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就看見那銀製的酒壺整個變成了烏黑的銅色。


    顯然一盆涼水在她強大的念力作用下已經變成了一盆熱水,一般的二星靈級煉器師都很難做到這樣的顏色。


    在場的煉器師們立刻發出了一陣喝彩聲,紛紛斷定,這個無雙公子必輸無疑。


    然而……


    當二長老用鑷子將楚芷這邊水盆裏的酒壺提出來的時候,現場突然鴉雀無聲了起來。


    就因為在二長老的鑷子下,竟然是一個已經被燙得不成樣子的,漆黑一團的東西。完全看不出鑷子下的東西,原來是一個閃閃發亮的銀質酒壺。


    “這不可能!一定是你們做了手腳!”閆石寬立刻喊了起來,同時衝出了人群,來到了寒月喬用念力加熱過的水盆跟前。


    這水盆中的水平靜無波,清澈見底,根本不像滾水。即使是沸騰中的水,也絕對不可能將酒壺燙成這個樣子。


    怨不得眾人驚訝的鴉雀無聲,閆石寬甚至衝出來質疑。


    寒月喬倒是十分淡定:“你說做手腳就做手腳?盆子是你們的,水是你們裝的,酒壺是你們拿來的,我隻是在這裏站了站,要如何做手腳?”


    閆石寬知道自己說不過寒月喬,哼了一聲之後,直接冷冷的道:“是不是做手腳,試試這水盆中的水有沒有那麽燙就知道了!”


    “別呀……”


    寒月喬象征性的抬手阻止。直到看見閆石寬的手已經進入到了水盆之中,才把後麵的話說完。


    “傷著了你,我可不負責。”


    “怎麽可能傷……”閆石寬的話還沒說完,忽然沒了聲音,緊跟著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聲,“啊!”


    閆石寬臉色驟變著慘叫的同時,就像被踩著了尾巴的貓,整個人都跳了起來,遠遠的躲開了水盆,然後就倒在了地上,抱著自己泡了水的那隻手,翻來滾去,嚎啕連天。


    周圍的人還不明所以。


    隻有楚芷和會長發現了,閆石寬浸泡過水盆的手已經被燙掉了一層皮,露出了鮮紅的血肉,嚴重的地方甚至可以看見森森白骨。


    這哪裏是清水呀,就是腐屍水也沒有如此立竿見影的效果!


    當發現這一幕之後,所有人都驚呆了,見鬼一樣的表情看著寒月喬,對著寒月喬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起來。


    “本來還相信無雙公子沒辦法做手腳,現在看這閆石寬的手,就相信無雙公子的水盆裏肯定做了什麽手腳了!”


    “就是就是!念力而已,能做到讓水加熱已經是極限了,怎麽可能出現如此強的腐蝕效果?”


    “可憐了閆石寬,一隻手就這麽廢了!以後恐怕再也不能煉器!一輩子也等於廢了啊……”


    “這個無雙公子,真是卑鄙無恥的小人!”


    一片指責和謾罵的聲音之中,夾雜著小飛飛和小火彩相對弱勢的反駁聲,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寒月喬翻了個白眼,輕輕開合唇瓣,吐出兩個字。


    “無知!”


    “你說誰無知?”楚芷瞪起眼睛,臉色氣的發紅。


    工會會長也一臉為難的神情,問起寒月喬:“無雙公子,你這樣的情況我們確實是第一次見,能否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呢?”


    乾坤房的大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這異樣的聲音雖小,卻讓嘈雜的場麵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了乾坤房的大門口。


    大門口站著一個青衣少年,唇紅齒白,麵色卻有著不同於常人的蒼白,雙眸也略顯得憔悴,無神。隻有眸中的光堅定的像是一座雕塑,毅然決然。


    這個人就是寒月喬多日不見得野九。


    他在眾人的目光下,緩緩走向了寒月喬,畢恭畢敬的對寒月喬作了個揖,才轉過頭來對大家開口:“一星靈級煉器師確實不可能讓一盆水發揮出如此驚人的效果,但是一個七星靈級煉器師卻可以做到。”


    “啊?七、七星靈級煉器師!”


    “對呀,差點忘了,如果能達到七星靈級煉器師的時候,念力就已經超凡脫俗,可以讓水化鐵,讓金融於掌……之前怎麽沒想到這一點呢?”


    “天啊,這個無雙公子怎麽可能會是一個七星靈級煉器師!”


    “……”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寒月喬在內,都驚訝的目瞪口呆。


    不同的是,工會會長,楚芷和其他煉器師們都是在驚訝野九口中所說的七星靈級煉器師,寒月喬卻是在驚訝,幾日不見,野九說話竟然不結巴了。


    不過野九的結論,比野九突然不結巴的效果還要令人震撼。


    要知道,結巴也許能治好,但是七星靈級煉器師在整個滄瀾帝國那都是鳳毛麟角,難得一見的奇才。


    尤其像無雙公子這樣,前幾日才鑒定為一星靈級煉器師左右的等級,幾日不見就已經達到了七星靈級煉器師的高度,簡直就是一飛衝天,駭人聽聞啊。


    不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除了這個解釋,似乎已經沒有別的合理的解釋了,眾人也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然而……


    楚芷壓根不理解,不相信,不接受。


    她怒眸瞪著野九,低沉冷厲的聲音質問野九:“你又是誰?是什麽等級的煉器師?師承何處?”


    野九義正言辭的說完自己最初的猜測之後,頓時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畏畏縮縮的躲到了寒月喬的身後,表情怯懦了起來。


    寒月喬知道,野九並不想說出他的身世,更加不想讓人知道他的過往。即使野九現在已經算是她的屬下,她也不會擅自揭開野九的傷疤。


    這點道德她還是有的。


    “你管他是誰?你隻需要知道,他是本公子的人就行。”寒月喬一甩扇子,風流倜儻的樣子。


    楚芷冷笑一聲,幽幽道:“正是因為他是你的人,所以他說的話並不可信!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一氣,在這裏招搖撞騙?”


    “嘖嘖嘖……你這是打算死不認賬了?”寒月喬收了扇子,抱著手,斜睨著楚芷,身上散發出不悅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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