在埋頭研究毒藥,他們最先要研究明白的就是以香料引毒,這樣才會知己知彼,百戰不怠,不過百裏澈隻擔心蘇南煙。


    蘇南煙也放下手中的草藥,起身走向百裏澈,有些不可思議:“你不是在奉旨接見兩國公主和使臣嗎?怎麽跑來醫館了?”


    “不用管他們,有百裏雲和百裏玄夜在。”百裏澈早就厭煩了,抬手握了蘇南煙的手腕,一圈青紫色還是很顯眼,此時咬著牙:“暮霆來找你麻煩了!”


    看來,他不能讓暮霆的日子太好過了。


    驛館外駐紮的是北平軍,他想要暮霆吃點虧,很容易。


    蘇南煙一臉的無所謂:“沒事。”抬手摟了他的手臂,拉著他一起向裏麵走去:“你知道暮霆來了,也知道他來找我的目的了吧。”


    “知道。”百裏澈低頭看她,眼底全是寵溺,更有心疼。


    “你來的正好,我有事與你商議。”蘇南煙這會兒倒不怎麽懊惱了,她想著夜書南替代百裏玄夜也無所謂,都是棋子而已,隻是夜書南比百裏玄夜棘手一些罷了。


    這也不算什麽。


    百裏澈還握著她的手腕,不肯鬆開:“真的沒事嗎?”


    蘇南煙倒是心裏感動,抽回手:“真的沒事,西門和容淵都在這裏,我怎麽會有事。”


    一邊說著,把百裏澈按坐在了椅子裏:“我打算讓百裏玄夜領盒飯了!”


    “什麽?”幾個人同時看向蘇南煙,一臉的疑惑。


    蘇南煙覺得自己的警惕性太低了,竟然順口說出了不該說的話,忙聳了聳肩膀:“我的意思……扶夜書南上太子位,讓百裏玄夜功成名退。”


    “有暮霆相助,要扶夜書南上太子位,的確容易。”百裏澈點頭:“你答應他,就是為了換回玉鐲子是吧!”


    對於暮霆威脅蘇南煙一事,他已經在心裏記上一帳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坐到他身邊,蘇南煙點了點頭:“嗯,暮霆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什麽事都做的出來,他隨便把玉鐲子交給哪個皇子,都會置你於死地,如果是夜書南交出來的,還能將功補過,再耍些手段,與夜皇後裏應外合,也一樣能取得太子位,不如我們將計就計。”


    西門飄雪不喜歡百裏澈,所以百裏澈來了,並不影響他做任何事情。


    而容淵招呼了一聲,也繼續低頭研究他的毒藥了。


    所以,沒人打擾他們二人商議事情。


    燭光跳躍,映在蘇南煙的雙眸裏,一閃一閃的,如夜空的星星。


    “如果是我們將他推上太子位的,還能控製在手裏。”蘇南煙又繼續說道:“他不是皇上的兒子……所以,殺起皇上來,也不會手軟的,你覺得呢?”


    一邊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


    那樣無害。


    眼底卻藏著戾氣。


    借夜書南的手除掉百裏雲,也是不錯的選擇。


    計劃也不算改變,隻是讓夜書南替代百裏玄夜。


    可能要波折一些。


    百裏澈認真聽著,然後認真看著蘇南煙,燭光中,她的眉眼是柔和的,語氣也算輕柔,沒有情緒起伏,說的那麽隨意,這一切,她計劃了很久了,而且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下順利進行著,她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掉。


    “我的問題解決了,你的問題呢?”蘇南煙將事情理順了,此時又將矛頭對上了百裏澈。


    “夫人不必擔心,我的問題,比你的容易解決。”百裏澈胸有成竹的說著:“給我三時間。”


    一邊眯了眸子,又問道:“你覺得,讓夜書南娶夏雨怎麽樣?”


    讓本來都在認真工作的西門飄雪和容淵都抬起頭來。


    都被百裏澈的話震撼到了。


    他說娶,就能娶嗎?


    “反正是來百裏皇朝和親的,與誰和親,也沒有區別,何況,夜書南很快就是百裏的太子了。”百裏澈的嘴角幾不可見的扯了一下,薄涼的雙眼裏有一絲冷笑。


    那笑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蘇南煙倒是很快就反映過來了:“我看行。”


    一邊豎了豎大拇指。


    完全支持百裏澈。


    “那大南朝的小公主呢?”百裏澈又問了一句,看向了容淵。


    容淵知道百裏澈給他麵子,在征求他的意見。


    容淵抬頭,慢條斯理的說道:“小妹有心上人,她肯來,一定是受到了脅迫,南容城那個人,為達目的一向不擇手段。”


    這倒讓人意外了。


    “這……”蘇南煙覺得有些為難:“可她人已經來了,定是要和親的。”


    “嗯。”容淵應了一句:“給她找一個不要參與皇位之爭的皇子吧。”


    隻要不參與皇位之爭,都能活的久一些。


    生在皇室,南容淵太了解這其中的殘忍了。


    百裏澈笑了一下:“小皇子倒是想的開。”


    在席間他雖然沒有注意南容珍,不過相對來說,這個南容珍要比夏雨文靜的多,與世無爭的性子。


    容淵沒去問百裏澈要怎麽做,因為他知道,百裏澈要做的事情,無人能阻止。


    即使他這樣說了,就一定能做到。


    看來,三天後,會發現意想不到的事了。


    “南煙,等我好消息,至於讓百裏玄夜功成名退一事,慢慢來,不急!”百裏澈輕輕摟著蘇南煙的肩膀:“天色不早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這……”蘇南煙看了看月色,又看了看西門飄雪和容淵。


    容淵很配合的起身:“我也乏了,我們明天繼續。”


    抱了抱拳,轉身離開了。


    隻留給他們一個背影。


    西門飄雪看著百裏澈發春的模樣,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我去一趟永涯閣。”


    眼不見心不煩。


    百裏澈纏著蘇南煙在床上折騰了幾次,才摟著她準備入睡。


    “你打算怎麽做?”蘇南煙倚在他懷裏,人有些飄,還是低低問了一句,眼睛輕輕閉著,長長的睫毛如蝶翼一般,輕輕抖動著。


    看得百裏澈心都癢了,喉結動了一下,忙收了視線:“到時候,給你看一出好戲。”


    他這個人做事也一向憑喜好。


    而且從來不會手軟。


    “好!”蘇南煙迷迷糊糊的應了一句,她其實覺得這兩天的運動量有些大了,承受不住,不等再說什麽,直接就睡了過去。


    百裏澈給她蓋好被子,在額頭落下深深的一吻,笑意爬上了眼角眉稍,便起身穿好衣衫離開了。


    他這個人一向記仇,暮霆白日裏欺負了蘇南煙,他現在要去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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