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牢,不知從哪滲進來的水落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主祭跟兩個副祭已經被關在這裏三天了,除了一點清水跟一天兩個窩頭意外,三個人再也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饑餓比死亡更加的令人恐懼。主祭看了看分別被關在自己左右兩個牢房,因為饑餓已經兩眼開始有點發綠光的副祭,心裏感到無限的慶幸。這要是三個人關在一起,就自己這不到百斤的排骨,還不都被這兩個副祭給啃嘍。


    可總是這樣不聞不問也不是個事呀。主祭現在也想清楚了,不就是老實交待嘛,反正自己現在也這樣了,不想死就隻能選擇合作,而想死……至於嗎?就算自己死了,溫達華的聖堂也隻會迎來新的主祭,而自己這個前任主祭,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人遺忘。為了一個隨時可以拋棄自己的組織賣命,實在是有點犯不上。


    隻是主祭想清楚,可抓了他的人卻絲毫沒有審訊他的打算,而主祭又不想舔著臉哭著喊著要投降。一是丟不起那個人,二是兩個副祭已經幹過了,結果半夜被人給揍了一頓,這才消停了下來。目前這種情況,主祭隻能慢慢的挨,一直挨到人家想起審問自己。


    背靠著牢房的牆壁,跟兩個副祭不同,主祭隻有一麵牆,另外兩麵分別跟兩個副祭的牢房相連,可以清楚的看到隔壁的一舉一動。


    待在左邊牢房裏的副祭忍不住出聲問主祭道:“主祭,我們以後怎麽辦呀?”


    主祭聞言看了說話的副祭一眼,把身一轉,背對著副祭。結果還是看到了一張副祭的臉,主祭歎了口氣,緩緩的說道:“你們覺得我們現在還有什麽選擇的餘地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看在同事一場的份上我提醒你們一句,不想要多受苦就不要耍滑頭,到時候人家問什麽就說什麽,不要隱瞞。”


    “那萬一咱們說了,人家要咱們的命呢?”副祭聽了以後問道。


    “那就沒轍了。你覺得你不說人家會不會對你動刑?”主祭聳聳肩答道。說完仰麵躺在閉上眼,再不搭理兩個副祭。兩個副祭對望一眼,不約而同的轉身躺了下去。牢房裏保持著沉默,一直到牢門傳來一陣響動,一個女人的身影走了進來。


    一見那人。主祭的臉色一變,有些忿恨的說道:“竟然是你?你還有臉來見我?”


    “……先吃點東西吧。”來人淡淡的答道。


    “不吃,拿走!”主祭憤怒的答道。


    “哎哎,別呀,難得來一趟。我說大侄女。你爹不吃,叔叔們吃。你爹不領你的情。叔叔們領。”一個副祭連忙叫道。而另一個副祭則是兩眼直勾勾的望著來人手裏拿著的提籃,那裏麵有一隻燒雞,香味勾的副祭一個勁的咽口水。


    主祭鬱悶的瞪了說話的副祭一眼,沒好氣的對來人說道:“你還杵在這裏做什麽?還嫌害得我們不夠?”


    “……父親,如果我告訴你我沒有把你們說出去,你信嗎?”霍府的二夫人看著主祭。一字一句的問道。


    “唔?不是你說的?除了你知道我們是幕後主使,還有誰知道?”主祭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冷笑著看著二夫人問道。而二夫人則是歎了口氣,柔聲問道:“父親。你仔細回想一下,有誰說你們就是幕後主使了?你們自己做賊心虛,發現了一點風吹草動就自亂陣腳。人家還沒打算對你們怎麽樣呢,你們自己到迫不及待的跑路了。”


    主祭一想也有道理,自己這些人似乎真的上了霍雲的惡當,不過轉念又一想,立刻搖頭說道:“不對!聖堂地下室的密道,外人不可能知道。”


    “父親,就許你派人去探聽別人的消息,難道就不許別人來探聽你的消息嗎?你仔細想想,在你們跑路之前,是不是說過有關地下室裏密道的事情。”


    “……可那是在聖堂裏說的,霍雲那裏怎麽可能……”話說到一半,主祭閉嘴了,他也開始對自己女兒投敵這件事有了疑惑。不過兩個副祭卻沒有考慮那麽多,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麽用?人都已經落在對方手裏了,還能翻了天不成。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吃東西,隻有吃飽了,才能活下去。


    “大侄女,你爹現在不餓,不如把你帶來的食物分給我們兩個叔叔吃吧。”一個副祭有點急不可耐的對二夫人說道。


    主祭聞言看了看二夫人,問道:“你真的沒有出賣我?”


    “我沒有。”二夫人衝主祭搖了搖頭。


    “好吧,我相信你。那你有辦法把我帶走嗎?”主祭又有點期望的看著二夫人。卻見二夫人苦笑一聲,答道:“父親,你覺得就憑我現在這樣,能帶你出去嗎?提醒你一點要注意,我跟你一樣也是階下囚,隻不過牢房要比你大一點而已。”


    “……對,你跟我一樣。”主祭喃喃自語道。


    沉默了好一會,主祭看著二夫人問道:“都帶了什麽好吃的給我?”說著主祭伸手去拿籃子裏的食物。二夫人見狀連忙將籃子往前遞了遞。因為有牢門阻攔,二夫人伸手將燒雞給撕開,然後順著門縫塞了過去。肉香勾引的兩個副祭口水長流。


    “主祭大人,吃獨食是不對的。雞大腿給你,我隻要雞屁股就可以。啊,我的屁股,我的屁股。”副祭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叫道。他不說還好,一說正好提醒了主祭,一口將雞屁股給啃進了嘴裏。


    “父親,要不還是給他們一點吃的吧。”二夫人有點看不過去的勸主祭道。


    “不給這兩個混蛋!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要不是這兩個混蛋聽風就是雨,在得到霍雲想要見我們的時候就撒腿跑路,我們現在絕對不會淪落到階下囚這個地步。我要饞死他們!”說著主祭狠狠的咬了一口雞胸脯。就見兩個副祭不約而同的手捂胸口,就像主祭那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胸口似的。


    雖然情況不妙,但二夫人還是被自己父親這種略帶孩子氣的舉動給逗樂了。無奈的搖了搖頭。二夫人將籃子裏的兩個豬蹄拿了出來,分別遞給了兩個副祭。兩個副祭當然是千恩萬謝,抱著豬蹄蹲一邊去啃了。


    麵對主祭責怪的眼神,二夫人搖頭歎道:“父親,眼下都這樣了,就不要計較那麽多了。”


    聽到這話,主祭愣了愣,隨後一言不發的低頭啃起了手裏的燒雞。整個牢房裏就隻有吃東西的聲音。兩個副祭啃得很徹底,兩隻豬蹄給啃得比狗啃的都幹淨,如果不是牙口不行。估計連骨頭都不會剩下。隻是這一直餓著還沒事,吃了一點東西以後,反而把食欲給勾起來了。兩個副祭現在比沒吃東西那會反而更難受了。


    “把剩下的食物分給他們吧,就算是死也要當個飽死鬼。”主祭拿起籃子裏的兩張薄餅,對二夫人說道。二夫人聞言點點頭。將籃子裏剩下的薄餅分成兩份,分別交給了副祭。


    ……


    一頓飯吃完。二夫人走了。主祭摸了摸肚子。重新躺在了草堆裏。對於二夫人,主祭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主祭相信,自己的女兒並沒有欺騙自己,也就是說,自己這些人上了霍雲那家夥的惡當。結果不打自招,或者說是自投羅網。


    想到這,主祭不由歎了口氣。一旁的副祭聽了不解的問道:“主祭大人,你歎什麽氣呀?咱們好不容易吃了頓飯……”


    “那就知道吃!……算了。有時候你這樣的人也是幸福的。”看著副祭那副不解的樣子,主祭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繼續說話的興趣,閉上眼睛開始睡覺。而吃人嘴短的兩個副祭見主祭不願意搭理他們,為了下頓飯著想,也明智的閉上了嘴。整個牢房再次恢複了平靜。


    二夫人提著籃子回到廚房,早有人等在了那裏,見二夫人過來,連忙開口說道:“二夫人,老爺請你去書房一趟。”


    “……我知道了。還有我不是什麽二夫人,不要亂叫。”二夫人點點頭,然後對來人強調道。來人也不在意,隻是恭敬的站在一旁,等著二夫人先走一步。對於下人的這個態度,二夫人幾乎已經習慣了。自打被抓住以後,二夫人的人身自由就被限製在府裏了。平時也沒有誰跟著,但二夫人知道自己的身邊有影衛在,隻要自己試圖出去,那等待自己的將是死亡。而二夫人現在還不想死。


    好在後來聖堂的主祭跟兩個副祭被秘密送到了這裏。得知自己的父親沒事,二夫人的心裏微微鬆了口氣,不過隨即又開始擔心自己父親的身體。隻是此時的二夫人並不是原先的二夫人,已經暴露的二夫人在霍府也就是一個囚犯,跟別的囚犯的區別恐怕就是身上沒有帶著鎖鏈以及待的牢房要比別人要大一些。


    隨著下人來到距離霍雲的院子還有二百米的地方,下人離開了,而二夫人則自己慢慢的走了過去,來到書房門口,二夫人說道:“老爺,妾身來了。”


    “進來說話。”書房內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隻是聲音熟悉,人也熟悉,但關係卻發生了改變。


    看著麵前的霍雲,二夫人的眼睛忽然感到有點濕潤。


    “剛才去見過你父親啦?他有什麽要說的沒有?”霍雲頭也沒抬的問道。


    “……老爺,妾身覺得我父親對您還能有點用處,所以自作主張替他們送了點吃的……”


    “沒問你這些,你隻要說重點。”霍雲打斷二夫人的話道。


    “那個,我父親沒說什麽。不過看他的意思,他是願意跟您談談的。”二夫人考慮了一下,低聲說道。


    不料話音剛落,就聽坐在一旁一直沒吱聲的韓宇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大公,這下算我贏了吧?”


    霍雲聞言苦笑道:“好,算你贏了。”


    對於韓宇,二夫人可以說是恨之入骨,就是這個混蛋,躲在後麵策劃了一切,以至於自己這些人暴露了身份。淪為階下囚。


    “咦?你看我的眼神有點小仇恨啊。”韓宇突然冷笑著對二夫人說道。二夫人聞言一驚,連忙低頭不語。一旁的霍雲有點不忍的說道:“玉先生,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你先下去,以後你父親的夥食由你負責。我也不妨跟你交個底,就算我現在放了你們,你們也是被滅口的命運,要是想要繼續活下去,最好的出路就是跟我合作,效忠於我。你把我的話帶給你父親,替我勸勸他。”


    “老爺。您……”二夫人十分意外的看著霍雲說道。可霍雲卻眼神躲閃的沒有看自己。二夫人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對於她跟自己父親的未來,二夫人早就已經意識到了,隻是當時已經走上了不歸路,由不得她回頭。而現在聽到霍雲的話。二夫人頓時明白這是霍雲打算招攬自己跟自己的父親。可已霍雲的身份跟實力,他有必要招攬自己父女嗎?隻有一種可能才會讓霍雲做出這種決定。而在離開書房前聽到韓宇那句英雄難過美人關之後。二夫人的心裏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一時間二夫人就感覺自己快要飛上了天,那種喜悅的心情讓二夫人恨不得瞬移到自己的父親麵前,將這個好消息告知父親。


    等二夫人離開以後,霍雲似乎有點不敢麵對韓宇,就如韓宇所說的那樣,他的確有點舍不得二夫人。


    “就此一次。下不為例。”霍雲硬著頭皮對韓宇說道。


    韓宇聞言搖了搖頭,答道:“你跟我保證做什麽?我跟那個二夫人又沒有多大的仇。不過我覺得你應該考慮一下憐月跟憐星的感受,要知道當初可就是那個二夫人勾結外麵的人將她們綁走的。害得她們淪落到地下人間,要不是我正好出現。那你可以想想那兩個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孩子最後會是什麽下場。”


    聽到這話,霍雲的臉上變顏變色,很顯然韓宇的話提醒了霍雲,這個二夫人不是自己想要原諒就可以原諒的。


    “我,我去看看憐月跟憐星。”霍雲有些不安的起身對韓宇說道。


    韓宇點點頭,也起身說道:“我要去漢尼頓的莊園一趟,這段時間一直沒有給漢尼頓家的河東獅消息,想必她已經等急了。大公,憐月憐星都是善解人意的好孩子,隻要你態度誠懇,她們會考慮你的意見的。”


    “謝謝提醒。”霍雲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付了一句,跟韓宇分開,韓宇去前院,而霍雲則是去後院。


    來到憐月憐星的小院前,就見憐月正帶著憐星在屋子裏練字,旁邊還有侍女站在那伺候著,誰也沒有想到霍雲會這個時候過來。先前的冒牌貨已經秘密送到了漢尼頓的莊園,對外則隱瞞了消息,一時半會誰也不知道此刻待在霍府的兩位郡主是正版。


    “啊,老爺來了。”就在霍雲走到門口的時候,有侍女發現了霍雲,連忙出聲提醒道。


    憐月憐星不為所動,將要練的字寫完以後,放下筆,隨後才對霍雲行禮問安道:“孩兒見過父親,不知父親來此有事嗎?”


    “沒什麽事,就是來看看你們。這段時間你們受苦了,爹爹對不起你們,沒有保護好你們。”霍雲有些歉疚的對憐月跟憐星說道。


    憐月聞言搖了搖頭,安慰道:“我們不怪父親。之前我們已經見過那對冒充我們的姐妹了,就連我們自己都差點認錯,更何況是父親呢?”


    “唉~終究是我的疏忽……”霍雲搖頭答道。


    “不管父親,要管就管那個壞女人,要不是她,我們也不會被拐走,也不會吃那麽多的苦。”憐星突然插嘴說道,可能是想到了以前所受的苦,眼淚忍不住就流了下來。看到憐星的眼淚跟憐月一臉讚同的神色,霍雲忽然感覺韓宇說的沒錯,這件事還真不是一般的難辦。雖說自己可以無視自己女兒的態度,將二夫人重新接納,隻是這樣一來,兩個女兒勢必不會再跟自己相親。


    既想要美女又想要女兒崇拜,霍雲感覺自己有點貪心。正當霍雲想要放棄的時候,腦海裏突然想起了韓宇臨走之前對自己說的話。抱著死馬當做活馬醫的想法,霍雲緩緩的說道:“其實你們被綁架這個事吧,也不能全怪二娘。玉先生說了,她也是受了上命所差。身不由己。”


    “玉先生真的這麽說過?”憐月低聲問道。


    霍雲一見有門,連忙點頭肯定的說道:“說過,不信等他從漢尼頓的莊園回來的時候你們自己問他。”


    “如果玉函哥哥說過,那我就原諒那個壞女人好了。”憐星考慮了一會,緩緩的說道。霍雲聞言大喜,隨即滿懷希望的看著憐月。而憐月很顯然要比妹妹憐星聰明得多,上下打量了霍雲一番,微微歎了口氣,輕聲說道:“如果父親想要讓我原諒那個女人,那我就原諒好了。”


    聽到這話。霍雲的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感覺事情可能要遭。


    陰暗的地牢,不知從哪滲進來的水落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主祭跟兩個副祭已經被關在這裏三天了,除了一點清水跟一天兩個窩頭意外。三個人再也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饑餓比死亡更加的令人恐懼。主祭看了看分別被關在自己左右兩個牢房,因為饑餓已經兩眼開始有點發綠光的副祭。心裏感到無限的慶幸。這要是三個人關在一起。就自己這不到百斤的排骨,還不都被這兩個副祭給啃嘍。


    可總是這樣不聞不問也不是個事呀。主祭現在也想清楚了,不就是老實交待嘛,反正自己現在也這樣了,不想死就隻能選擇合作,而想死……至於嗎?就算自己死了。溫達華的聖堂也隻會迎來新的主祭,而自己這個前任主祭,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人遺忘。為了一個隨時可以拋棄自己的組織賣命,實在是有點犯不上。


    隻是主祭想清楚。可抓了他的人卻絲毫沒有審訊他的打算,而主祭又不想舔著臉哭著喊著要投降。一是丟不起那個人,二是兩個副祭已經幹過了,結果半夜被人給揍了一頓,這才消停了下來。目前這種情況,主祭隻能慢慢的挨,一直挨到人家想起審問自己。


    背靠著牢房的牆壁,跟兩個副祭不同,主祭隻有一麵牆,另外兩麵分別跟兩個副祭的牢房相連,可以清楚的看到隔壁的一舉一動。


    待在左邊牢房裏的副祭忍不住出聲問主祭道:“主祭,我們以後怎麽辦呀?”


    主祭聞言看了說話的副祭一眼,把身一轉,背對著副祭。結果還是看到了一張副祭的臉,主祭歎了口氣,緩緩的說道:“你們覺得我們現在還有什麽選擇的餘地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看在同事一場的份上我提醒你們一句,不想要多受苦就不要耍滑頭,到時候人家問什麽就說什麽,不要隱瞞。”


    “那萬一咱們說了,人家要咱們的命呢?”副祭聽了以後問道。


    “那就沒轍了。你覺得你不說人家會不會對你動刑?”主祭聳聳肩答道。說完仰麵躺在閉上眼,再不搭理兩個副祭。兩個副祭對望一眼,不約而同的轉身躺了下去。牢房裏保持著沉默,一直到牢門傳來一陣響動,一個女人的身影走了進來。


    一見那人,主祭的臉色一變,有些忿恨的說道:“竟然是你?你還有臉來見我?”


    “……先吃點東西吧。”來人淡淡的答道。


    “不吃,拿走!”主祭憤怒的答道。


    “哎哎,別呀,難得來一趟。我說大侄女,你爹不吃,叔叔們吃。你爹不領你的情,叔叔們領。”一個副祭連忙叫道,而另一個副祭則是兩眼直勾勾的望著來人手裏拿著的提籃,那裏麵有一隻燒雞,香味勾的副祭一個勁的咽口水。


    主祭鬱悶的瞪了說話的副祭一眼,沒好氣的對來人說道:“你還杵在這裏做什麽?還嫌害得我們不夠?”


    “……父親,如果我告訴你我沒有把你們說出去,你信嗎?”霍府的二夫人看著主祭,一字一句的問道。


    “唔?不是你說的?除了你知道我們是幕後主使,還有誰知道?”主祭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冷笑著看著二夫人問道。而二夫人則是歎了口氣,柔聲問道:“父親,你仔細回想一下,有誰說你們就是幕後主使了?你們自己做賊心虛,發現了一點風吹草動就自亂陣腳。人家還沒打算對你們怎麽樣呢,你們自己到迫不及待的跑路了。”


    主祭一想也有道理。自己這些人似乎真的上了霍雲的惡當,不過轉念又一想,立刻搖頭說道:“不對!聖堂地下室的密道,外人不可能知道。”


    “父親,就許你派人去探聽別人的消息,難道就不許別人來探聽你的消息嗎?你仔細想想,在你們跑路之前,是不是說過有關地下室裏密道的事情。”


    “……可那是在聖堂裏說的,霍雲那裏怎麽可能……”話說到一半,主祭閉嘴了。他也開始對自己女兒投敵這件事有了疑惑。不過兩個副祭卻沒有考慮那麽多,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麽用?人都已經落在對方手裏了,還能翻了天不成。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吃東西,隻有吃飽了。才能活下去。


    “大侄女,你爹現在不餓。不如把你帶來的食物分給我們兩個叔叔吃吧。”一個副祭有點急不可耐的對二夫人說道。


    主祭聞言看了看二夫人。問道:“你真的沒有出賣我?”


    “我沒有。”二夫人衝主祭搖了搖頭。


    “好吧,我相信你。那你有辦法把我帶走嗎?”主祭又有點期望的看著二夫人。卻見二夫人苦笑一聲,答道:“父親,你覺得就憑我現在這樣,能帶你出去嗎?提醒你一點要注意,我跟你一樣也是階下囚。隻不過牢房要比你大一點而已。”


    “……對,你跟我一樣。”主祭喃喃自語道。


    沉默了好一會,主祭看著二夫人問道:“都帶了什麽好吃的給我?”說著主祭伸手去拿籃子裏的食物。二夫人見狀連忙將籃子往前遞了遞。因為有牢門阻攔,二夫人伸手將燒雞給撕開。然後順著門縫塞了過去。肉香勾引的兩個副祭口水長流。


    “主祭大人,吃獨食是不對的。雞大腿給你,我隻要雞屁股就可以。啊,我的屁股,我的屁股。”副祭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叫道。他不說還好,一說正好提醒了主祭,一口將雞屁股給啃進了嘴裏。


    “父親,要不還是給他們一點吃的吧。”二夫人有點看不過去的勸主祭道。


    “不給這兩個混蛋!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要不是這兩個混蛋聽風就是雨,在得到霍雲想要見我們的時候就撒腿跑路,我們現在絕對不會淪落到階下囚這個地步。我要饞死他們!”說著主祭狠狠的咬了一口雞胸脯。就見兩個副祭不約而同的手捂胸口,就像主祭那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胸口似的。


    雖然情況不妙,但二夫人還是被自己父親這種略帶孩子氣的舉動給逗樂了。無奈的搖了搖頭,二夫人將籃子裏的兩個豬蹄拿了出來,分別遞給了兩個副祭。兩個副祭當然是千恩萬謝,抱著豬蹄蹲一邊去啃了。


    麵對主祭責怪的眼神,二夫人搖頭歎道:“父親,眼下都這樣了,就不要計較那麽多了。”


    聽到這話,主祭愣了愣,隨後一言不發的低頭啃起了手裏的燒雞。整個牢房裏就隻有吃東西的聲音。兩個副祭啃得很徹底,兩隻豬蹄給啃得比狗啃的都幹淨,如果不是牙口不行,估計連骨頭都不會剩下。隻是這一直餓著還沒事,吃了一點東西以後,反而把食欲給勾起來了。兩個副祭現在比沒吃東西那會反而更難受了。


    “把剩下的食物分給他們吧,就算是死也要當個飽死鬼。”主祭拿起籃子裏的兩張薄餅,對二夫人說道。二夫人聞言點點頭,將籃子裏剩下的薄餅分成兩份,分別交給了副祭。


    ……


    一頓飯吃完,二夫人走了。主祭摸了摸肚子,重新躺在了草堆裏。對於二夫人,主祭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主祭相信,自己的女兒並沒有欺騙自己,也就是說,自己這些人上了霍雲那家夥的惡當,結果不打自招,或者說是自投羅網。


    想到這,主祭不由歎了口氣。一旁的副祭聽了不解的問道:“主祭大人,你歎什麽氣呀?咱們好不容易吃了頓飯……”


    “那就知道吃!……算了,有時候你這樣的人也是幸福的。”看著副祭那副不解的樣子,主祭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繼續說話的興趣,閉上眼睛開始睡覺。而吃人嘴短的兩個副祭見主祭不願意搭理他們,為了下頓飯著想,也明智的閉上了嘴。整個牢房再次恢複了平靜。


    二夫人提著籃子回到廚房。早有人等在了那裏,見二夫人過來,連忙開口說道:“二夫人,老爺請你去書房一趟。”


    “……我知道了。還有我不是什麽二夫人,不要亂叫。”二夫人點點頭,然後對來人強調道。來人也不在意,隻是恭敬的站在一旁,等著二夫人先走一步。對於下人的這個態度,二夫人幾乎已經習慣了。自打被抓住以後,二夫人的人身自由就被限製在府裏了。平時也沒有誰跟著。但二夫人知道自己的身邊有影衛在,隻要自己試圖出去,那等待自己的將是死亡。而二夫人現在還不想死。


    好在後來聖堂的主祭跟兩個副祭被秘密送到了這裏。得知自己的父親沒事,二夫人的心裏微微鬆了口氣,不過隨即又開始擔心自己父親的身體。隻是此時的二夫人並不是原先的二夫人。已經暴露的二夫人在霍府也就是一個囚犯,跟別的囚犯的區別恐怕就是身上沒有帶著鎖鏈以及待的牢房要比別人要大一些。


    隨著下人來到距離霍雲的院子還有二百米的地方。下人離開了。而二夫人則自己慢慢的走了過去,來到書房門口,二夫人說道:“老爺,妾身來了。”


    “進來說話。”書房內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隻是聲音熟悉,人也熟悉,但關係卻發生了改變。


    看著麵前的霍雲。二夫人的眼睛忽然感到有點濕潤。


    “剛才去見過你父親啦?他有什麽要說的沒有?”霍雲頭也沒抬的問道。


    “……老爺,妾身覺得我父親對您還能有點用處,所以自作主張替他們送了點吃的……”


    “沒問你這些,你隻要說重點。”霍雲打斷二夫人的話道。


    “那個。我父親沒說什麽。不過看他的意思,他是願意跟您談談的。”二夫人考慮了一下,低聲說道。


    不料話音剛落,就聽坐在一旁一直沒吱聲的韓宇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大公,這下算我贏了吧?”


    霍雲聞言苦笑道:“好,算你贏了。”


    對於韓宇,二夫人可以說是恨之入骨,就是這個混蛋,躲在後麵策劃了一切,以至於自己這些人暴露了身份,淪為階下囚。


    “咦?你看我的眼神有點小仇恨啊。”韓宇突然冷笑著對二夫人說道。二夫人聞言一驚,連忙低頭不語。一旁的霍雲有點不忍的說道:“玉先生,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你先下去,以後你父親的夥食由你負責。我也不妨跟你交個底,就算我現在放了你們,你們也是被滅口的命運,要是想要繼續活下去,最好的出路就是跟我合作,效忠於我。你把我的話帶給你父親,替我勸勸他。”


    “老爺,您……”二夫人十分意外的看著霍雲說道。可霍雲卻眼神躲閃的沒有看自己。二夫人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對於她跟自己父親的未來,二夫人早就已經意識到了,隻是當時已經走上了不歸路,由不得她回頭。而現在聽到霍雲的話,二夫人頓時明白這是霍雲打算招攬自己跟自己的父親。可已霍雲的身份跟實力,他有必要招攬自己父女嗎?隻有一種可能才會讓霍雲做出這種決定,而在離開書房前聽到韓宇那句英雄難過美人關之後,二夫人的心裏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一時間二夫人就感覺自己快要飛上了天,那種喜悅的心情讓二夫人恨不得瞬移到自己的父親麵前,將這個好消息告知父親。


    等二夫人離開以後,霍雲似乎有點不敢麵對韓宇,就如韓宇所說的那樣,他的確有點舍不得二夫人。


    “就此一次,下不為例。”霍雲硬著頭皮對韓宇說道。


    韓宇聞言搖了搖頭,答道:“你跟我保證做什麽?我跟那個二夫人又沒有多大的仇。不過我覺得你應該考慮一下憐月跟憐星的感受,要知道當初可就是那個二夫人勾結外麵的人將她們綁走的。害得她們淪落到地下人間,要不是我正好出現,那你可以想想那兩個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孩子最後會是什麽下場。”


    聽到這話,霍雲的臉上變顏變色,很顯然韓宇的話提醒了霍雲,這個二夫人不是自己想要原諒就可以原諒的。


    “我,我去看看憐月跟憐星。”霍雲有些不安的起身對韓宇說道。


    韓宇點點頭,也起身說道:“我要去漢尼頓的莊園一趟,這段時間一直沒有給漢尼頓家的河東獅消息,想必她已經等急了。大公,憐月憐星都是善解人意的好孩子,隻要你態度誠懇,她們會考慮你的意見的。”


    “謝謝提醒。”霍雲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付了一句,跟韓宇分開,韓宇去前院,而霍雲則是去後院。


    來到憐月憐星的小院前,就見憐月正帶著憐星在屋子裏練字,旁邊還有侍女站在那伺候著,誰也沒有想到霍雲會這個時候過來。先前的冒牌貨已經秘密送到了漢尼頓的莊園,對外則隱瞞了消息,一時半會誰也不知道此刻待在霍府的兩位郡主是正版。


    “啊,老爺來了。”就在霍雲走到門口的時候,有侍女發現了霍雲,連忙出聲提醒道。


    憐月憐星不為所動,將要練的字寫完以後,放下筆,隨後才對霍雲行禮問安道:“孩兒見過父親,不知父親來此有事嗎?”


    “沒什麽事,就是來看看你們。這段時間你們受苦了,爹爹對不起你們,沒有保護好你們。”霍雲有些歉疚的對憐月跟憐星說道。


    憐月聞言搖了搖頭,安慰道:“我們不怪父親。之前我們已經見過那對冒充我們的姐妹了,就連我們自己都差點認錯,更何況是父親呢?”


    “唉~終究是我的疏忽……”霍雲搖頭答道。


    “不管父親,要管就管那個壞女人,要不是她,我們也不會被拐走,也不會吃那麽多的苦。”憐星突然插嘴說道,可能是想到了以前所受的苦,眼淚忍不住就流了下來。看到憐星的眼淚跟憐月一臉讚同的神色,霍雲忽然感覺韓宇說的沒錯,這件事還真不是一般的難辦。雖說自己可以無視自己女兒的態度,將二夫人重新接納,隻是這樣一來,兩個女兒勢必不會再跟自己相親。


    既想要美女又想要女兒崇拜,霍雲感覺自己有點貪心。正當霍雲想要放棄的時候,腦海裏突然想起了韓宇臨走之前對自己說的話。抱著死馬當做活馬醫的想法,霍雲緩緩的說道:“其實你們被綁架這個事吧,也不能全怪二娘。玉先生說了,她也是受了上命所差,身不由己。”


    “玉先生真的這麽說過?”憐月低聲問道。


    霍雲一見有門,連忙點頭肯定的說道:“說過,不信等他從漢尼頓的莊園回來的時候你們自己問他。”


    “如果玉函哥哥說過,那我就原諒那個壞女人好了。”憐星考慮了一會,緩緩的說道。霍雲聞言大喜,隨即滿懷希望的看著憐月。而憐月很顯然要比妹妹憐星聰明得多,上下打量了霍雲一番,微微歎了口氣,輕聲說道:“如果父親想要讓我原諒那個女人,那我就原諒好了。”


    聽到這話,霍雲的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感覺事情可能要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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