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雯整個人直接軟了,顫抖道:“這,這,陳義。”


    “沒事,沒事。”陳義雖然也在發抖,依舊讓自己強行鎮定下來。


    做了幾次深呼吸,陳義才上前,用衣架小心的撥弄這那隻腐爛的手臂,企圖將其放進行李箱中。


    一邊放,陳義一邊和張雯說話,似乎想要緩解自己的壓力。


    突然,陳義不小心用力過猛,另一隻手碰到了行李箱,行李箱直接倒了下去,發出一聲巨響。


    本來隻開了一道縫隙的行李箱,全部都打開了。


    隨著行李箱落地,兩具高度腐爛的屍體,就這麽滑了出來。


    看得出屍體是一男一女,


    女的身上連指甲蓋大小的皮膚都沒有留下,全是發白鬆弛的肉,有些地方露出了白骨,骨肉之間,全是鑽來鑽去的白色蛆蟲。


    頭部是腐爛最為嚴重的,連肉都已經很少了,幾乎就是一個骷髏頭,但詭異的是,兩隻眼球,卻依舊在眼眶之中。


    男的頭部的腐爛並不如女人嚴重,頭皮雖然缺失了許多,但是有些地方都還在,顯得很是稀疏。上麵還有一些枯枝爛葉,看上去就好像才被挖出一般。


    這正是我在出租車上遇到的那兩隻詭異的怪物。


    張雯再也忍不住,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陳義也站了起來,雙腳都在打顫。


    但是兩具屍體除了並沒要屍臭外,並沒要什麽特別的地方,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就好像真的就是兩具屍體,就這麽靜靜的躺在地上。


    很久之後,陳義才終於從恐懼中走了出來,仿佛對張雯說話,又仿佛是自我安慰。


    “沒事的,沒事的,隻是箱子有問題,箱子出了問題,等下用鎖鎖上,對,鎖。”


    陳義似乎想起了什麽,快步走到衣櫃前,一番翻找後,拿出一把鎖舉在胸前。


    “隻要鎖起來就好了,隻要鎖起來。”


    陳義的喉結不斷地蠕動,咬著牙靠近兩具屍體。


    用塑料袋包裹著自己的雙手,陳義就彎下腰,向著屍體抱去,似乎想要將屍體重新的放回行李箱中。


    就在陳義抱著屍體的刹那,屍體突然張開雙手,抱住了陳義。


    突如起來的變化,陳義和張雯再也無法接受,直接雙眼一番,暈死了過去。


    陳義倒地,那抱著陳義的屍體卻放開了陳義,而是坐在地上,慢慢的轉頭,頸部的骨骼發出“哢哢”的聲響,兩隻空洞的眼睛直接看向了我。


    我全身就是一個激靈,卻沒有像陳義和張雯那樣暈過去。


    我正準備指揮紙狼上前,那具屍體卻緩緩的倒了下去。


    隨後,房門外傳來了略顯蒼老的聲音,正在詢問陳義,見沒有答複,房門打開了。


    當臥室門再度被反鎖的時候,鬧鍾的指針已經指向了淩晨兩點。


    陳義和張雯已經醒了過來。


    一個穿著圍裙的老人在陳義的幫助下,將屍體放回了行李箱,並且上了鎖。


    臥室中,四個人都遠離行李箱,臉色蒼白的坐在床上。


    進來的兩個老人,正是陳義的父母。


    而陳義此時正在將自己詭異的經曆告訴給自己的父母。


    原來陳義和張雯一同出去旅遊,回來的時候,正在汽車邊放行李,發現了一個碩大的行李箱,正孤零零的放在一邊。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貪心頓起的陳義和張雯,將這個碩大的行李箱一同搬上了汽車。


    在車輛到站後,他們也故意最後下車,果然,那碩大的行李箱和自己的行李箱正孤零零的在汽車的貨箱中。


    兩人以為撿了便宜,高高興興的將行李箱帶回了家。


    路上,忍不住查看行李的兩人,頓時被行李箱裏麵的屍體嚇了一大跳。卻不敢隨意的將行李箱丟棄。


    在街上被巡邏的警察嚇到的兩人,迷迷糊糊的就將行李箱帶回了自己的家。


    於是就發生了後麵的一幕。


    陳義的父親是屠夫出身,雖然也很害怕,最後還是讚成了陳義的提議,卻否決了搬家的意見,畢竟出現了兩具屍體,現在搬家,難免不會惹人懷疑。


    對此,陳義也同意了,商量結束後,父子兩人連夜將行李箱帶走準備丟棄。


    當行李箱被丟棄,所有人回到臥室後彼此相約,這件事永遠不能提起。


    所有人都同意,臥室中突然一下子明亮了起來。


    然後四個人並排站在床邊,四雙眼睛都死死的看著我。


    我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聽陳義開口道:“真的不管我們的事,救救我們。”


    我才反應過來,這正是陳義一家人的鬼魂,剛才的一切,隻是他們在向我解釋。


    我還沒來及說話,張雯開口道:“店長,你說了你的店是專門幫助我們的,求你幫幫我們,嗚嗚嗚。”


    “幫你們?”我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我可沒有這麽大的本事。


    正要拒絕,陳義卻道:“請你幫我們,我們要離開這間房,我們要離開。”


    我眉頭一皺,問道:“那你們就離開啊,難道你們走不了?”


    陳義點了點頭,眼中兩行血淚緩緩的流了下來。


    我一時間有些躊躇,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我明顯不是那兩個怪物的對手,更何況,我現在隻有五隻紙狼在我的身邊。


    陳義或許看到了我的猶豫,一指客廳道:“燒掉電視下的那張紙,我們就可以離開了,那兩個怪物正在和一個老頭打架,這是唯一的機會,求求你了。”


    老頭,打架,是老祖宗。


    我點了點頭,隨便將融融的事情說了起來,一時間鬼哭不已,我卻沒有在理會他們,而是直接打開了臥室的房門。


    可是門剛一打開,我就看到天哥正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著我。


    我減緩了腳步,慢慢的走過去:“天哥?”


    天哥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抬頭張開了嘴巴,頓時一滴鮮血從天而降,正好落入了天哥的嘴巴中。


    我不由自主的向上看去,頓時大驚。


    隻見周隊正被五花大綁的綁在天花板上,一臉虛弱的看著我。


    他一隻手自然的垂下,手指處有一道不大的傷口,血液正一點點的滲出,然後滴落。


    十指連心,指尖血也叫心頭血,是人一身精血所在,精血不足,人就會顯得萎靡甚至死亡。


    我眯了眯眼睛:“天哥是那兩具屍體之一吧,不知道是男的那個還是女的?”


    看來老祖宗隻能對付一個人,雖然我現在很想出手救下周隊,但是我明顯不是對手,隻能先想辦法放出陳義一家,或許在他們的幫助下,我能有一戰之力。


    誰知道天哥卻搖了搖頭,嘲笑般的看著我。


    一邊的陳義解釋道:“店長,他,他不是那兩具屍體。他上次來我家,見到了兩句屍體,就跪下去讓那兩具屍體收他為徒。”


    “啊。”我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天哥。


    天哥再次張嘴接了一滴鮮血後,笑道:“兩位師傅可是煉屍,我能夠拜他們為師,是我的福氣。”


    煉屍,我皺了皺眉頭,煉屍是什麽,我並不知道,但是見不是那兩具屍體,我也就放下了心,不再廢話。


    我看了一眼地上被撕碎的紙動物,冷冷一笑,一指天哥。


    肩膀上的四隻紙狼,就飛快的躍了出去,向著天哥衝去。


    天哥嘿嘿笑著,雙眼一瞪,頓時,我隻覺得好像他的眼睛快速的轉動了起來,讓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我本能的一搖頭,遭了,是瞳術。


    我沒有想到,天哥竟然會瞳術,一時沒注意,直接中招。


    我的身形開始晃動起來,連帶著奔出的紙狼也晃悠了起來。


    我努力想讓自己清醒,但是睡意卻一陣陣的湧來,我不禁打了一個哈欠。


    陳義等人已經著急起來,不停的叫著我。


    他們的聲音,在我聽來,卻仿佛是來自遙遠的天空,不然沒有驚醒我,反而讓我更加的困倦。


    我的身體開始慢慢的往前,我很著急,但是卻使不出一點的力氣,眼看我離天哥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我用盡全身力氣,用力的咬在舌尖。


    帶著腥味的舉動,讓我清醒了一刹那,就在這一刹那,我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我倒在了地上,已經沒有辦法在控製紙狼,但是紙狼畢竟融入了動物之靈,雖然沒有了我的指揮,卻依舊按照自己的本能衝了上去。


    天哥似乎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幕,想要站起躲避的時候已經晚了。


    剛剛站起一半的身子成為了最明顯的目標,一隻本來衝向天哥喉嚨的紙狼一時間來不及轉移目標,直接咬在了小天哥的身上。


    一個一字馬,讓我痛到現在,更何況天哥還是直接被咬。


    我隻看到天哥如同學習了輕功一個,整個人都崩了起來,頭狠狠的撞在了,周隊的肚子上。


    天哥忍住劇痛,睜大雙眼想要對付我,但是被撞了肚子的周隊直接沒忍住吐了出來。


    混合著鮮血的汙物正好落在天哥的雙眼上,頓時天哥又是一聲慘叫。


    失去了瞳術的控製,我艱難的爬起來,走到電視機邊上,將電視機用力的一推。


    果然,在電視機的下方,壓著一張白紙,上麵用已經幹涸的血液,寫著1、2、3、4四個數字。


    我掏出火機,點燃了白紙,白紙如同火藥一般,瞬間燃燒完畢。


    房間中頓時陰風四起,我向著陳義等人看去,隻見他們一個個身上黑氣嫋繞,麵目猙獰,眼中閃現著怨毒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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