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書不知道韓江怎麽跟趙翰川解釋的,他背著自己去了另一個房間,等出來的時候他神色不變,而電話那頭的趙翰川已經掛了電話。


    “你怎麽跟趙翰川的?”雲錦書迫不及待的問。


    韓江聳聳肩,神色不變的:“沒什麽,隻是叮囑他幾句話,明天你隻要按他的意思去做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管。”


    雲錦書不明就裏,被他這麽一更糊塗了,“至少你要告訴我明天你有什麽打算,我現在什麽都不清楚怎麽配合?”


    韓江靠近他,右手摸了摸他的臉頰笑著:“不用擔心我自有打算,這次是我考慮不周連累了你,肯定會給你一個完美的交代。”


    “很晚了,快去睡吧,別胡思亂想,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韓江兀自低下頭吻了吻雲錦書的唇角,雙手抄著口袋走進了臥室,留下雲錦書一個人愕然的站在那裏。


    雖然在跟趙翰川通話的時候,他一也不擔心明天沈念的醜|聞被爆出來之後,自己會受到牽連,因為在自己這個擋箭牌還沒發揮作用之前,韓江絕對不會對害他,可是如今他突然插手這事,反而讓雲錦書的心提了起來。


    韓江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好,既然這次他親口給趙翰川打了招呼,肯定動用背後的勢力處理這事,可他這麽不遺餘力的幫自己,難不成又有什麽新的企圖?


    雲錦書越想心裏越亂,站在門口良久才渾渾噩噩的走回臥室,結果一隻腳剛踏進去就被韓江一下子拖到床上。


    “唔——”雲錦書嚇了一跳,黑色眼睛在黑夜中瞪得溜圓。


    韓江翻身壓在他身上,輕笑一聲低下頭吻上他的嘴唇,“寧願站在門口愣神也不進屋睡覺,準備給我當門神嗎?”


    雲錦書笑了笑,“我隻是被電話吵醒睡不著,怕進了臥室打擾你清夢。”


    “哦——”韓江勾起嘴角,雙手滑進雲錦書的睡衣,一邊撫摸著光|裸後背一邊親吻他的脖子,“既然你睡不著,我也被吵醒了,那咱們就做些促進睡眠的事情……”


    著他衝耳邊嗬了一口熱氣,雲錦書下意識的縮縮脖子哭笑不得,伸手就推他,“喂喂,韓老板你也忒禽獸了,我都被您迫害成這樣了,還得奉獻完精神再奉獻**啊?唔……”


    他的話還沒完,韓江就一口咬住他的鎖骨,同時伸到下麵的右手還抓住了某人的要害,低聲輕笑:“嗯,你真是德藝雙馨。”


    雲錦書悲憤無比的又掙紮幾下,可還是被“荒|淫無道”的韓老爺給鎮壓了,無辜被擼的兄弟哼哼了幾下,就歡樂的吐了白沫子。


    兩人胡鬧了一通,雖然沒真刀真槍的幹一發,但仍然黏黏糊糊撒了一被單,韓老爺熱情充沛,堅|挺到最後,而淒慘的某人卻實打實的累得渾身發軟,根本沒有精力再想明天的醜|聞,就這樣糊裏糊塗的睡著了。


    臨睡的前一秒,雲錦書還在納悶,難不成韓江是故意用這種方式不讓他擔心的夜不成眠?問題是他真的有這麽好心嗎?


    第二天,幾乎全部的媒體都報道了沈念吸毒還掌摑他人的事情,報紙和雜誌全都刊登出巨幅照片,有根有據、繪聲繪色的大肆宣揚。


    但令人奇怪的是,原本狗血的男男三角戀根本沒出現,不僅沒有韓江和雲錦書的名字和照片,甚至連“同性戀”這個字眼都沒提,所有的鋒芒都指向沈念吸毒過量精神扭曲,因為嫉妒同門師弟的才華,所以才出手傷人……


    等等,什麽叫嫉妒同門師弟的才華?


    雲錦書看的一頭霧水,他什麽時候跟沈念成了同門師弟了?把電視機的音量調大一,正好看到趙翰川作為星輝發言人對此事的回應:


    “沈念作為星輝的一員,做出這樣的危害社會和他人的事情,我們感到非常抱歉。之前他就時常與公司其他藝人發生衝突,我們不得不對他實行暫時的雪藏,可惜他執迷不悟,認為某位新人搶了公司重金投資的某個新片角色,這才吸毒後神智失常出手傷人,星輝對於這樣的事情絕不姑息,願意接受各位媒體及公眾的監督批評。”


    趙翰川的話的很有技術含量,不僅洗刷掉星輝的責任,而且成功的把記者的目光引到新片上,果然這話一出就立刻有一個記者抓住時機,站起來發問:


    “眾所周知,星輝投資的電影向來是票房保證,那是什麽樣的理由,使星輝願意放棄沈念這個影帝繼而選擇一位新人?”


    趙翰川神秘一笑,“電影的票房不是靠大牌來支撐的,星輝向來的準則就是隻選對的,不選貴的,對於這位新人……嗬,我隻能,他是我見到為數不多的天生的演員,新片的角色很適合他,他也絕對有實力能取代沈念,請各位與我一起期待。”


    這一番話一出,現場頓時嘩然,本來能讓星輝舍棄影帝選擇新人就已經是個奇跡,更何況像趙翰川這麽嚴苛的金牌經紀人,能對一個新人給出如此高的評價,簡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瞬間,所有人的焦再也不僅僅放在沈念吸毒這件事上,而是對這個還沒出道就惹來影帝嫉妒,受到高度讚揚的新人充滿了興趣,胃口也一下子被調了起來。


    僅僅是一天的時間,上午還用大篇幅報道的影帝吸毒事件,到了下午就被擱在了一個的角落,反而是雲錦書這個被人打耳光的“受害者”成了媒體的焦。


    所有人都在好奇,這個新人長得什麽樣子?叫什麽名字?


    可是奇怪的在咖啡廳看到了真人的記者都緘口不提,刊登出來的掌摑照片也都被高層事先壓下來,拿到手裏已經被打上了馬賽克。


    一夜之間,雲錦書就從差被拖入吸毒醜|聞的死同性戀,變身成星輝重金力捧的神秘新人,雖然他本人到現在還在納悶,趙翰川是收了韓江多少好處才違心出這麽一番“懇切真摯”的誇讚。


    就在所有人都對星輝這個風光無限的新人充滿期待時候,鹹魚翻身的某人,此時一沒有自己走紅的自覺,盤著腿坐在沙發上,嘴裏叼著半根香蕉,正翻看著從各大報社“鎮壓”下來的底片。


    “喂,你看這張,選的角度真是不錯啊,要是我挨打的時候表情再痛苦一,就更完美了。”


    坐在一邊用PAD處理公事的韓江一聽這話哭笑不得,抬手彈了彈雲錦書的腦門:“我看這世上也就你能心平氣和的看得下去這些照片。”


    雲錦書笑著壓在韓江背上,雙手在他手裏的PAD上胡亂的劃了幾下:“怎麽著,不可以啊?這些可是我愛崗敬業的證據,明天我就裱起來掛牆頭上,吾日三省吾身。”


    韓江聽出了他話裏自嘲的深意,心裏不自覺又跟著一緊,鬧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麽情況,隻好抓住他的手吻了吻,“別在意這些,以後絕對不會了,我保證。”


    雲錦書在心裏冷冷一笑,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反正韓老板您手段高超,再加上趙大牌那一張巧嘴,黑的也能給成白的,我有什麽好在意的。”


    韓江沉默了,過了好久才勾起嘴角:“嗬,我知道你心裏其實還在怪我,”


    雲錦書一聽這個笑噴了,不由得想韓江什麽時候也學會了狗血言情劇裏那一套。


    “行了韓老板,別再演苦情戲了,表情這麽僵硬,醜死了。”他拍了拍韓江的肩膀,笑著,“我沒怪你,真的,隻談交易不談感情這規矩我懂,所以韓老板您也別先犯規啊。”


    韓江聽完全身一僵,明明知道雲錦書的是實話,因為從一開始他也是這麽定義著兩人間的關係,可是如今親耳聽雲錦書這樣,他又很不舒服。


    他知道這不應該是愛情,更不會是什麽可笑的眷戀,可看著雲錦書如此明確的劃清彼此的界限,他的胸口卻一陣憋悶。


    理不清這種莫名其妙的感情到底是怎麽回事,韓江深深地看了雲錦書一眼,一言不發的轉身走上了樓梯。


    雲錦書盯著他離開的背影,自顧自的“切”了一聲,把韓江怪異的行為當成了耍脾氣。


    心想著,大概是從來沒有情兒敢這麽正大光明的挑釁他這個大金主的威嚴,所以一時自尊心受不了賭氣了吧?


    管他呢,上了一次又一次當,他沒必要再犯賤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自顧自的拿起一個蘋果哢嚓咬了一口,韓江留在桌子上的PAD卻在這時亮了。


    一條MSN消息彈出來:【江子,我忙完了,有空見個麵吧,byWZY】


    看到最後三個字母,雲錦書手裏的蘋果滾到了地下,慌亂的開對話界麵,卻發現沒有任何曆史記錄,隻看到來信人的昵稱叫做“蓑笠翁”


    想通了這昵稱背後的深意,雲錦書的臉當即就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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