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飛霜的聲音從地底下傳上來:“啊,妖靈玨!“


    青蓮師父朗聲道:“正是妖靈玨,我要見妖靈國主。吞噬小說 www.tsxsw.com


    地麵上那些拜伏在地的群妖昂起頭,貪婪地呼吸著,藍色“妖靈玨”上的清輝象彌漫的霧氣一般被群妖吐納著,“劈哩啪啦”輕微的爆裂響成一片,那隻頭長在肩膀上的妖怪漸漸的變成灰獾一樣的獸類,群妖都在變,似在脫胎換骨。


    忽然天空一暗,藍光消失,“妖靈玨”被青蓮師父收起來了,地麵群妖立時發出陣陣哀鳴,叩拜不已。


    青蓮師父道:“帶我去見妖靈國主。”


    群妖都不會說話,隻是哀鳴。


    敖飛霜的聲音叫道:“帶你去見國主也可以,但我要先殺了原澈。”


    我單腳立在那座白色塔樓的尖頂上,笑道:“你要殺我,盡管來,我們單打獨鬥。”


    青蓮師父看了我一眼,朝地麵問:“你是誰?為什麽要殺原澈?”


    敖飛霜悲憤道:“我是敖飛霜,這惡賊殺死了我父親和我哥哥,我與他不共戴天。”


    鶴藏鋒道:“敖行雲懸梁自盡,敖廣死於亂軍之中,他二人的死與原大帥無關,大帥仁慈,原打算饒他二人性命呢。”


    我微感詫異,不明白鶴藏鋒為什麽這麽說?


    敖飛霜怒道:“我不管,反正你們都要死,為我父我兄陪葬!”


    我冷酷道:“兩軍交戰,勝存敗亡,原沒什麽好說的,你要報仇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話音剛落。一道黑氣裂地衝出,瞬間布滿整個伏波城的上空,陰風陣陣,鬼哭狼嚎,無數奇形怪狀的凶神惡煞地黑霧裏往來穿梭,這些惡鬼大如山嶽,小似猿猴,張牙舞爪向地麵撲來。


    “百鬼刀!”我大叫一聲,“鬱雷飆風劍”在身前劃了一個半圓,狂風驟起。七七四十九個霹靂接連炸開,在我身前形成方圓十丈的風雷防禦圈,將鶴藏鋒父女和青蓮師父盡數護在目中,無數惡鬼在風雷圈外衝我們嘶嚎,卻是不能靠近一步。


    “鬱雷飆風劍”竟有如此威力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餐風道人送我地這把劍果真是寶物呀!


    但“百鬼刀”在敖飛霜手顯然比那次在敖廣手裏的威力大得多。這座方圓百裏的東海大城全部被黑霧籠罩,黑霧裏鬼怪噬人,數十萬軍民發出驚恐的叫聲,仿佛末日來臨。


    看不到敖飛霜的人影,隻聽到她瘋狂的聲音:“全部去死!全部去死!伏波城裏不是敵人就是叛徒,全部去死!”


    黑氣大盛,霧中鬼怪卻愈發清晰,目光灼灼,猙獰可怖,“忽颯颯”從雲端伸出無數條長臂。抓起地麵上的軍士百姓,長臂收回,數百軍民就被拖入黑霧中,慘叫聲驚天動地,卻又嘎然而止,顯然,這數百人都被鬼怪吞噬了。


    我又驚又怒:“這敖飛霜喪心病狂了。竟用這麽強大的修真利器對付普通百姓!”


    我單足在塔尖一點,整個人如彈丸般躍起。衝出風雷圈,“風雲雙輪”一守一攻,我倒要看看同列“五大神兵”的“風雲雙輪”和“百鬼刀”究竟誰更厲害?


    “雲輪”驟然擴大,圓徑足有數十裏,將籠罩在伏波城上空的黑霧盡數收在輪中。而“風輪”那猛烈地龍卷風徑直朝黑霧源頭衝去,我要把敖飛霜揪出來。


    敖飛霜看來是要與我死拚了,上次在夷州城外她一見我祭出“風雲雙輪”立即就逃,今夜卻是不退,地底下又衝出一道黑氣,無數厲鬼呼嘯而出,與龍卷風相撞,好比兩條奔騰的大河狹路對衝,刹那間,天昏地暗,風聲鬼嘯不絕於耳。


    “百鬼刀”裏的厲鬼無窮無盡,被我“雲輪”碾碎一批又出來一批,可惜我的“萬剮炎輪”不肯出來,不然的話,以“萬剮炎輪”的熾熱和強光,正是“百鬼刀”地克星。


    久戰不下,我決定冒險一搏,“鬱雷飆風劍”開路,刺進黑霧中,逆著厲鬼疾衝出來的方向反衝向地麵,黑氣就是從那裏不斷向上噴薄的,敖飛霜也一定在那裏。


    無數厲鬼與我擦肩而過,迎麵衝來的都被我一劍貫穿,劍身隨即爆出一聲驚雷,將穿在劍上的厲鬼震得粉碎。


    “轟”的一聲,我撞上了地麵,地表頓時裂開一個大洞,洞中彌漫的黑氣後麵又有藍光透出,這藍光象水波一般流動,我曾在夷州城外的湖底洞穴中見過。


    敖飛霜“啊”的一聲驚呼,洞中黑氣眨眼收淨,我看到一個身穿皮鎧、腰係戰裙的女郎背對著我在藍光中奔跑,青銅色地超短戰裙僅僅能遮住臀部,兩條雪白的長腿跑動起來顯得結實有力,黑色的長發卷曲著飛散在肩頭,手裏倒提著一把鬼氣森森的長刀,刀身上有無數眼睛,鬼眼猙獰,冒著綠光。


    敖飛霜畢竟是女子,方才情緒激憤要與我決一死戰,現在看到我衝進來,嚇得轉身就逃。


    洞底深處藍光越來越亮,我又看到了那顆圓徑兩尺的大珠子,我知道敖飛霜又想借這顆古怪的藍珠脫身。


    敖飛霜突然腦袋往下一栽,整個人往藍珠飛撲下去,雙手一觸到藍珠,上半身迅速沒入珠子裏麵。


    我大急,奮力撲去,手臂疾伸,堪堪抓住一隻纖巧的足踝,但覺眼前藍光大放,我地腦袋也已進入藍珠中,但除了藍光外看不清任何東西,隻有緊緊握住那隻足踝。


    突然左足腕一緊,身子一滯,我的足踝也被人抓住了,不知是友是敵,我右腿猛踹過去,卻踹了一個空。腦袋卻被敖飛霜重重踢了一腳,但我就是不放手。


    藍光眩目到了極致,然後迅速暗淡下來,我手裏一滑,竟被敖飛霜掙脫了,急忙橫劍護身,眼前已到辨物,敖飛霜就在我前麵不遠處,雙手提著“百鬼刀”,刀頭斜指。叉開雙腿,微低著頭,眼睛向上盯著我,胸脯起伏,以一個既誘惑又英氣地姿勢對著我。


    我急於知道抓住我腳腕的是誰?扭頭看,黑紗蒙麵。緇衣輕垂,卻是青蓮師父。


    青蓮師父開口道:“這就是妖靈國度嗎?”


    敖飛霜微微喘息,眼睛死死盯著我,沒回答。


    我收起劍,顯得有恃無恐、毫不防備的樣子,打量著身處的環境,但見四周層層疊疊都是岩石和泥土,但奇怪地是,這些岩石泥土竟是半透明地,伸手一摸。手竟從岩石中劃過,就好象伸進水裏一般。


    青蓮師父說道:“帶我去見你們國主,我可以把‘妖靈玨’還給你們。”


    敖飛霜眼睛一亮,瞧了那青蓮師父一眼,問:“你是誰?“


    青蓮師父倒也不隱瞞,說道:“我是冥王堡的人,我來找一個人。妖靈國主把這個人還給我,我就交出妖靈琢。”


    顯然這“妖靈玨”,對妖靈國度非常重要。敖飛霜抿唇思索片刻,然後說:“我可以帶你去,但這個人必須死!“百鬼刀遙搖向我一指。


    我身子一閃,離青蓮師父遠點,同時“雲輪”護身。以免腹背受敵,這冥王堡主的前夫人實在太詭秘,猜不透她想幹什麽?到妖靈國度找人?找什麽人?


    青蓮師父淡淡一笑,說道:“殺他?現在誰殺得了他?除非是妖靈國主。”轉頭對我說:“殿下膽色如何?可肯去見妖靈國主,也讓這位敖小姐有個報仇的機會?“


    我心想:“我傻呀,送上門去讓你們殺呀!但妖靈國度正是我要去的,我要抓那狐狸精巫靜真呢。”


    我笑道:“久聞妖靈國主大名,原澈早就想拜見了。”


    敖飛霜聽我這麽一說,立起疑心,斜眼瞅著青蓮師父,冷笑道:“你們是一夥的,你說要把妖靈玨還給我們,一定沒安好心。“


    青蓮師父也不辯解,隻是問:“敖小姐願意帶路嗎?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強求。”


    我心想:“幹嘛不強求,偏要強求。“暗施空間遁,想要突然出現在敖飛霜身後,卡住她天鵝一般的脖子,這女郎最怕卡脖子了:哪知意念一動,腦袋就撞在岩石上,州才如水般透明的岩石現在又堅硬無比了!


    敖飛霜目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麽,冷笑說:“你們就給我呆在這裏吧!”轉身向下麵走去,在岩石間穿行,那些岩石在她走過時融化透明,在她身後愈合堅硬。


    我伸手四處摸摸,硬渣渣地泥石,而且敖飛霜一走,藍光也沒有了,四周一片漆黑。


    “青蓮師父,我們是不是在地底下呀?”


    “正是地底下,妖靈國度就在地底下。”


    “這岩石真奇怪,忽軟忽硬,不行,我們不能困在這裏,我用劍劈開這地岩吧。”


    青蓮師父“嗤”的一聲笑,說道:“你知道我們此時在地底什麽地方嗎?也許距地麵有幾百丈、幾千丈,你法力再強,也不容易破出去吧。”


    我汗顏,說:“是那顆藍色珠子有古怪是吧,怎麽一下子就把我們帶到這麽深的地底下了!“


    黑暗裏青蓮師父的聲音不疾不徐地說:“那藍珠子叫做‘接引珠’能把遠隔千裏的距離連接在一起。“


    我略一思忖,恍然道:“怪不得上次她能引來海水灌我夷州城!”


    藍光亮起,青蓮師父舉著那塊“妖靈玨””低頭說道:“清枝,出來吧。”


    我吃了一驚:“鶴清枝也來了?在哪裏?”


    就見青蓮師父餾袍一拂,清麗動人的鶴清枝憑空出現在藍光裏。


    鶴清枝說道:“師父你怎麽說也不說一聲就把清枝裝進那麽氣悶地地方呀!”


    青蓮師父指著我說:“為了追他,來不及了。”


    鶴清枝看了我一眼,優雅地一點頭,說:“殿下你好。“


    我彬彬有禮地躬身致意,心想:“鶴清枝應該對我沒有惡意,但這個青蓮師父就很難說,現在又把鶴清枝也帶到這裏來,她到底想幹什麽?還有,鶴清枝不就是冥王堡少主嗎,也是她女兒呀,冥王七豔尋找的不就是她們母女倆嗎?“


    青蓮師父下麵的話更是奇怪,她說:“清枝,你帶路吧,帶我們去妖靈國度。”


    鶴清枝秀眉一蹙,說:“師父,我沒來這裏,我怎麽認得路!”


    青蓮師父說:“沒事,你隨便走走就是了。”


    鶴清枝無奈地看了我一眼,雙手伸出,象盲人那般摸索探路,讓我瞧得心軟。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些堅硬的地岩還沒觸到鶴清枝的手就自動變得透明,就和敖飛霜一樣,鶴清枝能夠從容地在地岩穿行。


    青蓮師父快步上前拉住鶴清枝的左手,說:“清枝,另一隻手拉著殿下,不然他走不,就被困在這地底下了。“


    鶴清枝臉一紅,朝我伸出手來。


    我輕輕握住那柔荑小手,感覺溫潤、柔軟,象是握著一件名貴的珍寶,隻想傾心嗬護。


    鶴清枝側臉不看我,但看分明看到她玉頰的紅潮漸漸漫延到耳後根,最後連雪白的脖子都紅了。


    這幾個月來,我所曆奇事也算不少,但還沒有象今夜這麽詭異地,三個人手牽著手在地底下行走,堅硬的岩石和泥土融化又凝結,唯一可喜的是那握在手心裏的溫軟小手,有一絲震顫向雙方傳遞。


    岩石作證,我沒有使用催情真氣,鶴清枝純潔無暇,讓我不忍褻瀆,但那小手卻是微微出汗了,而且,鶴清枝的臉為什麽那麽動情地紅?


    我聽到黑暗的地底深處有一聲輕微的驚歎,肯定是敖飛霜在一旁窺視,她在伺機為父兄報仇呢。


    我正想提醒鶴清枝小心點,腳下突然一空,鶴清枝脫手向下飛墜,我隨即撲下,想要抓住她,眼前一片暗紅色迅速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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