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雲錦書與韓江爭吵之後,韓江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突然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訊息。


    而芸豆因為縫針的關係最近都沒有去幼兒園,乖乖在家裏養傷,這一日,家夥坐在餐桌旁邊,正端著一碗混沌吃的正香,胖爪拿這個鋁勺子含在嘴裏,歪著腦袋問雲錦書,“爸爸,為什麽噴火龍叔叔這麽久都沒有再來看過我們啊?”


    孩的思維一向簡單直率,有什麽就什麽,他心裏想韓江,所以就這麽正大光明的問了出來,卻沒有想過大人心裏究竟是什麽意思。


    雲錦書的洗碗的手指微微一頓,水龍頭裏細細長長的流出澄澈的清水,嘩嘩的一時都忘了關掉。


    回過神來,雲錦書在海綿上擠了餐洗淨,笑著,“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個壞蛋一樣賴在家裏大吃大喝,大人有大人要做工作。”


    芸豆鼓著腮幫子,一時無法理解,“爸爸也是大人,也是去工作,可晚上不照樣回來陪芸豆嗎?為什麽叔叔去工作就不回來了?”


    雲錦書扯了扯嘴角,含糊的,“大人的事情孩子不要管,餛燉吃完了嗎?把碗端過來。”


    每次都逃避我的問題……大人什麽的最討厭了QAQ


    芸豆不情願的撇了撇嘴,出溜一下跳下椅子,遙遙晃晃的端著一個比他腦袋還大的瓷碗送到了廚房,仰著頭問道,“那叔叔還會不會回來?”


    雲錦書手上沒停,繼續低著頭刷碗,“不知道。”


    他嘴上雖然這樣,其實心裏很明白,韓江怕是不會再回來了。


    畢竟在韓江看來,這不過是一場你追我趕的遊戲,當三分鍾熱度褪去,他怎麽會甘願一直留在這窮鄉僻壤。


    想到對麵房子裏麵堆滿的家具,雲錦書嘲諷的勾了勾嘴角,走的這麽急,連家具都不知道打包帶走,還真是有錢人的作風啊。


    收拾完碗筷,雲錦書帶著芸豆去醫院複診,路上不巧又遇上了李嬸,碰麵的一刹那,實話雲錦書心裏異常的尷尬愧疚,扯了扯嘴角他笑著主動打招呼,“李嬸,您出來買菜啊?”


    自從李玲跟雲錦書的事情不了了之以後,李嬸對他的態度就一落千丈,畢竟在一個長輩看來,哪怕是她家閨女主動追求,雲錦書也不應該隻見了一麵就拒絕的這麽幹脆。


    臉上的表情訕訕地,她半冷不熱的,“不去買菜吃什麽啊?你就一個兒子要養,我還有老頭子、兒子、孫子好幾口人呢,哪兒能像你這麽清閑。”


    這話一出,雲錦書也隻能陪著笑臉,畢竟是他有錯在先,“那李嬸你先忙,我……我就不打擾你了,以後有什麽需要的盡管找我。”


    著他歉意的了頭,推著自行車往前走,李嬸看他這樣子也心軟了,畢竟感情這回事兒不能強人所難,自己閨女不爭氣,自己也沒必要對這個孩子冷嘲熱諷。


    低咳了幾聲,她叫住了雲錦書,試圖轉換話題,“喂,金,怎麽好久都沒有見到你那個表哥了?”


    雲錦書了然的“啊”了一聲,麵色如常,“他回城了,應該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李嬸這時候更心軟了,本來以為還有一個人能夠忙雲錦書帶孩子,沒想到那個表哥也是個靠不住的人,心裏這麽一想嘴上也鬆動了,“哎呀,這世道啊,年輕人就是吃不了苦,我本來以為你表哥是個實誠人,沒想到也不安分,本來我想叫你們一起來家裏吃飯的,可惜了……BLABLABLA……”


    李嬸絮絮叨叨的又打開了話匣子,雲錦書笑了笑沒做聲,但是心裏到底是有些感慨。


    這樣一來,他與韓江估計以後再也不會有交集了吧?


    ***


    “咚咚咚。”


    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了。


    “進來。”


    韓江低著頭快速處理著手中的文件,眼睛上架著一副平光眼鏡,目光嚴肅森然。


    “少爺,您找我有什麽事情?”


    阿澤難得脫下了迷彩服,穿上一件正裝西服,畢恭畢敬的站在一邊開口。


    韓江抬起頭看了一眼,抬手扶了扶眼鏡,“速度不錯,我以後你從老宅那邊趕過來得等到午飯之後。”


    阿澤笑了笑,“我哪裏敢啊,反正我一向跟著你混的,老爺那邊也不過是打個掩護,你交給我的任務我哪裏敢耽誤。”


    韓江失笑一聲,扯了扯領帶,站起來走到一旁的保險箱旁邊,轉動密碼鎖打開之後,從裏麵拿出了兩個密封的管子。


    “你拿著這兩個東西去省醫院找孫院長,把東西給他之後他就明白要怎麽做了。”


    阿澤有些詫異的盯著手裏的東西,一根頭發和……一片沾了血的紗布?


    “少爺,我能問一下這兩個東西都是誰的嗎?”


    “你不用問這麽多,按我的照辦就可以了,孫院長那邊我已經打好了招呼,你隻要過去亮出身份他自然就會接手。”


    阿澤看到韓江嚴肅的表情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不敢再多問下去,恭敬的立正敬了個禮,“遵命,少爺!”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韓江勾起嘴角了頭,重新坐回辦公椅上,刷刷的在幾份文件上簽了字,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等一下。”


    阿澤頓住腳步,疑惑的回過頭來,卻一下子對上了韓江似笑非笑的眼睛。


    “阿澤,你跟著我多久了?”


    “十年零三個月。”阿澤不知道韓江要什麽,隻能順著他的問題回答。


    “很好。”韓江微笑著了頭,雙手合十撐在下巴上,望著窗外片刻才回過頭來,此時的目光竟然深沉的像黑洞一樣要把人吞噬,“還記得當初我當初找到你的那些話嗎?”


    阿澤渾身一凜,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頭,“少爺……您現在就要動手了?”


    韓江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隻是挑了挑眉毛,“我曾經以為自己一輩子不會動手,畢竟有些事情一旦撕破了臉就再也回不了頭了,隻要不觸碰我的底線就沒必要走到絕路,可是現在……”


    到這裏他自嘲的笑了笑,“我恨透了自己的妥協和愚孝,這不是尊敬而是愚蠢,現在是時候把以前埋的暗線全都揭出來了,我籌謀這麽多年,本以為永遠不會出手,但是此時此刻我已經等不下去了。”


    阿澤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這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少爺,你可真想好了?一旦這樣做了,你就在也沒有回頭路了。”


    “我從沒有想得這麽清楚過了。”韓江不甚在意的聳了聳肩膀,轉過頭輕鬆的問阿澤,“莫非你怕了?”


    阿澤先是一愣接著大笑起來,“少爺,我從絕對跟你混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怕’這個字,唯一怕的一次是當初董旭對你動手,你把我趕走的時候,到現在我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韓江勾起嘴角,轉動著手裏的簽字筆,“你要是不跟韓仲天的人走,他馬上就得懷疑你,到時候我們埋了這麽久的暗線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本來應該是生死攸關的事情,氣氛應該凝重,但兩個人的調侃卻衝淡了許多壓抑,又閑聊幾句之後,阿澤帶著東西準備去醫院,韓江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澤,你應該明白我的作風,不怪的話少,記得管好自己的嘴。”


    阿澤扯開嘴角笑了笑,“放心,今天我就是來串個門子,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根本就沒記住。”


    完他握緊手裏兩個密封的管子,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辦公室。


    韓江摘下眼鏡,揉了揉發痛的額角,從錢包裏拿出一張海報。


    這張海報已經皺的不成樣子了,但是邊角卻疊的很整齊,上麵的雲錦書笑著跑在沙灘上,回頭的瞬間被相機清晰地記錄了下來。


    這是《浮誇》這部電影,雲錦書難得的一張獨照,他的笑容很燦爛,在耀眼的陽光下明晃晃的讓人看得心都仿佛暖了起來。


    韓江對著海報看了良久,低下頭輕輕吻了吻雲錦書的臉。


    錦書,你給我些時間,等我找到真相,把阻礙在我們之間的所有問題全都解決之後就去找你,千萬別扔下我又跑了。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輕笑起來,這時候辦公室的房門又敲響了,他斂起臉上的笑容,把照片仔細的塞進錢包的最裏層之後,才請咳一聲道,“進來。”


    走進來的是韓江的秘書,她把手裏的幾份文件放到桌子上之後,公事公辦的,“韓先生,夫人那邊已經同意赴約,請問具體時間您想如何安排?”


    韓江頓了一下,接著站起來把掛在椅子上的外套搭在了胳膊上,“給她打電話吧,我現在就過去。”


    “好的,韓先生,我知道了。”


    秘書轉身走了出去,韓江站在落地窗前,沉思了片刻,從保險櫃裏找出了幾分資料塞進夾子裏,毅然決然的走出了辦公室。


    既然要解決掉所有的問題,他母親這一步是不得不踏出去的。


    作者有話要:很抱歉這一章如此短,其實是沒有寫完,後麵還有三四千字,但是某雪突然有急事必須要出門,來不及了寫了,等晚上回來再補上,到時候會發到第80章


    友情提示:80章應該會讓韓江知道芸豆是他親兒子,順便做出對付老頭的關鍵一招,大家敬請期待


    謝謝AKI、十一秋妹子的地雷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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