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淩猛然抬頭,狠狠的瞪著諸葛臨風,冷冷的回道:


    "你們都有這樣的思想,送回去他不是一樣死路一條!與其讓他慢慢的受盡折磨而死,你到不如直接捏死他好過。"


    師徒倆一聽這話,以為她終於想通了。頓時鬆了一口氣。哪知他們一口氣都沒透完,耳邊又傳入了冰淩冷冷的嘲諷聲:


    "哼!天下第一的劍魔也不過如此嘛!連個多生了根手指的嬰兒都讓你怕成這樣!難道你怕他多出的手指能練成什麽絕世神功?唉!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找你當保鏢!"


    師徒倆差點沒被冰淩這話給噎死。兩人的臉色懼是瞬間數變,刷地由紅到紫,再由紫到青,最後變成了與江水同係的碧綠色。北堂霽楓狠狠地回瞪著小冰淩,咬牙切齒的吼道: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臭丫頭,誰說我們怕了。我師傅是為你好,這孩子你要來肯定是你帶著他吧?那麽就算倒黴的也是你吧?關我們什麽事啊!而且如果給別人發現你帶著個災星,到時你就算是拿著金子,也別想住到客棧,乘到車船。不信你去問問船家,看他要是知道了你帶著一個六指災星,會不會立刻趕你下船!"


    而原本就不善言辭的諸葛臨風,則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好在有口齒靈利的徒兒為他代言,不然真不知他會不會當場口噴鮮血。又或者發揮他的一貫飛格,揮劍將惹他生氣的冰淩和嬰兒一起了結了!


    北堂霽楓的語氣雖然不好,可是他的話中卻沒有一點誇張的成份。冰淩這才知道原來這裏的人對六指是如此的忌諱。不自覺的垂目看向了懷中的嬰兒,孩子似乎感受到她憐惜的目光。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冰淩連忙輕輕搖晃著孩子,溫柔的哄道:


    "乖,別哭哦!放心,姐姐不會拋棄你的。"


    話音一落,哭聲嘎然而止。


    "嗬嗬,小家夥你聽懂了是嗎?"冰淩被孩子的表情逗得笑了出來。然後抬頭望著愣在一邊不知該做何表情的師徒倆,笑意盎然地說:


    "你們看,這麽聰明可愛的孩子怎麽可能是災星呢?你們不就是見不得他多出的那塊指骨嗎?放心,給我半個時辰,我保證能消除你們恐慌的根源。"說著她抱著孩子往自己的包廂走去。


    看來這丫頭真的是倔得無可救藥了。她自己都是一個小丫頭,她要怎麽照顧一個帶著天煞的孩子啊?師徒倆相視一覷,同時無奈的搖頭歎息。實際上他們也不是那種相信命運的人,可是讓他們帶孩子,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而這樣的孩子連親身父母都不敢收留。更何況是別人呢?所以諸葛臨風才要將他送回江裏去。


    走到倉門口時,冰淩突然停下,轉身對著劍魔吩咐道:


    "保鏢大人,麻煩你去讓船家弄點米湯來。順便幫我問船家要一壇酒,再燒一盆開水,讓它自然涼,最後讓船家站時靠岸暫停一會兒。"


    "你還真的不客氣啊!"北堂霽楓恨恨的瞪著冰淩,用眼神說道。


    "有事找保鏢可是你師傅自己要求的!"冰淩淡淡的回道。


    "你要酒來幹什麽?為什麽停船?"諸葛臨風凝惑地問道。米湯可以理解為喂嬰兒吃,開水是要為孩子洗澡,可是另外兩樣諸葛臨風實在是想不出她的用意為何。


    "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我現在跟你沒法解釋。"冰淩幹脆的回道。


    清脆的童音配以老沉幹練的語氣,怎麽聽師徒倆都覺得別扭。不過也引起了兩人強烈的求知興趣,倆人沒有再多說什麽,分頭去準備冰淩要求的東西了。


    冰淩抱著繈褓中的嬰兒進到包廂後,輕輕將孩子放到靠船身的木板小床上。衝著孩子柔聲說道:


    "寶寶,乖乖呆著,等下就有米湯吃了哦。"


    "哦,哦。"小家夥像似聽明白似的,張著奶白色的幹澀小嘴,依依呀呀的回應著。


    "嗯,真乖。"讚賞地摸了摸小家夥毛絨絨的小臉(剛剛新生的嬰兒臉上都有胎毛)。冰淩起身打開她的包袱,開始準備她的手術用具。她將手術用的刀具針線,及消毒藥品全部拿出來,整齊的擺在床邊的小桌子上。接著她選了一張質地比較柔軟的床單,嘩嘩的將它撕成一尺來寬的布條...


    "米湯來了。"北堂霽楓吆喝著,端著一碗米湯進來。諸葛臨風手裏捧著一個木盆隨後跟來說道:


    "熱水也打來了。船正在往江邊靠。"


    "謝謝!"冰淩起身接過米湯,習慣性的道了聲謝。


    "你這丫頭也會說謝?"北堂霽楓詫異的回道。他發現自己很不習慣跟他客氣的小冰淩。


    冰淩沒有理他,將碗放在桌麵上。一手抱起嬰兒,一手用湯匙舀起半匙米湯輕輕吹了吹。細心的喂孩子食物。


    "這些是什麽?"北堂指著桌上的東西驚問道。


    "手術用具。"冰淩一邊喂著小家夥米湯,一邊淡淡的回道。喂了幾湯匙後,她放下湯匙,重新將孩子豎著抱了起來。將他的頭靠在自己小小的肩膀上,輕輕的拍打著孩子的背,讓他打了一個嗝後。又將他平放下去。


    她的動作純熟得就像是帶過好多孩子的母親似的。(實際上這些都是她大學實習的時候從婦產科學來的。她大學時主修外科,同時選修了婦產科和兒科。)看得劍魔師徒目瞪口呆的凝望著她。


    看著小家夥滿足的睡著了,冰淩突然抬頭望著劍魔問道:


    "我要的酒呢?"


    "酒來了!"船家擰著一壇酒出現在倉門口,大聲應道。


    "謝謝!"接過灑壇,冰淩客的謝道。


    "不客氣!"船家憨厚的回道,自動的退了出去。


    小冰淩動作有序的將酒倒進一個小盆子裏,再將所有手術用具都浸入灑中,接著她拿起布條將小家夥的四肢固定在小床上...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性急的北堂忍不住驚問道。


    "我要將小家夥多出的那根手指切掉。"冰淩直接了當的回道。


    "你說什麽?你瘋了嗎?你不知道十指連心嗎?他才剛出世。哪裏承受得了那種痛苦。"北堂霽楓驚呼道。


    呃!冰淩詫異的抬頭看了北堂一眼。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點人性嘛!衝著他這一點僅存的人性,冰淩決定為他解釋一下。她淡淡的說道:


    "我沒有瘋,瘋的是這個世界。是這個世界容不下他多出的這根手指。本來多一根手指又不是他的錯,憑什麽要他一個孩子來承受這些痛苦呢?但是,長痛不如短痛..."


    "可是你也不能切掉他吧!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北堂霽楓打斷冰淩的話,驚愕的說道。不過他的話也沒說完就又被冰淩冷冷地打斷了。


    "你別跟我提他那不負責任的父母,如果給我知道他們是誰的話,我一定會讓他們嚐到拋棄骨肉應有的懲罰。"


    "好了,你們倆別爭了。冰淩說得對,與其讓他一世受痛,不如現在就給他切掉。至於能不能承受得了,就看他的造化了。"見他們倆爭論不休,一直沒有出聲的劍魔忍不住說道。


    師傅都發言了,北堂自然不敢再有意義。冰淩則佩服的看了劍魔一眼,繼續解釋道:


    "實際上這隻是個極小的手術,不會有任何問題的。而且現在給他做了,兩個月後他就會跟正常人一樣了,連一點疤痕都不會留下。"


    "丫頭,你以前做過這樣的手術?"劍魔不經意的問道。他一直注意著冰淩的舉動。她的動做是那麽的熟練,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決不是在亂來。


    呃,雖然沒有做過同樣的,可是比這難度大得多得多的手術她可是沒少做。不然她也不會被發配到這個鬼地方來啊!冰淩汕汕的想"算是吧!"


    一切準備就緒,冰淩開始對正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她舉動的師徒倆下驅逐令:


    "我要開始手術了,請你們先出去等。"


    "我們又不防礙你。"北堂不滿的應道。如果說動手的是他師傅,別說是切一個手指,就算切下一顆人頭他也不覺得稀罕。可是對於這樣一個一心要救孩子的小丫頭來說,要她親手切掉一個嬰兒的手指。這無疑是一件及其殘忍的事情。他就是想看看這丫頭是不是真的如她說的那樣,敢將這孩子的手指切下來。


    "我們保證不會影響到你。"說不定還可以幫你的忙。後麵半句劍魔留在了心裏。他也有跟北堂一樣的心思,對於一個普通的小姑娘來說,就算她醫術再怎麽高超,要切掉別人的一根手指的確不是那麽容易下得了手的事。


    可是他們眼前的小姑娘很顯然並非普通人。冰淩以不可置否的語氣再一次冷冷地重聲道:


    "請你們出去!你們站在這裏本身就是對本大夫最大的影響。"


    "你..."北堂正想反駁,被劍魔一把拖了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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