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人那?”孫二郎叨念了半天,見沒什麽動靜,抬頭看時,卻沒見到大妞,到處找了一圈兒,她正在屋裏喂有根喝藥。


    他正要進屋,方家兄弟與孫田兒一起進院兒來了,大妞正要說話,孫全侖已搶先開了口:“咋才來呢,都幾時了?孫田,你趕緊先去坡下打盆水來,我早起還未洗臉,方子然,你進屋去拿毛巾來。”他還不敢支使方子錚,那家夥可不管高低貴賤,是會揍人的。


    眾人都沒料到這孫家二郎竟會張嘴支使人,都一怔的空檔兒,田振林從大門處進來了,一見一院子的人,馬上紅了小臉兒:“慧師傅,我來晚了。有啥事兒要我做的麽?”


    “知道來晚了就成。你去燒火吧,一會兒打來水,燒些熱水,洗臉也舒服些。”孫全侖很是自然的接口,還挽了挽袖子,示意幾人趕緊動作。


    “你小子,你當你是誰哩,你敢指揮誰哩?方子然也是你能支使的?你算哪門子大蔥,連孫田和振林也都支使上了?”方子錚瞪著大眼往前一步,瞪著孫全侖道:“照著進院兒的順序,孫田兒可是老大,算是師兄,你個才進門的,該給我們支使哩,你還挺自覺的啊你,誰都支使上了,你以為你是來當大老爺的啊。”


    孫全侖雖有些怕方子錚,可當著這麽多人, 依著他的心傲,嘴頭上是不會服的:“晚進門咋了?論底子論潛力,你們誰能比得上我?就你們這些不可雕的朽木,再練也拉倒。慧師傅昨兒為啥一眼就看中了我?那就說明我是個好苗子。好肥都是供好苗的,慧師傅以後就會專門教我學把式,專門注意我,你們那,隻是一群配襯的,支使一下又咋了?”


    “說啥?!”他這一句可惹惱了院子裏另幾個小的,紛紛圍上來,若不是大妞在眼前,怕是就動手湊上了。


    “說,說啥?我說的你們聽不見啊?”孫全侖見眾人凶神惡煞的圍上來,先是一嚇,又見他們隻是逼近了卻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小腦袋瓜一轉,自已的爹是屯長,大妞咋敢叫自已受了傷?隻要有大妞在眼前他們就不敢動手。於是又鼓了鼓氣,抬著下巴道:“連話都聽不清,你們這把式咋練的啊?啊,我說衛大妞,你咋教的啊?就教出這樣兒的來?若是這樣,我可不能在這浪費時間的。”


    大妞站在屋門邊上,摸摸鼻子,帶著幾絲笑意:“孫全侖,我瞧著你根本就不知道你這是來幹啥來了,是不?”


    “我來幹啥?我來學把式來了,還能幹啥。哼,就依著我這高手的底子,不幾年就能拿下武狀元。到時候你們這幾個泥土把子就跟著我沾光吧!!”孫全侖得意的朝方子錚一挑眉,氣得方子錚捏得拳頭直‘咯吧’響。


    “看來你是不知道啊。”大妞點點頭,輕淡的對院兒中幾個小的道:“這幾日沙袋群不是練得差不多了麽?你們這回就在這孫家二郎的身上試試效果,也叫他知道知道你們在我家費了這麽長時間,都做了些什麽。”


    “啊喲!!”大妞話音未落,方子錚的拳頭已經招呼了上來,打得孫全侖一聲痛呼,不相信大妞竟然叫這幾個小的揍自已,不甘的喊道:“衛大妞!你敢叫人揍我!我爹放不過你的!……啊,慧…慧師傅,慧師傅……”孫全侖帶著幾分絕望的眼睜睜瞧著大妞轉身進了屋,掀簾進裏屋去照顧有根去了。


    孫全侖被痛打了一頓,被支使著下坡打水去了。他還不死心,想要支使體弱力小的田振林,被方子錚一掌拍在頭上,立刻含著淚水抱著木盆跑下坡去了。


    大妞安頓好了幾個小的,今日也不打算去泥灘了,隻叫幾個小的在家守著有根,又把孫全侖托給方子錚,才揣了一點錢,匆匆進鎮了。她得趕緊去打聽打聽楊花甫,昨兒見到的那個人,是誰哩。


    到了鎮上,剛進鎮口,大妞又遇上了木景藍,他也一副急匆匆的樣子,像是要出鎮,見到大妞,神色一喜:“衛姑娘,我正要去尋你呢,昨兒你說的那個,我又想起個人來。”


    “真的!”大妞一喜,忙道:“是誰?”


    “你昨兒說的是個有錢的主兒,我就沒往別的人身上想。可是昨兒回家我仔細的一尋思,好像呂家的大管家,眉心就有一顆大黑痣來著,隻是不知是不是你要尋的那個人。”


    “呂家大管家?”大妞一怔,隨即想起來上回上呂府送東西時,小廝那異樣的表現和假山後露出的發簪一點,呂家有人在注意並打探自已,那是肯定的,隻是上回那事之後再也沒去呂府上,所以也就淡忘了。現在想起來,事情一串連, 大妞似乎想到了些什麽:“是趙管家麽?”


    “啥,趙管家?”木景藍一怔,望著大妞:“ 不是趙管家,是大管家。呂府的大管家姓林,在呂府呆了幾十年,是個老管家了。趙管家隻是負責後廚的,才新進呂府沒多久。”


    “呂府有幾個管家啊?”


    “好幾個那,管後廚的,管衣物的,管財務的,亂七八槽的,全在林管家手下。你說的那個人,除了家裏是個有錢的這一條不附之外,與林管家挺相像。不過他雖不是有錢人,但卻是有錢人府上的大管家,我估摸著,八九不離十就是他了。”木景藍回頭望了一眼回鎮的路:“咋樣兒?你若要見一見他,我可以幫忙的。”


    一個府上,竟然光管家就有這麽多!大妞心裏暗暗砸舌,到底是有錢人家,不一般呀。不過即然呂府這麽有錢,那大管家穿得有錢,談吐不能俗也就不出奇了。正如木景藍所說的,那人八九不離十就是這個林管家了。大妞沉麵點了點頭:“那就得麻煩木捕快了,得見一見的,瞧瞧是不是這個人。”


    “行咧。正巧今兒那林管家要去衙門上辦點事情,你隻需跟著我,就能見他一麵了。你放心,我也自有分寸,不會叫他看見你,更不會把這事兒給你漏出去。不過,到底是什麽事情,真的不能跟我說嗎?”


    “那個人,買通了藥房,想要害我哩。”大妞尋思,木景藍是個捕快,這種事情本也應跟他說一說,何況他幫自已找了兩次人。再說,這事情若是查清楚了,到時怕是也還要用到他的,不如早早叫他知道了,也省得他好奇。


    “什麽?”木景藍雙眉一豎,猛的停下腳步,在他管轄的範圍內竟有這種事,更何況牽扯到了大妞,他更是怒斥了起來:“竟有此事?那哪還需這麽麻煩,你隻需跟我說一聲,我便去捉人審案便是。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能力,那就待我審清楚了,再給你交待!!”


    “等一下的”大妞忙拉住就要拔腿走的木景藍:“我就怕跟你說了你就會這樣哩。這事兒哪有那麽簡單,他一個大管家,我都不認識他, 他哪能無緣無故的就跑來害我?這事定是幕幕後有人指使的,我悄悄的打聽這麽長時間,就是想查查這幕後的人是誰,為什麽要害我,他與我有什麽冤仇。若是給你這麽一審,可就打草驚蛇,全泡湯了。”


    被大妞一提點,木景藍也安靜了下來,點點頭:“說的對,我一時怒急攻心,倒沒想到這一層。”同時心裏暗暗吃驚,自已竟也有犯這種錯誤的時候?是因怒於管轄區裏有這等事,還是怒於這等卑劣的手段?亦或是……


    兩人商議了一下,木景藍便帶著大妞回了衙門,叫她提前藏在大門後麵,透過門與門框中間的門縫兒能清楚的瞧到來人。


    大妞瞧的清楚,那日自已見到的那個人,正是眼前的這個林管家無疑。那麽,要害自已的人,應就是那日瞧見的假山後的那個人了?若是這樣的話,可以肯定的是,那人是呂府的主子,而且還是個女眷。如此,想要查到此人,就簡單得多了。


    待林管家走了,大妞才從門後出來,在木景藍的引領下走出了衙門。因心裏想著事,也未與木景藍打招呼,徑直的就朝前走去。倒是木景藍很是關心此事,一路跟著大妞,直到見她似乎是想完了,才開口:“怎樣,是他麽?現在需要我做什麽?”


    大妞這才注意到木景藍還未離去,認真的思量了一下,道:“木捕快,這事情串前聯後的想一想,此人之前應是還給我下過威脅信,雇著別村兒的惡霸來上門找過事。這次下手更狠,想要害死我家有根,隻是奇怪的是,我並不認得此人,更不知哪裏得罪了他。現在即然摸到了呂府這根線,若小心些,應能揪出此人。”其實大妞心裏清楚,呂府的那人,十有八九是與自已這具身體的原主扯上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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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來得晚了,抱歉


    因為要調整一下結構,盡快上新情節,所以這幾天會一直一更,見諒(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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