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格隻覺得一股巨大的精神力一下子擊中了他的頭,然後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聽不到,看不到,聞不到,感覺不到,整個頭腦似乎都停滯了,他完全無法思考,那是一種令人恐怖的空白。


    他不知道這樣的空白過了多長時間,也許很久,也許隻有一瞬間,反正他已經無法感覺時間的流逝。


    再次恢複知覺的時候,克雷格發現林煦然的可愛男孩正笑得可愛的望著自己,一雙水靈清澈的大眼裏沒有絲毫的負麵情緒。


    如果不是剛才他已經打過招呼,克雷格絕對不相信剛才讓自己經曆了那麽可怕的事情的人會是他!


    林煦然不知道剛才葉靈溪做了什麽,不過他卻沒漏看克雷格這個無數次經曆過生死險境都麵不改色的老油條剛才突然空洞了幾秒的眼神和現在眼睛裏的些許震驚和恐懼。


    “葉子,你做了什麽?”


    林煦然自認對朋友還是很關心的。


    “我攻擊了他。”葉靈溪回答的很簡單,說完,咧開小嘴又樂嗬嗬的朝克雷格笑了。


    克雷格給他笑的身子一顫,剛才那種無著無落的空白他是一點都不想體會了。


    身為一名戰鬥經驗豐富,實力出眾的鬥者,他完全想到了葉靈溪這一招的恐怖之處——那種什麽都感覺不到的空白時間短了是沒什麽傷害,可時間長了呢?再強悍的精神力也無法抵抗那種恐怖的感覺吧?連自己都感覺不到的空白,經曆過之後再清醒過來就會知道那是一種多麽讓人惡寒的感覺。


    “林,我以為你的小孩是隻小綿羊,原來他是一棵食人藤。”


    克雷格悲催了,他可是為了他們好的啊,居然落得這樣的下場!林這個重色輕友的混蛋居然也不幫他,什麽人啊!


    “不過林煦然說的對啦,你們四個應該感謝克雷格,他是為了你們好~”小樹苗雖然教訓了克雷格,但卻讚同林煦然的話。


    幾棵魔植不管心裏到底是什麽樣的想法,可葉靈溪已經開口了,他們也隻好老老實實的“感激”克雷格。


    雖然他們都還不太懂感激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不過,他們並不討厭這個剛才攻擊了他們的克雷格——在他被葉靈溪攻擊之後。


    “林,你的小朋友到底是什麽實力?!”克雷格無法否認自己的心裏有些駭然,這小孩到底是什麽實力啊,那麽輕描淡寫的用純精神力攻擊自己,即使是言聖——聖言者也是不可能的!


    “他什麽實力都不是,隻是一個剛剛接觸了一點矩陣師知識的新生。”


    你騙人!


    克雷格的老臉上寫著大大的三個字。


    “我說的是真的!”林煦然強調,臉上雖然帶著幾分笑,眼神卻很認真。


    克雷格□□一聲,“我寧可你在說謊。”


    天呐,一個精神力足夠攻擊一個鬥神的初學者,這是神的玩笑嗎?


    林煦然笑著拍拍克雷格的肩膀,“不要這幅表情,葉子隻有精神力比較強大,事實上他不會任何技能,身體也很弱,而且從來沒攻擊過別人。”


    我不是人嗎?


    “當然,你是第一個。”


    克雷格心說我怎麽這麽倒黴啊!


    “那是因為之前攻擊他們幾個要麽死了,要麽已經很慘了呀~”葉靈溪無辜的眨眨眼。


    林煦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確定葉子是真的這麽想的。


    克雷格則臉色發苦,他開始相信麵前這一對,一個高瘦文靜,一個肉乎乎的可愛極了,但是!絕對都是不能惹的存在!


    “克雷,他和我是一樣的。我們不會做什麽有太大影響的事情,所以你不用對他太過戒備。”林煦然對克雷格笑笑。


    “我們回來啦!”


    一聲高亢粗暴似曾相識的大吼聲從遠處傳來,然後一個高大雄壯的身影手裏拉著另外一個跟他相比纖細的過分的人朝這邊飛奔而來。


    伯特·查爾斯頓興衝衝的領著內爾·揚跑過來——其實人家內爾走的輕靈路線,本來可以很飄逸的飛過來的,可偏偏伯特在同實力的人們裏算得上是最笨拙的類型了,連累被他牽著手的內爾也靈巧不起來。


    “內爾,這就是我給你找的學生!他說他走快殺路線,而且天賦是紫金級啊!!”伯特一臉獻寶的表情,對身邊麵容平凡冷淡的男人說道。


    內爾·揚冷淡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葉青柏,回頭:“你果然還是白癡嗎?他雖然也走的是快殺路線,可他的路線明顯是走光明正大路線的,而我的風格更傾向於刺客這種黑暗隱匿的快殺之道。連這都看不出來,你能修煉到這種實力可真是神的錯誤!”


    很明顯,伯特·查爾斯頓的神經搭法和一般人不同,對於內爾的冷言冷語他完全沒有反應,不僅如此臉上的笑容還加大了幾分。


    “你滿意這個學生就好,我可是把他從克雷格大人手上搶下來的!”


    葉靈溪的眼睛頓時成了蚊香眼,那個人哪一點表現出他滿意的樣子了?


    克雷格翻了個白眼,明明他根本就沒想收那小子,伯特兔崽子越來越不老實了。


    內爾冷哼一聲,不理會滿臉討好笑容的伯特。


    “你要不要跟我學習?”


    “好的。”內爾問的幹脆,葉青柏回答的也幹脆,師生倆都不是多話的人,場麵就這麽冷淡了下來。


    正在這個時候,伯特用自認為刻意壓低但實際上先天的高嗓門讓他們幾個全都聽到的音量嘟囔著:“不就是昨天做的狠了點嗎?起床的時候明明按摩過了,怎麽現在還在生氣?”


    小樹苗和四棵魔植是不太懂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的,但其他人就完全了解了。


    “林煦然,什麽叫做的太狠了啊?”葉靈溪乖巧的拽了拽林煦然的衣袖,絲毫沒有壓低聲音。


    “咳咳,這個——是一件事情,以後我們做的時候你就知道了,講很難講的清楚。”林煦然故作為難的含糊解釋。


    “哦。”葉靈溪心說原來“做”這件事是和感情一樣是要自己體會的呀,明白了~


    從小樹苗的問話中已經明白自己做錯什麽的伯特心驚膽戰的望著貌似已經僵化了的內爾。


    唰——一道劍光瞬間刺向伯特。


    內爾手裏拿著一把閃著銀光的短劍,劍劍指向伯特的要害,重點照顧的就是昨天某人用來狠狠的“欺負”他的那個部位。


    “啊啊啊,內爾,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的啊!!!”


    伯特速度方麵特別的弱,哪能躲得過內爾的劍,隻好夾緊腿,身上冒出金色的鬥氣,一雙大手更是護在了自己引以為傲的部位。


    幸好內爾這個時候在劍上並沒有運上鬥氣,所以雖然捂著某個地方的大手被刺了許多次,但還是安然無恙。


    不過,伯特鬥聖大人現在的姿勢——夾緊腿,雙手捂著某處——實在是很猥瑣……


    內爾刺了半天,伯特毛都沒掉一根,不過這個時候內爾·揚鬥聖已經恢複冷靜了。


    隻見他停下攻擊的動作,手裏的短劍一下子消失了,平凡的臉上隻有冷淡。


    “從今天開始,你不準進我的房間!”


    說完,他不顧伯特迅速哭喪下來的大臉,轉身對葉青柏說:“你明天去鬥者學院找我。”


    說完抬腿就走。


    伯特趕緊跟在後麵,遠遠的眾人還能聽到他求饒的聲音,但貌似都沒什麽用。


    “‘做’這件事好像比感情還要複雜呢~”葉靈溪望著遠去的兩個身影,小小的歎了口氣,感歎道。


    林煦然把他軟綿綿的身在摟在懷裏,在肉肉的小臉上摸了幾把。


    “你放心吧,這種事也是因人而異的,我們跟他們肯定不一樣。我們到時候會很和諧的。”


    “那就好。”


    “咳咳,”克雷格假咳了兩聲,“我們該去考最後一場了。”


    最後一場是葉槐墨,實際上身材壯實沉默寡言的他的修煉方向倒是跟伯特有點像,而且天賦也是紫金級。當然了,性格方麵的因素就不需要過多考慮了。


    不過,現在的伯特大概沒什麽時間來收學生了。


    “克雷,他們四個的安頓問題就拜托你了。我帶葉子去見見加斯柏,他對葉子好奇很久了。”


    一聽到加斯柏的名字,克雷格的神色頓時變得有些複雜。


    “怎麽了?”


    “林,加斯柏和司考文的事情你了解的多嗎?”


    “不是很清楚,隻知道他們之間出了問題。”


    克雷格苦笑:“不止這麽簡單,事實上,如果不是看在我們這些老朋友的麵子上,我很懷疑現在司考文是不是已經被他殺死了。”


    林煦然一挑眉,“這麽嚴重,我以為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傷害司考文的就是加斯柏了。”


    “那是以前!加斯柏變了很多,以後你就知道了,幸虧以你的實力不需要擔心暗算什麽的,否則我還真不建議你再跟他接近。總之,小心點吧。”


    說完,克雷格也不給林煦然再次說話的機會,招呼著四棵魔植去各自的宿舍安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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